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美好的想法维持了两分钟,沈岁岁就被保镖捕获了。
别碰我。
沈岁岁甩了甩胳膊,不耐烦的跺了下脚:我自己回去。
两个保镖看她往院子里走了,就要退出去,沈岁岁又转过头,冷声说:去把钢琴从屋里搬出来,我要弹琴。
其中一个保镖低声说:您可以回琴房弹。
沈岁岁现在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戳就跳脚:我就要在院子里弹,怎么我姐姐还说了不许我在院子里弹琴吗?
另一个保镖立刻转身,两个人刚走,又飞快补进来两个保镖,黑衣服健硕的肌肉,好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
沈岁岁:
算你们狠!
沈岁岁大步走到院子中心的钢琴前,发泄式的乱按一通,弹着弹着,双手又自动奏响了最近最熟悉的音调。
那是她写给岑老师的歌,饱含了她对岑老师隐秘又复杂的感情,还有这两天入骨难眠的思念。
岑老师现在会在干什么啊?
院外突兀的传来了一阵鼓掌声,沈岁岁停下手,发现是隔壁传来的。
一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的女人,坐在院内的圆桌旁,手里还端着红酒,一下一下的给她鼓掌。
今夜的星星已经很亮,却不如那女人的眼睛亮,里面盛着蓬勃的野心和欲望,锐利的让人不敢对视,望一眼就觉得害怕,那双眼睛太出彩,以至于她混血儿立体的脸,反而被衬托的差了点味道。
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势,问:很不错,会不会唱歌?
沈岁岁看周围的保镖都无视这个女人,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说:我当然会唱。
女人眼里多了点满意:那你给我唱一首歌,我可以给你满意的报酬。
沈岁岁收回目光,合上琴盖,半点不在乎的说:我才不缺钱。
那这个呢?
沈岁岁抬起头,看见女人的指尖夹着一本深红色的小册子。
是她的护照。
沈岁岁惊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护照去哪了!这女人谁啊?!
她脸上的表情把心里话说的明明白白,女人被她逗笑了,纡尊降贵的说:我吗?秦昭曼。
作者有话要说:姓名:文思幼
别名:窗户纸
第59章
秦昭曼?
感觉好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来着。
但这不重要!
沈岁岁从琴凳坐起来,左右看了眼没有阻拦意思的保安,哼了声,快步走到栏杆旁,两手抓着栏杆,殷切的探出头,问:漂亮姐姐,我的护照怎么会在你那?你认识我姐姐吗?
秦昭曼手指下屈,把红色护照押回桌子上,勾起了红唇,没回答她的问题,重复问:会唱歌吗?
沈岁岁有些迟疑,这秦昭曼突然出现在这浑身上下都是疑点,还不肯回答她。
会会会。
她内心含泪,可秦昭曼手上的诱饵实在是太诱人了,她也没有办法。
沈岁岁挂上营业的笑容,手握着栏杆,努力推销自己:会唱的,我在国内所有音乐上的奖项基本都拿过,你想听的我都能唱,你想听什么呀?
秦昭曼对上她那双毫无算计干净明朗的猫眼,出了一会神,说:安眠曲?哄人睡觉时候唱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沈岁岁想了想,说:能不能说的再详细点呀,哄人睡觉的歌很多呀,你哼一段?
秦昭曼摇了摇头,说:就唱你最熟悉的就可以了。
沈岁岁歪了歪脑袋,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要是问哄人入睡的曲子,她还真有一首十分喜欢的。
就是年年唱给她的歌。
想到这沈岁岁眼里带了些笑,想一想那算是姐姐唯一会唱的歌了,姐姐的声音条件并不比她差,不过就是不喜欢唱歌。
她从小到大,听过姐姐唱歌的时候屈指可数,最多的就是十多岁的时候,她刚来国外,人生地不熟晚上总是睡不着,姐姐虽然表面冷冷淡淡,但是发现后就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在她旁边,轻轻的给她哼歌。
那时候每晚都是伴着姐姐的歌睡着的,后来她不怕了,也不肯睡,就是为了听姐姐唱歌。
说起来她后来那么喜欢音乐,也跟着也有很大的关系,印象里歌就是温暖的让人心安的。
沈岁岁陷入回忆,自然而然的就能哼出最熟悉的曲调。
不过因为太喜欢,她对这个曲子的情感十分复杂,一方面她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另一方面她又不舍得让全部人都听到,于是买下版权后她在原本的曲子上做了改编,成了她第一本专辑的主打歌。
清甜的歌谣在花园里轻荡,秦昭曼听完整首,表情却看不出来有多满意,半晌,她低声嘟囔了一句:也没多神奇。
沈岁岁耳朵好使,完完整整的听到了这句,神奇?什么神奇?
