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章 身败名裂,尸骨无存

  这几日,南鞍市媒体铺天盖地报道了一则轰动全城的新闻,几乎震惊了所有人。
  曾在这座城市独占鳌头,名扬国内外的rm集团幕后老板因涉嫌特大境外军火走私一案,在引渡回本市的途中,遭遇暗杀,所乘坐的游轮忽然爆炸。
  据传言rm幕后老板做事向来手段残狠,不留余地,得罪了不法分子,有人猜测是被对手暗害,才导致葬身火海,尸骨无存,警方正在对此案进行彻查。
  目前鼎盛一时的rm集团已被新晋義天企业逐渐吞并,据幕后消息报道,其执行董事已确认,是曾一度没落的明氏长子,明傅義。
  ……
  南鞍城郊,一处欧式独栋别墅。
  厨房里,一抹颀长的身影正在琉璃台边忙碌着,男人穿着随身的烟灰色毛衣和米色长裤,整个人显得随性洒脱。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正在耐心的切着菜,锅灶上煲着香菇鱼片粥,冒出腾腾热情。
  男人微偏下头,灯光下映射出一张明艳俊美的脸,嘴唇异常的削薄,肌肤瓷白仿若世上最美好纯粹的玉。
  男人腾出一只手揭开盖子,去搅拌盅里的粥,另一只手将切好的胡萝卜丁洒了进去,而后又炒了几样清淡小菜,男人一身清雅贵气,与厨房的氛围格格不入,做起这一切却有条不紊,仿佛做了很多次一样。
  厨房的门被打开,男人将盅端上餐桌,又耐心的摆好了菜,四菜一汤,还有一盅粥,男人做好这些才抬头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局促的管家,“去看看小姐醒了没,喊她下来吃饭”。
  “是,明大少。”佣人如获大赦,点头应下,转身就欲上楼。
  明少自从带了那位小姐回来后,便天天下厨,顿顿亲力亲为,照这样下去,她们是不是该下岗了。
  “等等!”男人忽然喊住她,管家顿住脚步,回头看去,“明大少还有何吩咐?”。
  明傅義擦了擦手,边迈起脚步朝楼梯口走去,“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男人说着,长腿已经跨上台阶,管家盯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心里的愁苦,那种无力感更深了。
  卧室内,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帘缝隙迤俪进来,大床上的女人双眼紧闭,睡的却并不安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颊侧的发丝黏贴在两侧,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女人似乎是被困在噩梦里醒不过来,她不安的晃着脑袋,嘴里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明傅義推开门走了进来,男人在床边站定,见状眉心微蹙了下。
  她又做噩梦了。
  男人微微俯身,伸出手摸下她额头,还好没发烧,男人松口气,手指将她额前粘着的发丝拨开,轻抚了下她的脸,“羌芜,醒醒”。
  女人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无法自拔,她嘴唇蠕动着,发出模糊的声音,他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
  男人弯腰坐向床沿,手臂穿过她的后颈,将她小心翼翼的半抱在怀里,让她的脸抵着自己的胸膛,一手拖住她的肩膀,大掌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脊背,希望能让她从噩梦里释放出来。
  感觉到怀中的女人身子忽然抽搐了下,继而浑身颤抖,男人下意识低头看去,却见她脸色白的有些吓人,神色痛苦无措,那样子好像是被丢弃的孩子,她猛地伸出手死死扯住男人的袖子,嘴里发出的声音忽然之间提高了音量。
  男人脸色骤然一冷,目光垂落睇她眼,而后头一低,朝她凑近一些。
  他终于听清了她嘴里一直在不断说着的话语,到底是什么。
  “别丢下我,炎,带我一起走……”。
  男人仿佛一尊精美的雕塑,定在那一动不动,半晌,他缓缓直起身,眼角微垂,漆黑似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怀里的女人,潭底有冷冽的光流溢而出。
  ……
  客厅里,管家站在楼梯口,见明傅義抱着羌芜一步一步下楼,她身上穿着一袭洁白清爽的连衣裙,头发蓬松披在肩上,很明显是洗过澡换好衣服才下的楼,她快步走到餐桌旁,将椅子拉开。
  男人走过来,就那么抱着女人坐在餐桌旁,虽然行动受限制,他却亲自动手给她盛了一碗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才喂到女人嘴边,“乖,张嘴”。
  羌芜仿佛整个人丢了魂魄,神情呆滞,她看也不看面前的粥,也不知道在看哪里,目光涣散豪无焦距。
  男人并不气馁,耐心的诱哄着,“就吃一口,乖”。
  羌芜并没有丝毫反应,像个美丽的瓷娃娃。
  明傅義见她还是和几天前回来那样,不吃不喝,倘若不是他晚上趁她熟睡,找了医生给她注射了葡萄糖和营养液,她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管家看的有些心焦,这位尤小姐怕是个傻子吧,她想不通明少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要什么女人没有,居然带回来个脑子不好使的女人,并且还像像个宝贝一样珍视,有钱人的想法真是难以捉摸啊。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明少的声音轻柔温雅的传来,“羌芜,我已经在藏山给靳伯炎立了衣冠冢,如果你好好吃饭,我会考虑带你去他的坟前祭拜”。
  羌芜终于不再无动于衷,闻言漆黑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像是忽然感觉到什么,下意识垂下眼帘,盯着男人手中的碗发怔。
  半晌,她眼眶渐渐发红,猝然抬起手臂挥了出去。
  啪!——
  青花瓷碗砸在地板上,碎裂成残片,里面的粥洒了出来,空气里溢出菌菇和糯米的香味。
  羌芜从男人怀里使劲挣扎,明傅義怕弄伤她不敢太用力钳制,让她得了空,羌芜站在餐桌边,冷冷盯着坐在椅子内的男人,眸光仿佛淬了最深刻的毒药,猩红愤恨,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来将他碎尸万段。
  她终于说了几日以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他并不爱听的话。
  她发狠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又忽然变的脆弱害怕,她眼睛通红的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抖着嘴唇质问他。
  “明傅義,炎明明没死,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你给他立什么冢?你是在诅咒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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