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他分化了!
  分化就是一次信息素的暴动,尽管没有Omega那么麻烦,但是一定是难熬的,更何况是更具危险性的高等级alpha。
  报道中说有关部门已经采取了很多手段想要把这名分化期的少年带走,但是无论说什么,对方始终不为所动,高浓度的信息素下,几乎没人能够靠近那人十米之内。现在,双方仍然在僵持。
  来不及想太多了,益凌冲到门口,握住门把手猛地拧开。
  一瞬间,一股带着蛮劲的气流如洪水般涌进来,益凌冷不防深深吸了一口,瞬间脚一软,差点没摔下去。
  门外的阳光被挡住,一个黑衣少年逆着光站着,益凌抬头,视线不断
  柏泽霄?!
  你怎么回来了?益凌抓住对方的胳膊:你怎么回来的?有没有受伤?他们为难你了吗?
  少年没回答,自始至终,一双黑眸紧紧锁着益凌的脸。
  益凌深知S级alpha的破坏力,尽管担心,还是拉住柏泽霄的手:走,跟我去医院。
  少年如石柱一般岿然而立,益凌拽了几下都没拽动,他有些担心的抬头看他:柏泽霄?
  柏泽霄像是没听见,抬脚跨进玄关,反手关上了门。
  益凌皱了皱眉,耐心劝道:柏泽霄,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的情况必须要去医院,否则
  你去哪儿了?
  益凌眨了眨眼:什么?
  你一直没有回医院,你去哪儿了?
  益凌张了张嘴:你,你回去医院了?
  你没回来,柏泽霄仿佛自言自语: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都没看见你。
  益凌想起来,中央广场离市立医院不远,而且正好能看见他们那里所在的住院部。
  益凌被问的没由来的一阵心虚,但是想起柏泽霄的所作所为,益凌又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柏泽霄,你tm不是说你是Omega吗?现在是几个意思?恩?
  柏泽霄没说话,伸出手只轻轻推了一把益凌,益凌就身子一歪,直接后仰倒在地上。
  新欢的地毯很软,不至于撞上后脑勺,益凌摸着被撞懵的脑袋,不敢相信的瞪着柏泽霄:柏泽霄你什么意思?
  柏泽霄跪下来欺身向前,益凌下意识的后仰。
  一股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涌过来,是益凌熟悉的楠木冷香。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益凌毫无抵抗的力气,软软的向后倒去。
  后脑被一只手接住,柏泽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你在我眼前离开呢?
  益凌胸口剧烈的起伏,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柏泽霄你
  啊,我想起来了,少年的随便勾起一抹冷笑:标记你,好了。
  第72章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自己做的孽, 哭着也要做完。
  益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看着天花板的时候益凌一直在神游天外,和柏泽霄认识的这两年,一路走来别人是一步一个脚印, 到他这儿变成了一步一个坑,还tm都是自己挖的那种。
  事到如今益凌也想开了。
  从柏泽霄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了自己难逃一劫, 但是还能怎么办,躲又躲不过。
  益凌自我安慰,就当是宠孩子了。
  心态一好益凌整个人也放轻松了, 百忙之中还抽空看了一眼窗户。
  天都黑了。
  益凌叹了口气, 有点后悔柏泽霄没回来之前没有吃点东西,好歹不用饿着肚子。
  正胡思乱想着,咚的一声, 益凌抱着磕到床沿的脑袋叫了一声。
  饿、困、累加上昨天积攒的怒火根本就没得到发泄,益凌怒向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直接抄起床边的台灯哐的一下砸在柏泽霄脑袋上。
  有完没完了还?
  柏泽霄被砸的身子一歪,恍惚的摇了一下头。再抬头的时候,柏泽霄如梦初醒一般,双眸纯良的看着益凌:哥?
  益凌现在听见这个字就觉得牙疼, 他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现在有脸叫哥了?
