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3章气盖世

  “来吧,别只会光说说而已。”鹿烈再三地发出挑衅之音。
  乐毅却不急不慢地再次拱手,对老族长说道:“晚辈还有一个请求。”
  “说。”麝人族老族长,抬手示意乐毅有话尽管说来。
  乐毅这才说道:“是这样的,鹿娇这次能够获得‘九天落日之箭’全亏了她父亲的指示,尽管她父亲可能做错过事,但到她这一辈是无辜的,倘若晚辈取胜,可否让鹿娇重归麝人族?”
  老族长老脸一沉,没想到乐毅会提这样的要求。
  不过,这一次出人意料的是,麝人族的好几大族老,对此居然都没意见。听到乐毅的话,只是莞尔一笑,没任何人提出异议。
  老族长先是疑惑了一秒,旋即又醒悟过来,原来大家都是认为鹿烈必胜,乐毅必败,败的人提什么条件都是空的,就算是这样一个不太被他们接受的要求,也自然变得无所谓了。
  “可以!”
  “另外,如果晚辈取胜,还请老族长为鹿娇的父亲正名,他虽然做过错事,但是撇开那些事不讲,就单以功绩而言,是他发现了‘九天落日之箭’,是否也可以视作他的功劳?他的错误让麝人族损失巨大,但是他的功绩,却能从此让麝人族崛起,由此看来,应当是功大于过。既如此,若晚辈胜了,请前辈为鹿娇父亲正名,立他为麝人族英雄称号,如何?”乐毅再次进言。
  “笑话,英雄,就他那样的人也配称英雄?”
  这一次,那些族老没有继续沉默了,这次乐毅提的是鹿娇的父亲,这可不同于鹿娇。若说饶恕鹿娇,让鹿娇回族,那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毕竟讲道理,鹿娇确实是无辜的。
  但是鹿娇的父亲,那就绝对不是无辜的。
  当年,他射杀自己的父亲,跟自己的妹妹私通,这简直罪无可恕,说出去也是丢了麝人族的脸。这样的人,怎能饶恕?还立他为英雄?他配吗?他受得起吗?
  “你想必也知道她父亲做了些什么事,这样的人?受得起英雄称号?”
  “射杀自己的父亲,跟自己的妹妹私通,这样的人若被立为英雄,那岂不是要叫天下人耻笑?若以他为榜样,那以后是不是人人都可学他,可以目无尊长,射杀长辈成为英雄之举?跟自己的姐妹私通,那也是英雄之举?”
  “此人道德败坏,你竟要拿他来立为英雄,小子,你哪来的勇气?”
  “那人就算是死在酒泉下,也没脸敢接受‘英雄’二字。”
  一众族老振振有词,一个比一个说得激烈。他们倒也不是无理的针对,而是当年确有其事,站在他们的位置,也的确是需要顾虑这些。
  这就好比你要将一个杀人犯竖立为英雄榜样,那后人是不是都要学他去杀人?而且这个杀人犯杀的可是自己的父亲,那以后的年轻人,个个有样学样,以杀自己的父亲视为向榜样看齐,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就算是在古代考科举,那也是要三代以内没人坐牢,没人犯事,才有这个资格。为的就是家世清白,没有不良榜样。
  而鹿娇父亲这样的一个人,也配么?
  在诸位族老的话声落音之后,麝人族里的其他人也振振有词地说道了起来。
  很多年纪大的,当年是亲眼目睹过那件事的,所以怎能忘怀?
  就算“九天落日之箭”是鹿娇父亲发现的,但这也弥补不了他的过错,错就是错,有的错可以弥补,也有的错,是你花任何代价都无法弥补的。身为子女,孝字当头,不孝之事已经做过了,如何去弥补?
  这样的人,岂配得上“英雄”二字?他受得起否?
  乐毅听着诸位麝人的话,感觉这的确是太难了,之前他自己想得也太简单了一点。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挑战传统,挑战孝道的事。不是一言一语可以轻易化解得了的。
  当他再次看向鹿娇的时候,只见鹿娇已经泪流满面了。
  忽然的,只见她跪倒了下来,对着老族长跪下,泣然道:“二爷爷,阿娇也不求立父亲为英雄,但求二爷爷允许父亲之名回归本族,让他回归一个普普通通的麝人族身份,如何?”
