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阿萌被几个丫环包围着坐在炕上,一副保护高危人士的阵容,让她心里有些不自在。更不自在的是素来严肃又死板的秦嬷嬷竟然对着她的肚子咧开嘴笑,从容淡定的管家湿漉漉的眼眶,真的让她压力山大啊。
  “这个自然是要的。”毕竟他是孩子他爹嘛,怎么可能不告诉。
  “那……老奴去让人取笔墨纸砚过来,夫人亲自写信告诉将军可好?”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仿佛怕惊扰了她这个金贵又脆弱的孕妇。
  “这个你们自己写就行了。”阿萌白目地说,心里觉得谁写不是一样。
  管家差点给自家这又呆又萌的夫人跪了,乃真的不要这么白目啊,明眼人都知道将军对你的心意,你写的家书都仔仔细细地收着,他更愿意听你亲自告诉他这好消息啊!管家在心里呐喊着,觉得为了让自家将军更高兴,绝对要忽悠夫人自己亲自将这好消息写信告诉将军。
  “夫人,老奴觉得还是夫人自己写比较好,夫人今天还没有给将军写家书呢。您应该知道将军近日里忙得没时间回府……”管家开始游说忽悠,那模样那语气与忽悠上门的客人分毫不差。
  阿萌最后自然是被唠叨的管家给“说服”了,等管家高兴地让人去备笔墨纸砚时,忍不住拍拍心口,觉得自己再听管家唠叨下去,都要吐白沫了。这种心情就像周星驰的大话西游里孙悟空面对唐僧的唠叨时的心情一样罢,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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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西山营里亮起了火把,主帅帐蓬里依旧灯火通明。
  坐在首位上的虞月卓愣愣地看着信,早已忽略了一旁的于校尉的报告。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于校尉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也好奇那封信里说了什么,让一向高雅从容的将军难得地失态了。
  听到下属小心翼翼的声音,虞月卓突然抬头瞪向他。
  于校尉被瞪得差点心脏负荷不住地停歇,觉得将军此时的表情好凶残啊,tat,好可怕啊,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让将军惩罚吧?表看将军的外表那般高雅无垢,仿佛是个讲理又有风度的名门子弟,其实手段百出,特么的折腾人了,铁血男儿都要被他折腾成柴干儿。
  虞月卓盯着他看了半晌,想来是不知道怎么表述自己现在的心情罢,直到于校尉开始两股颤颤时,终于用一种有些飘忽的声音说:
  “哦,没什么,只是我娘子有小崽子了……”
  于校尉:“……”
  第 55 章
  自从得知自己怀孕起,阿萌这一整天的精神都十分亢奋,虽然婆婆及管家、秦嬷嬷等人的态度让她压力山大了一点,但这丫是个看得开的,他们一走,没有人用那种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肚子后,又开始有些没心没肺起来。
  阿萌不知道别的女人知道自己要做妈妈时是什么心情,但她觉得一股子亲切感由然而生,兴奋又期待,对自己还平坦的肚子摸了又摸,幻想着软软嫩嫩的小婴儿,忍不住开始流口水。这个是她在这世界上除了父母外,与她骨肉相连的人,那种亲切感让她怎么也止不住那种兴奋感,几乎恨不得孩子马上就生出来。
  兴奋中的某人所有yy都是好的,甚至已经yy起小婴儿长成大后会如何的可爱美型,让她揉搓……
  就在阿萌的yy中,夜幕降临,用过一顿丰富又营养的晚餐,阿萌游魂一样地散了会儿步消食,又如往常般沐浴梳洗,直到该上床的时间了,但亢奋的精神让她没有丁点睡意,便叫人拿了本《诗经》过来翻阅,很快地,捧着那本《诗经》开始傻笑起来,满脑子不着调的幻想。
  如此模样,看得知夏眼角抽搐,已经无力提醒她了。直到房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时,终于将她从游移兴奋的状态中拉回了现实。
  阿萌看着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被吓得差点捧着心口。不过等看到那男人一反平时高华淡雅的模样,顿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你被谁打劫了么?”阿萌双手还捂着胸口一副惊吓状,但嘴巴一张,不经脑子的话就出口了:“谁那么大的胆子打劫你?不要命了么?你有没有将劫匪都大卸八块?”
