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有毒 第257节
英俊的男人坐在南宫曜的面前,提着彼此的合作。
南宫曜等的就是他。
如果不是冲着北堂合代表北堂家要来跟南宫家合作,南宫曜也不会回到老宅。
然后遇到这等苦逼的事情。
这一连几天南宫总裁都做恶梦,一梦就梦见自己躺在血海里,就算八千亿的命格,都有点儿镇不住了。
他现在一看见思心就觉得恼火到了极点,然而思心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肯走,南宫曜见她这样无耻,反正别墅里无趣得很,一连几天把她摁在自己的床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理障碍,南宫总裁对思心多少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只有在仆人为自己买了几次蓝色的小药丸之后才能重振雄风。思心倒是觉得他虽然对自己很冷酷很粗暴,不过心是在她的身上的,因此刻意逢迎。
就比如现在,在南宫曜努力揉着自己的眉心和北堂合谈合作的时候,思心就怯生生地上来,端了两杯汤水。
“阿曜哥哥,你昨天休息得晚,喝点儿汤吧。”她充满了爱意地说道。
她想用自己的爱情来感染自己的爱人,希望他能够发现自己的好。
因此,哪怕南宫曜对她冷酷,可是她依旧亲手煲汤,都是为了他的身体的健康。
她怯生生的,虽然这些日子更加瘦弱,可是一张脸却依旧美丽而清纯。
正在一旁的北堂合看到她,微微一怔,之后就无法把眼睛从她的脸上转移开了。
虽然气色和神态不像,不过这个小女仆真是太像那天东方总裁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了。
这种相似,令他有些失礼地专注思心看着,连思心羞红了脸,快步走到了南宫曜的身后站着,都没有转移开。
因为小女仆和人家那位东方总裁很护着的女孩儿地位完全不同,北堂合不敢看有靠山的,看小小的一个女仆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然而到底思心只是有些和沈望舒相似而已,北堂合对女仆本身就带了几分轻视,因此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温文尔雅地对南宫曜说道,“能和南宫家合作,是我们的荣幸,只是南宫总裁,我们的合作……”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问道,“是不是需要更紧密一些?”
最好的联盟,就是婚姻。
南宫曜眯着眼睛开始想北堂家的小姐们。
东方家断了和他的合作之后,他就不得不将目光转到北堂家来,虽然这家的实力还不如自家,不过也是数得上的豪门了。
南宫曜不介意用自己的婚姻,来捆绑北堂家。
“你的意思是?”不过北堂家似乎已经没有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小姐了,南宫曜不知为何,竟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您家的南宫小姐?”北堂合试探地问道。
南宫曜目中闪过一抹光亮。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舍不得妹妹的人,见北堂合似乎对南宫香颇有耳闻,倒是觉得这桩婚事对两家来说非常合适,因此他沉默了一下就微微点头。他素来有长辈的威严,做哥哥的当然能给妹妹做主,因此对思心吩咐道,“去给阿香打电话。”
看到思心乖巧地拨通了南宫香的电话,南宫曜顺手接过,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少女尖锐的骂声道,“思心!你还敢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没挨够我的巴掌?你的皮子就那么紧,欠抽是吧?!”
最近思心不仅给思佳丽打电话,还给沈望舒打,给南宫成打,虽然大家都不接,转到黑名单,不过都被骚扰了一圈儿。
南宫香早就憋着这口气,可怜思心就是不拨她的电话,叫她骂人都找不着机会。
“阿香。”被冲击着的耳朵都发疼,尖锐的叫骂,叫南宫曜以为自己遭遇了菜市场泼妇大妈。
“你啊,什么事儿?不是也犯贱吧?”南宫香听出来是自己大哥的声音了,不高兴地问道。
她听说最近南宫曜似乎躲在别墅里,阿夜比较含糊,就说南宫曜弄没了爱丽的孩子。
南宫香就觉得大哥很不是个东西。
南宫曜铁青着脸,得深深地吸一口气才能叫自己的心情平和下来。他的脸色狰狞了一瞬,然而顾忌对面的北堂合,不得不声音冷冷地说道,“你回家里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你十八了,该结婚了。”南宫曜冷淡地说道。
“哦,我确实要结婚了。”南宫香比亲哥还冷淡地说道。
这话就有点儿叫南宫曜听不明白了,皱眉问道,“你知道你要和北堂家联姻?”
“北堂家?……南宫曜,你个王八蛋,你想把我卖了?!”南宫香听了这话哪儿有不明白的呀,顿时就气得咆哮出声,都托了这是思心的劣质手机的福儿,扩音效果好极了,隔了老远儿都能听到南宫香尖锐的叫骂。
北堂合同样嘴角抽搐地听着里面的骂声,“南宫曜,你真是个畜生!你怎么不卖了你自己?!想联姻,自己去。什么北堂家,什么王八玩意儿,以为自己提联姻,我就得跪着愿意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是北堂家的哪个傻x?叫他听电话!”