  柏泽霄愣了愣,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 沉默了半晌,才好像慢慢理清思路。
  益凌懒得看他, 也没心情带他回忆发生了什么, 正在他把凶器台灯放回去的时候,一滴眼泪毫无预兆的掉在他的胸口。
  益凌被冷的一激灵,一扭头, 柏泽霄正垂眸,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眼泪。
  哥,对不起。柏泽霄咬着下唇: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
  益凌满脸黑线,对于这小子的眼泪他已经完全看透了。
  没用,益凌摆摆手:你现在的眼泪不值钱,过去的小哭包已经死了,别跟我来这套。
  哥,柏泽霄抬头,一脸真诚:我以后,一定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用不着!益凌冷脸:老子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今天天一亮咱们就分手,从此以后,咱俩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行的,哥,柏泽霄一脸无辜,伸手摸了摸益凌的后颈:这里,已经有我的印记了,你找不了别的alpha了。
  你tm还挺骄傲是不是啊?益凌气不打一处来,抽出枕头一个劲的往柏泽霄身上甩:谁的锅,谁的锅!妈的让你别冲动就是听不见!
  柏泽霄乖乖挨着打,全程挡都没挡一下,只低着头掉眼泪,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哥,对不起。
  益凌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觉得来气:哭个锤子你哭,我都还没哭呢!
  然后益凌就哭了。
  【后面是快乐的犁田时间】
  第二天一早,益凌早早的就醒了,全身上下如同被几百只大象踩过。
  益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益凌皱了皱眉,微微偏头,才发现柏泽霄跪在床沿边上。
  跪姿非常标准。
  看见益凌动了,柏泽霄急切道:哥,你醒了?
  益凌幽幽的盯着柏泽霄看了半晌,接着顶着沙哑的嗓音问道:清醒了?
  柏泽霄点点头:恩。
  昨天柏泽霄黑面阎王的样子彻彻底底刷新了益凌对alpha的认知。
  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打打不过,骂骂不听,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儿就是那档子事儿,充满高浓度信息素的房间里益凌基本无处可逃,只能任由柏泽霄把自己压在床上,酱酱酿酿。
  昨晚前半夜的情形益凌根本不敢去回忆,益凌作为绝对弱势的一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简直溃不成军。
  后半段柏泽霄倒是被益凌一台灯拍清醒了,整个人瞬间化身无辜小哭包,但是也就是看看样子,否则益凌也不会到太阳都快升起来才有机会睡觉。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大在益凌身上,益凌眼神缥缈,一副已经被完全榨干的样子。
  哥。柏泽霄一脸担忧的往前凑了凑。
  益凌勉强抬起手冲他勾了勾,柏泽霄听话的靠近。
  昨天晚上叫了多少遍让你停下,为什么不停?
  柏泽霄脸上微红,垂眸道:哥,对不起。
  纯情的如同昨天晚上那个化身野兽的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哥,你身上还疼吗?要不要喝点水,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益凌摇摇头,掀开被子要下床,结果刚刚站在地上,就脚一软,差点整个人栽下去。
  柏泽霄想扶,去被益凌一个眼神瞪回去。
  腰疼,腿酸,下半身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益凌扶着墙挪进浴室,啪的一声关上门,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柏泽霄想进去,但是这时候进去十有八九要被赶出来,就只要安静的等在外面。
  过了好一会儿,水声停止,浴室内传来益凌沙哑的声音:给我找件能穿的衣服。
  昨天的衣服已经在挣扎的时候壮烈牺牲了,柏泽霄忙站起来,从衣柜里找出自己以前的运动服,敲了敲浴室门给益凌递进去。
  没一会儿,益凌开门,目光闪躲道:你是不是,之前清理过?
  柏泽霄一愣,瞬间明白益凌说的是什么,就点点头:我怕你不舒服。
  益凌垂眸,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柏泽霄:所以为什么不戴tt?
  我家里没有。柏泽霄低下头,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之后我一定准备。
  准备个锤子!益凌气的还想打人,奈何身上完全没有这个力气,他退开柏泽霄:让开,别挡路。
  你去干什么?
  我回家!
  休息一下吧,柏泽霄低声道:你现在的身体,需要人照顾。
  益凌忍不住爆了个粗,攥着拳头就往柏泽霄脸上招呼。
  柏泽霄站的笔直,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
  打我可以,但是你不能走,柏泽霄抓着益凌的手,动作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是我造成的,让我照顾你。
  照顾个屁!益凌的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我tm要去药店。
  药店?柏泽霄一愣,焦急道:你哪里不舒服,你想要什么我去买。
  没有不舒服,益凌低头嘟囔了几句。
  柏泽霄没听清:你说什么?
  bi,yun
  什么?