  不怨阿萌会这么说,虽然现在是晚上,光线不太好,但足以令她瞧清楚某人凌乱的衣衫,甚至下摆还破了一块,看起来像被什么勾破的。除此之外,头发也有些凌乱,素来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有几缕从两鬓间掉落,玉白的脸上多了一块青黑的痕迹……这怎么看都觉得是被人打劫了,毕竟他现在这副模样与他平时那种时刻保持形象整洁相差甚远,莫怪她会如此反应。
  该感觉阿萌对某人的信心么?若是平常时候,看到阿萌下意识的反应,估计虞月卓会十分高兴她的关心及对他的信心,但现在嘛……
  虞月卓没有回答,只是瞬息之间便到了她面前,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神色莫测地看着她。
  阿萌被那高深莫测的目光盯得心头悬悬的,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情,又怕他一个失控下做出什么事情,下意识地挪挪屁股,想离他远一些。不料她这细微的动作却让他目光一凝,然后有些无措地伸手扯住她的手。
  阿萌这回真的吃惊了,怀疑不是自己的眼睛抽了,就是虞月卓抽了。她、她……她竟然看到这男人像个大男孩一样手足无措,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样。
  “虞月卓,你怎么了?”阿萌伸手覆盖在他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声音细软温和,难得地没有被他诡异的表现吓到。
  事实上,阿萌有时候的胆小是建立在这男人那种邪恶得让人发悚的态度上,可当他表现得像个大男孩般无措时,阿萌却是极关心他的。如同小时候,无论这男人怎么欺负自己,只要这人情绪不对,阿萌又可耻地觉得自己不该同个小孩子计较,反过来关心他,老气横秋地说教。如此反复下来,使得阿萌养成一种既不待见他又关心他的矛盾心情。
  而现在,他这模样,让阿萌难得地关心一回。
  虞月卓深吸了口气,终于让自己平静一些,只是目光下垂,移到她的肚子上,沙哑地问道:“听说你……呃,怀了我们的小崽子了。”
  阿萌一听,顿时什么关心都飞了,反而柳眉倒竖,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什么小崽子,是孩子!不会用词就不要乱说,哪有人称呼自己的孩子是小崽子的?又不是动物!”
  “小孩子不就是小崽子么?”虞月卓不以为然地说,见她仍在瞪自己,不知怎么地心一慌,赶紧说道:“阎离尘经常和我说,小孩子就是小崽子,很难养,所以……”
  又是阎离尘!那个男人怎么这么的……
  阿萌心里一阵无力,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阎离尘这人好。而且,她自从知道阎离尘将这男人教歪后,发觉很多事情只要扯到阎离尘身上,就会有让人喷饭的效果。例如现在,“小崽子”神马的,特么的让人无语了。
  “你别听他胡说,没有人会称自己的孩子为小崽子的。还有,养孩子又不是养宠物,哪有什么很难养之说?你别胡说哦,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了,会伤心的。”阿萌将他教育了一把。
  “哦……”
  阿萌见他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地,突然自豪了一把。哎呀,她竟然能让这素来伪装一流的男人露出这种傻瓜一样的表情,相信天下间还没有人能做到吧?(真是没必要的自豪感……)
  心情大好的阿萌难得对他温柔了一把,将看起来饱受刺激的男人拉过来一同坐下,然后将他仍盯着自己肚子的脸板过来,笑眯眯地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阿萌说着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快傍晚时,她才让管家将她怀孕的消息派人送往西山营,估计到西山营时已经是晚上了,看看时间,现在快要亥时,他这时候回来,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让她吃惊于他的速度,不会是一接到信就这样冒冒然地跑回来了吧?
