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瞒天过海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桌上放着一壶清茶,炉内散发着温热的气息,她梦境中的那个人,像是魔鬼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
  苏雅漾拼命地逃脱,想大声地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等到那人的双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苏雅漾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时,双脚一蹬,双眼猛地睁开。
  “小姐。您终于醒了。”
  ……
  一杯清茶倒在了杯子里,温温凉凉,他的手接过,最近还是稍微有些咳嗽。但是比之前要好很多。
  身体的疼痛也是不如之前,很少发作,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皇后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了解他这边的情况,那个母蛊现在对他一点作用都起不了,就算是再怎么花时间去催促,也没有丝毫意义。
  他抿了一口清茶,看着南沐,想来他已经跟随自己多年。自打他生病之后。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南沐眼中忽然放光,江一凡一根食指放在了嘴唇中央,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
  “这件事情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苏雅漾在内,她现在还未脱离危险,所以你要处处紧盯着宰相府周围,最近可能要辛苦你了。”
  江一凡说着,正要拿起毛笔写字,可是又不知写什么,最后索性放下,打发南沐离开。
  宣和殿很少有人来,除了江赫宏下了早朝会过来转一圈,其他空闲时刻几乎无人造访,这殿内更加冷清,缺少了人气。
  江一凡也是向来喜静,在宣和殿无非就是看书作画,要么就是躺在床上忍着痛意,疼过那一炷香的时间。
  偶尔的时候才会想起苏雅漾,他对她应该是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吧?虽然江一凡极力否认。
  他这辈子都还没曾想过娶妻生子,朝中的大臣也是多心,让江赫宏给他选妃子,一个羸弱之人,将要死的病人。谈论娶妻生子,着实是令人觉得可笑。
  有时候江一凡也在想,对苏雅漾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他本没有恶意的,只是一心想护着她。
  想着,他开始摆弄棋盘上的棋子,黑白两颗,不知对错,一人对弈。
  远望皇宫外面的花萼楼,不少漂亮的姑娘带着一个个客人进进出出。二楼的走廊上,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店小二无聊地磕着瓜子,将瓜子皮扔得满地都是,有时候还落在了过往的客人身上。
  “哎呦。我说大小姐,您能不能给我省点心?要吃瓜子是吧,您去屋里吃啊我们这有的是地方,您别影响我做生意啊!”
  老鸨走过来,用手绢擦拭着自己脸,上唇的正中央,一颗豆大的黑痣,鼻梁高挺,头发上插着一朵娇艳的红花。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出来看个热闹,想不到就你店内的货色。生意还能这么好?”
  她暗暗嘲讽着,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人,也懒得和老鸨打趣,不知道她骂了一句什么,径直离开。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她帮她脱着身上的旧衣服,却从她的手中拿到了一幅旧画,画像上的可是个麝香美人。
  “小姐。您别告诉我,您进宫就是为了偷这么一幅破画?”
  看着泛黄的纸,好似已经有些年头了,九香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
  她喝了一杯茶水,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气息微喘,她今日好不容易才溜出了皇宫,在里面都绕迷糊了。
  “你懂什么我们这单生意可是赔大发了,被人给耍了。”
  “什么?”
  九香很是吃惊,时到今日,还没有哪一个门派敢和他们暗影组织较量。
  她微眯着双眼,这一次显然是有人让他们去当诱饵。见机行事,若是他们办不成,直接全部灭口,幸亏她临时逃脱了。才免于此难。
  “到底怎么回事?”
  九香依依不舍地追问,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微抿着嘴唇,沉默不语。瞧着画上的女人。她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或许是在父亲的书房内。
  “好了,先不说这件事情了,最近做事都小心着点,别遗漏什么踪迹。”
  她的眼神甚是坚定,总觉得最近会有什么不测。
  世人都知道当朝的太子命不久矣,也听闻了一个女子曾经揭过皇榜一事,只是这皇宫内院的杂乱纷争,她不想插手。
  远望着皇城内,皇后气得拍打着桌子,眼前跪着老太医,罐子里的母蛊现在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看来她有必要去太子那里走一趟了,匆忙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出发。
  刚刚走到了宣和殿门外,就听见王畅德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催促着旁边的张太医。
  “赶紧。太子今日疼的紧,可是耽误不得”
  “太子最近不都是好好的,今日怎么会病发呢?”
  张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路过身旁的皇后,只是微微地行了个礼,便匆忙进了房内。
  江赫宏也在里面,后来被张太医请了出来,屋内能清晰地听见江一凡的声音。细微地轻喘,还有厚重的鼻息。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那苏姑娘没有将太子的病医治好吗?”
  江赫宏无奈地摇了摇头,愁眉不展,皇后心中也是有着颇多的疑问。江赫宏一语不发,片刻后,等到张太医出来,江赫宏才过去询问。
  “回陛下,太子还是老毛病,微臣开的药只能暂缓疼痛,还是如之前那样,微臣查不出任何的病因。”
  皇后听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脚步微挪,缓缓地走到门前,从门缝里瞧着江一凡。
  见他大汗淋漓,面目狰狞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随后又走到江赫宏的身旁,对苏雅漾一事添油加醋。
  “陛下,那日苏雅漾说了,一个月之内必能治好太子的病,可是现在一个月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太子的病迟迟没有好转,她这分明就是欺君罔上啊!”
  江一凡在屋内听着,想着这招瞒天过海,可以遮住宫中大部分人的耳目,却没想到皇后竟把导火线往苏雅漾身上引。
  他了解江赫宏的性格,一个月时间还未满,江赫宏也不会对苏家做任何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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