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4】无名无份之人

  陆雪说。我怀疑这小子前两次没有把东西吃下去,可能偷偷吐了也可能只是骗了过了我们的眼睛。
  范贤这小子越长越大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族老会对他特别的关注。
  据张管家说。常有七八个影卫在暗地里保护着范贤。
  见鬼了,范家这群老家伙到底是要干嘛之前根本就不拿范贤当回事,怎么忽然把她当个宝贝一样,保护了起来恨不得要供起来一样。
  不管是什么理由陆雪都等不得了
  绝对不能让范贤长大。那会是个大麻烦。
  张管家说。过几天就是范贤的生日了,在他生日会上一定会吃掉那个蛋糕,倒是众目睽睽。他想不吃也不行。我就把毒下在他那份蛋糕里。
  陆雪妹笑着说。好都交给你去办了,一定要办妥,我们两个现在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范贤知道,尽管族老会已经放话。想杀自己的人一个都没少。
  陆雪和张管家那是蠢货。
  他们两个想干什么瞒不过范贤的眼睛。
  可怕的是范伯驹。
  范伯驹对他的态度大改。
  之前范伯驹看似宠溺他可从来不会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只要是和魏文君有关的一切,范伯驹都深恶痛绝。
  然而这次范伯驹竟然宣布自己会亲自到范贤的生日宴上。
  不但如此,在生日前几天,范伯驹甚至还跑来问范贤,想要什么礼物,要什么都可以。
  范贤在心里感慨,这家伙可真是没脸皮,难怪妈妈会被他骗成那样。
  如果不是范贤知道范伯驹正在想办法挖空族老会的权利,他差点就信了范伯驹这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
  这个老家伙还是想杀他,只不过比陆雪和张管家要聪明一些。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硬杀范贤是不行的,只能够先把族老会的权力架空。
  不得不说,范伯驹真的是搞权力斗争的天才。
  自从爷爷死后,范伯驹做了当家人,这才几个月他就已经找理由遣散了族老会的12族老会。范伯驹说是送着12族老会出国去养老。可是范贤很清楚是他先想办法买通了这12族老会的家人,将这12族老会的家人都送出了国,然后再让他们的家人软硬兼施把这十二个族老都逼出了国内。
  范贤掐着手指头在算着,按照范伯驹这个速度,他在范家的太平日子没多久了。
  范伯驹和范贤两个人,表面上装得父慈子孝,其实背地里,都在拼命地角力。
  范贤要赌在范伯驹彻底架空族老会之前,能够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
  而范伯驹则完全反过来,他要在范贤强大到可以复仇之前,把整个族老会架空。
  这事实在是够可笑的了,明明是这亲密的两父子,此时却好像是仇人一样争斗着。
  他们赌的是未来的生死一战。
  范贤每天都勤奋练习,他白天睡觉,晚上才拼命地练功,让别人误解他根本就不努力,在族老会考察他功课的时候,他也故意隐藏了实力。
  族老们虽然不太满意,却始终是觉得,给范贤找的老师不好,倒没有怎么责怪范贤。
  毕竟,范家能出一个功夫勉强过得去的后代,已经是不容易了,要求不能太高了!
  不知范伯驹有没有被范贤骗到,但范贤却不会被范伯驹假装出来的父亲模样给骗了。
  他估计着,生日宴会这一点一定会出幺蛾子,哪怕是范伯驹不想怎么样,陆雪和张管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能趁着那个机会除掉陆雪或者张管家,范伯驹就少了一个帮手。
  如果运气好,范贤想直接除掉那个杀了范劳的影卫!
  范贤的生日宴在一周之后,那天,他专门给学校请了个假。
  范贤先去了守墓人的小屋里,他不知道范劳埋在哪里,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磕了几个头。
  “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一定会替你报仇的。这个世界没有公理,你这么好的人,妈妈这么好的人,却都要被奸人所害。不过你别担心,从此以后有我了,若老天不公平,我就来主持公平,从此以后,我就是这天底下唯一的正义,你要保佑我今天顺利,我会替你和妈妈报仇的。”
  范贤的眼泪决堤,没想到一切已经过去了一年。
  在范劳的小屋里住得那小半个月,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
  然后,他又去给他妈妈扫了墓,磕了头。
  魏文君的坟墓很小,也很偏僻,范伯驹根本就不喜欢她,不,应该说是恨死了她了,所以连她身后的事也不愿意好好对待。
  按照魏文君的地位,她应该是要进祠堂的,骨灰盒供在祠堂里接受族人的香火供奉。
  可她没有。
  魏文君嫁给范伯驹的时候,还不到22岁,没有领结婚证,一直到他死前都没有领到结婚证。
  范伯驹不想善待魏文君,等老爷子一死,他甚至直接宣布,魏文君不是他的老婆,而是他的情人。
  这样一来,范贤这个正儿八经的大少爷,反而成了私生子了!还好族老会压着,范伯驹还不敢这么猖狂。
  所以,魏文君成了范家无名无分的人,只配缩在这个小坟墓里,孤零零的。
  范贤摸着魏文君的墓碑,他的心中并没有痛,只有不甘心,此时此刻,他仿佛明白了母亲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为什么还对范伯驹如此的不甘心。
  并非是执着的不甘心,而是不甘心,人的心,怎么可以那么坏。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坟墓,墓碑也是空的,还没有刻字上去,他脸上露出了很残忍的笑容,笑得他不得不咬住自己的嘴唇,嘴唇都是血。
  “妈,你放心,旁边有个空的,将来一定会有人来陪你。也许,就是今晚。”
  他说着站起来拍了拍灰,眼神冷得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恐怖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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