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害羞什么?

  因为苏家的事,二小姐名声本就差到没人肯上门提亲,老爷让她他日随着陆婉君嫁人为妾,共侍一夫,好歹还有个指望,若是深夜未归被发现了,那二小姐这辈子也就毁了。
  陆蘅闻言,心道何止深夜未归,还把人家身子看了,真是作孽!
  陆蘅卸下伪装后,道:“我日后一个月,大概每晚都会出去,我这院子一般也没人来,嬷嬷您看好就是。”
  “您,您疯了!”
  陆蘅也未解释太多,今日给谢忱治疗,一来同他是旧识,二来,谢忱这毒中的古怪,未必就是蛮子所为。
  上一世见识过宋家那些人丑恶嘴脸的陆蘅由不得不多心,无论是真的还是她多心,谢忱都不能多事!陆蘅宁愿赌一把。
  翌日,到了午间,陆蘅正准备易容用的东西,陆婉君房中的下人突然前来,要陆蘅去同陆婉君用午膳。
  陆蘅去后,不想陆婉歌和陆婉昱也在,餐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
  陆蘅一愣,笑着上前道:“今日长姐怎么突然叫我们几个一同前来用膳了?”
  陆婉君看了眼陆蘅,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旁的陆婉昱道:“二姐,今早,苏家来人提亲了。”
  陆蘅看向陆婉歌,见对方正冷笑着看着自己:“原本出了之前那档子事儿,我是不愿意再嫁到苏家去的,只是苏哥哥一再上门相求,聘礼也给了寻常份例双倍的,娘便同意了。”
  这话无疑是再同陆蘅炫耀,苏长风说什么也不肯娶她,为了陆婉歌却多次登门,双倍聘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陆蘅淡然一笑:“恭喜三妹了。”
  “不敢当!”陆婉歌嗤了声:“只要你安分守己,别再起不该有的心思就好,不过你起了也无所谓,苏哥哥说了,他宁死也不娶你呢。”
  陆婉歌说罢,得意的掩面轻笑了起来。
  陆婉君蹙眉道:“好了,这次咱们姐妹小聚,是为了恭喜你的,别欺负阿蘅!”
  “我哪里欺负她了?实话实说罢了,苏哥哥就是宁死也不娶她,之前她丢了那么大的人,以后也嫁不出去,在府里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陆婉君蹙眉道:“越说越离谱,爹说了,阿蘅日后可以同我一起嫁人,虽说是去做妾,可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啊。”
  陆婉歌笑嘻嘻道:“长姐说得是,她毕竟沾了你的光。”
  陆蘅冷眼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笑道:“长姐说的是,那妹妹便祝你早日能嫁给太子殿下了。”
  上一世陆府太过谨慎,始终留着陆婉君,不到最后一刻不肯将她嫁人,她这才能轻而易举的抢了宋珧去。
  她倒要看看陆婉君能忍到几时!
  陆婉君不解的看着陆蘅平静的笑脸,心下阵阵生寒,原本将她叫来,是为了让婉歌存心羞辱她一番的!可这陆蘅非但没恼羞成怒,反而一副笑脸。
  莫非,她在打太子殿下的主意?自古以来,宠妾灭妻的又不是没有!
  是了!这贱人一定是打算日后同她争宠。
  思及此,陆婉君有些哭笑不得,这陆蘅想的倒是美,当真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不过经这小贱人提醒,确实该找机会多同太子殿下往来下。
  陆蘅同几人吃过午饭后,回去后乔装打扮花费了些功夫,来到谢府时,天已经黑了,一宝等的有些焦急。
  “郎中可算来了……咦?您的胡子怎么比昨日歪了些?”
  “啊?”陆蘅有些尴尬,她这这粗劣的易容术能易容成和昨日差不多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胡子左一点有一点这种小细节,她确实并未在意。
  “这是我的新胡型,你兄长呢,怎么样了?”
  “哦,兄长已经醒了,还是很虚弱,醒来后还在问救他的事何方高人。”
  “将军醒了?”陆蘅拎着药箱走进了内阁,见谢忱果然靠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头如墨般的发倾泻而下,因为身上有伤,只着一身极宽松的里衣。
  说也奇怪,习武之人大多五大三粗的,可谢忱穿上衣物却有种文人特有的贵气儒雅,却又不似文人那般羸弱,此刻难得见到他这样一面,陆蘅觉得有些稀罕。
  “将军感觉怎么样了?”
  “比昨日好多了。”谢忱淡淡道,目光却在陆蘅面上细细打量了一遍,唇角微不可查的上扬又落下:“敢问郎中如何称呼?”
  “免贵姓张,张德率。”
  谢忱额角的青筋猛的跳了下,看着眼前男子不堪入目的样貌,亏着好意思取这个名。
  陆蘅看着谢忱清冷的眸子,有些心虚道:“我这就给您上药,上药方式,小公子应该同您说了吧?”
  “说了。”谢忱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变的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因为伤口太长,要将衣物褪尽是么。”
  “是……是!主要是这上药方式太过奇特,在下的独门秘方又不想外传,你我同为男子,倒,倒也没什么。”
  陆蘅也不知道自己再心虚什么,明明是再救他!
  “确实没什么。”谢忱笑笑,直接伸手将自己宽松的外袍解了开来:“你要做什么尽管来吧。”
  陆蘅:“……”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陆蘅心下也暗自松了口气,原本她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谢忱看出来,眼下看来自己已经成功蒙骗过他了,不然他不会厚颜无耻到就这么在她面前脱光了。
  陆蘅将那方帕子拿了出来准备替他遮羞,却被谢忱一把握住了手腕儿:“都是男人,你这是做什么?”
  陆蘅被噎住,担心被他看出端倪,只好收回手道:“回将军话,小人脸皮薄。”
  谢忱看着她,也不知信没信,自己取过被褥稍作遮盖:“这样行了吧?”
  陆蘅没答话,开始认真的替谢忱上药。
  一旁的一宝不解道:“张郎中,都是男子,你究竟再害羞什么?”
  谢忱道:“许是断袖吧,我听闻断袖见到男子便会脸红害臊。”
  陆蘅手一抖,手上银针一个不稳,扎进谢忱肉里一分,谢忱吃痛,没继续多言了。
  陆蘅上过药后,忍无可忍:“谢将军,您怎能当着小公子说这些呢?!”
  断袖这种事也敢随便乱说,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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