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陈安衍总结完,会议结束,刘唐贱兮兮地调侃他:eric,你刚才一直在摸鱼哦。
  陈安衍脱口而出:没有。
  刘唐:否认得越快,越心虚,看来,eric体会到了摸鱼的快乐。
  刘唐说出摸鱼这个词,还说摸鱼能让eric快乐,一下子就引起了国际友人的兴趣。
  能让大冰雕eric快乐的东西,肯定能让他们更快乐。
  这些人学了半吊子中文,对方块字有着极浓厚的兴趣,争相对摸鱼这个词提出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摸鱼?touch  fish?eric喜欢抚摸鱼?
  no,摸鱼是一道菜,红烧鱼,清蒸鱼,糖醋鱼,摸鱼,对吧。
  cuttlefish(墨鱼)中文名就是摸鱼,eric喜欢吃墨鱼?
  刘唐笑够了,忍无可忍用英文解释:摸鱼,是上班或者开会的时候,开小差,去做别的事。
  众人恍然大悟。
  果然,让eric快乐的东西,能让他们更快乐。
  哦!那我也喜欢摸鱼。
  是的,摸鱼使我快乐。
  eric,摸鱼快乐吗?
  eric不摸鱼,体会不到摸鱼的快乐。
  陈安衍:
  陈安衍不理会众人的调侃,利落下了线。
  这时候,手机振动三连。
  他打开手机,看到许希言发过来的三条短信,眉心一跳。
  他看了两秒,抿唇,发了个语音通话申请。
  与此同时,许希言正在床上一边打滚笑骂自己恶心,一边捧着手机欣赏他的遣词造句。
  他想了想,又继续在对话框里编辑辣眼睛的内容
  【你准备好了吗?接受我这浓烈而炽热的爱情,如果没有准备好,不要让我伤心,不要再来撩拨我的耳朵,因为我动了心,就如开弓的箭,没】还没编辑完,陈安衍的语音通话请求就拨了进来。
  许希言吓一跳,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出去。
  他呆了呆,心想陈安衍不是应该被气到自闭,再将一个冷酷无情的滚字拍在屏幕上么。
  难道陈安衍要亲口骂他?
  这下许希言自己尴尬到自闭了。
  他揉了揉耳朵,心想如果现在他败下阵来,那么他的耳朵保护战就完败了。
  他硬着头皮接起。
  语音接通一瞬间,两端沉默着,周遭仿佛凝固了,显得听筒里微弱的电流滋滋声格外明显。
  许希言尴尬得直挠床单。
  正在他即将说话时,陈安衍先开口了,你继续。
  许希言:?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安衍可能会冷冰冰警告他,直接让他滚蛋,让他闭嘴之类的,没想到的是,让他继续?
  这东西,要怎么继续呢?
  这难道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吗?
  许希言只好硬着头皮上:那我继续了。
  嗯,最好声情并茂。
  若不是陈安衍的声音太有辨识度,许希言会以为对面是ai男声。
  声情并茂这种词,怎么会从陈安衍这种高冷的人口中说出来呢。
  许希言清了清嗓子:那我开始了。
  嗯。
  因为爱得太深,所以容易走火入魔,要不得到,要不
  仿ai男声又响起:说过了。
  许希言:
  他咬咬牙,心一横,豁出去了:要不我去你房间给你说?
  话一出口,空气又冻住了。
  许希言拼命在心里默念强心咒。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沉默的几秒钟,许希言像过了一整个世纪。
  他其实很担心,万一陈安衍嗯一声,他该如何接招。
  他慌得都快流汗了,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慌过。
  不过,陈安衍并没有应他,而是挂掉了电话。
  许希言怔了片刻,接而松了口气,再附赠一句脏话。
  他瞪着对话框,想象手机屏幕就是陈安衍的脸,撒气一般戳着屏幕,我日我日我日我日!你有本事你别挂啊。
  戳的频率太快,他都有点眼花缭乱了。
  许希言撒完气,瘫在了床上。
  现在他要做到这个份上,才能让他陈安衍自闭。
  看来,随着时间推移,陈安衍的底线也会下降,只是这下降速度,比股票跌停都要刺激。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准备关机睡觉时,看了眼手机又从床上弹起来。
  日!
