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多好的学习机会

  听左队这么说了后，原本一直没说话的唐冰这时又拉了拉沐颜若：“看啊！多好的学习机会啊是不是？”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季雅诗，但同样地，她应该也是不喜欢自己。可不喜欢自己还让左队带自己去的话，就算不是急事也是要紧事了。
  所以……
  “好吧！我就去看看！”
  鉴证科虽隶属于公安系统，但却并不在云都公安局内，不过也离的不远的，所以，左队开车也没用多久时间，便把她们两人送到了季雅诗面前。
  看到沐颜若时，季雅诗的脸色确实也谈不上多好，只说：“案情紧急，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让司擎带你过来，是想让你也看看那具尸体……”
  “我？”
  老实说，知道这女人要让自己过来的那一刻，沐颜若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想刁难自己……
  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
  她有些怔愣，对方却已挑衅地看她：“怎么？不敢啊？上次不是挺能耐么？”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给你个学习的机会，不想要？”
  闻声，沐颜若笑了笑，然后很不给面子地说：“是，不想要！”
  她这个态度，妥妥的打脸，季雅诗顿最气得都快语无伦次了：“你这丫头，还真是……很不讨人喜欢啊！”
  “我也没打算要讨师姐你的喜欢。”
  话落，沐颜若也没兴趣再呆在这里跟继续争什么，只很高傲地说：“如果师姐不说真正的理由，那我先走了……”
  本也不指望她来真的能看出些什么，可她这样就真的让季雅诗觉得很恼火：“如果不是霍少让我找你的话，你以为我想让你过来吗？”
  沐颜若：“……”
  霍少让她找自己来的？
  为什么？
  她还在疑惑，季雅诗这时又说：“你既然是js的员工，那么，老板让你来配合我的工作，你也没理由拒绝吧？”
  “真的是霍少让你找我的？”
  闻声，季雅诗没有说话，只翻了一记白眼对她。
  她虽不想帮她，但对方这态度她也看明白了，季雅诗并不喜欢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她强，所以，如果是她自己的意思，肯定是不会找自己过来的。
  不过，她即这么说了，必然是在这个案子上遇到了很大的问题，会打电话给霍靳深，应该是想找他帮忙。
  只是她大约没有想到，霍靳深自己没来，却让季雅诗找自己……
  想到这里，沐颜若也冷静了下来，然后痛快地表示：“既然是这样，我做……”
  —
  沐颜若和霍靳深是夫妻，这是没有人知道的事。
  所以，在季雅诗看来，霍靳深如此相信沐颜若的能力便有些令她不开心了，不过，她和霍靳深从小就认识，别的方面不敢说，但在工作上，季雅诗是绝对相信他的专业程度的。
  就算是偏心，他也绝不会拿案子来开玩笑，所以，当他亲口表示，只要她找来沐颜若就能很快替她解开迷团之时，她虽然很不乐意，但还是照着他的要求做了。
  将人带到验尸间后，她便双手抱胸地立在那处，本是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出丑闹笑话，可惜，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沐颜若已收回还戴着手套的右手，直接：“这孩子虽然身量高挑，但骨头还处在发育状态，应该不超过15岁，而且，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听到这话，左司擎诧异道：“15岁以下，那不是初中生么？怎么会掉到你们学校的湖里？”
  “他不是溺死的，是被人吊死后扔进湖里的……”
  闻声，原本一直等着看她笑话的季诗雅这时也放下了一直抱在胸口的手：“你是说他颈部骨折的那里，是因为被人吊起来所致？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是被吊起来，也不会让颈部骨折的好么？这是常识性的问题，你一个法医系的学生怎么会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的答案？”
  “如果有什么东西吊在他脚上呢？”
  “你说什么？”
  她摸着那具少年的尸体，脑子里全是当时那混乱的画面：“他努力挣扎，所以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可最后还是被那个人绑了起来，然后，吊在了湖边的那棵大树上，所以他脖子那处的断裂看着不太规则，还伤得很严重……”
  “但，这就算可以致命也不会让他的颈椎断裂，引起这种颈骨断裂的原因，是他腿上吊着的一块大石头，那石头被凶手推下水了……”
  说到这里，沐颜若忍不住闭眼，试图看清凶手的长相，但孩子出事的时候明显是晚上，而凶手又戴着口罩，所以她只能看到凶手的身形的休态，始终看不清凶手的脸。
  不过，就算她能看见凶手的脸，也不可能认得对方，所以，她只说自己应该说的，至于不能说的，她一句也没有多提。
  “这具尸体几乎就只剩下一幅骨架了，你是怎么判断出他脚上绑着石块的？还有柳树？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我们学校的那片湖，只有东南方向有那么粗壮的大树，找到树枝上有痕迹的那颗树，石头就在那下面……”
  季雅诗：“你这种说法维属推理，一点证据都没有怎么能让我们当真？”
  “如果我能确定他的身份，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的话了？”
  闻声，季雅诗震惊地瞪大了眼：“你在开玩笑？”
  沐颜若也不解释，只自顾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这个男孩子，出事的时候穿的是校服，所以虽然肌肉都腐烂了，但还是有布料的纤维组织附着在上面，虽然市面上的校服质地都差不多，但，贵族学校的例外。像他穿着的这种质地的外套，本市大约只有外国语和菁博私立的学生才会穿了……”
  话落，她又直接给出了查询方向：“只要到这两个学校查一下最近三个月的失踪人口里，15岁以下的男孩子，范围就能缩到最小……”
  沐颜若这番话说下来，中间甚至未曾停顿过一下。
  显是极有自信才敢说得这么详致仔细，季雅诗哑口无言的同时，看她的眼光竟也和平时大为不同。
  一半是怀疑，一半是相信……
