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寒心
秦天音听到之后大喜所望,激动得瞧着于嬷嬷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于嬷嬷适才说道,“她就在后厨帮忙,平日里打打杂什么的……”
“既然在秦府,那就容易许多了。这个丫头我一定要见见。”秦天音喃喃自语,眸子里的光坚定不移。
“那奴婢现在就去安排?”于嬷嬷打探着问道秦天音,这件事她不能轻举妄动,还是要看秦天音想怎么做了。
“不用那么着急,这件事急不得,如果贸然前去,说嫡小姐想要见她,而且是问她的同乡翠枝的事情,这难免会让她心中起疑,着实不妥……”秦天音的手悬在半空里,眉宇之间全是斟酌与算计。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让这件事半途而废,所以倒是比平日里谨慎了些,所以看起来是有些犹豫不决。
忽而她星光一般明亮的眸子就闪动了,于嬷嬷就知道秦天音一定是想到什么主意了。
“这样,这几天,你先去探一探云萍的口风,不过千万不要说有人在打听翠枝的事情,我会找机会见一见这个丫鬟的。”秦天音点点头,就这么办了。
于嬷嬷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退下了,说白了秦天音这么保密是不想打草惊蛇了,难道她真的查出了什么吗?
她如何也想不到,秦天音竟谨慎到了这种地步,就是连见一个丫鬟都这么藏着掖着,生怕别人会看出什么。
“是,小姐。”于嬷嬷垂眸退下了,凝音榭里就只剩下秦天音了。
待于嬷嬷走后,秦天音才从梳妆盒里拿出她所有的银子,这些银子还是从龙临那“骗”来的,想到这里,秦天音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这笑带着几分的甜蜜。
她约摸着估算了一下,如果想要在秦府立足,光这点儿银子是根本不够的,再加上有母亲的事情需要查,所以这些银子无异于是杯水车薪了。
秦天音自然不是坐吃山空的命,她必须要想办法把母亲当年的嫁妆给夺回来,虽然说那些价值连城的玉器宝物都被苏氏败坏得所剩无几了吧,但是她仍然有拿回来的必要,毕竟那些本就应该是母亲的东西。
可是想从狼的嘴里把肉抢回来是何其的艰难啊,秦天音如果没有苏氏的把柄在,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
这不由得又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秦天音知道自己的处境,她除了有一个龙临未婚妻的称号以外,再没有别的能够傍身的东西了,毕竟要钱没钱,要人又没人的她要想在秦府立住脚,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不过好在龙临那边还算顺利,她倒是可以借助他的身份权利结识一些达官显贵,这样不论是钱权,她都可以得到一些,至少姑且赖以为生是没有问题的。
秦天音正思索的时候,却老远听到了采芙的声音,看样子是有些着急呢。
“小姐,夫人和老爷叫您去前厅用膳……”采芙走得极快,因而不免有些喘气。
“可有说什么事了?”秦天音端坐在梳妆镜前头,问道采芙。
“没有说,传话的丫头丢下话就走了。”采芙走到秦天音的身边,看着并没有梳妆打扮的秦天音有一些着急。
秦天音习惯了这种不施粉黛的状态,所以一般她有事不会出门的时候,就不会叫采芙和墨玉为她梳发髻的。
不过现在苏氏个秦毅祠竟破天荒得叫她一并去用完膳,莫不是有什么事?想到这里秦天音就同身后的采芙说道:“那就快帮我梳头吧。”
看着现在的时辰距离用晚膳还有一段时间,她梳洗打扮一下时间还是很充裕的。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全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世家贵族眼里,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如何,衣着得体是最基本的素养了,而别人最先注意到你,也绝对是先看你的相貌衣着的。
这终究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所以秦天音明白有一身好的行头和一个好的状态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天音赶到厅堂的时候,秦婉和还没有来。苏氏发扬自己优雅淑女的大家闺秀之气,只是一脸微笑得叫秦天音坐下了。
“音儿快点儿先坐下吧,待会儿婉儿来了,咱们就吃饭了。”苏氏妆容精致,一张小脸保养得当,看起来还是很水灵的,不过终究是上了年纪了,所以她一笑,眼角就出现了鱼尾纹,倒是把她的年龄给暴露了,因而脂粉之气一浓,竟是多了几分风尘的味道。
因为上一次苏氏为她接风洗尘时闹得不愉快,再加上前阵子她的流言蜚语,所以秦毅祠自是对秦天音没什么好感,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就连秦天音同他请安时,他也是冷着一张脸。
秦天音知道秦毅祠素来不喜欢自己,不然也不会心狠到在母亲刚去世不久后就把她送回了乡下的老宅,让她自生自灭。所以看到秦毅祠的态度后,秦天音整个人也是冷冰冰的,秦毅祠怎么对她,她也怎么对他好了。
有时候秦天音真的很想问问秦毅祠,既然他没有那么喜欢母亲,为什么还要对她纠缠……可是这种话在她喉咙里憋了很久,她都没有说出口。
既然他都不在乎,她更不会在乎了,只是看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时,她内心里还是会很失落的。
一旁的秦漱玉倒是亲切可人的模样,她待秦天音倒也算是整个家里最好的了,虽然秦天音知道她其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终归没有在明面上对她使坏,想来秦漱玉还是有些怕她的,或者她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这就不好说了……
秦婉和叫所有人都到齐了,再看秦天音,杏木圆瞪,朝她翻了个白眼。
不过秦天音可没有心情搭理她,所以就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方才还一脸冰冷的秦毅祠适才开口说话了,只是他这乞求的口吻倒是很僵硬。“这次让你来,是想和你说说婚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