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惊喜?白彦茫然,显然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陆至晖解释:上次我抢了魏氏的一个单子,魏永禄因此大发雷霆,放话让我走着瞧。那时,我跟你说还有后续,不过还不能说,让你把它当成惊喜。
某个被他遗忘在犄角旮旯里的记忆终于又被捡了起来,噢,对,我想起来了。魏永禄舍不得出钱投资,还打电话怪你这个舍得出钱的,这爷孙俩的思维真是太奇怪了!
实际上,之所以要等,是因为我也掌控不了时间。
而就是在等的这短时间,魏佳辰居然又出手了。虽然没有商业上的碰撞,只是个人的小打小闹,但是闹到他的小豹子拉伤复发,那就不是小事了。
啊?为什么?是什么大事吗?
嗯。陆至晖点头,不过快了。
白彦其实对公司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严格来说是因为不懂又不想去伤脑筋),我们都好好的,就行啦。
陆至晖把人揽得紧了点,嗯。
他们现在是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的姿势,白彦还把耳朵贴在他的前胸,致使陆至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会毫厘不差地传到他耳中。麻麻的,酥酥的,让人浮想联翩。
就可惜不能那个了,医生让我不可以运动。
陆至晖心里打着算盘,先存着。
白彦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美事,抬起头来,又似乎觉得这件事太羞于启齿,又低下去,蹭着陆至晖衬衫的布料,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
要不,用,用嘴吧?
陆至晖摩擦他肩膀的拇指一顿,垂下眸子看他,不行。
白彦似乎想到他会拒绝,连忙说:我就是瞎说的,我也觉得有点脏脏的
陆至晖轻笑了一下,宠溺又宽容,彦彦,我不是说这个。
啊?
我是说,你现在拉伤的是胸肌,呼吸幅度过大也是会影响伤势的。就算用嘴,你能保证自己呼吸如常吗?
白彦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一下,如果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人脱去身上的所有衣服,只挂着一根领带,磅礴有力的手臂把他的两条腿分开,那张在谈判桌上把对手气得半死的唇吞吐着他那里。真是光想想,就足以让他血脉喷张了。更别提让他压抑住呼吸,不能过急,也不能幅度太大。
他真要能忍下来,要么就要去医院治疗一下他的性冷淡,要么就要去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好像是挺难的。
他说着说着委屈的不行,眼泪汪汪地啃了一口这人的唇,顺便再骂一句魏佳辰辣鸡。早知道他就早点反击了,现在拉伤复发不说,还要禁欲两周,太踏马难受了吧!
时间过得太慢了。
尤其是跟心爱的人朝夕共处,却只能靠短时间的接吻来慰藉欲/望的时候。人吧,越是不能做的事情越想做,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焦。这念头就跟种子似的,往心头一埋,生根,发芽,很快就扎下地基,牢固得不得了。两个人毕竟在热恋期,还是属于已经开始啪啪的热恋期,单纯的接吻真的只是隔靴搔痒了。
欣慰的是,一周之后,白彦去医院复诊,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并且拆了绷带,说可以尝试着做一些抬手和加大呼吸幅度的动作。如果出现撕裂或者灼热感,才需要马上停下来休息。
白彦心事重重地做笔记,然后在听到呼吸二字的时候果断抬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您是说,我现在可以尝试一些轻微运动了是吧?呼吸稍微急促一点没问题的是吧?
医生好奇他为什么对呼吸这项运动这么执迷,但病人既然有需求,他也据实回答人家:
是的。我待会儿给你开一个喷雾,跟之前的药不一样。这个是你有痛感的时候喷的,可以缓解你的疼痛。上次那个药也不要断,每天晚上睡前喷一下,有助于你早日痊愈。
白彦笑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好好!谢谢医生!
说完就跟二傻子似的跑了,害的医生拿着笔愣在原地:现在的明星精神状态是不是都有点不正常?轻微运动可以高兴成这样?
