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她并未下狠手
“你曾伺候在皇后身边，皇后会走那条路你最是清楚，所以，能让皇后脚踩到卵石，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到。”左倾道，“檬儿姑娘，咱们都是给主子办事地，既然跟了主子，就要将就忠诚，你对你主子并不衷心，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最好说出到底是谁让你对皇后娘娘下手地。”
檬儿见自己的死期已到，叹出一口气来：“就算我说了，王爷您也不会去抓那个人……是周贵妃娘娘让我做的，那一千两银子也是周贵妃娘娘给婢子的，王爷……您难道要去抓拿周贵妃娘娘么？”
顾烨寒与周箬若之间的往事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因为如此，周家退亲的时候才会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周箬若入宫，反倒成了顾烨寒的糗事。
檬儿自嘲地笑笑：“我如果死了倒是没有什么，王爷真想看着周贵妃被皇上惩治么？在您心中，不是一直都爱着周贵妃娘娘么？”
顾烨寒的眸子一寒：“你现在是招供了么？”
“是……”檬儿咬了咬牙，她害怕疼痛，刚才的疼叫她生不如死，比起被顾烨寒活活折磨死，倒不如选择一个轻松一点的死法。檬儿虽是贪财，但也明白一个道理，常在河里走，难免也会有湿脚的一天。
顾烨寒勾起唇角：“左倾，将她的招供都记下来，呈上给圣上发落。”“是。”左倾点点头。
檬儿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烨寒，他真的没有半点的犹豫？对方可是周贵妃啊，是顾烨寒一直都想娶的女子，难道他真的如此无情么？还是说，他是真的喜欢王妃？
檬儿羡艳地望向虞姝，真羡慕王妃身边有这样一个男子，为了给她讨回公道，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哪怕是曾经的旧相好，也轻而易举地打破。
虞姝叹出一口气来：“檬儿，我真是想不通，你要是跟着皇后娘娘，你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为何偏偏要做出这种事情出来？要是害了皇后，你以为，你就能得到什么好处么？”
“我自然知道我什么都得不到，可是不害皇后，我能有什么法子……”檬儿忍不住哭出声儿来，嘴唇已被折磨得发白，“婢子是个可怜人家的孩子，我父亲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如今我虽然入了宫，可心中还是惦记着我家乡的父母，他们有难，我如何不能相助……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了皇后娘娘的性命……”
“皇后娘娘原本体内的寒气也是你在她膳食里面下的寒毒吧？”虞姝问话道。从一开始她就怀疑檬儿，她身为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却一点都不为娘娘所考虑，这样的婢子，有很大的可能已被人收买而去。
檬儿咬着唇，不敢多言。虞姝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承认了：“你还真是……为了一点银子，能去买卖你主子的性命，你想要银子，你想要帮你的父母，如果你对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难道不会直接帮你么？你何必要做这些事情？”
“你懂什么？我做什么事情你懂什么！”檬儿大声呵斥道，“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的这般简单，我何必……何必说这些话，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锦衣玉食的你什么都不明白……”檬儿捂住自己的脸，“婢子……婢子真的无心想要害了皇后娘娘，如果我真的想害，早就直接下毒了，皇后娘娘对婢子一点防范心都没有，所以……我可以直接下手，
但我并没有直接去害了皇后娘娘的性命，而是任由着你们调查此事，你们说我背叛主子，可若是我当初再坚定一点，皇后娘娘就直接死了！”
“所以，折磨皇后娘娘生不如死，是你的衷心？”虞姝冷声质问道。檬儿咽了咽，半句话都道不出来，自然……自然不是这个说法，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去害了皇后娘娘……
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别无选择啊。
虞姝呼出一口气来：“左侍卫，可都记好了么？”
“都记明白了。”左倾道。
“将檬儿压入牢房之中。”顾烨寒说罢，站起身，“本王去向圣上道明。”
“我也一同去。”虞姝道。
“你不用去了，事情交给本王全权处理就好，你就留在这里，等事情全部处理。”顾烨寒道，“去陪着皇后娘娘吧。”虞姝想了想，点点头。皇后娘娘如今如此虚弱，身边的确是需要有人看着才是。
顾烨寒离开后，虞姝就回了内室。沐清幽将他们的话早已隔着屏风都听了个明白，她无奈地看了虞姝一眼，险些哭出声儿来：“原来……原来我身边养的婢子是这样的人……本宫一直以为檬儿只是性子粗心了些许，没想到她是故意照顾本宫不仔细的，看来还是本宫小看了宫中的人。”
沐清幽当初是孤身一人嫁入的南渊，因着南渊不允许有婢女跟随她一同前往。檬儿是当初圣上赐给自己的宫人，沐清幽在宫中无所事事，就常常与檬儿谈天说话，她一直以为，檬儿是自己的知心人，但没想到，最终还是错付了，檬儿原来并未将她当做真正的主子，原来檬儿……并没有她……
“本宫突然觉得，在宫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无论是谁，都会背叛本宫……”沐清幽叹息道，“王妃，有时候就本宫真真是羡慕你来，身边有王爷这样的人陪伴着，白昕也是忠心你的，如果我的人生有你一半地好，本宫也是心满意足的。”
“皇后娘娘，有些话虞姝这个年纪说怕是不合适，但是虞姝还是要说，”虞姝呼出一口气，“可能话语中有些许不好听，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介意……”虞姝说道此话，哽了哽。
沐清幽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角勉强勾起和煦的弧度：“你想对本宫说什么，直接说道便是了，不用在本宫这里为难什么，现在本宫相信的唯有你一人，你且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