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奉茶

  祁真耳中充斥着辉尚贤的蜜语甜言,羞涩地深深低头垂眸,可眼角的余光仍旧不由自主地瞥向辉尚贤,似是在心中暗自估摸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此刻的辉尚贤看着自己眼前这么美的新娘,借着酒意的推波助澜下,抬起手缓缓移至祁真的领口。
  见状,祁真更为不好意思,微微地别开了脸,却是顺从辉尚贤继续的动作。
  “祁真,你爱我吗?”辉尚贤一边将祁真放倒在床,一边柔声询问。
  祁真抬眼望着辉尚贤黝黑却满是欲望的瞳仁,宛如深渊般使她跌落进去,随后深陷其中。于是迷迷糊糊地给出了回应。
  “我自是深爱于你的。”
  调情间,二人衣物已褪,帷幔已然落下,榻上一片旖旎。
  次日,辉尚贤凝视着怀中仍在熟睡的发妻,嘴角浓浓地笑意难以自抑。
  于是乎,轻言道:“祁真,终于娶到你了,真好。”
  话音落,辉尚贤便在祁真额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随后率先起身洗漱。
  “提前准备好物什,待二少奶奶醒来,便通知本少。”
  未过多久,祁真朦朦胧胧地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确认辉尚贤是否在自己身边。然而,第一眼未看到辉尚贤,祁真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丫鬟听到房中声响,按照辉尚贤的吩咐带着东西一拥而入但尽然有序。
  “祁少夫人,您醒啦。”一位身着不同的丫鬟上前,介绍道:“二少奶奶,奴婢小芊,以后便是您在将军府的贴身婢女了!这些是二少爷吩咐奴婢们准备的。”说着,小芊掩嘴偷笑,神态中透露着暧昧。
  祁真一霎时羞从心起,不由自主地捂上自己的脸颊,仿佛想为其降温。
  为了缓解气氛,小芊再次开口:“祁少夫人,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祁真点点头,从榻上站起。小芊迅速使眼色示意随侍的丫鬟们着手准备。
  在众人的服侍下,祁真很快梳洗妥当,恰逢辉尚贤收到消息赶到。
  “真儿!”辉尚贤还未跨进门,声却是已传入屋内。
  祁真迎上去,很开心见到辉尚贤,忙不迭询问:“你去哪了?”
  辉尚贤敏锐地从祁真的动作、表情、话语中捕捉到丝丝责怪与嗔怒,于是道歉道:“抱歉,没有让你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我。”
  见辉尚贤识趣,祁真心中仅存的不悦也挥散而去。回想方才辉尚贤对她的称谓,重复道:“真儿?”
  “嗯,好听吗?”辉尚贤深笑着,一手搂着祁真的腰,一边用饱含笑意紧盯着祁真:“既然你我二人已是夫妻,那称谓自是要亲昵一些的好。”
  说着,辉尚贤忽地凑近祁真;“真儿对为夫的称呼是否也要改上一改?万不可学着嫂子直呼自个儿夫君的名讳。”
  祁真虽然赞同辉尚贤的提议,但是提到肖黎她就不乐意了:“那是肖黎姐姐与大少爷的相处方式,你我怎可对其评头论足?”
  言毕,警告地瞪了一眼辉尚贤,示意其以后不准在她面前说肖黎的不是。
  辉尚贤自是看得出祁真对肖黎的重视,讪讪地闭了嘴。
  一语一笑间,两人便抵达武氏住处。
  此时,肖黎与辉尚逸早已陪侍在旁,看到二人进来,眼中打趣的坏意突地升起。
  “祁真妹妹!”肖黎从位子上站起,快步走到祁真面前,将祁真从辉尚贤的手中抢了过来。
  辉尚贤看着自己妻子被拉走,有点儿郁闷。
  武氏看在眼里,和蔼一笑。
  “祁真妹妹啊。”肖黎说着,眼睛不住地往祁真的小腹看去;“你这身体如何呀?可有不适?”
  祁真被问得难为情,娇羞地推搡了一下肖黎:“肖黎姐姐莫要取笑祁真!”
  “这怎么能是取笑呢?”肖黎准备辩驳。
  辉尚贤护妻的心一起,从肖黎那将祁真夺了回来,昂首挺胸地紧紧搂住,仿佛宣誓主权般严肃认真。
  “我想,真儿的身体状况还是不劳嫂子操心了!”辉尚贤斜睨了一眼辉尚逸:“毕竟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你与大哥应该很有经验不是吗?”
  肖黎被这话堵得脸一阵红,反驳的话犹鱼刺如鲠在喉,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你我怎会相同?”辉尚逸见自家媳妇被噎,连忙起身护妻:“哦,确切地说,你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哦?”辉尚贤佯装洗耳恭听的好学模样,对于辉尚逸的恼人的话咬牙切齿道:“还请大哥指点一二!”
