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腹黑随扈
傅钧恪忽然明白了,这是在为对口供提供机会啊。
姜含刚穿上外袍,就听见暗一张口说了个“切磋”。
一脸懵地回头望向暗一:“什么切磋?”
傅钧恪没时间去吐槽暗一的心有多腹黑了,接过了话茬。
“就是见对方功底不错,想要切磋一番。”
傅钧恪适时地抬手指了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这些就是刚才切磋的时候留下来的。”
傅钧恪其实是想间接地告诉姜含他身边这个随扈到底有多么的有心眼的,最后话都快说出口了,愣是转了个弯儿。
半句都没提暗一。
正是因为这样,姜含看完傅钧恪脸上的伤之后一定会去看暗一的。
两个人身上的暗伤都不少,但是暗一因为有面具遮着脸,伤处看起来却是比傅钧恪鼻青脸肿的模样要好了许多的。
傅钧恪使了个坏。
却不想着暗一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去桌子上拿了之前放上去的长剑。
伸手的同时,姜含看见了暗一手上有着斑驳血迹的伤口。
得。
两个人这下算是扯平了。
哪个人下手都不轻,哪个人也都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傅钧恪不禁有些怀疑起暗一原来到底是不是仅仅就是个普通的影卫那么简单了。
“你们这下手不是一般的重啊?”
姜含也算是有些明白了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一种关系了。
这切磋一场,他才知道傅钧恪原来也会这么冲动,暗一也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小心眼。
“膳房那边应该还得一会”
姜含叼着嘴里的醒酒糕,转身又将桌子上的一整碟端了起来:
“已经将近正午了吧?你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傅钧恪吃了,暗一也吃了。
一路上众人看见之前还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打成那样还能走在一起?
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傅钧恪。
之前虽然说傅钧恪来过相府一次,但那次避开了大多数人,知道的人并不多。
不像这次一样,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相府里边除了实在是抽不开身,看不了热闹的人之外,大部分在两人肉搏的时候都专门来看了。
原来镇南将军长得这么好看,跟自家主子那种漂亮的好看不同,那是一种成熟男子的俊朗。
不知道暗一大人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不是也和镇南将军一样好看。
原来暗一大人身手这么好,能跟堂堂的一国将军身手都不相上下。
将军那脸上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不论旁人是怎么想的吧,傅钧恪和暗一此时都不太能自自在在地走路。
骨头有点疼,肌肉有点酸,脑子有点懵。
嗯,其他的都还差不多。
姜含其实这会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对于傅钧恪和暗一之间这种莫名激化的情况,选择不挑破。
这种暂时的相安无事,其实也许是好事一件。
这几年相府来往的人有些多了。
看了那么多明争暗斗,绵里藏针的事情。
他现在觉得不挑破那些事情,才可能得到好点的结局。
因为一旦挑破了,就不得不刨根问底问个究竟,问个所以。
可有些秘密是说不得的,一旦说了,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平衡就被打破了。
说不得跟刨根问底之间,永远都是对立的。
姜含将手揣在另一只衣袖的袖口里,目视前方脚步轻快。
虽然说肚子因为那些糕点没有什么饥饿的感觉,但是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他再错过一顿相府的饭菜了。
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也许都吃不到相府小厨房里做出来的东西了。
沿着小路到了前厅,姜含刚踏进门槛,就看见桌前那个一脸哀怨的姑娘紧紧盯着他不放。
“能看饱吗?”姜含落座打趣道。
“不能。”苏婠婠摇了摇头。
跟在少年身后的两个人都不是好招惹的,那伤绝对不只是脸上有,身上看不出来伤处的伤怕是多了去了。
下手真狠。
苏婠婠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她以后的路,算是任重道远了。
今日的菜品很是丰盛。
虽然姜含没有特意吩咐下面,傅钧恪也算不得正式拜访。
但是最基本的眼色底下的人都还是有的。
一个堂堂的镇南将军,就算主子没有特意交代,今日的吃食上也不能显得寡淡了去。
更何况对于苏姑娘,主子都是特意交代了府里的人要好好照顾的。
吃食上,不能马虎。
所以,基于这两点,饭菜很丰盛。
所以,
姜含腻着了。
咽下嘴里的一块红烧肉,胃里登时从下到上泛起一阵恶心。
再吃就想吐了。
姜含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暗一最先看见姜含面上的不适,去一旁倒了杯茶放在姜含面前。
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却看得傅钧恪眼热得很。
他就慢了那么一步而已。
苏婠婠这时候才看出来暗一的怪异之处。
傅钧恪喜欢姜含这一点她几乎是可以确定的。
在春坊呆了那么长时间苏婠婠早就知道里面的人有些在收集姜含的日常事宜。
不像对头寻找弱点一击击之,倒像是追求者想方设法打探心上人的喜好。
后来从姜含那里无意间知道了,那些人的背后是镇南将军傅钧恪。
她这才知道,这镇南将军对姜含的心思。
现在傅钧恪看暗一不顺眼,这是为什么?
苏婠婠已经不想再去猜了,这些事情为什么她老是一猜一个准呢?
她觉得她要好好地缓一阵子,来思考她到底来南国有没有意义了?
“那个,我吃饱了,就先回房了。”
“......好。”姜含奇怪的看了苏婠婠一眼。
她这段时间似乎有些安静过头了?
苏戈也没来得及过来见见她这个妹妹吧?
想不透什么还能刺激到苏婠婠,姜含索性放弃了。
直到苏婠婠出了大厅后,一旁的暗一这才开口。
“赵谨之之前来了相府,说王承阳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祖上倒也清白的很,想必问题只能出在那些山匪身上了。”
“之前傅钧恪已经说过了,那一带往日并没有什么山匪出没过。”
姜含看了看傅钧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