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自首
“谢谢你啊，朱哥。”老四给面前的男人递了一根烟。
被叫朱哥的男人是平山警局的队长，三天前，苏老联系他，共同抓捕嫌疑人曲昌，警队立即行动起来，排查监控，车辆登记，最后通过一个银行监控找到了曲昌。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路跟着曲昌，竟然意外发现了一个地下违法的斗殴场所，警方迅速派来人手，把所有涉嫌人员抓获。
“我也得谢谢你啊老四，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小旅馆里有这么大的秘密！”朱哥叹口气：“平山还是乱啊。”
老四倚在警车旁，看着同事把曲昌押上车，他把烟掐了“知足吧你。”
老四众人押着曲昌连夜赶回a市，准备好好审问一番，毕竟陈华这个案子，进展太慢，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人了，老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看着曲昌的眼神就像看一块鲜美的肉。
这一路上可把曲昌吓坏了。
苏老今年六十多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最怕的就是老四这种咋咋呼呼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激动起来。
来之前苏老已经跟老四嘱咐了很多遍：“等抓住曲昌，先关起来，不要心急。”
老四嘿呀笑了：“肯定不急，我跟您保证！”
结果三天后的凌晨三点，苏老还在沉眠中，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老年机瞬间爆发的电话音量把苏老惊醒，一曲夕阳红唱罢，苏老颤颤巍巍的下了床，从柜子上拿手机时，那手都在抖。
“谁呀？！”好脾气的苏老这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
人人都知道苏老什么都行，只要你不要在晚上吵到他，毕竟老年人年纪大了，再想睡着就难了。
那头传来老四依然很激动的声音：“苏老！曲昌抓到了哈哈！”
苏老：“……”
“行吧，我知道了，你…算了。”苏老口气无奈，自己怎么也犯糊涂了，现在这么晚，竟然想让老四把这个消息告诉队长。
如果他说了，毫无疑问老四电话肯定下一秒就打过去，老四这人性子刚烈，心里憋不住话，要是他不小心知道了别人秘密，能难受的整夜睡不了觉。
苏老躺会床上，被子盖到脖子上，倔强的想在睡一会儿，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终于乘着窗外的凉风，再次浅眠。
第二天早上，苏老来到警局，老四竟然就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着，身上不知道是哪个小女警偷偷给他盖的衣服。
苏老把自己买的豆浆油条放到桌子上，轻轻的声响，老四就抬起头，眼睛一片红血丝，看到是苏老时，他打了个哈欠，眼里恢复清明。
喊了声苏老好，目光看到油条和豆浆时，比看到苏老还亲，傻笑两声，老四从桌柜子里拿出杯子和牙刷，晃了晃：“我真去刷个牙，那曲昌就在王宇非隔壁。”
苏老坐的很稳，没有一点要去看看这曲昌是谁的意味，他吃着油条，心里想着案情。
凶手不可能是曲昌，那段时间整个工地以及工地周围的监控都查完了，根本没有曲昌的身影，就连相似的也没有。
苏老正闭着眼沉思，老四回来了，以为苏老因为昨晚被吵醒了，现在正困的睡着了。
深知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老四蹑手蹑脚的拿了跟油条，简单吃了吃就往审讯室里走。
曲昌被铐在那里，神情有些不自在，手腕上的不适感让他压根睡不着觉，心里担忧自己的钱，一会儿有想着小柔，不知道她一个人能不能行…
“砰——”
门被人大力踹开，一个警察嘴里还吃着油条就走了进来，来人高大威猛，身材魁梧不说，长的就跟讨债的恶霸一样，这在曲昌眼里就是凶神恶煞的阎王来了没两样。
“姓名。”那人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油条三两口就已经吃完了，正拿纸擦着手。
曲昌赶忙回道：“…我叫曲昌”
老四点点头，审讯这方面他不怎么擅长，除了恶贯满盈的凶手需要他来吓唬一下之外，平常这种事老四是不会来的。
