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毛遂自荐

  姜含没去问面前这个异族青年曾经深陷进过怎样啊的泥潭里不可自拔。
  如今既然走出来了,又何必再将人往曾经的痛苦里推呢?
  时间是一剂良药,再疼的伤口,也终有一天会愈合,结痂,脱落,最后痊愈。
  雨还在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树木新芽的味道。
  鄂卓道:“近两日,你可能还会毒发一次,这次比之前两次都要严重。”
  姜含捏着茶杯的手指一紧,面上有些发白,他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抑制毒发的症状,或者减轻?”
  姜含不怕疼,但一次比一次疼,一次比一次难受的毒发症状,还是让他有些心力交瘁。
  更何况,每次发作心脏疼不说,还跟吃了春/药似的燥热难耐,做出些不好的举动。
  再来几次,姜含真怕自己以后会留下什么阴影,这辈子都呵呵了。
  姜含今年才十八,不到弱冠之年,还只能算是个少年人,但他长得好看,不管是皱眉还是翘起嘴角笑都是极为养眼的。
  鄂卓清楚地知道姜含体内的蛊毒发作会有什么症状,面上有些尴尬:“可以压制痛感,但是另外一种感觉,可能会更加明显。”
  鄂卓没有直说,但是在场的不论是姜含,还是傅钧恪都能明白鄂卓话里的另外一种感觉是什么意思。
  傅钧恪见过姜含毒发的样子,脸色一时间有些泛红:“……阿含”
  姜含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忍,反正在知道有救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忍受比上次更疼的感觉。
  只是……有些尴尬。
  知道姜含跟傅钧恪之间的关系,鄂卓也不过多提这方面的问题,只是交代了一下这几天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急急忙忙走了。
  说是要准备一下两日后解毒的事。
  姜含没有留人,鄂卓身上还穿着半湿的衣服,他觉得还是让人早点回去的好。
  鄂卓之前不知道姜含跟魏叶安和傅钧恪之间的弯弯绕绕,经过魏叶安那件事和方才的谈话,鄂卓对于姜含天生的亲近被他刻意克制了些。
  对此最满意的就是傅钧恪了。
  送走了人,傅钧恪就没有在人前的那般冷漠骇人了,跟姜含闲聊起来。
  傅钧恪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姜含的喜好跟习惯。
  这些年傅钧恪是从春坊手里获得了姜含的不少消息。
  但是在姜含怕虫子一事上接连被楼承和鄂卓打击到了,觉得自己比不上亲哥就算了,两个刚认识还没两个时辰的异族外人都比不上。
  这以后可是自家媳妇了,怎么着他这当老攻的也不能输给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男人。
  傅钧恪给姜含的茶杯里添了热茶,极为自然地道:“阿含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以后我下厨给你做。”
  “你还会做饭?”
  姜含上下扫视了一眼,这男人怎么着也不像是个会蹲在灶台下,扒拉柴火,站在灶台边拿着锅铲炒菜的人。
  接收到姜含怀疑的目光,傅钧恪抽了抽嘴角:
  “虽然现在不怎么会,但是烤肉之类的我还是很拿手的,想不想吃?”
  傅钧恪在极北待了十年,除了带兵打仗,还烤的一手好野味。
  旁的人求着都吃不上,眼下傅钧恪却拿这来讨好姜含。
  指了指房外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直响的雨,姜含挑了挑眉毛:“傅将军,你去大雨天里给我烤个肉来?”
  傅钧恪被他这话噎了一把,吞吞吐吐地竟然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指尖扣了扣桌面,傅钧恪眼皮一挑,不期然看见面前少年眼里的促狭,这才反应过来,干咳一声:
  “阿含,你什么时候学会戏耍人了?”
  以前的姜家小公子白嫩嫩软乎乎的,还喜欢黏着自己,后来的姜小丞相虽然对他冷眼相待,但也根本不会这般戏耍他。
  傅钧恪嘴上虽然有些不满,但心里不知道怎么偷笑呢。
  姜含越是戏耍他,就越说明他在姜含心里的位置不低。
  威风凛凛的傅大将军嘴上说的是一回事,手上的动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瞧着对面少年因为他这句话心情越发不错的样子,傅钧恪乘胜追击,抬手拽过桌上的一碟小零食。
  “吃不吃?”
  傅钧恪嘴上问完,不等姜含开口,手上动作就开始了。
  杏仁在干果中,壳有些硬,一般情况下,姜含吃干果类的东西时往往都会忽略这类小零食。
  忽略并不代表姜含本身不喜欢吃,就像之前在路上吃的小松子,往常他也绝对不会碰的。
  也许是因为傅钧恪跟楼承两个人调动了他的积极性,也可能是因为连续数十日以来待在马车里过于无聊,上次是姜含第一次动手剥带有硬壳的小零食。
  但对于姜含来说,可能也只有那么一次罢了。
  想吃却懒得动手的姜含视线落在男人带着茧子的修长大手上,抬起手托着下巴,弯了弯嘴角:“想吃。”
  少年的皮肤白净,眉眼清亮,笑起来一双眼里仿若盛满了漫天的星辰。
  被这双眼睛看着的人,会有一种被眼睛主人当成此生挚爱的错觉。
  傅钧恪心中一动,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朝他笑得好看的少年:“阿含……”
  傅钧恪很少叫姜含的名字,阿含两个字在唇舌缠绕一圈,然后被珍而重之地喊出来,落在少年耳朵里。
  姜含被这钻进耳朵里的两个字叫的耳朵一麻,动了动手指,面上平静,心里却忍不住怦怦跳起来,一下比一下快。
  姜含垂下了眼眸,抿紧唇角:“喊我做什么……”
  出口的话被男人突然凑过来的薄唇尽数吞没,姜含猛然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心里仿佛揣了只兔子,这只兔子似乎闹腾得很,总是不嫌累地在他心里蹦哒,尤其是男人亲上来的时候,蹦的特别欢快。
  姜含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抬手拽住男人背后的衣服,闭上眼迎上去,听命于心中那只不安分兔子的怂恿,张嘴咬住傅大将军的薄唇。
  良久,姜含气喘吁吁地放开抓住男人衣服的手,还不待好好地喘口气,就被男人扣住后脑勺一把按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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