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离开

  “歌阳,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霍少泽缥缈的声音响在耳畔,穆歌阳未回头,却也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
  他们之间,确实是她负了他。
  “少泽,过去的事已经成为过往,我们能做的就是放下。”穆歌阳深呼一口气,转过头平静的看着霍少泽说道。
  霍少泽俊眸溢出阵阵痛楚,想到什么,闪过一丝希冀,“歌阳,是不是我失忆那段时间伤害你,所以你现在不愿意再接受我?”
  穆歌阳未想过霍少泽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落在霍少泽的心里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上前一步,握起她的手,“都是我的错,歌阳,你原谅我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
  穆歌阳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霍少泽握得太紧,她根本没有办法抽开,只得说道:“少泽,你先不要激动,我承认,当初你失忆时所做的事让我很伤心,但我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失忆了,并不是你真的想伤害我。”
  只是她未说的是,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都是无意,也让她渐渐死心,从而接受一直默默付出的霍宸。
  感情从来就没有对错,只是过去的就是过去的,再纠结其中也只是苦了自己而已。
  这个道理也是她经历那段失恋痛苦的日子后,得出的结论。
  所以,她明白霍少泽此时的感受,也不想看着他继续痛苦,才愿意出来一见。
  “歌阳,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仍然不能原谅我?”霍少泽继续追问道。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穆歌阳心平气地看着霍少泽,说道:“有一段时间我想过恨你,恨你为什么忘记我,恨你为什么消失那么久。可是现在我不恨你了,因为我已经放下对你的感情。”
  霍少泽身子一僵。
  穆歌阳不忍心,但是越是这样拖泥带水,对彼此都不是好事。
  “你跟大哥结婚是因为互相喜欢吗?”霍少泽问道。
  穆歌阳咬唇,没有出声,面对曾经爱过的人,她无法说出欺骗的话。
  但她现在确实爱着霍宸。
  “你告诉我。”
  霍少泽向前一步,穆歌阳想逃,但手被霍少泽拉着,根本没有办法动弹,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往后一仰,幸得霍少泽牢牢搂着腰枝,才没有摔倒。
  她站稳,清亮的眸直视着霍少泽开口,“霍少泽,放开我。”
  “回答我的问题。”霍少泽没有松手,反而将穆歌阳的腰际搂得更紧。
  她微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当初你们结婚是不是假的?你们是不是签了协议,你们根本不是因为互相喜欢!”霍少泽问一句,逼进一步,冷峻的眸里充满着激动与挣扎,还有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害怕夏明媚说的是假的。
  面对霍少泽咆哮般的质问,穆歌阳一时忘记挣扎,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有着一张不输给霍宸的俊美五官,原本如阳光般的眸子,现在却变得锋利而刺目,让人不敢直视。
  他变了。
  可是她呢,不也在变化吗?
  眼前的霍少泽给穆歌阳的感觉,陌生而熟悉,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霍少泽自己一如既往的爱,但这份爱,她却已经接受不起。
  “是。”她不肯说谎,但有件事却必须说清楚,“曾经的我,的确一直爱着你,期待着有朝一日你能活过来站在我面前。可是……现在我不再爱你。”
  当穆歌阳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时,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刺进霍少泽的心间,他敛下满是伤痛的眸子,低下高傲的头,道:“歌阳,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少泽,我相信会有更好的女孩子还在前面等着你。”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霍少泽低声笑了起来,传到穆歌阳的心中,哪怕不再爱着,但还是有些不忍,挪了挪唇,却是什么都没说。
  ————
  与此同时,当霍宸的车子赶到霍家老宅时,听到佣人们说他的车子已经过来接走穆歌阳时,俊眸眯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间划过。
  整个大厅的佣人以及保镖个个战战兢兢,看着大少爷不虞的神情,不少偷偷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是什么车,你们连问都不问吗?”
  领头的管家擦了把冷汗,上前低下头回道:“说是大少爷来接的司机,少夫人也没有说任何话,我们就以为……”
  后面的话管家没敢再说下去,只觉得大少爷身上的冷气压几乎将人冻住,半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霍少泽脸色阴沉,穆歌阳没有反抗,那就说明她是知道对方是谁的。
  而谁有这个本事知道她在这里,并且安排万无一失的机会来接她,还不会引起警惕,除了……
  “霍少泽!”
  下面的人听到大少爷神情阴沉的叫出二少爷的名字,心中一颤,纷纷感觉事情不妙了。
  ————
  “那你爱我大哥吗?”
  穆歌阳低下头,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回答是的。
  可是现在,不是不爱,而是不知道如何去爱。
  又或许他是否值得自己继续爱着呢。
  “歌阳,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是我霍少泽唯一爱着的女人。如果有朝一日你想离开大哥,无论多困难,我都可以帮你。”霍少泽不傻,不是没有看出最近霍宸暗中软禁着穆歌阳,其中的原因不难猜想。
  闻言,穆歌阳挑眸看向远处的大海,许久才开口。
  “那个时候传出你死讯的消息时,我来过一次这里,想着跳入去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你了。”
  霍少泽心中一紧,下意识抓紧穆歌阳的手,好像她下一秒就要跳下去一样。
  留意到他的动作,穆歌阳笑了笑,“你看着我现在站在这,就知道我没有跳下去。”说着,她轻轻挣扎开霍少泽的手,往着沙滩走去。
  霍少泽紧跟其后。
  “我遇到一个人,他告诉我,跳下去除了让爱自己的人伤心,就是一身的咸臭味。”说到这里,穆歌阳低声笑了起来。
  “他是大哥?”
  “是。”那是她与霍宸第一次见面,看着海浪依旧,往事一幕幕仿若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从不知道,那一次见面,他们会结婚,还会相爱……
  她沿着大海的边缘走着,而霍少泽一直跟着她的后面。
  一直到穆歌阳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霍少泽。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霍少泽凭直觉不想听到她的答案,但穆歌阳还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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