  理智告诉她应该相信这个女孩子所说的一切，至少，上一次她说的就一字不差，可情感上，她也确实接受不了一个才大三的女生居然会优秀过自己这么多。
  不服，所以就算心里已认可了但嘴上还是要挑刺：“就算如你所说，他死前穿的是校服，你又怎么能确定是本市的学生？”
  “为什么不先顺着这个方向查一查再来质疑我？”
  “因为你一直有所保留，根本没说出你为什么知道这些的理由，更因为你说的事实也太过离谱，让人没办法全心全意地相信你……”
  闻声，沐颜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霍少相信就够了！”
  “你……”
  只这一句，哽得季雅诗都快吐血了。
  “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话落，她还记得抱歉地看了一眼左司擎，解释道：“反正，霍少让我做的事情我也做完了。”
  说完，她也不再看季雅诗，拉着已全程呆滞便直接朝外走……
  直到被拖出鉴证科很远，唐冰才仿佛醒过神来，这时候她心里其实已塞满了了疑问，比如，沐颜若和左司擎的关系，沐颜若和季雅诗的仇怨，还有沐颜若这种完全好像没怎么用力，便说出了尸检结果的超高技能。
  但，除了这些，最让她觉得震惊的是：“你和霍少关系都这么好了呀？”
  “一般般吧！”
  “这还叫一般般？”
  不能说那个男个是自己老公，她只能含糊地道：“他只是比较信任我的能力……”
  “能力？咱们是朋友你就别在我面前还说这种话啦！你再有能力能强过季师姐？”
  闻声，沐颜若略有些不服气地问：“你觉得我强不过她？”
  其实，从专业角度来说，沐颜若是不可能超得过季雅诗的，毕竟，法医这个职业，除了书本上的东西要学得快学得好以外，更重要的还是实战中的案例。只这一点，她就不可能比得过季雅诗。
  但，偏就她有这种天生的特殊能力，所以，一切的专业知识到了她这里便成为了辅力。
  所以，她这时才有底气这么挑衅地问唐冰，而唐冰这边，似乎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微一犹豫，她也诚恳道：“如果就刚才你的表现的话，肯定是强过了，不过……你别想这么转移话题，快说，你和霍少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说，只是不想骗你……”
  听到这话，唐冰的思绪九转千回，再结合今天听到她和她父亲的对话，唐冰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她：“该不会，你是真的被霍少包了吧？”
  老实说，谁听到这种话怕也是不会高兴，沐颜若当然也是，不过，她知道唐冰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所以，只笑笑地反问她：“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为什么要瞧不起你？我羡慕死了好么？”
  这话虽说得夸张，但没有轻视她的心却是真诚的，唐冰甚至还夸张地开玩笑：“来啊来啊！他要是想包我，我不要钱都让他包好么？”
  “噗……”
  沐颜若喷了，可唐冰还是一本正经：“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我和他不是那种肮脏的关系，但，在没有经过他同意前，我不能说出我和他的真实关系，你能理解吗？”
  明知有八卦，却无法知道八卦的真相，不得不说，这对唐冰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受，但……
  “好吧！我理解！不过，等你可以说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喔！”
  唐冰和阮婧不同，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
  虽说她俩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程度，但，单就这一个问题的话，她倒也不是不能答应她。
  所以，虽然犹豫，但沐颜若最终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
  从鉴定科出来，她和唐冰没聊多久便分了手，唐冰回宿舍，而沐颜若自然是回霍家了。不过，因为掂记着今天季雅诗找自己的事情，她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房找‘老公’。
  然后，房里找一圈没有人，出来找霍妈妈一问，瞬间傻眼了：“什么？他出差了？”
  “不是出差，是js接了个特别大的案子，阿深因为是js的负责人，所以便去了京都……”
  “喔！”
  对，对对对！
  js接的案子一般都是普通警察破不了的悬案，大案，所以他做为负责人跟着公安局的大领导跑一跑京都也算是正常。
  不过，这也好解释了为什么今天他没有去帮季雅诗，而是让她找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里，她觉得心里的疑团也解开了，也便没有再多问什么。
  可她这幅有话没说完的表情落在霍妈妈的眼中，却变成了担忧：“怎么？他早上走的时候没跟你说过么？”
  “早上……我起得比较晚。”
  一听这话，霍妈妈的瞬间明白了什么，当时便喜笑眉开地：“喔！明白，明白的……”
  只看霍妈妈的表情，不用想沐颜若也知道她是误会了。
  本想解释说不是她想的那样，可嘴一张，立刻又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解释了，后果很有可能是再被霍妈妈偷一次衣服……
  一想到这里，她便聪明地决定什么也不解释了，只说：“妈，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做饭了。”
  “做什么饭啊！我又不是阿深……”
  “我反正也是闲着没事。”
  “那也不用你，怎么说你也是我霍家的少奶奶。”话落，霍妈妈又笑笑地过来拉她手：“来来来，你要是真的闲着没事的话，要不陪我聊聊天？”
  “啊？”
  “不愿意啊？”
  “不是不是，只是……”
  沐颜若一脸紧张地：“妈您是有什么事儿跟我讲么？”
  “没事儿，就是怕你无聊所以想陪你解解闷啊？”
  汗！这样的解闷方式她还真不如闷死算了……
  心里正这么想着，门口突然传来电动轮椅的声音，沐颜若当时便感动得快哭了：哥哥来了，救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