  事实上,阿萌猜得八-九不离十,某个男人收到信后,在脑袋反应过来时,已经跑出了军营,连马也没有骑,就直接使用轻功在夜中狂奔而回,还因为脑袋没法思考而不慎撞了几下树,才会弄得像被打劫一样。可想而知这过程有多囧,也可想而知阿萌怀孕的消息对他刺激多大。
  “呃……”
  虞月卓目光游移,再厚的脸皮此时也有些顶不住,他在她面前素来占主导地位,自认是个大男人了,哪里好意思告诉她,他那时整个脑子都塞满了她“怀孕”的事情,所以状况百出吧?那多丢人啊……
  “咳,没什么事,只是在路上被一些江湖人劫杀……”不得已,某人只能厚着脸皮扯谎了。
  阿萌闻言,睁大了眼睛,说道:“那你没有受伤吧?能让你这么狼狈,那些人一定很厉害……”说着,担心地开始在他身上摸起来,就怕他受伤了,毕竟这男人再厉害其实也不是万能的,人外有人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听到她的话,虞月卓咳得更厉害了,悄悄别开脸不敢再与她对视。
  等虞月卓保证他没有受伤后,两人也因这么打岔,脑袋终于从“怀孕”这事件中清醒过来,小夫妻俩不再犯傻,理智回来了,这时该表现正常一些了。
  “那个,虞月卓,我怀孕了。”阿萌挠挠脑袋,然后瞅着他,一脸期盼的表情:“你高兴么?”不管以前怎么抗拒过这段婚姻,但嫁给他后,阿萌认命了,也试着接受这男人,对于怀孕这种事情,心里早就有底,除了太过兴奋外,倒没有什么接受不良的结果。
  “……”
  阿萌皱起眉,瞪着他,有些恼道,“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虞月卓见她要发怒,不再像以前那般同她调笑将她气得哇哇大叫,反而有些紧张地说:“别生气别生气,会气坏身体的。”说着,又瞥了眼她的肚子,态度有些小心翼翼的,“你放心,我很高兴你有了咱们的小崽……呃,是孩子。”在她的怒视下,不得不将“小崽子”改为了“孩子”,真有些不习惯。
  阿萌心里满意,又斜睨他一眼,哼道:“我辛苦地为你生儿育女,你敢不高兴么?”虽然自古以来,女子生儿育女、哺育后代之事是天经地义,但阿萌就是看不惯女人为男人辛苦付出时,男人却不当一回事。若这男人敢说一声不高兴,她就同他没完。
  然而,出乎阿萌的意料,虞月卓不仅没有为她这种强势的语气生气,反而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让她颇为不习惯,有种他被是不是脑子抽了的感觉。总觉得,他这种反应很诡异,好像将她当成了高危人士。
  当然,阿萌这种感觉很快地得到了证实。
  见他浑身脏兮兮的,阿萌将他赶去洗澡,并且威胁他洗干净才允许上床。
  虞月卓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些诡异,不过很听话地去耳房将自己洗干净。
  等他洗好澡出来时,阿萌正倚靠在窗前吹着晚风喝着花茶,惬意地欣赏天上的缺月。见到他,阿萌还来不及朝他笑一笑,却见他一瞬间就到了面前,然后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人公主抱住,抬头就见那双平时布满恶意的眼眸满是紧张,紧紧地锁着她的脸。
  “你做什么?”
  因为他突然的动作,阿萌手中喝了一半的花茶晃出来弄湿了她的手,顿时让她不满地抗议出声。
  虞月卓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走到床上,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这一系例的动作中,阿萌可以从中感受到他将自己当成易碎品一样的态度,再默默打量他的表情,脸上并没有笑容,唇角抿着,看起来很严肃,与他平时总是挂着得体笑容的模样相羞甚远。
  阿萌搞不懂他的态度,不理会他示意自己躺下的目光,反而很有精神地踢开被子坐起身来,好奇地问道:“虞月卓,你怎么了?今晚怎么这么怪?”
  虞月卓用一种很担忧很担忧的目光瞧她,仿佛她只要动作再大一点,就会变成破碎的水晶,沙哑的声音说:“前三个月很危险,你怀了小崽……孩子,不要随便下床,好好躺着,躺够了三个月再下床。”
  “啥?”
  阿萌目瞪口呆地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第 56 章
  阿萌醒来的时候,便见到披散着一头黑发的男人,正坐在床边,用一种沉敛的眼神瞧着自己。
  “你没睡?”阿萌诧异地问,声音是醒来时特有的软糯沙哑。
  “嗯,我睡不着。”虞月卓沉默了下,很老实地说。
  闻言,阿萌心里滑过什么,但刚清醒的脑袋还不太灵光,随意地“哦”了一声后,揉着眼睛爬起床。随着她的动作,身后有一双手很配合地扶着她的腰托着她的身子,让她的动作变得很顺利,几乎可以说她的一系列动作都被那双手帮着完成,自己根本没使咱力气。等她迷迷糊糊地穿鞋下地,洗漱完后,终于清醒了,然后扭过脑袋看着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的男人。
  “你干嘛?今天不去西山营么?”阿萌拎着湿毛巾问他。
  虞月卓回视她,露出一个淡定而从容的微笑,“今天沐休。”
  “哦。”阿萌也很淡定地应了一声,然后低首看着他搁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眉头拧了下,不知道他要干嘛。
  虞月卓当没看见,招来一个丫环吩咐去准备早膳。
  屋子里正在伺候的几个丫环垂首,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偶尔会偷偷瞄着今天显得很反常的将军。
  事实上,阿萌觉得他昨天晚上就开始反常了,而且反常得让她觉得他很不正常。
