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然后林槐当时就直接因这个无端玩梗举动而萎掉了。
林槐:
林槐虚着眼,把黄色的脑补从脑海里删除掉。他继续道:不过,我也并不打算追问你撒谎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毕竟,很多时候我也一心想要和人好好相处,却总是被人误解。所以
灰衣青年咽了一口口水:所以?
和林槐离得很近,灰衣青年终于从林槐的身上闻到了一股,他之前并未注意到的古怪的气息。
那是一种像是染血的剑锋才会拥有的气息,血腥,阴冷,带着极端的煞气
和从前身而为人的乌鸦的身上,全然不同的煞气!
灰衣青年的目光猝然落入林槐血红的眼底。
那那并非人类的眼底!
如今的乌鸦是厉鬼?
不,不止厉鬼,这种厉鬼之上的感觉,这种煞不,甚至比煞更高的感觉!
他已经死了?还是
你只需要告诉我,正确的离开这里的方式。林槐道,指甲尖抵着对方的喉咙,我是一个和平爱好者,不喜欢杀戮,也不喜欢被人跟踪。这对于我们两个人而言,都是双赢的选择。
灰衣青年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兴奋起来了,这次,是真的兴奋。
事到如今,在棋盘上玩这些花招已经是无聊的选择了。即使是他,也不能保证不在棋盘的长时间对峙中得到伤害,而他需要的时间,比棋盘上所能拥有的时间更长。
他要在下一个地方好好研究乌鸦,从头到脚。
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变成厉鬼的呢?
而且如今他不擅长近战,自己的喉咙,却在对方的手中。
好,我告诉你离开的方式。灰衣青年立刻审时度势道,作为代价,你也要放我安全地离开。
林槐点头:好。
灰衣青年很快便说出了离开棋盘的正确方式,除此之外,他又道:好吧,我们的确有着一个不太好的开端,不过不打不相识,我们交个朋友,交换一下名字,怎么样?
说着,他伸出手来:我叫乔西,一名人偶师。
林槐眼皮也不眨:我叫楚天。
人偶师:
屁嘞!!这个人才没有失忆!!瞧,他不是把自己的死对头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的吗!!随口编个假名,就是死对头名字的反写!!
这个人果然只是记不得自己了吧!!
林槐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表情突然莫名悲愤的人偶师。他向前走了两步,想了想,看着人偶师眼巴巴的神情,又觉得要是这个人特别热情地再次跟上来、要和自己建立友谊,自己也有些不好拒绝。
既然这样的话
哐!
两把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人偶师的膝盖!
人偶师闪避不及,其中一根膝盖顿时被钉在了棋盘格上。林槐看见他被固定在棋盘格上,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他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人偶师:¥#¥
等等,这熟悉的击碎关节的动作,难道
难道,他其实记得自己?!人偶师悚然一惊,他是故意假装不认识自己?
我这个人比较独立,要是你跟上我,我不太好意思拒绝,所以只好把你钉在这里了。林槐拍了拍他的脸,你不会介意吧?
人偶师:
林槐这段话也只是顺嘴一说,本意也只是想变态一下。然而他看见人偶师突然露出了极度喜悦的表情,像是深深地被这句话所感动。
林槐:这感动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歪了歪头,第一次有一种在变态之道上输了的感觉。
第338章 艺术家的乐园
不过人偶师能这样识时务,林槐也很高兴。正好,也省去了他说服对方不要偷偷跟上自己的功夫。
等从棋盘这里出去之后,我会把治疗膝盖的回血药剂给你。林槐笑眯眯道,先委屈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
林槐走了一会,便看见了遥远棋盘格上的那堆散乱的零件。其中一个脑袋见他来了,立刻火冒三丈道:快把我装回去!
这个脑袋不用说,便是这里的主宰贪婪魔女不,魔男的脑袋了。林槐心情很好,也不和这个小学生计较。他低下头,摸摸对方的脑袋道:别生气嘛。
木偶:
林槐:这不是为了方便你在这里等我嘛。
靠!所以你就把我拆成了零件!