  这特么的是啥!
  这一大堆
  【我拍了拍y】
  【我拍了拍y】
  【我拍了拍y】
  特!么!的!是!啥!高!科!技!
  怎么感觉是他意犹未尽,故意去挑衅呢!
  许希言尬得浑身血液都沸腾准备自燃了,挥着手不停地往快被烫熟的脸上扇风,快平静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对话框里弹出一条提示。
  【y拍了拍我的翘屁:言言又野又牛逼】
  第27章
  翘屁
  又野又牛逼
  许希言太阳穴突突跳,眼压升高,感觉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眼睛疼。
  快瞎了。
  陈安衍怎么这么臭不要脸!
  道貌岸然的渣男!
  闷骚!
  他怎么好意思给他设置这么辣眼睛的拍一拍!
  许希言气得手抖,胡乱翻了下微信界面,看怎么设置拍一拍信息。
  他要给陈安衍设置成【我拍了拍y的天灵盖,并一脚把他踢出银河系】还没找到,陈安衍又发来消息。
  y:【】
  许希言狠狠锤了下床。
  他怎么还好意思发信息过来!
  许希言一气之下,给陈安衍改了备注名
  心术不正老狗逼。
  然后他把手机摔到一边,蒙头蹬床。
  平静一些,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屁股。
  好像,真的还挺翘。
  许希言睡前思想波动太大,导致一整个晚上都在做噩梦,第二天醒来,昏昏沉沉的,头疼得厉害。
  他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翻个身准备继续睡时,脖子疼得动不了。
  原来他不仅做了噩梦,还落枕了。
  现在回想,许希言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会激动成那样。
  上一世,这些玩笑他也经常和朋友开,可为什么到陈安衍这里,就这么别扭呢,还怪不好意思的。
  矫情。
  不对劲。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庄之舟给他打了电话。
  许少爷,大伙儿今天要去湖边开party,周子宴做东,他交了一女朋友,说是要介绍给大家认识,去不去?
  周子宴这号人物许希言认识,著名的浪荡公子哥,在庄之舟生日趴上唯一一个斗胆过来问他尴不尴尬的勇士,他表面浪无边,实际傻白甜,无聊空虚的公子哥。
  许希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去。
  庄之舟啧了声,老许,你最近也忒宅了吧,真摒弃你交际一枝花、夜店小能手的人设了?
  我他妈的还有这人设呢?
  许希言想到昨天那条拍一拍的内容,还真挺符合这个人设。
  庄之舟若没说出来,许希言都还没察觉到,他穿越过来之后是挺宅的。
  他来这当做度假,两耳不问窗外事,除了吃就是睡,最多再去对面的公园遛弯喂猫,不能再多了。
  加上原主太作,基本上没什么朋友,宅也就顺理成章。
  许希言再拒绝:不去,落枕呢,是朋友的话,就推荐个好的推拿馆给我。
  庄之舟贱兮兮地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问:要正规的,还是不正规的?
  许希言笑骂:滚吧你。
  许希言刚想挂电话,庄之舟连忙说:子宴心直口快,那天在我的生日会diss你,想给你道歉,咱们都是发小,没必要记仇,再说了,你以前那样,他停顿了下,又说:也不能全怪人家,对吧。
  许希言:这留白,给人的想象空间可太大了。
  庄之舟:咱都是一起长大的,不容易,现在你改邪归正了
  许希言僵着脖子接电话,实在听不下去了,立刻打住:停,我去。
  就庄之舟这婆婆妈妈的性格,他要是不答应,他能念叨到天亮。
  庄之舟像办成了什么大事一般兴奋:好,你按完摩赶紧过来,子宴请了五星级大厨团队来给大家烤肉。
  许希言无奈:你倒是推荐个按摩师给我啊?