  显然,之前大家的话,也触动到了她。即便身为子女,但是她也知道,她的父亲当年做出的事是多么的荒唐。这要求的所有人原谅,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父亲,确实不能被树立成榜样,这样引发的负面效果太大了。
  曾经十年之中,她很憎恨麝人族,但是在刚才面对诸位族老的指责之后,她竟发现自己提不起半点的勇气去反驳。
  为什么?
  因为,她真的讲不出半点道理,错就是错,你不能把黑的强行说成白的。
  所以,她也认了,退而求次,不求父亲被立为英雄,只求让父亲的名字回归本族,可以立在麝人族祠堂之内。这也算是能够告慰一下九泉之下的他,让他可以瞑目安息。
  老族长仍是没答,他要避嫌,不能多言,目光仍是先看向了几位族老。
  那几位族老脸皮抖动了几下,本还想拒绝的,但转念想想,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太执着于过去,也不是一件好事。至于让鹿娇的父亲回归,这个要求他们也不想答应,但是看着鹿娇那泪流满面的份上,他们也不忍心拒绝。
  人心始终是肉长的,麝人族天生也是善良之辈,断然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
  再联想到乐毅未必能胜,那诸位族老登时也算是默许了下来了。
  老族长见诸位族老的意思是默许了,他也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就应你这个要求,倘若乐毅能胜,则让你父亲母亲之名回归,可是乐毅若败,那你的性命则由麝人族处置,是生是死,不得再有异议!”
  “阿娇答应!”鹿娇点点头。
  麝人族的人群里,本来也有人是不满的,但听到老族长说要鹿娇的性命归麝人族处置,生死勿论,他们便也没什么好说。能够对鹿娇如此铁一般的态度,也说明了老族长的刚正不阿,不会徇私。
  “既然如此,那就比试吧。一箭见分晓。”老族长一挥手,然后众人群让开。
  这次,并非是所有麝人族都到了,但至少也有数千人在现场,大概有五六千的样子,这已经是他们整个种族的四分之一的人了。都是在足里颇有分量的。
  见老族长挥手,他们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线,一条宽有百米的线,而这条线的两端,一端是鹿烈,另一端则是乐毅。
  两人各站一端,如水与火的对立!
  鹿烈气势汹汹,早就等不及了,二话不说就弓拉满月,即将要射。
  而乐毅看了看左近,忽然说道:“这里太窄了,而且为了不伤到人,咱们上天比。”
  “你又玩什么花样?”鹿烈大怒。
  “你有胆子就跟来。”乐毅说着,也不解释,直接一飞冲天,上到了高空五百米处,停了下来。
  鹿烈见状,自然也不慢他,也跟着飞上了天空,达到五百米的高度,停下。
  “这下总没有别的名堂了吧?”鹿烈喝道。
  “没有了,只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有盔甲什么的,尽量先穿戴好,免得我等一下收不住手,伤到了你。”乐毅说道。
  “少废话,尽管来便是,我还怕你吗?”鹿烈暴躁着说着,双臂一霎那间肌肉一条条的鼓胀了起来,手臂粗壮有大象腿那么粗,满满的都是力量。一张青色的劲弓,被他轻而易举就拉成了满月,然后意念一动,那满月之弓的中间,就凝聚了一条灵力之箭!
  【射日箭法】
  这正是射日箭法!
  当此箭凝聚,麝人族里,不少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快看,【射日箭法】,这种气势,鹿烈这个家伙显然已经用上全力了。”
  “这家伙到底是太暴躁了,老族长说过点到即止的,他一全力射出【射日箭法】,这不得要了乐毅的命么?”
  “哼,就算如此,那怪得了谁?要怪就怪那人族小子不自量力,挑战谁不好,偏偏挑战鹿烈?他可是我们麝人族的第二勇士,箭法仅次于鹿廒。很多族老都说了,三五年之间,鹿烈如果好生磨练自己的箭法,必可达到鹿廒的高度,和鹿廒并列。而且我们麝人族在射箭一道,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那人族小子,简直是大言不惭,自寻死路!”
  “看来此战应当是毫无悬念了,鹿烈赢定了。而我们也该准备给那个人族的小子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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