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分而治之,得力干将助权势
当梁子羽身上也穿了一件蚕丝衣,还是金丝的,这让富贵公子另眼相看。
谁说东城太子是个逃难之人?
审时度势,能够平衡女人之间矛盾的男人,必是有计谋之人。
于是,富贵公子安排了一次宴会,请门客们议论天下。
门客们自是知晓主人之意,东城太子逃到北城,东西南城都处于危难之际,唯有北城不慌不乱,倘若再积累些资本,或许会一统四城。然而,谋士自有谋士的智慧,有人认为这是一次调侃东城的机会,从太子嘴中可以套出一些情报;有人则认为太子如今是北城的坐上宾,应以礼待之体现北城之肚量;也有人抱着切磋之心。
长桌宴上,太子居中,富贵公子与遥池公子左右,六客阶下两排,有说话或祝酒之人,便要离席站在中央,以面见贵人之礼敬之。
侍女们站在宾客后面,时而倒酒,时而夹菜,时而递上温毛巾。
论身份,太子自是比公子位高一截,又是公子府的贵客,坐中央自是理当。这也是富贵公子的一着棋,让这东城太子也当一回公子府的主人。
“诸位,今日设宴,为东城太子补那洗尘之礼,我北城谋士如芸,但凡国家大事,民间小闻,皆可与太子切磋,我且作这酒桌上的司仪,老规矩,一杯酒一件事,有理说理,有义说义,就算是江湖上的趣闻,也得说道说道,说不上来的,可要罚酒哦。”
富贵公子笑着,把这宴会上的规矩说清楚,然后就把球踢给了梁子羽。
生活在王宫,又习惯于文武百官之前,梁子羽自是明白富贵公子的意思,急忙举起酒杯站起来,朝众人行了一礼道:“在下乃逃亡之人,早不是东城太子,以后大家可直呼我名,子羽万般感谢,承蒙两位公子不弃,收留于我,大恩大德,铭记于心,待我回得了东城,定向父王禀明一切,与北城定要世代交好,永远像兄弟一样,在下才疏学浅,怎敢与北城的才子切磋,我先敬各位一杯,如当我是朋友,便要嘴下留情。”
遥池公子急忙站起来,富贵公子也站起来,宾客也都站了起来,饮了第一杯酒。二位公子相视一眼,未想这东城太子,竟然是个江湖客,一番话,竟然占了上风。
公子府第一门客肖战上前,行礼道:“久闻东西城经济繁荣,军力上万,敢问太子,养军与养人,何为上何为下,这一国之定,又当如何布军,军又从何而来?”
梁子羽想了想,脑袋里全是执事府那些奏折,答道:“东城之军,已过五万,仅次于西城,论治军,西城略胜一筹,若要论国力,东城胜西城三倍以上,然,人才乃国之大器,东城更注重人才的培养,军队次之,军分三种,一步二骑三海事,有这三方的力量,形成犄角之势,内防治安,外防入侵,而这从军之人,当实施兵役之法。”
肖战道:“听太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将这一国之事,分解如此明朗,佩服佩服。”
富贵公子称赞道:“真不愧是太子,所言之事,条条理理,比我等高明百倍,看来,肖战这杯酒,得自己一个人喝了,肖战,你身为我府上第一门客,草拟治国之策,太子要在府上留些时日,何不请他指点指点?”
肖战喝了酒,急忙再倒一杯道:“今日得遇恩师指点,茅塞顿开,我再敬恩师一杯。”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师,可不是随便乱叫的,肖战乃第一谋士,突然来了个大转折,让众人惊讶万分,接下来的事,更让太子骑虎难下。
肖战竟然跪下来磕头,拜梁子羽为师。
梁子羽站起来道:“这如何是好,你乃北城第一谋士,又年长于我,怎行此大礼,快请起,这杯酒,我可不能喝。”
富贵公子道:“太子可不能推却,这为师者,不论年龄,不论尊卑,莫非你瞧不起我府上的谋士,嫌弃卑微,你要是我朋友,就收下这弟子,授其治政之道,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意思?这又是一招妙棋。
虽然只是公子,但富贵公子也是未来北府的继承人,一但北城统一,就是北府的君主,身份自然尊贵,要是拜东城太子为师,岂不受制于人,贻笑大方。肖战就不一样了,拜太子为师不伤大体,作为富贵公子的心腹,可向太子学习治国之道,再辅助主子,名正言顺,就算是太子的策略有用,也不过是门客提出来的,不欠太子什么。
这一招移花接木,被富贵公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梁子羽只好收了这个弟子。此时寄人篱下,虽贵为太子,却不得不依靠富贵公子起势,北城之人皆不可得罪,这肖战何人,可是北城第一谋士,富贵公子的心腹,若得其心,日后定能成事,再者,住在公子府不做事,多少也有些愧疚,若能贡献一二,也不枉富贵公子一片好心。
门客们又请教了不少治国之道,太子也都谦虚回答,一席饭吃下来,喝了不少酒。
回到小院,张妙妙急忙打来水,又向厨房要来酸汤解酒。
“没想到,你倒是学富五车之人,今日舌战群雄,让我另眼相看,你明知这是一个陷阱,偏偏往里跳,真是胆识过人,可喝这么多酒,伤了身体,谁人又会同情你。”
“不是有你吗。”
“我,说到底也是北城人,心都往北城使的,话说回来,今儿这么多人欺负你一个,有点过分了,公子也是,纵容他们这样,还让你当什么老师,你堂堂的东城太子,一下就成了他的幕僚,身份降了一大截。”
“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又能如何,只待东山再起,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只知道这么多人灌你酒,还这么冠冕堂皇,就是一帮小人,今天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公子为了成就大业,什么事也干得出来。”
“是啊,一代江湖万古枯,富贵公子有他的雄心壮志,这算什么,不就是当老师嘛,你也别怪他了,他是个有志向之人,我当尽力而为,助其一臂之力。”
“唉,你们男人的大事,我一小女子,又怎会懂。”
“你若要知这天下事,我也不介意多收个弟子。”
“当真。”
“过了今日,我可要后悔。”
“你想占人家便宜,想我叫你师父,我今后都是你的人,你做什么我就学什么,我才不叫你师父。”
“只要你学,我什么都教你。”
“多谢太子。”
“不要再叫我太子,叫我名字吧。”
“我叫不出口。”
“你试试,又没外人。”
“梁子羽,哎呀,好别扭啊。”
“那你叫叫子羽。”
“子羽,你好坏啊。”
“嘿嘿,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张妙妙的脸一下就红了,烛光之下,更加迷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看着看着,梁子羽突然想起了左丹凤。
只道是:
舌战群雄行酒令,计设天下各自需;
蚕衣加身冬自暖,不知故乡月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