她发散思维,难道这歌唱完发生会什么神奇的场面,让在场的人原地入睡吗?
那她还用在这委屈吧啦的给她唱歌?!
我的护照?
没发生神奇的场面,沈岁岁生怕秦昭曼反悔,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秦昭曼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沈岁岁面前,轻轻一拉,那高高的黑铁栏杆竟然像门一样从两边敞开出一条过道。
沈岁岁微惊,一看秦昭曼已经走回去了,连忙跟上去,穿过栏杆门,她走到了秦昭曼的院子里,直奔自己的护照,伸出了试探的爪子。
摸到护照,她瞥了眼坐在一旁的秦昭曼,看她没有阻拦的意思,脸上表情一松,安心的把自己的护照塞进兜里,轻轻拍了拍。
秦昭曼看她的得意样也一笑,把桌上的白色手提包放在她面前,说:这个也给你,一起带走吧。
这是什么?
沈岁岁疑惑的看向她,踌躇了下,还是听话的拿起了桌上的包包,打开一看,里面放了满满一包的现金还有一个手机。
她记得包是一直就在这的,这秦昭曼怎么那么像是特意来帮她逃跑的啊
逃跑的路上这些确实是必需品,能省下她很多时间。
沈岁岁没舍得放下,挣扎着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秦昭曼啜了口红酒,放下杯说:那你走还是不走?
沈岁岁看她的表情,敏感的察觉到这时候她如果多犹豫一会,秦昭曼就不会帮她了,想到岑老师,她拿起包毫不犹豫跑出院子。
跑到门口,沈岁岁又被跟家里穿一样制服保安拦住了,秦昭曼在后面淡声说:让开。
两面的保镖毫不犹豫的两面让开一条路。
沈岁岁内心已经惊讶到麻木了,懒得去问反正也得不到回复,她转过身,朝院子里面喊:我记住你这个人情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秦昭曼抬起手朝她挥了挥,院子里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她身后,不赞同的说:小姐,沈小姐是出于信任才让我们帮忙,你这样沈小姐一定会生气的。
秦昭曼毫不在意的说:生气好呀,生气了才知道回来。
她目光微沉,晃着杯里的红酒,吩咐说:给她打电话。
深蓝色西装的男人满脸无奈,但还是依照她的指令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了。
秦昭曼脸色阴沉,眸里仿佛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沈岁岁从别墅里逃出来,马不停蹄的奔向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做了一天一夜的飞机,赶在下午五点回到华国。
她踏出s市机场,虽然身体疲惫的像是灌了铅,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赶上了。
沈岁岁倚在出租车后座的靠椅上,终于寻到间隙闭了闭眼。
司机看起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从前视镜里看她,说:别睡,你这小丫头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现在不都说不能再出租车上睡觉吗,诶,你长得还挺像一个明星。
就那个.....他乐了:沈岁岁!我女儿可喜欢她,家里墙上都是她的海报,确实好看,人咋都能长那么俊呢。
沈岁岁笑了笑,打起精神说:那挺好,说明我有明星相,不过明星哪有穿成我这样的?
