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宋阀
此时宋师道受宠若惊,闻言大喜道:“这些船只之所以有这等异象,乃是因为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刚渡过了淮水,与杜伏威结成了联盟,两军打破隋军,并且出兵历阳而来。若是历阳被攻打,长江水路立刻便会截断,所以现在几乎是人人自危,都是持着观望的态度,等待看清楚局势再往西去。”
傅君婥闻言默默不语,宋师道则是接着道:“几位若是不嫌弃,不妨乘坐在下的船只,保证纵使遇上了贼兵,也断然不会受到惊扰!”
石帆笑道:“若是岭南宋阀的船只都会受到惊扰,那贼兵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了~”石帆此言一出,傅君婥面色微微一变,宋阀的大名即使是傅君婥也是早有耳闻,据说其阀主宋缺一身武功几乎不再自家师父傅采林之下,与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并称宁道奇之下的两大绝世高手!
宋师道正色道:“想不到这位兄台知晓寒家,倒不是寒家如何,只是在江湖上,朋友还是给寒家一点面子而已。”
几人闻言都忍不住心中为宋师道点赞,短短几句话,宋师道表现的不卑不亢,语气涵养均是恰到好处,就连冷淡的傅君婥脸色也不禁缓和了几分,而双龙则是笑道:“宋兄好意,我等也不推辞了,帆少,大士,我们便上船让这位宋兄送我们一程也好!”
宋师道闻言大喜,心中对双龙更是感激不已。实际上他之所以会主动来搭话,实际上却是为了傅君婥,在酒楼中看到傅君婥的第一眼,宋师道便惊为天人,此时看到双龙帮助自己,心中高兴之极。
石帆自然也明白这宋师道是对傅君婥一见钟情了,心中不由叹道:“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宋师道啊宋师道,成也宋阀,败也宋阀!因为你姓宋,得以有了这番同船至缘分,但也正因为你姓宋,这傅君婥你却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
原来,四大门阀之中,除却宋阀之外,其余要么与胡人有所瓜葛,要么干脆就有胡人的血统,譬如李阀,便有着胡人血统,而宇文阀与独孤阀则都是胡人之姓氏。唯独宋阀,秉承了魏晋以来的汉族正统,宋阀之内,从不与具有胡人血统的人通婚,其家风也是极为的严谨,至于傅君婥这等高丽美女,即使其美若天仙,也不可能与宋师道在一起,这便是祖训!
四人随着宋师道一同到了宋阀的船上,宋师道不愧是宋阀之人,四艘巨大的艨艟逆着长江西行,几乎是畅通无阻。
而这宋阀之所以如此强势,却是因为如今江湖上最吃得开的便是宋阀。宋阀乃是正统士族,阀主天刀宋缺则是有着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美誉。当年隋朝开创者隋文帝杨坚一统全国,对于宋阀的势力也是忌惮不已,因而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
杨坚在位时,宋缺之雄才大略,依旧是韬光养晦。直到杨广继位之后,由于三征高丽,开凿大运河等耗尽民力,如今内忧外患均起,宋阀才开始再次活跃起来。如今隋朝虽然风雨飘摇,义军遍地,但气数未尽,因而宋阀并未直接造次,而是转而投身于各种暴利的行业,而私盐,便是利润极大的一项!
宋师道这四条艨艟,正是装着海盐的船只。天刀宋缺有着四个儿子与两个女儿,这宋师道乃是幼子,专门负责私盐贩卖,深得宋缺之心。两个女儿中,一个名为玉华,一个名为玉致,均是天下闻名的绝世佳人。
此时其中一条船上,寇仲与徐子陵两人在房中正研读《长生诀》。两人由于看的不是同一幅图画,练习方法也是截然不同。寇仲好动,无论是研读《长生诀》还是练习心法时,都是走来走去,丝毫不停,即使是在睡梦中,双腿也是不住的动。而徐子陵则是静,与寇仲恰好相反,徐子陵练功时如在梦中,心中沉静,恍若睡着一般。
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即使是石帆,对着两人的练功方式也是啧啧称奇,虽说现代看原书便知道两人练成这前无古人的《长生诀》便有着极大的变化,此时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赞叹,
就在双龙默默修行之时,石帆也正盘坐在船舱房间中练习《龙象般若功》。经过这段时间的凝练,石帆的《龙象般若功》已然到了第三层,如今即使石帆不动真气,光是拳脚肉体所发出的力量,也足以摧金裂石,势不可挡!
傅君婥此时却是受不住宋师道的纠缠,索性躲到双龙房间,刚一进门,看到两人怪异的练功方式,傅君婥也不以为意,径直走了进去。
双龙蓦然停下练功,待看到进来的是傅君婥时,寇仲忍不住又贱贱道:“大士,上次溪边你将我们兄弟俩裸体尽收眼底,我们还没有看回去,今天你又不请自来,直接闯进来,莫不是又想要看我等裸体了?”
傅君婥闻言脸色一黑,冷冷道:“你们两个小鬼有什么看的!小子你在胡说,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寇仲笑嘻嘻道,一点也不害怕傅君婥。而傅君婥踌躇良久,终究微微一笑,装着冷声道:“你们两个小鬼头,在胡说,到时候定会让你们后悔!”说罢自己都忍不住嘴角勾勒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寇仲则是突然间脑洞大开,笑嘻嘻道:“不然以后我们便喊你做娘!这样你肯定不至于让我们两个后悔,那样你也会伤心!”
傅君婥猝不及防,而两人则是齐声叫道:“娘!”傅君婥俏脸微红,一双如水的眸子更是神采飞扬,几乎看的俩小子都呆了。傅君婥终是忍不住笑骂道:“若我真是有你们两个不肖子,早就被你们气死了!”
寇仲与徐子陵闻言傻傻笑着,两人此时心中却是升起了怪异的感觉,徐子陵是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温暖,而寇仲则是心中泛起诡异的感觉,就在刚才,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若是傅君婥成了我们的娘,那帆少怎么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