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林槐:
  哦,他呲开了牙缝,你这算是在嫉妒我吗?
  我劝你要么上来,要么赶紧放手,林槐冷冷道,你别以为
  白发的煞却沉默了。
  好半天,他轻轻道:为什么收集我的指甲?
  为什么?
  林槐:我手贱,不行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只白发的煞怪怪的,简直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周盈还抓着他的手臂,他垂着眼帘,突然笑了。
  这个副本,原本是没有正确答案的,因为我不会在湖中。他说,我花了许多年,成为如今的我,如今,我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我不需要任何人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林槐:
  不,这位老哥,他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啊。他虚着眼想。
  你明明是和我同样的厉鬼,却如此相信一个人类。你收集了我的指甲,是因为你觉得我可怜么?因此,我来到了这片湖中,这么多次副本,我第一次,来到了湖中
  林槐:
  我想收集就收集,你管我是用来还给你,还是用来钓鱼?他冷声道,你到底
  白发的煞居然笑了。
  林槐,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他低声道,你的名字,很不错
  下一刻,林槐的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大力。
  到血湖里吧,和我一起,和我的绝望,我的回忆,我的过去一起周盈低低道,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你是最了解我的痛苦的人,你也是唯一一个,走出了不同的结局的人留下来吧,林槐!
  林槐:我屮艸芔茻?!
  这一下的拉扯,来得让他猝不及防。
  他半个身子一歪,差点被拉入湖中。
  作者有话要说:  林槐:早知道我就不做附加题了我屮艸芔茻
  下一章楚哥踏破虚空来拉人
  楚哥:每次踏破虚空都看到我老婆太受欢迎怎么破
  第215章 一个花样滑冰的
  林槐一手抓着船沿,肩膀努力将另一只手从对方的手里抽出。
  这位先生你是吉良吉○吗?直到这危急的时刻,他还有心情发出吐槽,你再拉我这船真要翻了!
  他左手指甲深深扣入船面上,右手使着劲,几乎青筋暴起。
  嘶
  手腕上似乎被掐出了淤青的痕迹,林槐咬着牙,发出了下一句呼喊:艹,楚天舒都不敢把我弄得这么痛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处于另一个场景中的楚天舒也抬起了头来。
  你你听到什么了吗?
  傅离晔坐在小板凳上,有些心惊胆战地询问道。
  阿嚏。楚天舒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说我坏话
  他将扳手放到左手,右手掐了掐自己的鼻根。
  你、你冷静一点?傅离晔试图劝说他。
  楚天舒莫名其妙地看他:我很冷静啊。
  傅离晔:
  他沉默地看着楚天舒正在不断蹬地的脚。
  好了,既然你的故事已经说完。楚天舒转向黑衣老者,那我也差不多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黑衣老者咳嗽着,他看着楚天舒手里的扳手,露出了一个惨笑。
  是啊。他惨声道,我已经苟活在了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年。呵呵,就连这具身体也已经与阴尸无异。
  当上了山匪,抢到了邡城。我抢过官家、抢过商家、抢过同行、也抢过国宝,到头来就留下这么一颗最好的戒指。黑衣老者颤颤着,要把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褪下来,你会见到他的吧,替我把这个给他,就说
  说到这里时,这个垂死的老者突然咧开了残牙,露出了一点少年的模样:是小方抢给他的,这可是贪官给皇上的贡品,全天下没几个比它成色更好的!
  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竟多出了点得意洋洋的少年意气。他仿佛是在交代后事,又仿佛是在对着某个看不见他的人炫耀。
  翠玉戒指被他攥在手里,老者道:你现在可以
  行行行,都要上路了,就别逼逼了。楚天舒掏了掏耳朵。
  老者闭上双眼,引颈就戮,却被楚天舒抓住下巴:诶诶诶,你别急着闭眼啊,你不在前面引路,我们怎么上路?
  老者:?
  你说什么?
  到血湖的路啊。楚天舒理所当然地答道,我刚刚不是说了,要赶紧上路嘛,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者:
  哦,看见老者的模样,楚天舒大概知道了他对自己的误会。尽管楚天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但他还是随口嘴贱了一句:哥看起来有那么凶吗?尊老爱幼可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啊,老弟。走吧。
  他拍了拍老者的肩,又道:这戒指绿绿的,啧,由我交给你那暗恋对象,不合适吧?你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不怕人看到这枚戒指,跟其他人跑了?
  老者:
  走吧走吧。楚天舒摆摆手,坐我的交通工具去
  傅离晔:你包裹里还有马?
  楚天舒:不,是一辆汽车。
  楚天舒像个万能的小叮当一样,从虚空中拉出来一辆汽车:说起来,这玩意儿还是我在富江副本里得到的奖励技能。
  傅离晔:
  楚天舒:没想到还挺好用的。
  三个人坐着黑色的汽车,一路向着血湖前进。在老者的指引下,不多时,他们的视野便被浓重的血雾所包围。
  血雾中隐约可见摇曳的彼岸花与血菊,傅离晔坐在后座,只觉得一股极为阴冷的气息,向着自己裹挟而来。
  这是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极深极重的寒意,它透入骨髓、浸入四肢百骸。越是临近血湖核心,这股极为深重的寒意,便来得更重。
  楚天舒在路边停下了汽车。
  再进不去了。他说,我们走进去吧,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做点准备。
  参观过楚天舒之前表现的傅离晔,吞了吞口水。
  他看见楚天舒从车上下来,并在接触到那浓厚的血腥气后,皱了皱眉。
  好浓厚的恨意与寒意看来不拿出那个,是真的不行了。他听见楚天舒低低的声音。
  傅离晔:?
  这个人,难道还有什么抵御血雾的绝招?