  避孕药!益凌怒了:你家不是没有杜同学吗?万一造出个人你负责吗?
  柏泽霄一怔,随即如梦初醒一般急忙道:我这就是买。
  益凌垂眸,目光有些闪躲:你,你昨天,有成结吗?
  如果顺利成结的话,怀孕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柏泽霄没回答,一双黑眸试探的看着益凌:我有没有,你不知道吗?
  益凌怒了:这个时候跟我打什么哑谜?能不能好好说话?
  没有,柏泽霄垂眸:那是彻底标记的时候才能做的,昨天,我只是临时标记。
  益凌哼哼了两声: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对面益凌阴阳怪气的嘲讽柏泽霄没说话:我去买药。
  益凌靠在墙上,看着柏泽霄匆忙套上外套,临走前,柏泽霄回头:回去躺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柏泽霄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药,然后再赶回来,他拿捏不好益凌现在的想法,生怕一个没留意人就离开了。
  来回不过十几分钟,柏泽霄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卧室,门一打开,益凌正靠在沙发上揉腰。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柏泽霄抿了抿唇,收起眼神中的匆忙,把药盒放到益凌面前:你的药,我去给你倒水。
  袋子里除了避孕药明明还有一盒别的东西,益凌眯着眼看着,却没有问。
  柏泽霄眨眨眼,没解释也没尴尬,当着益凌的面,把崭新的杜同学从袋子里拿出来,丢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益凌冷哼了一声:我昨天晚上说的话依然有效,分手。
  柏泽霄动作一顿,半晌之后,少年直起身体,平静的摇了摇头: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老子就要分了你能怎么着?
  柏泽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益凌的沙发边,两只手撑着沙发把益凌困在怀里,少年目光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一般:那我就会一直z,除非你怀孕,不然以后都不会有机会离开这间屋子。
  益凌瞬间后脊发凉,这话说的太惊悚,一时之间益凌甚至没办法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柏泽霄嘴里说出来的。
  你威胁我?
  没有,我认真的。
  坏了,彻底坏了。
  益凌咬紧后槽牙,忍着一拳糊在柏泽霄脸上的冲动,冷声道:你以为我会怕你是吗?
  没有,一直都是我怕你。柏泽霄抓着益凌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轻的蹭。
  哥,我不想分手,我们就想现在这样不好吗?声音压低像是撒娇,和益凌印象中的如出一辙:昨天晚上,你的感觉也很好不是吗?
  益凌抽出身后的抱枕,劈头盖脸给柏泽霄的脸上来了好几下:你tm还有脸提啊!
  益凌扔掉抱枕,拿着药盒站起来。
  你去哪儿?
  回家!益凌转头,指着柏泽霄的鼻尖:敢跟着我,我现在就去找把剪刀给你剪了,一了百了。
  柏泽霄没动,安静的看着益凌扶着腰挪出了房间。
  房间门甩上的声音带着愤怒,柏泽霄收回目光,安静的房间里,柏泽霄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还要再努努力才行呢!
  第73章
  回到家, 益凌翻出压在抽屉最底下的小镜子,走到穿衣镜前调整了半天角度,终于看见自己后颈的样子。
  隐隐凸起的地方有一排鲜明的牙印,周围泛着红, 上面还带着柏泽霄的淡淡冷木香气。
  这个气味就是最鲜明的记号, 在气味消散之前, 他都是柏泽霄无可辩驳的所有物。
  益凌咬牙, 一拳打在镜子上。益凌恨恨的盯着地面,刚刚走之前就应该把柏泽霄脑袋打爆!
  昨天晚上力气已经全部用光, 现在镜子只是危险的晃了两下, 并没有碎裂的痕迹。
  胃里咕噜噜的叫起来, 益凌捂着肚子, 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多没有吃饭, 又被柏泽霄那家伙里里外外折腾了一通,现在益凌还能动,全凭借着对柏泽霄那小子的一腔怒火。
  身体太累了,连点外卖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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