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我必不负你

  白秋桐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脸上的潮红不知是憋气难耐的结果,亦或是羞赧的痕迹。向琳琅将她轻柔地揽入怀里,在她耳畔柔声轻语。
  “桐儿,勿要担忧,帝王之争,此乃皇家常事,我若没有打算,其他皇兄皇弟亦是不会放过我。我所做所为,只不过是为了保全。你放心,我定然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陷入这风波之中。”
  白秋桐听得此番话,眼神有些清明,她整理了下心绪,婉婉道来,“是,刚知晓你的打算之后,我是有些忧心。毕竟我不过是小城的商贾之女,并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即便嫁予你,我也从未想过会陷入帝王之争。我甚至觉得我一直认识的向琳琅突然变得陌生,让我不禁心生害怕。”
  “别怕,我再如何,也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于你。”向琳琅听到白秋桐所言,眸底划过黯然。
  “后来我想了又想,枉我平时胆大,竟也会逃避,”白秋桐深深地呼吸了口气,似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琳琅,既然我已经嫁予了你,我想亦是躲不过这漩涡。你若要真的卷入这帝王之争,身为你的王妃,我定会竭尽所能,助你一臂之力”。
  向琳琅温柔地抚了抚白秋桐的背,眼底蓦然划过流光,磁性清雅的声音带着喜然,“我向琳琅能得如此佳妻,是我的福分。桐儿,我会一辈子疼你。”
  向琳琅轻柔地吻了吻白秋桐皎洁如玉的额头,敛束她耳畔的碎发,瞧着怀里的佳妻又有些泛红的脸蛋儿,勾唇一笑。
  两人再聊了一些,因着向琳琅又要出府办事,白秋桐便独自回到卧房之中。
  她回想起白日里向琳琅所说所为,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砰然而动,似是欲跳出喉咙,连带着脸上泛起醉人的羞赧。
  沛兰打来洗漱所用的水,瞧见白秋桐这副模样,偷笑着在她耳边骤然喊道:“王爷来了!”
  听得白秋桐一惊,慌忙收起呆愣的样子,正襟危坐,可瞧了一会儿,均未见向琳琅的身影。她又想起晚膳之时琳琅与她说过今夜有事要办,有些气急地瞥了眼在一旁偷乐的沛兰,淡淡地道:“沛兰,胆儿愈来愈大了,竟敢开起我的玩笑。”
  “哈哈,”沛兰笑得更是肆意,待到稍许缓下来了,方才戏谑道,“难得瞧见王妃这副相思赧然的模样……”
  “什么相思赧然,”白秋桐打断沛兰的话,瞪了沛兰一眼,“我不过是在思虑皮草生意一事罢了,今日本来是欲与琳琅商议,后来……”
  “后来怎么了?”沛兰继续调皮地问。
  白秋桐稳了稳心思,眼神似有闪躲,继而淡然地道:“后来我见琳琅过于繁忙,便未将此事告予他。想着此等小事,我自个儿就能解决了,何必叨扰琳琅。”
  沛兰将脸蛋儿伸到白秋桐面前,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王妃,别瞒沛兰了。沛兰还能不知晓吗,王妃是在思念王爷。”
  说完,沛兰赶忙逃了开去,瞧着白秋桐愈来愈红的脸蛋儿娇笑不止。
  白秋桐无奈地瞪了沛兰一眼,蓦然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道:“那这些日子,总是问罗谋士长问罗谋士短的又是谁?”
