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也不认识,除了奇怪, 还是奇怪。
  从那个女人臂弯下逃脱出来后,林嘉月一口气走了好远的路,就是为了赶紧回到人群中, 尽管如此,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你去哪儿了, 到处找你。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林嘉月长舒一口气,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踏实, 立即转过身去, 眼前站着徐瑞甯,她似乎也已经摆脱了和她闲谈的人,眉眼间有一些着急,是因为找不到她么?
  我去了下洗手间。林嘉月应声。
  徐瑞甯盯着她的脸看, 试图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看了一会眉眼又重新舒展开来,微微一笑道:回来就好,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林嘉月愣了一下,心中疑惑徐瑞甯是神算子吗?
  不过,她还是没打算把在洗手间门口的遭遇说出来,一来并不是什么大事,那人可能只是恶作剧。二来,林嘉月也不想什么事情都打报告,显得自己格外依赖对方。
  她摇摇头说:没事。
  徐瑞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没事就好。顿了顿,她又说:快到跳舞的时间了。
  跳舞?林嘉月疑惑,过后才反应过来,跳舞是上流社会晚会常有的活动,尤其遇上爱跳舞的主办人,那是一定会安排上的。
  徐瑞甯轻点了下头。
  话音刚落,整个晚会现场的灯光变暗,场内的音乐也瞬间改为了舞曲,宾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停止交谈的话题,开始成双成对跟随着音乐的节拍跳起舞来。林嘉月还在恍惚四处看,只见徐瑞甯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毕恭毕敬,十分绅士,顿了一下,林嘉月抬起自己的手来放在她的手上,下一秒徐瑞甯攥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揽起她的后腰,林嘉月的身体被迫往前近了几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而后也开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是林嘉月第一次与徐瑞甯跳舞,成长这些年,她与父亲跳过,与母亲跳过,与好友跳过,与同性异性都共舞过,唯独徐瑞甯带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看起来徐瑞甯还是十分熟悉交谊舞的,她的每一个舞步都是那么熟练,仿佛已经身经百战,这让林嘉月在跳舞的过程中情不自禁开小差,她会不禁去幻想过往那些与徐瑞甯跳舞的人是谁,是什么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如果是女生,是多大的年纪,比自己大,还是和自己年龄相仿,不知不觉就想了许多。
  在想什么?徐瑞甯边轻轻跳着,边凑近她的耳畔问。
  被发现了小心思,林嘉月一秒有些窘迫,红着脸支吾道:没,没什么啊。
  这时,徐瑞甯又微微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要贴上林嘉月的耳垂,语气沙哑又魅惑:我还以为你在想其他的女人。
  林嘉月顿时睁大了眼睛,反驳道:才才没有。
  没有就好。徐瑞甯迅速拉开了距离,不拖泥带水,微微一笑,有些潇洒如沐春风。
  对于林嘉月来说,眼前的这个女人喜也是那么容易,怒也是那么容易,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就这样随着音乐跳了会,身体晃动旋转期间,无意中林嘉月的目光又与不远处的一道眼光相撞,还是那个在洗手间门外将她逼至墙角的女人,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很危险,林嘉月不想与其产生太过深的交集。
  尤其是她还提到了徐瑞甯的名字,如果林嘉月猜得没错,那个一袭暗黑风黑裙的女人,应该和徐瑞甯不是互相对付的人。
  大概是又看出了林嘉月在开小差,徐瑞甯放在她后腰的手故意用了用力,迫使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胸口,也由此提醒她,跳舞的时候,需要专注。
  第一首舞曲结束,是中场休息时间,林嘉月赶紧趁机从徐瑞甯的魔爪中逃脱,这时,李真熙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笑眼盈盈,声音婉转。
  小嘉月,你刚刚跳舞的样子真好看。顿了顿,她又看向徐瑞甯说:老徐,不介意下一首让我和小嘉月跳一支吧?