时间过去半个月,娱乐圈出奇得平静。但相关人士在之后总结,这半个月只是暴风雨的前兆。毕竟,在白彦回家的第十五天,网上闹出了地动山摇的一幕
王牌编剧谢桐香聚众吸D被抓,一同在押的,还有今年第一个角色就入围白玉兰的新人女演员,舒娉。
而这两人,都参加了刚杀青的玄幻大剧《九霄云巅》的制作。
说起《九霄云巅》这部剧可真是一波三折,立项之初是想打造国内第一玄幻大剧,注入了大量的人力和投资。而在开机四个月之后,最大的投资方突然撤资,业内一度以为此剧要黄。后来多亏魏永禄斥资一亿三千万投入,拍摄才又得以继续进行。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部剧刚放出来一个片花,编剧和女主演就双双进了监狱。
作者有话要说: 白:医生你是不知道我在开心什么的
第106章
吸, 吸D?魏永禄盯着警方发布的蓝底白字的公告, 内脏被人狠撞了一下,轰然散架。
秘书也吓蒙了, 连手指都是麻的,是,是的。据说是被群众举报, 在谢桐香家里。是当场逮捕的,尿检都是阳性。
魏永禄瘫在皮椅上, 眼珠子一动不动,像被抽空了似的,一下子苍老又无助。
完了, 完了
横卧着皱纹的嘴唇蠕动了两下,进而陷进石像一般的呆滞。
秘书往前一步,担忧地问:董事长,您, 您还好吗?
好个屁!沉默的老人勃然大吼, 起身的瞬间摔了桌上的陶壶。
你知不知道现在D品这东西谁碰了谁就完了!封杀, 雪藏,永远也不要想在娱乐圈混了!这部剧彻底黄了,黄了!
他撕心裂肺地吼, 脖子上爆起来一根青筋, 如大漠干涸的径流。
秘书连忙去搀住他,董事长您消消气,天无绝人之路。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案子, 只要把女主换下来,另找个人来拍,剧还是能照常播的。
你知道个屁!魏永禄平日着装精致,连眼镜的镜片都擦的一尘不染,举手投足都透着上流人物的风雅。但这个消息却庞大到,足以击碎他所有的教养,破口大骂。
演员可以删镜头重拍,但谢桐香是编剧!总编剧!这怎么删?把剧本全部都删掉么!
如果投进去的钱没花还好说,撤资还可以挽回一些损失。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给演员结片酬,找后期团队,乃至几百人的剧组的日常运作和开销,这些钱已经所剩无几。
按照正常逻辑,他们是完全可以打官司索赔的,但制作方和经纪公司又不是省油的灯,肯定会用各种理由周旋,譬如会想办法补救,譬如正在上下打点关系。到时候万一能把钱讨回来,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却不想鸡飞蛋打。
魏永禄一下子没受住,两眼发黑,整个人又顺着皮椅的方向坐回去。喝水,吃药,等他的血液恢复正常的流转速度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他喘着气,盯着这些天一直放在办公桌上的合同,眼珠子上横了两根细细的血丝,又悲又气:
你说,这个项目之所以能得手,会不会,是陆至晖故意想让我得手?
秘书没明白这件事跟陆至晖有什么关系,董事长的意思是?
他故意开高价引我上钩,其实,他早就知道谢桐香和舒娉吸D,想让我用高价谈下这笔项目,然后,血本无归。
秘书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即便魏永禄亲口说出来,他也仍觉得不可思议:
可如果董事长您不出手的话,他就会以一个亿的投资金跟他们签约,到时候亏本的人是他。这太冒险了吧?
所以,他之前才会用谍战片的项目刺激我。让我以为,只要是他竞标的项目,都会稳赚不赔。
魏永禄的手不停颤抖,越想越觉得陆至晖这摆明就是给他设了圈子让他钻,而可笑的是,他稳中求进了这么多年,居然,会真的着了他的道!
或许,陆至晖真的拿到了什么消息,知道绑架那个案子跟魏氏有关,所以才要给白彦出气
陆老先生和老夫人回来了。
一对老伴旅游完回来神清气爽,尤其是老太太,听说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大明星儿婿也要来机场接他们,所以还特地让人在飞机上给她化了妆,把银白的短发做成卷状,云朵一般歇在头上。
一大家子都来了,老头子陆奎(kui,二声)抱着团团爱不释手,一直念叨走的时候就巴掌大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团团见着外公十分开心,一边用肉乎乎的小手去拉他的胡子,一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老太太刘晓冉风华不老,腰杆挺得直直的,穿着青花瓷绣花样式的旗袍,气质远胜过娱乐圈大部分女星。她年轻时是一名舞蹈家,曾是无数少年的梦中情人。照她的说法,要不是陆奎这臭奸商会写几首酸溜溜的情诗,她才不会上这条贼船呢。
刘晓冉很喜欢白彦。从前,身为白彦海外后援会会长的陆晚霁成天号召粉丝去各大榜单投票,她也投过。有一次被陆奎瞧见了吃醋,还是用百试不爽的红烧肉才哄了回来。
来,小白,让我好好看看。
刘晓冉拉着白彦在客厅坐下,脸上喜滋滋的,比看到亲儿子还高兴。
白彦有点害羞,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公婆,言行举止都还很拘谨。婆婆让他坐下,他也就乖乖坐下。
刘晓冉端详着他的模样,既开心又羡慕,叹道:好看,比电视里还好看。
白彦抓了抓后脑勺,矜持地笑着:谢,谢谢妈。
这声妈喊得刘晓冉心头一软,她捂了一下心口,真好,再叫一声呢?