  他这样想着,便看见楚天舒从包裹里抽出一套羽绒服,并把它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走吧。楚天舒温暖地说着。
  傅离晔:我还以为你会拿出什么绝世武器。
  血湖就在那边。黑衣老者指着血雾中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楚天舒皱了皱眉头,似乎也在观察。老者又道:此处极为危险,我
  哦,我看到了,谢了啊,老弟。
  在他来得及说出下一句前,楚天舒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血湖的方向冲了过去。
  老者:
  与此同时,湖面上的林槐还在与湖中的煞进行着殊死斗争。
  漆黑的小船在血湖上不断翻滚,几乎大半个身体被拉出小船的林槐只能咬着牙,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往回拔。
  这倒也不能怪在他实力退步的头上。一则,这只煞与红衣之上的他实力相当。二则,他如今在船上,不好施力。就像魔法一样,他身为厉鬼,也要讲究牛顿基本定律、重力与基本法。他虽然掀翻过厉鬼的棺材板,却还未掀翻过牛顿的棺材板。在周盈的拉扯下,他很轻易就能随船入水,却不能依靠他自己的重力,把船带飞到天上去。
  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他在挣扎之中,艰难地发出声音,我们又不是朋友
  煞:
  林槐:你是真的恨我啊,我早该明白。
  说起来,这个场面实在是滑稽得让他有点萎靡。但对于生的渴望还是让他全开了自己的力量,就连他原本光滑白皙的眼角,也渐渐地有一滴血红的泪痣,正在尝试显现。
  你为什么不肯留下来?你只是一只厉鬼。湖中的煞冷冷道,你以为外面的世界会接纳你么?不,你永远都是一个异类。
  他们会视你如怪物,会孤立你、恐惧你就像他们面对每一个自己不够了解的事物一样。只有痛苦,与孤独,才是我们的归宿。湖中的煞淡淡道,所以
  所以拜托你继续孤独去吧!林槐的眼底一片血红,你
  煞:
  无边的波涛卷了起来,煞的白发在空中飞舞着。
  这可由不得你。他冷冷道。
  血红的湖水沿着船舷流入了船中。船只渐渐下沉,林槐发出绝望的呼喊:
  楚天舒!!!他大喊着,你tm到底在哪里!!!你再不来我就跳船了!!
  他闭上眼,又睁开,终于,他眼底一片冷静。
  好啊。他垂下头,直视着湖里的煞,发出冰冷的声音,那我就来陪你玩玩。
  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他冷冷一笑,给你在湖下来个哪吒闹海!
  他突兀地从船上站了起来,湖中的煞没有预料到他的这个动作,眼神一滞。
  接着,不会游泳的林槐看着血红翻滚的湖,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来了!
  在他即将顺着对方的拉力,越出船舷的那一刻,一股更为逼人的寒气,顺着岸边袭来。
  林槐:?
  犹在半空中的他惊愕地看见,沿着岸边,所有的湖水,都迅速结起了冰!
  林槐的眼睛越睁越大。
  强烈的寒气与冰向着湖中央席卷而来,几乎就在瞬间,整片湖都被冰成了一片剔透的红玉!
  而周盈也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差点被冰卡住!
  周盈:
  从湖边席卷而来的不只是冰面,还有一个漆黑的人影。
  嗯?你有点嚣张啊朋友。青年懒洋洋的声音从湖的另一边传来,想带走我的人,经过我同意了吗?
  林槐:?
  他的心里冒出了无尽的问号。
  青年的身影在血雾中显现出来。他一身漆黑,戴着防寒口罩,一头栗色的短发飘在猎猎寒风中。
  在看见半空中的林槐后,他对着林槐一笑:哟,你还挺受欢迎的
  与此同时
  林槐脚下一滑。
  尽管湖面已经被冻住,他依旧难以克制地依着被拉扯的惯性,从船舷上滑了出来,然后在楚天舒骤然瞪大的视线中
  被一把拉得砸到了冰面上。
  并沿着冰面滑出了一段距离。
  林槐:
  场面一时极度尴尬,煞似乎也被这个场面所震惊,放开了自己的手。
  林槐:
  他趴在冰面上,漆黑的长发落下来垂在冰上散开。
  你
  楚天舒的脚步声在他身边急匆匆的响起:你没事吧
  林槐:
  疼吗?楚天舒蹲下身来看他,鼻子撞到没?
  楚天舒:冰吗,疼吗?要不要找医生?
  被冻在湖中的煞就这么被两人眼睁睁地忽略了。
  林槐垂着头,始终没有说话。他的手似乎在发抖。
  楚天舒试图趴下来查看他:你
  别废话了,他听见林槐羞愤欲绝的声音,把我拉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你敢说一句话,你就
  楚天舒从善如流:哦,好。
  说着,他试图拉起林槐。
  然后下一刻,他们一起滑倒在了冰面之上。
  第216章 今天的老楚
  一阵凉风,刮过了红玉般的湖面。
  两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排在冰面上,他们一会儿排成x形,一会儿排成二型。
  白发煞:
  身为本场boss的他,曾妄图对本文男主之一进行强取豪夺行为的他,如今却被冻在了冰里。
  在那个被称为楚天舒的青年到来时,他曾察觉到了来自岸边的,极冷极深的杀意与怒意。
  面容英俊的男子一身黑衣,戴着黑色口罩,面色冷峻。他平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注视着他们的同时,放开手指。
  一块缠绕着丝丝寒气的、漆黑的宝石,便落入了湖水中。
  那是什么?
  当他分出了一缕神识,并因此松懈了对林槐手腕的抓取后,骤然升起的寒气,才让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了起来。
  好重的煞气与寒气!
  整个血湖以那颗宝石为中心,顷刻间便被完全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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