主要就是苏老在外面睡着，老四心里愧疚，就亲自上阵了。
面前摆着一份资料，老四照着程序问着：“性别男哈，年龄？”
曲昌：“三十九。”
问了一大圈资本资料，老四打了个哈欠，曲昌看他这样稍微松口气，身体逐渐放松，也不过一秒钟的功夫，老四哈欠刚打一半，下一秒把文件“啪——”地打在桌子上。
一声巨响，曲昌浑身一激灵，老四双手撑在桌子上，气场一出来就把曲昌吓得恨不得躲到桌子地下。
“你…！”老四刚说个你字，曲昌双手带着手铐挡在头前，一连串的吐出话来：“我错了！是我干的！！我自首！！”
老四：“……。”
“快去喊苏老，”老四冲同样呆愣在原地的一个记笔记的小警员喊道。
曲昌自首了。
王志平接到苏老电话时，没有应该有的欣喜，按理说找到凶手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王志平却觉得哪哪都不对。
王宇非太可疑了，把老四留在a市就是为了找到王宇非的犯罪证据，让他无话可说。
结果通过一层层抽丝剥茧，曲昌进入警方视线，他的嫌疑越来越大，除了没在现场发现他之外，嫌疑已经比王宇非还大。
小林和庞瑜都被王志平喊了回来，袁特助和阿安早就再那里等着。
“听说曲昌自首了？”袁特助先出声说道，目光看向王志平。
王志平没想到袁特助消息来源这么速度，说不定比自己的消息还快，他无语片刻，点了点头：“没错。”
小林惊讶：“自首了？那我们还查什么？回去吧。”
庞瑜拍了拍她，示意她看队长的表情。
小林一看，发现不仅是队长，就连袁特助都沉默不语，表情严肃。
她不敢吱声了，心想还不如打打杀杀的任务来的舒服。
袁特助沉吟片刻：“不对。”
王志平敲敲桌子：“是不对，老四说他还没开始审，曲昌就招了。”
“他作案的过程是怎么说的？”袁特助问道。
王志平拿出手机，从微信界面打开一个视频，里面是老四审讯的全过程，他点开，放在桌子正中间。
几人围在一起，只见视频里老四走进审讯室，一来就问了句：“姓名。”
小林没忍住笑出声，老四实在是不适合干这个。
曲昌吼道：“我错了！我自首！”
老四愣了愣，坐回椅子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曲昌，好像看一个傻子一样反问了一句：“你说啥？”
苏老这时候进来了，老四赶紧起来让座，苏老连声质问：“曲昌是吧，现在我问你答，不要说别的。”
“为什么自首？”苏老盯着曲昌的一举一动。
曲昌咳嗽两声：“想喝水…”
苏老阴沉着一张老脸，抬了抬手，立刻有人端过来一杯水。
曲昌轻抿一口：“我心里不安。”
苏老心里冷哼一声：“说说你的作案过程，什么时候来的a市，什么时候离开的，坐的什么车？”
曲昌闭上眼，在脑海里思考着，那人专门教给他的话，他缓缓说道：“我在陈华死的前一天来的a市，想在这里找份安稳的工作，在路上碰到了陈华，我俩喝了几杯，”
“但是陈华侮辱我，我和他本来就有仇，里面不见，我原本以为他会态度好点，谁知道他因为他老婆的事，对我怀恨在心。”
“他老婆的事？”苏老抬眼看去。
曲昌点点头：“他老婆叫赵秀兰，我们一个村子的，她喜欢我，就跟我睡了。”
他说的太理直气壮，老四像抽他一巴掌，被苏老制止。
“那你为什么要动手？”
曲昌说道：“我们俩之间的仇恨太深了，我以前管他借过钱，每年会还他一些，但他老拿这个说事！”
曲昌表情气愤，老四简直快被这个人的厚脸皮惊呆了，这种明明是错误的却被他说的理直气壮。
“这还不算什么，我以前年轻的时候，和陈华儿子一起玩，在村口把他弄丢了。”
曲昌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从那天起，陈华一看见我就要打我。”
老四凉凉的嘲讽：“你确定你杀了他？我看他杀你才对吧。”
苏老看曲昌的目光也带上讥讽。
曲昌继续说道：“那天我们起了争执，陈华说要去法院告我，说我欠账不还。”
他摆过脸神色认真：“我不是不还，我是没有多余的钱。”
“可陈华那个样，一看就是真的想去法院告我，我还弄丢了他儿子，喝了酒我意识模糊，就觉得陈华不能活着，不然我就完了。”
苏老看着他，这个理由还算充分，曲昌欠下许多高利贷，债永远都还不完，家破人亡是早晚的事。
“说说作案手法。”老四记着笔记。
曲昌似乎有些畏惧他，小声道：“我从一个兄弟那知道了…钠谜。”
“然后我买下了一些，把陈华约出来，用还钱为理由，给他的饭菜里下了药。”
“我知道陈华是个老烟枪，最开始担心他不来，没想到为了钱他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