  沛兰这下说不出话了,摇着白秋桐的胳膊撒娇。
  嬉闹之后,沛兰熄灯离去,白秋桐躺在床榻之上,仍未能入眠。
  沛兰所说不假,她确实是在想着琳琅,她亦是知晓,对琳琅的心思已经超出了朋友、盟友的界线。可她不敢再跨出一步,琳琅身为一国王爷,尚且不能只娶她一人,若是真的陷入帝王之争,无论是琳琅甘愿亦或是不愿,这府里的女人也会愈来愈多,她白秋桐何德何能能拴住琳琅的心。
  到头来都是孤寂,何必现下便将心交出去,难堪的只会是她自己。
  思绪渐渐淡去,白秋桐缓缓踏入梦乡。
  沈家府邸。
  月寒星高,夜深沉如许,明明该是静谧的夜景,却隐隐约约传来女子娇媚的低吟,间或夹杂着男子的喘气声。
  夜里上茅房的丫鬟途经过府里的小林子,骤然听得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过这丫鬟也是个胆大的主儿,停顿稍许,便循着声音悄悄地走近。
  待到走近了,发现竟是府里的管家与老爷的小妾在苟合,她禁不住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沈管家正是得趣之时,骤然听得丫鬟的喊叫,吓得疲软,忙起身抓住那丫鬟,用力捂住她的嘴。
  白庆雪亦是慌张,她将身上凌乱不堪的衣裙胡乱地整理一番,瞪着那丫鬟,眸光一凶,对沈管家道:“既然这丫鬟已经知晓我俩的事情,那就灭了她的口,免得她到处乱说。”
  那丫鬟听得白庆雪的话,挣扎地更是厉害。沈管家用力困住那丫鬟,有些畏惧地道:“这可是杀人啊,触犯律法的事儿!若是让人知晓了,我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白庆雪嘲讽地瞥了眼沈管家,讽然道:“瞧你这点出息,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是我俩杀的。”
  见沈管家仍旧畏畏缩缩的模样,白庆雪捡起地上的石块,猛地向那丫鬟的脑袋砸去,吓得沈管家当即放了那丫鬟。白庆雪瞧着丫鬟还有些动静,又狠狠地砸了几下。
  沈管家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杀了……杀了她。”
  白庆雪不以为然,讽然一笑,“我不杀了她,明日遭殃的就是我,”她微微停顿,又媚声对沈管家说,“我与你的情缘,若是被老爷知晓了,咱两都没有好下场。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沈管家惊吓之余,自是知晓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眼见丫鬟满脑袋是血的躺在地上,眸光倏地一狠,“这丫鬟如何处置?”
  白庆雪四下环顾,得意道:“这里离雪凝如此之近,”她讽然一笑,“便让雪凝这个小贱人来替我背锅。明日,你借着查探府中事务的原由,将此事先行告予老爷,就说雪凝残杀丫鬟”。
  “这……未免不妥,这丫鬟又不是雪凝的,如何有残害之说?”沈管家有些不赞同。
  白庆雪听毕,瞪了沈管家一眼,“你当我是无故这么打算的吗,你再仔细看看这丫鬟不是不是雪凝的丫鬟?”
  沈管家一听,忙低头仔细瞧着,奈何这是夜里,他年纪又有点大了,怎么瞧都瞧不清楚。不过看白庆雪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也便信了这丫鬟是雪凝院子里的。
  两人再打算一番,便将两人留下的痕迹弄干净,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旦日,沈管家便按照昨夜里的计划先告予沈万家此事,又将那丫鬟抬了出来,放置在雪凝的院子门口。
  雪凝大清早地便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吵醒,衣衫尚未穿着妥当,便不甘不愿地去开门,方一开门,就被两个家丁扣押着出房。
  雪凝大惊,她地位再怎么低微,好歹也是沈万家的小妾,这得不得宠的事儿想来是说不准的。
  平日里下人待她也算恭敬,如今竟然让两个家丁扣着衣衫不整的她直接拖了出来,她自是不肯,当即大喊道:“你们这是作甚?若要让老爷知晓了,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家丁并不说话,强行将雪凝拖到院子门口,扔在一旁。雪凝怒然,欲要起身之时,惊觉旁边有个满脑袋是血的丫鬟躺在地上,明显是死了的。
  “雪凝,你身为老爷的小妾,也该知晓沈家的家规,如今竟如此蛇蝎心肠,害得一个丫鬟丧命。这丫鬟说好听点是来照顾你的、是你的丫鬟,可你也该知晓自个儿小妾的身份,这丫鬟说到底还是沈家的丫鬟。若要处置,都得告予夫人。你擅自害人,违背家规,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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