是你说的。林槐施施然道,在这里站着等我太累、坐着等我也太累,我就只好
让你能全身心地躺倒在地上了。林槐真诚道。
木偶:
你还真特么让我全身心地躺在地上啊!!
林槐顺手拆掉了木偶的下巴,接着,他哼着歌,顺手给对方进行了复原。重新获得人形的木偶阴沉着脸,把自己的下巴安了回去。
林槐回头瞟他一眼:走吗?
等我出去,木偶凉凉道,我一定要弄死你。
哦,林槐回答得很轻巧,我等着呢。
林槐眯着眼,看向这片黑白相间的棋盘,不多时,他便循着记忆,找到了自己该前往的那条道路。
他两手揣在衣兜里,越走越快。木偶跟在他身后,蹬着小短腿一路小跑,嘴里尖酸刻薄道:怎么?你已经打算加速逃离这里了?你往哪儿去?等等!我追、追不上了!
木偶气喘吁吁而怨毒地抱怨着,林槐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脚步,突然笑了起来。
其实,想要离开这个棋盘,很简单不是吗?林槐背对着人偶笑道,我们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真正需要做的,居然只是一小步而已。
等价交换的原则。林槐食指与拇指捻起一张纸条,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拿同等的东西来交换,这是最开始时游戏就已经给我的暗示。
游戏不可能给人死路,所以,即使是最倒霉的、一开始就抽中了被剥夺呼吸的玩家,也能迅速地找到离开这场游戏的生路。人类的憋气极限是三分钟,在三分钟里,人类能做出什么样的行为,以离开这个棋盘呢?
答案很简单。
紫衣青年回头看着身后的木偶。
他鲜红的眼瞳又恢复成了原本的黑色那是一种极致的黑,几乎分不清瞳孔与眼瞳的差距。在黑白的棋盘上,他就这样回头看着它,嫣红的嘴角勾起,是诡异的笑意。
想要离开棋盘,需要等价的交换,而和离开棋盘这个概念形成等价的,当然只有他轻松道。
进入这个棋盘。
木偶阴郁地看着林槐,林槐则轻松地回看回来:没错,答案就这么简单,想要离开棋盘的方式,便是进入棋盘,因此,只需要
他抬起小腿,脚尖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曾落下。
他脚尖的方向,正是他当初从棋盘上醒来时,所处于的那个格子!
只需要,抬起脚,然后轻轻地将它放下,以相反的方向,踏入这个曾经离开过的格子。林槐道,然后我就能醒来了,对吗?
木偶的表情扭曲了,好半天,他阴郁地笑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不好意思,推理从来不是我擅长的事。林槐长舒了一口气出来,不过要说另一种事,我倒是非常在行。
说着,他居然收回了腿,再次将两手揣回兜里,一步步走向了位于他身后的木偶。
木偶:?
你、你方才还想着等林槐出去后好好收拾他的木偶整个偶都不好了,他看着林槐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林槐长得纤细,他却莫名有种即将被恶魔淹没的感觉,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很擅长一件事,对吧?林槐按住他挣扎的脑袋,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会路过很多美丽的风景,人之一生如雪泥鸿爪,而我擅长
在每个地方,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说着,他一用力,便拆掉了木偶的一条腿!
啊啊啊啊
骗你的。在完成了一切之后,林槐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在即将踏入白色格子之前,他回头看了摊开在地上的木偶一眼,耸了耸肩道,好吧,我承认,比起留下痕迹,我还是更喜欢单独行动。
留着一个跟着我出去之后,就不知道会怎么报复我的小学生啧,这可不是我的风格。他晃了晃手指。
木偶瘫倒在地上,怨毒地看着林槐。林槐则对他一笑,转身踏入了白棋盘格中。
surprise!在白光闪起的那一刻,他张开双臂,不知道是在对对面的谁喊着,y!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木偶:
呸,怎么有股狗粮味。
林槐是在椅子上苏醒过来的。
在苏醒过来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在那双短而细的腿再度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后,他露出了=皿=的愤怒表情。
他的长腿,他的长手,他的变态紫色长风衣
全部消失了。
林槐挣扎了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把椅子那把椅子上,已经是空荡荡的。
不过遗留在椅子边的一根金棕色的长发暴露了这把椅子原本的主人。
林槐:??楚天舒去哪儿了?
