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96节

  来了!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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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想象
  60.想象
  livehouse里光影迷幻, 巅风倒影,随乐声鼓点走几步就脚软。
  怀郁和陈舒亦甫一进去,台上英姿飒爽的少年鼓手就换了把贝斯上场。
  剃了个挺精神的寸头, 干净利落,好像又长个儿了。怀郁上回见怀野这小孩儿,他还因为仪容仪表不规整天天被老师请家长。
  乐队名叫blackberry,黑色浆果。怀郁借着头顶快闪瞎人眼的光线,打开门口发的表演次序单看了看, 吐槽了句:“这名字也太二逼了吧。”
  然后陈舒亦就戳了戳他:“怀礼。”
  一扭头, 人群不远。
  南烟戴了个红色恶魔角发箍,一张雪白的面容衬在酒红色长卷发下更几分妖气。她身形娇小, 偎在怀礼身前,很亲密似的, 抬起脸说话,怀礼便配合地低下头, 二人谈笑纷纷。
  怀郁真是越来越搞不懂怀礼了。
  “去打个招呼吗?”陈舒亦问他。
  “算了算了, 看我们的。”怀郁别开头, 眉心拧了拧。
  陈舒亦见他好似有心事,她也仍有点在意地望一眼那边:“他们不会在谈恋爱吧。”
  “不可能, ”怀郁顺嘴,“怀礼不会的。”
  “什么。”陈舒亦没懂他意思。
  怀郁没说什么了。
  表演结束了。
  现场来的一部分都是这只名不经传小乐队的粉丝, 欢呼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没多久就消弭了。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
  人群散去,南烟还笑着夸赞道:“你弟弟好厉害啊, 他现在还在读高中?”
  怀礼低眸笑, “一会儿要不要见见他?”
  南烟正抬头的瞬间, 视线越过了他,恰好望到二层的位置。人潮散开了才能看到,楼上的人的确是聂超。
  真是阴魂不散。
  也不知是跟着她到这里来了,还是恰好碰见的。
  聂超和身边三两个男人瞧着她,似乎还咬牙切齿记得上次她和徐宙也给他一顿胖揍的仇,表情不善地朝她吹了声流里流气的口哨。
  好像要下来了。
  南烟目光闪躲一下,强牵了起笑容,匆匆地说:“……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得早点回去了。”
  “什么事。”怀礼疑惑。
  “有点急事,回去再联系你吧。”南烟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怀礼问她:“你怎么走。”
  “——我打车。”她想他应该是想送她的,下意识垫了下脚,想吻他告别,眼睫一垂。
  终究是忍住了。
  “先走了,你早点回去。”
  她披上外套扭身就往大门外去了。
  迎面撞到了怀郁还吓了她一跳。向后退一步。
  怀郁见她这么夸张,面色不好像是心虚了似的,调笑一句:“来都来了现在就走?”
  她却不等他说完,也什么都没说,绕开他就出去了。
  “怎么了这是。”怀郁望着她背影冷笑。
  “——哥。”
  这时怀野遥遥过来了,叫他们一声。
  头顶斑斓的光跃动在他眉角,映衬一张恰似纯良无害的脸,轮廓与怀礼有三五分相像。
  邻家少年的模样。
  “你叫哪个哥呢,这两个你哥,搞清楚一点。”怀郁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后背。
  怀野笑得痞气,“叫我亲哥啊。”
  “你忘了你上次逃学谁替你兜着的啊——”怀郁嚷着。
  怀野朝门口望了眼,已经没人了,问怀礼,“哎哥,刚那你女朋友?”
  “不是,”怀礼指尖儿衔了支烟出来,咬唇上,顺手抚了下怀野的后脑勺,“长个儿了,新发型不错,学校让剃的?”
  “——不是啊。”
  “表演完了吗,去喝两杯?”
  “爸知道你带我喝酒?”
  怀礼眯眼笑,“当然不知道。”
  .
  不过就是吓唬她罢了。
  聂超他们“目送”她到门口就勾肩搭背地回去了,南烟一人在路边瑟瑟发抖地招手打车,仍朝livehouse的方向张望频频。
  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去找怀礼。
  她心底难安。
  又想转身回去看看。
  可是回去了,万一发生什么了,她要怎么和怀礼解释呢。
  两声尖锐的喇叭声。
  “姑娘,上不上车啊——”开出租的大妈喊道。
  南烟咬咬牙,还是上去了。
  目的地先报了画室的位置,经过quiz附近的路段又临时改了主意。
  心绪有点乱,在车上左思右想,想了大半天有的没的,一晃儿,已经见着quiz那块巨大的、明晃晃的招牌了。
  今晚客人没想象中多,小脏辫见着她了先打招呼:“哎,南烟,你今晚怎么来了啊——”
  往常倒是没这么惊讶她来。
  南烟去吧台要了杯柠檬水,小胡子替她倒满了,她咕嘟嘟就灌了下去。
  “怎么了这是,伤心啊?”小脏辫调笑一句,“你知道我们徐总今天和冷泠在这儿喝酒?”
  冷泠?
  南烟张望一圈儿。
  小脏辫还体贴地给她指了指楼上,开着玩笑:“去看看吗?再不看我们徐儿跟别人跑了。”
  南烟拿出手机,才想起来今天一天都没联系徐宙也。
  她顿了顿,又收回了,起身,“我去睡一会儿。”就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门关上了。
  小脏辫总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对劲,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脸色不大好似的。
  难道是吃醋了?
  徐宙也晚上忍着没喝,心底记着冷嘉绅嘱咐他那话,看着冷泠一杯杯下了肚,他劝不住,就在一旁抽起了烟。
  冷泠今晚兴致很高,也许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
  没了平日端庄素雅的模样,从学校的垃圾体制骂到合作困难的甲方,又说美术馆初期运作多么多么难。
  徐宙也鲜少见她这样,听得有趣,心中却也开始计量那几幅画挂在林望的岩彩展上大概能卖多少钱。
  之前没报多少希望。人最可怕的就是有希望,一旦有了那么一线可窥循的期盼,所有的念头都来了。
  他问冷泠:“如果林先生在岩彩展上推荐我外公的画,能卖50万吗?”
  冷泠觉得好笑,面容上已沾惹几分酒后娇酣,光线落下,容颜更俏丽,“50万?为什么非得是50万?”
  徐宙也抚了抚额头,长刘海儿遮得眉目颓颓,有点无奈。
  他没喝酒,烟却有点醉人了。
  “朋友遇到点困难,我想帮帮她。”他说。
  “朋友?”冷泠借着醉意一思考,“南烟吗?”
  徐宙也不说话了,抽着烟,面色沉了几分。
  “我猜就是南烟。”冷泠轻笑。
  徐宙也不辩解了,又抬眸,眼中似乎有坚定,“你说一副10万块的画,如果有人走流程,包装成200万卖出去都不是问题,如果是林先生,卖50万应该不是问题吧。”
  “但是他帮不帮你是另一回事了。”冷泠借酒直言。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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