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心意/1
小邹慕辰还抵在她身后，秦诗诗背过手戳了戳，换来邹慕辰一声闷哼：“学姐，别乱动……”
他居然这么久都没射，比之前长进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秦诗诗更起劲了，她故意握住男生的阴茎，不重不轻地捏了捏。邹慕辰猛地抓住她的手，他手上还沾着黏糊糊的水，蹭到她手背上，又湿又滑。
“怎么？不喜欢我碰吗？”邹慕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阴茎从裤子里掏了出来，秦诗诗握着男生那根傲然挺立的东西，布满在表皮的血管充血，像树根一样盘虬着。她记得它的形状，它的模样，记得它被握在手里时沉甸甸的重量和炽热的温度。
邹慕辰在她耳畔低哑道：“不是的……学姐，难受，快炸了一样……但不能弄在学姐衣服上。”他抓住她的手，缓慢地撸动，手心蹭到冠状沟，再到龟头，湿湿的感触感，也不知道是天热出的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沾在了她的手心。
“学姐，不好意思，你……能忍一下吗。”
“什么？”
秦诗诗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秦诗诗就发现邹慕辰抓着她的手，变换了角度，下一秒臀缝顶端就被滑溜的龟头蹭了蹭，尾椎泛起酥麻的感觉，激得她轻微一颤。他握住她的手，引着阴茎，用龟头抵住她臀腰相接的地方，缓缓地往下滑，从她露在外的臀缝上不急不缓地摩擦。秦诗诗咬住唇，心里尖叫，身体忍不住兴奋地打颤。
龟头抵在她身后，带着情欲反复磨蹭她的臀缝，秦诗诗背脊紧绷，胸膛和腰身情不自禁向前拱。她的反应毫无保留地透过镜子落在邹慕辰眼中，胸脯高高挺起，胸罩的款式被紧贴的夏季校服勾勒的十分明显，哪怕没有直接显示在眼前，光凭记忆和想象，他都能知道被衣物遮掩的是怎样绵软洁白的诱人之物。
邹慕辰慢慢松开遮盖秦诗诗双眼的手，他想揉一揉这和白兔一样又可爱又软绵的乳房，可一只手不方便。
“邹……唔！”秦诗诗稍微睁开眼，腰腹一凉，胸前一紧，邹慕辰原本放在她眼前的手此时此刻握住了她的左乳。
秦诗诗在镜子里看见邹慕辰通红的脸，他也从镜子里打量她，视线相碰，邹慕辰立刻移开目光，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学姐不要看。”
秦诗诗：“凭什么？你不是一直在看我，我为什么不能看你？”
“太丑了……”他的脸红得不像话，情欲像日落时铺天盖地的晚霞一样铺满了他的脸，他不喜欢自己这种深陷欲望里的模样，但在秦诗诗面前又克制不住。
“不会，让我看看你，好不好？”秦诗诗哄他，“你好看。”
邹慕辰默了一小会，抬起头，他们在镜子里对视，眸光相接，那些缠绵暧昧像是还未熄灭的炭火被再次点燃，在夏日的高温里猛烈燃烧。秦诗诗不自觉偏过头，无声自成一种默契，呼吸因为逐渐相贴的脸而缠绕在一起，她的后背抵上邹慕辰的胸膛，唇贴住了邹慕辰的。
身上的校服早就被汗水浸透，或许拧一拧都能滴出水。她今天穿着前扣式的胸衣，两团乳肉被聚拢在胸前，饱满而挺拔。她用空闲的手轻轻一解，两只白兔便从胸衣的禁锢中蹦跳着弹出来，直挺挺地蹦进邹慕辰的手心里。
邹慕辰的动作乱了一瞬，很快更深入地吻住她，手肆意地揉玩着软绵的白兔。
秦诗诗被吻得意识沉沉，身上覆了厚厚一层的汗，仿佛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在欲望的海里起起伏伏，海草缠住她的四肢，把她拖向更深、更难以逃脱的海域。
如果说第一次亲吻是一时兴起，是某一刹那的新奇，是被欲望冲昏的头脑失了智，那么第二次、第叁次——比如现在，这些都不能再次成为他们接吻的理由。手中和唇上的触感绵软，秦诗诗接吻时喜欢闭着眼，或许闭着眼能更好地体验和享受呼吸和唇齿缠绕的感觉，也因此，邹慕辰可以比之前还要明目张胆地看她。
一直以来他都很清楚，就算第一次见面发生的意外过于尴尬和涉及隐私，但他更不应该同意在此之后秦诗诗提出的荒唐要求，如果当时选择了拒绝，他们之间一定不会是现如今的关系——明明不是情侣，却做着比一般情侣更加亲密的事。哪有人会像他们这样？就算是软件里情色片的男女主，也不会黏黏乎乎地拥在一起接吻，亲吻是喜欢一个人时才会萌生的想法和行为。
他松开秦诗诗的唇，转而去吮咬女生的耳垂和脖颈，她身上汗涔涔的，却依然香得让他着迷。
