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情敌被气得吐血了

  卿如晤很无奈,为什么坏人输了后都要说这一句,谁都让她等着,她到底该先等谁?
  看着明元郡主涨得青紫的脸,卿如晤摇了摇头,额,不小心想岔了。
  最近尽遇上一些草包,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要不她干脆改名叫“卿求败”得了。
  想到这里,卿如晤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卿求败太难听了,还是卿如晤好听。
  据说自己出生的时候,卿彧想给她取名为“卿如珂”的,后来还是母亲坚持,给她取名为“如晤”,寓意一生如日光般温暖光明,她也因此成为相府唯一一个不从玉的小姐……
  “卿如晤!你在想什么?!”明元郡主暴怒出声。
  方才卿如晤一不小心,就神游天外去了,看在明元郡主眼里,就成了卿如晤对她藐视和不屑,这让她眼前有一瞬间发黑,忍不住就暴怒出声。
  飞扬的神思被拉回,卿如晤略带歉意地道:“哦,不好意思明元郡主,本宫刚刚在想事情,你说到哪里了?”
  在明元郡主眼里,她自己是卿如晤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和巨大的威胁,卿如晤应当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付她,谁知卿如晤竟然在这个时候走神,这对她来说不异于侮辱。
  明元郡主只觉得心口被什么狠狠咬了一下,瞬间蹿起想要摧毁一切的暴戾之气,似乎有一口陈年腐血卡在喉咙般,不上也不下,她只能用急促的呼吸来平息这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火焰。
  论气死人的本事,卿如晤绝对榜上有名,见明元郡主气得咬牙切齿,她幽幽地继续道:“既然明元郡主无话可说,那本宫先去休息了,这几天都没睡好,浑身散架一样疼痛。”
  说着,卿如晤还真的拍了拍手臂,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甚至还想扭扭腰。
  明元郡主已经说不出半个字了,那股怒火仍然盘亘在她心间,有越烧越旺之势。
  “走了。”
  卿如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将手递到荷风和竹露面前,由她二人左右搀扶着熊纠纠戚昂昂的转身离开,留下明元郡主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来。
  “卿如晤,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别高兴得太早。”
  明元郡主唇角勾起,面目扭曲成狰狞,她恶狠狠地掷下一句话,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呕出一大口血。
  铁马连忙大声呼救,丫头小厮们被铁马的声音吸引了过来,有的手忙脚乱地将明元郡主扛回院子,有的连忙去叫邢善,惊叫声此起彼伏,一副人仰马翻之况。
  “小姐,明元郡主吐了口血后厥过去了,闹出好大动静呢。”竹露小声地道。
  卿如晤回到邈尘轩,便一头扎进一堆手札里面,太子府的藏书汗牛充栋,她这几天一直被长孙曌缠着,还没时间好好翻阅,如今闲下来了,便迫不及待地往案前一坐,随手拣起一本便看了起来,左右太子府的庶务有荷风协助打理,她只需要在大事上拿主意便可,所以日常生活与出嫁前并无太大区别。
  卿如晤闻言,也只是淡淡地道:“随她去,不用管。”
  竹露担忧道:“小姐,若是真的不管,只怕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卿如晤笑道:“幺蛾子已经生出来了,再管也来不及,再说我和她本就是情敌,她倒霉我应该幸灾乐祸才是,何必假惺惺地去关怀她。”
  竹露抿了抿嘴唇:“看来小姐已有打算,奴婢这就去看着些,也好知道她要搞什么,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卿如晤将桌上的柿子递过去,道:“你这嘴皮都急干了,吃点水果润润。”
  竹露撇撇嘴:“奴婢也是担心小姐。”
  荷风立即凑过来,将柿子塞到竹露手中,笑着道:“小姐自然知道你的心意,这不将进贡的黑肉柿都赏了你,谁家奴婢像你一样有口福?”
  竹露捏着手中沉甸甸的柿子,嘟了嘟嘴走了出去。
  待竹露走后,荷风来到卿如晤身边,一边替卿如晤整理桌上的手札,一边轻声道:“小姐,明元郡主始终不消停,您可有应对之策?”
  卿如晤没有急着回答,目光始终聚焦在书上,屋里安静得连她翻动书页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半响,她这才道:“殿下招惹的人,交给他自己去解决,我若出面了,只怕天下人都戳着脊梁骨骂我是妒妇。”
  荷风叹了口气:“这种波诡云谲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卿如晤摇头:“只要活着,是非烦恼就永无休止,未雨绸缪是好事,但防备多了就成了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用银子解决的都不是事,不能用银子解决的,那就再说吧!不必为改变不了的事情所烦恼。”
  荷风点了点头,掀开盖子往四足金兽炉里添了一勺沉香,再将盖子盖上后,便轻手轻脚地退到一旁。
  晚间长孙曌回来的时候,铁马登时跪到了长孙曌面前,那张粗狂扁大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她涕泗横流地道:“殿下,您去看看明元郡主吧,她被太子妃气得快不行了……”
  长孙曌猛地将鞭子丢到一旁,大步流星地走进府里。
  铁马刚挂起的嘴角,顿时便又僵住了。
  因为长孙曌去的并非是明元郡主住的春熙院,而是邈尘轩的方向。
  青枫恶狠狠地瞪了铁马一眼,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家郡主,太子妃就是殿下的眼珠子,要是她再不要命地去招惹,到时候殿下也懒得管她!别将情分都给折腾没了!”
  说完,青枫健步如飞地跟在长孙曌身后。
  长孙曌回到邈尘轩,刚一踏进院子,便瞧见廊下燃着宫灯,红线般蜿蜒,而那几步外的屋子也点了烛火,光亮从茜纱窗户透出来,泛着暖人心房的柔橘色。
  窗户上勾勒出一道绰约曼妙的身姿,以手撑头,似乎在假寐,但看在长孙曌的眼里,却更像是黯然神伤。
  他忽然顿住脚步,心里已经迫不及待要见那个人了,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重如千钧一般。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他突然有些害怕看到卿如晤的脸,仿佛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直面父母那样。
  站了一小会儿,他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就走了进去。
  “宸华!你回来了。”
  迎接他的不是滔天盛怒的面容,而是一张扬着喜悦的脸。
  长孙曌怔仲中,卿如晤早已为他脱下麻烦的外披,顺道拎来一双宽松的鞋子替他换上,又端来一盆温水为他净手。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回家看到妻子冷着一张脸絮絮叨叨才是正常的,若是忽然态度大转变,替晚归的丈夫端茶递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错了,生怕你责备,所以事先讨好你让你无从怪罪;要么你错了,她准备让你放松警惕趁机算后账。
  没经验的长孙曌先是一怔,接着受宠若惊,最后竟万分感动起来。
  铁马来报的时候,他大概就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立即飞奔回来确认她的安危,若是她因此恼了,还可以顺道在她面前认个错,再自责懊悔地说他不该招惹明元云云。
  然而卿如晤的态度,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身上穿着宽松舒适的衣裳,刚被温水清洗过的手仍然留有余温,终于在卿如晤递过来一盏茶的时候,长孙曌忍不住开了口:“丫头,你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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