司机看她不少褶子还有点脏的牛仔外套,哈哈大笑着说:也对,明星哪有做出租车的,出来一趟都得跟好几个保镖。
沈岁岁觉得有意思,也跟着笑,可还是困意更重,说着说着就眼皮打颤。
司机跟她搭话,问:你这是打哪来的,回家过年吗?
f国。
沈岁岁笑了笑,嗓音又甜又软,动听极了:回来跟我女神表白,问问她能不能当我的女朋友。
司机笑呵呵的接话说:表白好啊,喜欢谁就要大胆一点,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女朋友?
沈岁岁应了声,没敢看司机的表情,垂眸看向窗外:嗯,就是女朋友。
司机干声说:啊同性恋啊?
嗯。
没有人再说话,车里安静下来,沈岁岁有一点心酸,不过更多的是坚定,既然已经选择了接受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要习惯,现在只是一个人,以后她可是要跟所有人坦白她喜欢的是女孩子这件事。
临下车,沈岁岁拉开车门,前面司机大哥转过头,语重心长的说:女娃呀,你瞧你长得这么好看,还是再多想一想,两个女人出去住都被人欺负,再说以后没了孩子,住养老院都不方便,老了可怎么办。
沈岁岁心里憋闷觉得一阵阵压抑喘不上气,迈下车,她笑了笑,说:谢谢您,不过我会保护她的。
她屈起胳膊,说: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特别能打,而且我有钱。
沈岁岁双手握着包,说:大不了到时候我自己开家养老院。
司机大哥被她逗乐了,跟她摆了摆手,说:那你快去吧,再过一会,天都快黑了。
沈岁岁看他笑了心情一松,也跟他摆了摆手,才快步朝岑老师家的小区跑,她小心拿出那张藏得比手机还用心的门禁卡,成功刷进了小区。
站在岑老师家门口,她按密码的手一缩,把秦昭曼送的手机拿出来,对着摄像头理了理头发。
看着屏幕里自己的脸,沈岁岁心里感慨,好一个娇俏的小美女,就这告白还会被拒绝?
不可能的!
握着手机,她激动的按开密码锁,滴的一声门自动弹开,她伸进一个头,轻喊:岑老师?
屋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回应。
沈岁岁走进门,心想大过年的岑老师竟然不在家,她不是去参加春晚了吧?不是说好了今天没有工作的吗。
她换好鞋走上二楼,丢丢懒洋洋的溜达下来,看见她喵儿一声,蹲在了原地。
沈岁岁摸了摸它的头,弯腰去抱它,说:你怎么又胖了一点,岑老师去哪里了?
丢丢灵活的扭身避开她的手,跑向卧室。
在卧室?
沈岁岁就跟着一起走进去,目击丢丢纵身一跃,跳上了岑老师送给她的大熊
嘶,你快下来,你喜欢我再给你买一个。
她拎着丢丢的后脖颈把它放在地板上,心疼的拿起熊一看果然沾满了猫毛。
沈岁岁叹了口气,戳了戳还要往这边蹭的丢丢的头,说:不可以,其他的东西都可以蹭,但是这只熊不可以知道了吗?
她站起身把熊拎到卫生间里,看着沾满了白毛的棕熊,有些头疼,只能无力的拍了拍。
拍着拍着,熊后面的拉链崩开,沈岁岁吓了一跳,翻过来看见后面白花花的棉花差点落下泪来。
怎么会这样?!她看向脚边的丢丢,说:这拉链也太劣质了吧!
沈岁岁伸出手试图把这个拉链再拉上,却发现这个拉链脸拉链头都没有,这么折腾了下,棉花下却隐隐露出了蓝色的一角。
什么东西?沈岁岁轻声问。
作者有话要说:万物皆可神助攻。
丢丢:喵喵喵~
第60章
岑娴就刷卡打开院门,发现站在院子里的背影,先是一怔,随即浅浅的笑了下。
她关上院门,走快了些,靠近了却发现不对。
岁岁的腿要更直一点,而且小朋友爱美,喜欢穿时装,从不会穿这么宽松的t恤,就算是穿衬衫都一定要把下摆系起来。
岑娴就对沈岁岁每一点习惯都有数,这一点不对劲在她眼里就是十分明显的突兀。
文思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