  “你昨日大醉,怕是……行为过于粗鲁,黎黎身为祁真的姐姐,担心祁真妹子的身体自是理所当然。”
  辉尚逸一本正经地说着,又不忘趁机揩油肖黎,在她腰上捏上一把的同时,在耳边唤了声黎黎。
  肖黎无奈,强扯着笑,在不着痕迹处用胳膊肘撞了下辉尚逸,低语道:“你给我注意分寸!”
  “大哥,你!”
  被辉尚逸这般形容,辉尚贤气不过,正想回嘴,但被祁真阻拦。
  “好了,别说了。”祁真看向武氏:“今日是来给武姨娘请安奉茶的。”
  被肖黎与辉尚逸这么一折腾,倒是差点忘了正事。投给肖黎和辉尚逸二人一个恶狠狠地眼神,辉尚贤接过丫鬟端上的茶盏,一盏递与祁真,一盏留与自己。
  “祁真给武姨娘请安!”
  “尚贤给武姨娘请安!”
  俩人恭敬地奉上,异口同声。
  武氏接过二人的请安茶,各抿一口后,吩咐手下丫鬟:“准备用早膳吧!”
  几人移向餐桌时,武氏携着祁真,轻声道:“可要争气些,我呀,总想着抱孙子呢!”
  “这……”祁真羞道:“大哥与姐姐尚未……我,我这哪敢呀。”
  武氏摇头,但笑不语。
  她了解肖黎的性子,催着她生孩子恐怕会适得其反,不但孙儿没抱上,还会丢了肖黎这个媳妇儿。
  餐时,武氏不由得说教了一番辉尚贤。一方面主要是叮嘱他莫要亏待祁真,一方面是提醒他不可再与孤身时般玩闹不自制,点明其应当有为人夫的担当。
  辉尚贤面上恭笑点头,一一应下。
  待武氏训话完毕,辉尚贤虽知武氏是为了他好,但心中免不了有些委屈,暗地里悄悄地抱怨。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是我不明事理,不懂人情世故。”
  祁真因为坐得离辉尚贤最近,因此最先听到。
  于是,祁真隐在桌下的足轻轻地踢了踢辉尚贤,暗示其注意分寸。
  辉尚贤不讷,不予理会,依旧自顾自道:“在您眼里,他辉尚逸永远是最好的。他做什么都是在给您争光,哪像我,不是您亲生的,您便如此挑刺。”
  祁真不料辉尚贤独自抱怨上瘾,正想小声出言制止,武氏却不知怎的注意了去。
  “嗯?”武氏拔高音调,问辉尚贤:“尚贤,念叨什么呢?这么起劲。不妨大点声让我们这些个人都听听啊!”
  见状,祁真暗叫不好,但不知该如何做。只得着急的绞着手巾,同时向肖黎投以求助的目光。
  哪只肖黎犹如未见,顾自与辉尚逸闲谈聊笑,好似没有他人般。
  祁真无奈,知晓肖黎这么做是在“报复”辉尚逸方才噎她的行径了,可同时又觉出这个将军府有肖黎这群人,将来定有意思的很。
  “我!”辉尚贤心虚:“不敢。”
  “你还会有什么不敢的啊?”
  武氏牙尖嘴利地为难起人来,还真不是他们这些小辈受得住的。
  “武姨娘,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难为了尚贤。”祁真护夫心切,赔笑道。
  见祁真开口,念及二人又是新婚,再者武氏并不是存心难为,便也松了口。
  只是这辉尚贤平日里胆肥了去了,若是今日再纵容他这般,来日去了祁真娘家,遇上不顺心的恼人事,怕是免不了落人闲话,到时候传出个品行不端等等流言蜚语,让他们这个将军府颜面何存?
  因此,为了辉尚贤好,为了将军府的未来,她武氏不得不再次训诫一番,让他长长记性,万不可因此陋习而造成亲家间抑或是夫妻间的不合。
  “贤儿啊,祁真虽为你求情,但我还是要说上你几句。”武氏语重心长道。
  且听了武氏的再一番说教,辉尚贤是聪明人,自然听出武氏的担忧,因而郑重许诺,自己从前的不良习惯一定改正。
  武氏满意,转而对祁真说道:“尚贤他就是这样,真是难为你了,还望日后你能多多担待!”
  “夫人哪里的话。”祁真看一眼辉尚贤,继续道:“尚贤如今是祁真的郎君,是祁真的天,祁真的地。身为其妻子,自当是要多多包容。”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在座出了辉尚贤以外的人皆是一阵肉麻。
  听了祁真的话,辉尚贤更是精神抖擞,连连对祁真保证自己往后必死心塌地,惟命是从。
  岂料,武氏突然逗趣:“祁真,这男人的话犹如骗人的鬼,万不可深信不疑啊!”
  “我!”
  辉尚贤顿时哑口无言,不知是心虚还是气急了,一时间讲不出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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