  徐瑞甯微微笑着,眯着眼睛,态度不明。
  李真熙立马拉下嘴角,故意问:咦,明明不久前还说自己不是小气的人呢。
  终于,徐瑞甯松了口:她同意,我没意见。
  李真熙听后立马笑逐颜开,笑眯眯看向一旁的林嘉月问:小嘉月,你愿不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呢?
  林嘉月先是看了一眼徐瑞甯,又重新看向李真熙,默默点了点头。
  音乐声重新响起,林嘉月的手也被李真熙给拾起,她的手很细,比徐瑞甯的要软些,但却是很有力气。
  也就在林嘉月胡思乱想发愣之际,李真熙忽然来了一句:别看我瘦,在床上,我可是攻。
  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的林嘉月连忙咳嗽两声,咳咳一下子满面通红。
  这首舞曲相比较上一首,要更加欢快一些,连动作也轻快不少,林嘉月又不小心和那个女人眼神对视,只是一秒,迅速收回,像是刻意躲避似的。
  李真熙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主动询问: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林嘉月回过神。
  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询问我,在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不得不说,李真熙在对于和女生相处间做得十分周到完善,甚至于贴心。
  终于,在百般思忖过后,林嘉月向她询问:那边的那个人,她是谁啊?好像和今晚的整个舞会都不合群。
  这样询问的话,应该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李真熙顺着她问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说:她啊,叫周辞镜。
  她就是周辞镜?林嘉月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你认识她?李真熙问。
  林嘉月轻轻摇头:认识算不上,只是略有耳闻,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呢,曾经接手了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在短短一个礼拜内让其起死回生,她看起来很年轻。
  李真熙听后笑了笑,是啊,不但厉害,而且手段十分狠辣。
  听到这样的形容,林嘉月莫名想到了另一个人,于是说:在那方面,徐瑞甯应该会更厉害吧。
  哎,才不是,论狠辣,老徐哪里比得过那个女人呢。李真熙悠悠开口。
  林嘉月不禁疑惑,李真熙话里的意思是,周辞镜比徐瑞甯更狠辣?
  其实也不令人惊奇,毕竟,那个女人在逼近自己的时候,林嘉月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毛骨悚然的寒意,而和徐瑞甯时,林嘉月不会有这种感觉。
  就在林嘉月陷入思考之际,李真熙忽然勾唇一笑,笑里饱含深意。
  小嘉月,你和老徐也有一个多月了吧,她在那方面还让你满意吧?
  林嘉月刷的一下红了脸,没想到李真熙会问出这么直白且露骨的问题,立即支支吾吾嘟囔:没,没有那回事。
  啊,什嘛?李真熙露出了相当震惊的表情,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两个该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同房吧?
  林嘉月没有作声,但她的表情已经完完全全将她给出卖。
  过了一会,李真熙十分夸张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不忘一边回头望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徐瑞甯,满满的嘲笑意味。
  还真没想到呢,老徐还有这么绅士的时候,都过去一个月了都没有碰你。你知道吗,小嘉月,老徐在那方面的技术可谓是出神入化,还没有体验那可是太可惜了。
  听到这番话,林嘉月莫名地心情不快,想到了徐瑞甯和别的女人睡过觉,脸上最后一丁点笑容都消失殆尽。
  察觉到这点,李真熙只好又说:不过呢,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些,毕竟老徐那是一个完完全全不让人碰的攻,如果不是她认定的女人,她是不会完全交付自己的身体的。
  不让人碰,是什么意思?