  卧槽我年轻力壮的,哪知道哪有正儿八经的按摩店啊,你找个老中医去呗。
  许希言挂了电话,洗漱好,歪着脖子下楼,准备去医院挂个推拿号。
  他一下楼,就瞧见父母和陈安衍三人在餐厅吃早饭。
  似乎在争论什么事,氛围还挺激烈。
  陈安衍一直在解释,许昌远一直在否定。
  许希言心里邪恶地想:狠狠地批评他,往死里批评他。
  许希言一看到陈安衍,不由得臀大肌一紧,准备脚底抹油开溜时,丘梦晚发现了他。
  儿子!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过来吃早饭啊。
  陈安衍闻言,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抬眸朝他看过来。
  两人的眼神就在空中碰撞。
  接着,陈安衍垂下眼皮,视线微微下移。
  许希言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打了高光,□□得很。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把屁股藏在身后,然后理直气壮地跟陈安衍对视。
  打工人都流行今日事今日毕,昨日的烦恼都留在昨天。
  陈安衍别开视线,嘴角弯了弯,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
  许昌远:希言,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吃饭啊。
  许希言:不了,爸,我要出去按摩。
  他话音一落,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嘴角微微抽搐,周边死一样的寂静。
  许希言:正规的。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了,反而有那味儿了。
  尤其是陈安衍,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尤为一言难尽。
  丘梦晚看他姿势僵硬:你怎么了?
  许希言:落枕了。
  丘梦晚一脸责怪:年纪轻轻的,叫你不要睡这么软的枕头和床垫,你不听,三番五次落枕。
  许希言琢磨了下,好像他的床垫是有点太软了,没有陈安衍那个床垫舒服。
  他刚穿越过来那天,陈安衍的床比他的床舒服多了。
  好像陈安衍给过他那个床垫生产商的名片,不过他不知道随手一塞,塞到哪里去了。
  丘梦晚:一会儿去推拿馆推拿一下,正好上班的时候路过那家推拿馆,安衍你带希言过去。
  陈安衍:好的。
  许希言:不用了。
  两人异口同声。
  许希言连忙说  :我已经约好了推拿师,我自己过去。
  丘梦晚:外面的那些推拿馆不靠谱,要是把我宝贝儿子捏坏了怎么办?妈妈推荐的这个技师,是退了休的推拿科专家。
  许希言听到推拿科专家,眼前一亮。
  和陈安衍再大的仇,再大的怨,都不如自己的身体重要。
  真的能给我按好了?
  许昌远:肯定能好,你还可以让他给你全身按摩,做个大保健。
  许希言:好的。
  许希言答应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上一辈人不知道大保健是啥意思,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陈安衍用你还有点节操吗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再说,不愧是你,又野又牛逼的你。
  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了个早饭,表面看起来温馨无比。
  许昌远笑了两声,几度欲言又止。
  许希言发现不对劲,笑着说:爸,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许昌远咳了两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安衍下午要去户外考察,那个地方风景还不错,希言你要不要跟着出去散散心?
  许希言闻言摇头,没料到脖子一梗,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再疼他也要挣扎把话说了,我不去了。
  许昌远:爸的意思是,你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出去走走。
  许希言明白了,许昌远这时候还不忘记撮合两人的关系。
  爸,他是去工作,我去不太合适,万一我捅了什么篓子,把他的工作搞黄了怎么办?
  要不爸陪你去,咱们爷俩在那里钓鱼?
  许希言:
  他僵硬地偏过头,看向陈安衍。
  陈安衍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安静吃着饭。
  许希言手肘忍不住怼了怼陈安衍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
  你倒是说句话啊。
  陈安衍淡然道:我没意见。
  许希言:?我要你说的这个?
  许希言:爸,主要是我今天约了朋友。
  许昌远:去按摩?
  许希言:学习,庄之舟说要跟我分享一点学习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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