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冲冠一怒VS苏醒
只话音一落,随行的弓箭手便上前列阵,那箭矢对准索木云齐齐发射,霎时间,索木云成了众矢之的。却任那箭矢如磅礴大雨纷纷奔向索木云,却未有一只能伤及其分毫。只因为一队黑衣蒙面人鬼魅一般出现在索木云身后,身形之快,游刃有余的游走在箭矢之中,仿佛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将索木云稳稳的护在其中。
“你太小瞧寡人了。你以为,寡人对你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子没有防备么?哈哈哈,不怕告诉你,只这十二死士,足够灭你带来的兵马。若是不信,大可来试试!”不亏是索木云,即便眼前敌众我寡,却仍处变不惊,那一份王者的霸气,丝毫无损。
索铁塔也只是轻轻一笑,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心里却也一惊,这十二死士是何是练就?他身为太子竟毫不知情。看这身手,绝不是泛泛之辈。不知阵中有多少将士可以与之匹敌?索铁塔只微微一回头,使一个眼色,便有些许将士纵身上阵,豪气干云的与死士们一较高下,可去才一盏茶的工夫便败下阵来,短短一炷香时间,索铁塔的阵中已经伤亡惨重。
“众将士听旨,现在离去,回守岗位。寡人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便休怪寡人无情!”中气十足的索木云一拍扶木,阵中残兵丢盔弃甲四下逃窜,溃不成军。
“籽晴,怕么?”索铁塔早已看尽人情冷暖,眼下势不如人,那些士兵临阵倒戈他却也不觉奇怪,反倒是怀中佳人,一直不言不语,让他心中不免感慨,开口一道,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心理准备,等待着籽晴的背叛,临池他的心。
“有何好怕?”籽晴却倒平静一笑然后提到声音,娇笑着问“皇上,让籽晴再为你抚上一曲可好?”不若昔日妖娆,却多了一份摄人心魄之罗刹之姿,那言语如魔咒,让人如痴如醉,明知是万丈深渊,却无法不纵身路落。
“去把我的琵琶拿来。”籽晴不等格楼之上的索木云有所回答,已经仰着下巴以那不容抗拒之姿向着躲在柱子后边的小婢女吩咐着。
婢女丝毫不敢怠慢,急急从仙子居的乐器坊里拿出了琵琶,恭敬的送到籽晴手上。而籽晴接过琵琶,不慌不忙端坐院中的白玉凳之上,以半遮面之姿轻抚一下弦,然后对着楼上之人嫣然一笑,却瞬间让人莫明的不安,那如葱玉指仿佛得了灵魂般在琵琶弦间游走,一曲不知名的曲调油然而生,仿佛万马千军奔腾而至。
跌宕起伏间已经让在场的两个男人的情绪完全被吸引住,莫明的有一丝恐惧却又期待的结局,却怎么,只在澎湃之时,籽晴突然以后按住琵琶弦,曲调戛然而止,索家父子均突然一惊,睁开眼睛,仿若刚刚从战场上走了一遭。
“不知道籽晴这一曲《十面埋伏》奏的如何?”目光游移在海阔天空之间,也分不清楚究竟所问何人?那楼上的索木云,第一次对籽晴另眼相看,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籽晴只是个较弱女子,可眼下看来,是他疏忽了。只可惜,现在才防备,太迟了!
当籽晴抬眸直视索木云之时,索木云竟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铁塔说的对,皇上您,今天必须暴毙驾崩。”话音一落,籽晴又拨了一下手中的琵琶,只出一个音符,却在余音未落时,索木云已经身首异处。
一切都结束了么?籽晴紧闭双眼,她又一回,眼看着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了她的眼前“好歹他养育你这么多年,不要让他死了还不得其所。”籽晴静静的起身,任那琵琶从怀中滑落重重的落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虽然这一切她早就料到了,可当亲自经历过以后,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折磨。即便她从踏入突厥起便是对索木云虚情假意,可索木云对她的好却是不争的事实,有目共睹。如今,他却死在了她的手上。精疲力尽的籽晴摇晃拖起沉重的步伐向院外走去,却左脚才踏出院门,便一只利箭直直的刺入籽晴的左肩。
“籽晴!”索铁塔的心,随着那利箭刺入籽晴身体的瞬间一起紧紧收缩。瞳孔不自觉放大,本能的冲上前去将旋即陨落的籽晴劳劳的接在怀里,高喊着她的名字,疯了一样冲了出去,直奔御医院,他不能让她有事,没有了她,他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
而中箭的籽晴,分明的感觉的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失,生命正一点一点的抽离她的身体。在那黑暗的包围中,她不觉恐惧,反倒觉得轻松。如果就这样死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这是一种解脱。身体越来月轻,已经失去意识的籽晴嘴角的笑却越来越明显。
“籽晴,晴儿,你不准死,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死!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你还欠我一份真心,你还欠我一辈子的厮守!在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之前,我不准你死去!”索铁塔一路从嘶喊到乞求,他不敢低头看,因为只要一低头,看见的就是籽晴止不住的血。明明没有很远的距离,为何他觉得自己跑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看见御医院的门筵,他才拼尽全力的大吼着“来人啊,全都给我出来!”
若说宫廷之中,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在东宫咳嗽一声,西宫的人都知道是为什么,何况兵变逼宫此等大事?看着双眼满是血丝的索铁塔抱着满身是血的籽晴疾驰而来,哪个还敢多问?二话不说便将籽晴以担架接过送到床榻之上会诊。
“只要籽晴没事,你们所有人加官进爵,各个重赏。但若籽晴有丝毫差池,我要你们全都陪葬!”索铁塔如一只发怒的野兽狂吼一句,然后便在御医院的院落之中席地而坐,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抢救籽晴的那一间小屋。无数片段在眼前回放,他从腰间解下籽晴所赠的香囊紧握手中,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已经日暮十分,这寒冬的凛冽刺骨风征服了大江南北的万物,却对这席地而坐的汉子无计可施。索木云如雕塑一般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动都不动一下。多少随从前来劝告眼下应当肃清朝政,去除异己,他却只回以简单的一句“都照你的意思办。”
直到御医撑着灯笼来到他面前。
“晴妃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性命无忧。好在那箭上无毒,现在只因失血过多而昏迷,您可以进去看她了。”
索铁塔提在胸口的一口气终是可以吐了出来,谢天谢地她没事。
一抹劫后余生的笑荡漾在他唇边,顾不得那已经麻木的双脚,一瘸一拐的在御医的搀扶下进了安置籽晴的小屋子。
“她何是会醒来?”
那塌上的娇颜如寒冬枯萎的百合。
如此脆弱仿佛一阵风吹过便会香消玉殒,索铁塔轻抚着丝毫没有血色的籽晴的脸,轻轻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