  林嘉月不禁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面露疑惑。
  李真熙干脆将答案说得更加直白,低声道:我猜测啊,老徐八成还是个处。
  林嘉月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李真熙立马四处看了看,嘘不可以声张哦。
  林嘉月呆滞地点点头,内心仍然感到很意外,甚至还有一丝窃喜和开心。
  终于,一曲又结束,新的一首曲子开始,林嘉月也重新回到了徐瑞甯身边,和她继续跳舞。
  她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徐瑞甯很机警,跳舞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没有,没说什么。林嘉月否认,她也不是傻子,不会傻到把和李真熙聊的话告诉她。
  徐瑞甯没有继续在追问。
  差不多跳了几支舞,又坐着歇了会,舞会便进行到了尾声。
  和李真熙打了声招呼,林嘉月和徐瑞甯打算离开了。
  从会场出来,好巧不巧,林嘉月又撞见了周辞镜,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
  对方完完全全忽视了徐瑞甯,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嘉月身上,让人心慌慌不寒而栗。
  我们快走吧。林嘉月主动伸手拉住了徐瑞甯的手,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正在低头拿着手机回复短信的徐瑞甯下意识怔了怔,慌忙收起手机来。
  两个人牵着手就这样从周辞镜眼前擦肩而过,在徐瑞甯的眼里,周辞镜也是完全被忽视的存在。
  第60章 徐瑞甯的道歉
  牵着徐瑞甯手的感觉很奇妙, 尤其现在林嘉月是主动的那一方,虽然自己是脑子一热,但心里也明白只是权宜之计, 她想要快些离开那个地方,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那个令人浑身感到不舒服的女人。
  一口气从酒店里走出来, 等候在外的周吉立即下车给她们开车门,林嘉月想要松开手发现自己反被徐瑞甯攥得紧紧的, 她的嘴角挂着笑意, 有种牵我那么容易,放开可没那么容易的既视感。
  就在这时,林嘉月的余光注意到周辞镜也从酒店走了出来,酒店的随从恭敬地将一件披风递给她, 周辞镜披在了肩上,行走起来自带一阵风,像极了刚从红毯上下来的女明星, 她并没有朝这边看,以至于林嘉月好奇地多看了一会, 一旁的徐瑞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眸底的笑容逐渐消散。
  下一秒, 林嘉月的手被一股力道拉了下, 瞬间回过神来,徐瑞甯将她往车里护送,一边用略微霸道的口吻说:我在你身边,还在看谁。
  赶紧坐进车里的林嘉月有点心虚, 其实她只是有些好奇,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被她刚刚那样一问, 好像显得她在故意看周辞镜一样。
  林嘉月上车后,徐瑞甯紧跟着坐进车里,坐在了林嘉月身旁,对驾驶位上的周吉说:去湖心岛。
  周吉发动车子驶离,林嘉月这时注意到了车内的时间,原来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确实不早了。
  暖气开大点。徐瑞甯又说。
  是,徐总。
  过了一会,冷飕飕的林嘉月浑身终于感觉到舒缓,每一个紧绷的毛孔都放松下来,明明只是刚刚从酒店出来走了短短几十步路,就已经冻成这样,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早已经进入了十一月,林嘉月很好奇,今年的初雪会是什么时候来临。
  车子行驶了没多久。
  咕~咕~
  是自己肚子在叫吗?林嘉月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试图阻止它继续发出声音。
  咕~咕咕咕咕咕咕
  结果,肚子像是抗议一样叫得越发响亮,林嘉月甚至怀疑这声音连驾驶位的周吉都听见了,一时间尴尬无比,无地自容,想要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就这样,她保持着端坐不动,试图把这种尴尬时刻渡过去。
  肚子饿了吗?徐瑞甯询问。
  林嘉月猛地摇头,说:还好。
  到底是饿了,还是不饿,我要听准话。徐瑞甯进一步逼问。
  林嘉月刚想说话,肚子又跟着咕噜咕噜叫了一连串。
  这算是还没上阵就缴械投降么。
  徐瑞甯被她给逗笑,无奈地摇摇头对周吉说:周吉,去新和饭店。
  眼看着周吉就要从前面路口调头,林嘉月赶紧大声道:不用,已经这么晚了,我就饿一下没关系。
  周吉一时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徐瑞甯则说:哪里是没关系,我怎么可能让你饿肚子。她苦思冥想了一阵后才又说:这样吧,你不想去饭店,那等会回去我做给你吃。
  林嘉月:
  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再说不了,一直拒绝不但显得不够真诚,反而矫情。
  那好吧。林嘉月小声地答应下来。
  车子回到湖心岛别墅,陈阿姨等一众人在门口等候接应,徐瑞甯先下了车,林嘉月紧随其后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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