傻x北堂合只能默默垂头,当听不见。
其实羞愤欲死,说的就是他的心情了。
他从未被一个女人轻贱到这个份儿上。
这些骂声简直都要深入到灵魂里了,心理素质差一点儿的,没准儿都得呕血。
“南宫香!”南宫曜是南宫家的家主,拥有无上的威严,哪里容得下妹妹忤逆。
“我马上就要嫁给阿夜了,敢来,叫北堂家等死!”南宫香可知道自家未来老公是第一杀手了,气势汹汹地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挂断了电话,骂了北堂家的无耻之后,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变得松快了起来。
可是此时南宫曜的心情却很沉重。他没有想到妹妹竟然搭上了阿夜,那是一个绝对危险的男人,连南宫曜都在心底警惕他,更何况他最近不愿和东方家有什么冲突,因此只能眯着眼睛想了想,对北堂合歉意地说道,“舍妹不听话,叛逆。联姻之事……”他敏锐地看到北堂合目光闪烁,不时地落在身后的思心的身上,察觉到北堂合对思心的兴趣,就挑眉说道,“不如,我把她送给你,作为我的歉意。”
随手送出自己的女人,这并不是第一次,南宫曜做起来没有一点儿心理压力。
女人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物件儿而已。
北堂合一愣。
思心也是一愣。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要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的南宫曜。
如果说从前还相信他爱着自己,那么此时此刻,思心只感到彻骨的绝望。
仿佛是……一切色彩都被打碎的痛苦。
她以为的爱情,原来在南宫曜的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她甚至大概在他的眼里不是一个有思考能力的人。
随手送出,简单得完全不必动一根眉毛。
“阿曜哥哥……”思心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她感到北堂合惊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只觉得更加悲哀,连爱情都被辜负,这一刻她甚至都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她就是为了爱才活着的人啊,没有了爱,她还剩下什么呢?天底下没有随意把爱人交给别的男人的,原来他真的不爱她。那么这么多晚上的缠绵,难道她只是他发泄的工具?思心摇摇晃晃地看着南宫曜,又看了看北堂合。她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同样找不到对自己的爱。
只是兴趣,被转手收到一个女人的兴趣。
他们都不在意她的心情,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卑贱得根本不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心情。
思心哽咽了一声。
她看到北堂合虽然在谦虚,说着“这是南宫总裁喜欢的人”,却会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垂涎眼神看着自己,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如果自己跟北堂合走,就真的只会沦为一个被人作践的女人,或许,当北堂合腻歪了,同样会将自己转手送人。
那样悲惨的未来几乎叫思心的心都要跳出来,她颤抖着,用力摇头,脑海里充斥的都是自己被别人压在身下的可怕的画面。
这个时候,她看到北堂合起身,似乎想要带自己离开。
她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腰带上的一把小刀。
那是爱丽在出事之前给她的,说南宫家的仆人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看到她无依无靠可能会欺负她,叫她拿着防身。
小刀并不大,可是足够她使用了。
惊慌失色令她无法自持,当自己被另一个男人的手握住手臂的时候,思心惊叫了一声,在北堂合惊讶的目光里,一刀捅进了他的小腹。
鲜血喷涌而出,她看着北堂合跌倒在自己的脚下,看到南宫曜震惊地快步走过来。
“你做了什么?!”自己的女人捅了北堂合,北堂家还怎么和他合作?!
南宫曜的怒吼可怕极了,思心再次尖叫了一声,闭着眼睛挥舞着自己的小刀,就感到小刀刺到了什么。
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而手里的小刀刺在他的胸口。他似乎要走过来抓住她,却被她一下子推倒,冲出了别墅。
身后传来的都是南宫家仆人的追赶声,思心几乎疯狂地逃跑。
当沈望舒知道这场变故的时候,她清楚地在南宫离那张秀雅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顿时就知道是谁干了坏事儿了,凑过来笑着问道,“又是你干的?”
“凑巧而已。刀子是阿夜特制的。”东方玄也不知道南宫曜这么配合,叫思心这么快就要捅死他啊。
北堂合就更是巧合了。
不过巧合也好,一箭双雕,确实省下不少的力气。
他们才接到南宫家发生了血案,还没等慌张的南宫成去医院看儿子,就再次接到了电话。
南宫曜和北堂合都死了。
虽然刀伤不致命,可是刀上有蛇毒,那刀子是南宫家仆人证明思心每天都带在身边的,更说明她是处心积虑,早就想捅死南宫曜。
理由也很简单,南宫曜凌虐她,将她虐待得遍体鳞伤,她当然会恨他。
一时间,哪怕南宫家是豪门显赫,可是南宫总裁这么不名誉的因为强迫一个女人导致被捅死就非常难看了,他的名声坏透了。和绯闻不同,这是丑闻来的,南宫成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更何况死了的不仅是南宫曜,还有北堂家的精英分子。北堂家坚决不肯放过思心,思佳丽大病一场,同样没有勉强南宫成去救自己的女儿。北堂家带走了思心,没有人知道他们把她关到了哪里去。
沈望舒只知道,当她看到已经死去的南宫曜和北堂合被关在不同的房间里,露出淡淡的惊讶。
“他们不是死了么?”葬礼都完事儿了,怎么又活了?
“别小看第一杀手先生啊。”阿玄笑眯眯地说道。
阿夜精通各种暗杀手段,当然,假死也会一点,那家医院本来就是东方家旗下的医院,随手动动手脚,真是再简单不过。
少年趴在沈望舒的肩膀上,看着监视画面里的两个英俊的男人,侧头,亲了亲沈望舒的脸颊。
“南宫曜喜欢女人,以后天天有女人来和他亲近,他这么英俊,要收费的。”少年轻柔的手指点在那画面上,看到各色的女人在南宫曜惊恐的目光里扑向他,目光转到另一个封闭而漆黑,没有窗户的房间,温柔地说道,“你说过,叫他也尝尝被幽禁的滋味,以后他再也不会踏出那里一步。”
他叹息了一声,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嘴角勾起一个心满意足的笑纹。
“舒舒……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这个承诺,就是一生。
当沈望舒老去,奄奄一息的时候,她的手依旧被爱人握在怀里。
“托你的福,我一直都很幸福。”她最后对他说。
已经同样变得苍老的男人垂头,将自己的吻印在她的手指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舒舒,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