妈。
真是太好了小白,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可以成为我的儿婿。
刘晓冉即便坐在沙发上,脊背也是挺得笔直的,无比端庄,但这并不妨碍她想对白彦表露的亲切感:
我最近上网,看好多人说这个,粉丝可以分类,什么妈粉,女友粉,妹妹粉,啊还有女儿粉。好像是这样,对吧?唉我就想,我这个年纪,肯定就是你的妈粉了。你说,世界上哪有人像我这么幸运,这妈粉当着当着,还可以当婆婆?
白彦的脸上热热的,他的确自诩脸皮厚,但是当人家推心置腹跟他表露出喜欢的时候,他又总是会局促。这跟粉丝表白还不一样,这是他先生的母亲,是他的长辈。陡然收到这么庞大的宠爱,到底还是会不自在。
能跟先生结识,进而和妈你们一起做家人,是我的荣幸才对。
什么荣幸不荣幸的?刘晓冉的语速较慢,却没有丝毫的责备,我们家又不是什么皇室宗亲,你能来我们家,是缘分。你跟二崽(陆至晖)有这段缘分,连带着,我们也有这段缘分了。
不得不说,虽然陆家的家境让绝大多数人都羡慕,但是陆家人却并没觉得这是多么罕见的荣耀。还在为有人能看上他们家的木头儿子开心。
这份亲切感和自知感让白彦逐渐卸下了拘谨,渐渐开始询问刘晓冉旅游时的奇遇,说到工作时,也能分享两句。
听三崽(陆晚霁)说,你帮他拍摄了MV,是吗?刘晓冉拿出手机翻找照片,我之前还不相信,他居然可以跟你合作。但是他后来发了一张照片给我,说是,你那个角色的定妆照。啊,找到了。
白彦凑过去看照片,还真是。不过不是定妆照,是他候场时候的工作照,只是周围没什么人,所以看着像摆拍的。
是的。专辑后天会全网上线,到时候MV就可以看了。
后天?那快了。刘晓冉说着打开闹钟定时,大有要给偶像打榜的斗志,后天几点可以看?
零点。不过妈那个时候应该在睡觉,可以起床之后再看。
我现在睡眠少,偶尔熬熬夜,没关系的。刘晓冉一边设置闹钟,一边思索要怎么跟陆奎说,才不让这糟老头子吃醋。
那我帮妈买好,把视频链接发给您。
唉,不用不用。我来买就行,我听三崽说,现在你们这个代言啊,专辑什么的,都要算销量的。我用我的名义买,也算帮你们增加销量了。
老太太做起数据来一点也不含糊,虽然不如年轻的小姑娘们有激情,但也是一个不落的。
聊天的氛围渐入佳境,等陆晚霁被团团扯着耳朵跑过来求助之后,气氛就更加活跃了。
与此同时,二楼书房里的谈话却不怎么欢快。
棋盘上的象棋分布较满,显然刚开始没多久。俗话说,下棋者,一半为棋艺,一半为交心。即便是亲生父子,长时间不见面,也是需要谈心的。
嗒,嗒。
陆奎两腿分开坐在皮椅上,把吃掉的两枚棋子放在手心里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落子。
他一回来就把陆至晖叫到书房了,眉毛也微微拧着,显然有事要谈。陆至晖也不着急问,就先思考着棋局,等老爷子什么时候开口了,再什么时候答话。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棋子又陆陆续续少了好几枚,陆奎才终于打破沉默:
魏永禄。他吐出这三个字之后顿了顿, 今早给我打过电话。
苍老却无比稳重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如旧年代的木质马车车厢里用木槌敲击内壁的声音。
陆至晖的脸色还如刚进来时的那么平静,似乎早预料到父亲会这么问。
我以为他会先找我。
陆奎把相跳了个田字,吃掉过河进攻的卒。
他自然是跟你交涉过了,不管用,所以才来找我。陆奎的话平平淡淡,如一口见不到底端的井,捉摸不到情绪,哪怕是最基础的不悦。
在表情不露山水这一点上,陆至晖很好地遗传到了陆奎,他把炮棋横移了四格,直逼一子之隔的车。
一个多月前他倒是给我打过电话。他慢悠悠地说,显然并没有因为这产生任何负面的情绪,不过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贪心不足,妄想跟瑞莱森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