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兄弟之争

  最起码人家好歹还能跟在姜含身边。
  顾流笙知道自己跟傅钧恪比不太合适,但是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傅钧恪在姜含那里得到的,可比他这个皇帝得到的多多了。
  莫名的,有点不平衡。
  姜华云不知道顾流笙的想法,但是却是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关心姜含的处境的。
  他又何尝不是呢?
  姜含这边跟楼承与楚弦歌说了会话,从最开始的随意到最后额头隐隐出汗。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楼承跟楚弦歌两个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姜含从最开始地偶尔插上一两句,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简直是有苦难言。
  一旁的暗一见状给姜含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消消火。
  傅钧恪专注于剥手里的小松子,他发现姜含爱吃这类的东西,见暗一的动作,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到手中的活计上。
  对于楼承与楚弦歌两个人的战争,他没兴趣参与。
  这两人左右不过是看不惯对方占据姜含的兄长身份。
  只见楚弦歌一挑他那双桃花眼,嘴上带笑,眼底却冷的可以:“楼公子,你可能不太清楚阿含的喜好……”
  “楚世子,你可能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份……”
  楼承扯了扯嘴角,目前为止,面前这个人是唯一一个威胁到自己姜含兄长地位的人。
  他没有办法无视这个人,也没有办法对这个人有好感。
  更何况,这个人嘴欠得很。
  哪里像是皇室的人。
  两个人都曾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身份,却都有着姜含兄长的身份,两个人撞在一起,不可谓是没有话题。
  只是不论说什么,两个人看对方都不会顺眼。
  楼承看不上楚弦歌上辈子在面对姜含跟自己母妃时选择了远离姜含的这种窝囊做法。
  楚弦歌讽刺楼承当年亡国时竟然能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幼弟给不小心弄丢在南国大军战马之下。
  楚弦歌这话不可谓不诛心,楼承到现在为止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当年他面对大军浴血时,手臂一时失了力气,脱手将自己视为生命的小胞弟给落在了敌军战马之下。
  只见他冷哼一声,抽出手里的长剑就往楚弦歌的方向刺了过去。
  楼承这一招带着十足的杀意,不过好在楚弦歌反应够快,猛的侧身险险避了过去。
  楼承一剑不中,还要再刺,衣袖却是被人扯住了。
  楼承猛的扭头,眼中的狠厉正浓,却是对上自己这辈子最愧疚的人,握剑的手松了松,只听他喃喃道:“……含含?”
  姜含知道楼承这是魔怔了,上前一步,一手拽着他的衣袖,一手试探着去夺他手里的长剑。
  楼承握剑的手很稳,姜含试了一下,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好握住楼承拿剑的那只手。
  眼睛却看着楼承的脸:“哥,不要动手,好不好?”
  如果在场的人有谁能左右楼承的决定的话,除了姜含之外没有别人。
  所以姜含不得不亲手阻止楼承,生怕他一个生气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管是楚弦歌受伤,还是楼承受伤,都是姜含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楼承看懂了姜含眼里的想法,眼中的戾气稍稍退散,握剑的手彻底松了下来。
  他任由姜含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那把剑,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含看。
  姜含将从楼承手里拿下来的剑递给一旁关注着这一切的傅钧恪,转过头看了一眼平静下来的楼承,抓住他衣袖的手没有松开。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自己打量,姜含这才松了口气,又去看对面的楚弦歌:“你说那些话做什么?”
  楚弦歌跟上辈子他的那位大皇兄给他的印象太过不同,虽然知道楚弦歌跟他那位大皇兄就是一个人,但姜含在面对他时还是忍不住将他当楚弦歌看待。
  所以在言语上,并没有对楼承时的那般敬重。
  更多时候,楚弦歌给他的感觉还是今世这个北国世子的印象更为深刻一些。
  哪知道楚弦歌一听姜含这话,面上的笑意就消失了个干净,眼神也颇为受伤:“阿含,你是不是怨我?”
  楚弦歌是真的觉得姜含的话伤人,毕竟最先动手的是楼承,姜含最先质问的人却是他。
  他承认自己的话诛楼承的心,可楼承的话又何尝不是在诛他的心。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选择远离姜含,是不是姜含后来也不会被旁的男人轻易骗了去,傻傻地付出自己的一片真心,最后却惨死于那个男人之手。
  楚弦歌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偏偏此时此刻姜含还站在那个诛了他心的男人面前质问他。
  姜含见楚弦歌面上的神色有异,张了张嘴,却是不能像以前一样说出些怼他的话来了。
  楚弦歌不只是那个北国世子了,还是他上一世的皇兄。
  那个在自己死之前目眦欲裂神色疯狂的皇兄。
  “对不起,我……”
  姜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面对亲人,尤其是其中有许多渊源牵扯的亲人,他似乎冷硬不起来,更不能不管不顾地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姜含的这句对不起诚心实意,眼睛左看看又看看,却是不怎么敢落在楚弦歌脸上。
  若是那个在他面前吊儿郎当心思狡诈的北国世子,他知道怎么面对,可是当心思狡诈的北国世子收起了那些狡诈心思,转而在他面前诚心诚意地示起弱来,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楚弦歌见姜含说了一句“对不起”就不敢再看自己,眼珠转了转,心中升起一阵喜意来。
  “阿含,你能不能抱抱哥哥?”
  楚弦歌这一世依旧年长姜含几岁,之前他不会以自己的年龄来说事,但现在,又或者是这一世的身份,他又不能自称皇兄,只好自称“哥哥”。
  楚弦歌说这句话一方面是为了为自己谋求福利,另一方面……
  楚弦歌看了一眼眼眸深深的楼承,面上是一派怕弟弟为难的神色:
  “如果不能的话,哥哥也应该……不会太伤心。”
  没错,他就是故意气楼承。
  这辈子的皇兄又怎么样,两个人一母同胞又怎么样,还不是十几年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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