他正在思索,楼上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林槐向四周瞅了瞅,不出意外地发现了一条正开着门的隐秘通道,他没有犹豫,便提着斗篷跑了上去。
哟,出来了啊。他刚跑到楼上,就听见楚天舒的声音,来帮帮忙,我刚刚不小心
林槐:?
楚天舒道:把这个人偶的手给弄断了。
林槐向着楚天舒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有些为自己所见的场景震惊。这里似乎是一间大型的人偶娃娃收集室,颇有童话风格,无数的架子上,摆着无数的人偶娃娃。
他甚至从其中看见了一个穿着辰星的制服的娃娃在看见那个穿着辰星制服的娃娃后,他大致知道这个屋子里人偶的来源是什么了。
等他终于走到深处时,才看见了一座堪称豪华的躺椅,和蹲在旁边的楚天舒。高挑美人依旧穿着深绿色的猎装,长发束在脑后,睫毛很长,一眼望去像是油画里才有的中世纪中性美少年。她手里抱着一样东西,那样东西的一只手垂着,在身侧摇晃
在看清那东西后,林槐忍不住啧了一声:好漂亮的人偶。
没错,被抱在楚天舒怀里的是一个人偶一个美少年的人偶,从额头到下颌骨,这张脸堪称是天造之物,没有一丝缺陷。人偶闭着眼,似乎灵魂已经被抽离了出去。楚天舒抱着他,脸色沉静,有光从花窗里打下来,这个画面,简直像是某种大型哥特油画。
只可惜楚天舒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美丽的氛围:对,看起来值好多钱。
林槐:
林槐懒得和他说话,蹲下身道:这个应该就是贪婪魔女不,魔男说的那具被他拼凑出来的身体了,你把他手拆了做什么?
找钥匙啊。楚天舒理所当然道,我刚刚找遍了这里,只剩下他自己,我还没找了
林槐沉默了一下,没忍住道:你什么时候出副本的???
楚天舒眼皮都没眨一下:刚进去时。
林槐:
自尊心受挫,林槐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楚天舒还在人偶的身上翻找着:你说,他到底把钥匙藏哪儿了呢?
林槐看着那具漂亮人偶,想着木偶在游戏里的一举一动。突然,他眨了眨眼,道:你看看他的眼珠。
两个变态最终在把人偶的眼眶里找到了那把钥匙。
除了钥匙之外,楚天舒还从人偶的抽屉里找出了一张属于色欲魔女的邀请函。
邀请最美的姑娘,盛装打扮,前往灰烬中的城市集会,那里是艺术家的乐园。献上一件艺术品,魔女便会将离开的钥匙交到你的手里。楚天舒嗅了嗅这张邀请函,上面隐隐约约有一股古怪的香气,什么是艺术品?
林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晃腿:很好理解,爆炸。
楚天舒:
林槐:她在暗示我们,把整座城市炸了,她就会出来嗯??你在干什么,怎么开始扒人偶的衣服?
穿上。楚天舒把一套衣服扔给林槐,你的衣服已经脏了,换套新的。唔,虽然花枝招展了一点,但这套衣服也是最接近于男装的了。
被他扔到林槐手里的是黑色背带裤,层层叠叠花边的衬衫与红色胸针,还有长长的皮靴,小斗篷和一顶小礼帽。林槐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紫色的西装他感叹着,不过这身衣服,好像男装那种油画里的贵族少年会穿的衣服?
楚天舒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