第四十二章 她又在研究图纸

  回到家,黄怡佳还没回来,有点不正常,平时黄怡佳很早就回来了,最近这几天她回家都有些晚。不过,我也没多想。儿子在自己房间里玩,我去厨房做饭。炒菜的时候我发现家里没盐了,于是我赶紧下楼去买盐。
  我提着盐粉坐电梯上来,刚出电梯,碰巧看到刘姨从对门出来。看见我,刘姨朝我身上一指,“小陈,你怎么围个围裙下楼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出门走的急,竟然忘了摘围裙。弄明情况后,刘姨说:“小陈你真不容易,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为个家,回来还得下厨房。”说完之后,好像还要说什么,嘴张了张,却没有说。
  我想起“你小舅子长得真帅”那句话,一直想找对方问个清楚,不是没时间,就是碰不上。现在正好碰上了,我想求证一下。可,我刚要张口时,却胆怯了。
  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反正我的心挺脆弱。我现在心里很矛盾,又想求证,又怕得到的答案是我不愿听到的。
  我很害怕自己被绿。
  我宁愿怀疑,也不愿亲口去证实。
  “小陈,你是不是有话想对你刘姨说啊?”
  “哦,是这样,”我摸了下自己的脸,让心情平静些,“我明天要去一趟南方,可能得过一些日子才能回来。我不在家,还望刘姨帮着照应一下这边。万一有个什么事的,请您给我打个电话。”
  我这话说的很隐晦。背后一层意思就是,刘姨请你帮我长长眼,要是有陌生男人来我家,你记得要告诉我。
  “原来小陈你要去南方啊,放心,有刘姨,你就放心去好了。真要有…”
  刘姨话未说完,电梯门开了。黄怡佳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黄回来了呀,”刘姨满脸带笑,“我刚出门回来,刚好碰见小陈,就随便聊了几句。”说完,刘姨就进屋了。
  我心里一怔,刘姨明明要出门,却说出门刚回来,是她糊涂了?还是?
  我回忆刘姨刚才看到黄怡佳时脸上虽笑,但笑的不自然。刚才这句话应该是口误。为什么口误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刘姨刚才正要对我说重点,看到黄怡佳冷不丁从电梯里出现后,一紧张,才导致口误。
  刘姨看到黄怡佳为什么紧张呢,只有一种可能:刘姨没有撒谎,她真的看到有个“很帅气的小舅子”进了我家,她担心黄怡佳怀疑到她。
  我和黄怡佳一前一后进屋后,黄怡佳问我刚才站在门外和刘姨说什么了。我说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我明天出差,短时间回不来,这边有什么事请刘姨帮着照应一下。
  “你要出差?是葵花拍卖行安排你出差吗?”
  “不是,另外有点别的事。”
  黄怡佳没再问什么,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去换衣服去了。
  我心里一阵悲哀。结婚这些年来,对方就从来没关心过我。就拿刚才吧,换做别的女人,听到自己老公出差,至少会问问去哪里,啥时回来等等吧,另外,叮嘱几句路上注意安全,要照顾好自己等等吧。
  黄怡佳竟然连一句这样的话都没有。
  找老婆不能找漂亮的,这句话真是真理啊。
  吃完晚饭,我坐在沙发上很无聊地看了一会电视后,走进儿子的房间想跟儿子说几句话。儿子正在玩游戏。我问儿子:“鹏鹏,爸爸出差要好久才能回来,你想不想爸呀?”
  儿子好像没听见我的话,继续玩自己的游戏。
  我又提高嗓门,重复了一遍,“鹏鹏,爸爸出差,你想爸爸吗?”
  儿子仍沉浸在游戏的趣味中,没搭理我。
  我摇了摇头,走开了。这儿子好像不是我亲生的,从小和我就不亲。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快十点了,我突然没发现黄怡佳。平时她都在客厅看电视的。出于好奇,我起身去找,发现黄怡佳坐在书房的书桌前,很认真地拿笔在纸上画什么。
  奇怪,黄怡佳平时从来不看书,今儿怎么了?
  走过去一看,我一怔。只见书桌上很整齐地摆了一张图纸,是建筑图纸,上面有一座二层小楼,周围是院子。
  图纸下端,有一行字:宁州市星际舞蹈学校。
  我忽然想起,记得上一次有天晚上黄怡佳就很认真地在看一张图纸,下面也是有这一行字。
  宁州市星际舞蹈学校是黄怡佳教学的舞蹈学校,处在市区繁华地段,学校建筑洲域风格。房子主人是过去国军一名将官,国军败退后这个将官去了海岛,由其在大陆的亲戚帮忙打理这个房子。后来房子被市文体协会租了去,挂牌星际舞蹈学校。
  黄怡佳只是学校一名普通的舞蹈老师,她干嘛研究学校图纸呢?
  可真是奇怪。
  如果搁以前,我肯定会问。可现在,我没这个心情。合聚德拍卖行一头雾水,明天我去见吕先生不知是否有收获,此时我心里很乱。
  第二天一早,黄怡佳送儿子上学了。我简单收拾下,刚出门,对门开了,只见童梦娜从屋里走出来,对我一笑,“陈哥,我听我妈说你今天出差去南方,对吧?”
  “是的。”
  “这个给你,”对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把小花伞,朝我手里递过来,“南方正好是梅雨季节。带上它,会有用的。”
  我没想到对方会说这话,会送伞给我,顿时心里一热,“谢谢,谢谢你…”边说,手边伸过去接伞。
  和上次在对方家里接茶水一样,恰巧也是我的手连伞带对方的手一下握住了。对方的手柔软细腻,一丝异样的感觉瞬间上了我的身体。我连忙松手,尴尬道:“不好意思…”
  谁知,我没说完,就听“吧嗒”一声,小花伞掉到地上。
  我刚才松手松的太急,松手的同时,连伞也松了开来。
  这就有些尴尬了,显得我刚才有意握人家手似的。
  “呵呵,”童梦娜一声浅笑,俯身,从地上把花伞捡起,重又朝我手里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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