  等两人梳洗完毕,阿萌是被人半抱半扶着到偏厅里吃早膳。
  坐在椅子前,阿萌并不急着吃早餐,反而双手支颊看着正在给她夹包子的男人,突然说道:“虞月卓,今天请御医到府里来一趟吧。”
  虞月卓一听,顿时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她,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看他这么淡定而从容的模样,笑容也高雅柔和,阿萌几乎觉得这男人其实很正常——当然,得忽略了在听到她的话时,某人直接用筷子夹爆的肉包子,弄得汁水四溅。
  阿萌看着那只无辜而可怜的肉包子,招来丫环将桌子弄干净后,咬了一口他重新夹到自己碟里的包子,然后叹了口气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些错误的——认知,但我觉得宫里的御医应该能让你明白孕妇怎么做,而你该怎么正常地对待孕妇。”
  说到这,阿萌就忍不住抚额长叹。
  她错了,这男人该死的只是看起来像个名门子弟,但内在却是个常识小白,很多正常人应该知道的事情只要经过他的脑袋就变得不正常。昨晚他那句“前三个月很危险,你怀了小崽……孩子,不要随便下床,好好躺着,躺够了三个月再下床。”让她直接无语。阿萌不知道明明自己很健康的情况下,他怎么会产生这种不正当的想法,后来再问,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了,让她莫名其妙之余,无可抑制地,直接怀疑到了某个姓阎的身上。
  为了不被他押在床上体会三个月的孕妇生涯,阿萌决定自救。而且容颜也说了,她身体很健康,壮得可以去打倒几只兔子,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怀孕的人。怀孕前三个月虽然是危险期,但只要注意点就行了,没有必要直接在床上躺过前三个月。
  还有,她倒没想到他会对自己怀孕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她一直以为,以他那种强悍又变态的心理,应该会很快接受这件事情,继续淡定地开始边宠她边欺负她。可是,出乎她的预料,似乎她怀孕的消息,让他刺激挺大的,就是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刺激了,搞得他自己有些神经兮兮的。
  虞月卓琢磨了下她的话,点头道:“那就去请太医吧。”
  说着,去叫来管家,让管家去太医局那里请资质最深的王太医过来。管家听罢,顿时也紧张了,一双眼睛紧张兮兮地盯着阿萌的肚子瞧,看得阿萌又开始压力山大了。
  “可是夫人身子不舒服?”管家忙不迭地问。
  阿萌赶在虞月卓开口之前飞快地答道:“没有,我身体很健康。只是这是第一胎,我有很多事情不懂,想请太医过来询问一些事情,心里好有个底。”
  管家听罢,终于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虞月卓,笑着说:“将军,这事儿好办。不过其实不用请太医来,昨儿秦嬷嬷已经去找她以前在宫里交好的一些姐妹,请教了她们很多照顾孕妇的事情,秦嬷嬷已经让识字的丫环将那些嬷嬷们照顾孕妇的经验整理成一个本子,明天就可以送过来了。”
  虞月卓听罢,满意地点头。倒是阿萌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秦嬷嬷原来以前还在宫里当过差的,看她的能力与手腕,阿萌估计她在宫里的差事绝对不是普通的那种伺候人的活儿。而虞月卓这么放心地将将军府交给他们两人,估计两人都是虞月卓十分信得过的,看来她真的是嫁过来当米虫的。
  想罢,阿萌却没有丁点羞耻之心,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反正,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会伤害她,但唯有虞月卓这个男人不会。他既若有了自己的安排,她只需安心享受就好。
  虽然有秦嬷嬷的先见之明,但最后还是让管家去请了太御过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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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远将军夫人有孕这事儿今天早上已经传遍了京城,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自然是那些乐见阿萌和虞月卓小两口过得好的人,而忧的便是那些与两人与间隙的人,还有一些依然仰慕靖远大将军风彩的贵女们,心里羡慕嫉妒恨某人的好运,才嫁去一个多月就怀孕了,特么的好运了,诅咒她这胎生个女儿!
  罗弘昌上朝时,便听到一些同僚酸溜溜地同他说恭敬,让他一头雾水,不知道喜从何来,等听闻是嫁给靖远将军的女儿怀孕时,顿时大喜,当场乐得差点找不着北,若不是当时在紫辰殿,皇帝就要来了,他几乎要因此而失态了。
  罗弘昌决定,等下朝回府,他马上去祠堂抱着已逊妻子的牌位告诉她这件事情,顺便让妻子保佑阿萌三年抱俩、十年生一打~~(阿萌知道后会诅咒你的哟~)
  罗府里,一大早刑氏就接到将军府派来的人告诉她,他们的将军夫人怀孕,差点当场咬碎一口银牙,心里憋屈得不行,恨恨地暗咒阿萌的好运气,也诅咒阿萌像她那死鬼娘亲一样,难产死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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