从周六的晚上到周一的中午，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秦诗诗，直到今天下午看见她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眼前，心里的欢喜像是溢出碗了的水，多到和血液混杂在一起流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学姐，这周……”
“嗯？”
“这周，学姐来不来……我家？”
秦诗诗看着镜子，男生慢而细地吻着她的耳垂，微弱痒、麻的感觉和男生些微低哑的声音从触碰到温热唇瓣的地方传来，让她心底扩散开一圈又一圈久久不能平息的涟漪。
她恍惚地想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密，嘴上却不由自主地绽出笑意：“来。”
两个人在二楼少有人至的地方待了了四十多分钟，结束了今天的“复习”。邹慕辰收拾好后，自然而然地把秦诗诗的书包斜背在身上，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秦诗诗亦是。
秦诗诗的头发在厕所时弄乱了，她不得不解开发绳，站在镜子前重新扎了一遍。
邹慕辰低头，被女生白皙的脖颈和位于耳根下方泛红的印子吸引了注意，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惹得秦诗诗颤了一下，从镜子里看他：“怎么了吗？“
“厕所里好像有蚊子……”他用指腹蹭了蹭印子，也不见鼓起来，还有些奇怪，“不过应该不是那种特别毒的蚊子，没起包。学姐不痒吧？”
秦诗诗伸手摸上去，微微转了转脖子：“这里吗？我没什么感觉，什么时候咬的……”
音未落完，就见邹慕辰不自然地别过脸，虚握成拳的手抵住唇。
“学、学姐，对不起，是我的错……”
“啊？”秦诗诗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歉，但看邹慕辰的反应，再加上刚才的种种亲密——秦诗诗顿了下，想，头发大概白扎了。
她皮肤白，清楚这不是蚊子咬的后，脖子上的印子便显得更加色情，让她下意识回想起不久前和邹慕辰的亲密举动，想起男生的唇瓣是如何在自己的肌肤上反复摩挲，那触感依旧清晰。
秦诗诗不得已放下头发，拿梳子梳顺，确定挡住脖子上明显的红痕，笑眯眯地转身：“没事了，我们走吧？”
邹慕辰不好意思看她，动作僵硬地点点头，先去开门确定外面没有人，才让秦诗诗出来。
日还未落，林木披着金色的衣，在风里簌簌摇曳，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俩人并肩走过通向校门的路，各自出神。到了校门附近，邹慕辰把书包脱下来，递到秦诗诗手中，秦诗诗这才反应过来，他帮她背了一路。
“辛苦你了，谢谢。”
“学姐不用这么客气。”
你不也一样？“那我先回去了，你赶紧去吃饭？”秦诗诗挥挥手。
“学姐也是。”
秦诗诗打算离开，又被男生叫住：
“学姐！”
“？”
邹慕辰顿了顿，飞速瞟了她一眼，又局促地挪开目光，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郑重的声音像是在对她承诺什么：“——明天见。”
周二，骄阳烈烈，炽热的天，整座城市像是在熊熊火焰上炙烤，热浪随着夏风一阵又一阵袭来，热得落入耳中的河边蛙声和树上蝉声愈加聒噪。女生们一个个都束起马尾，漂亮的黑发扎在脑后，随着轻快的步伐一晃一晃，满溢着属于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感。
下了课，秦诗诗和童沫结伴去了厕所，出来后离上课还有七八分钟，两个人也不急，慢悠悠地在走廊上走，顺便聊聊天。
“说起来，之前那个男生又来了。“
童沫好奇地问她：“诗诗，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呀？”
秦诗诗先是一愣，再是茫然：“哪个男生？”
“就是上次中午来我们班找你的那个男生啊，个子挺高，长得还挺好看的那个。”
中午，个子高，长得好——秦诗诗立马得出结论，她说的是邹慕辰。但是邹慕辰什么时候来过这边？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来过吗？什么时候？”
“今天的话就上节课课间来过，你正好不在，我在走廊上看到他往你座位那看了几眼就走了。”
秦诗诗记得昨天下午分别之前他还认真地说过“明天见”，不过他们每次见面前都会提前问好对方，秦诗诗以为会收到对方短信来问她今天要不要辅导一下功课之类的顺便兑现昨天那句话，但一晚上过去了，她并没有收到邹慕辰的短信。现在听童沫这么一说，难道邹慕辰是想……想给她一个出其不意？
“今天？意思是他昨天也来了？”
“对呀，昨天我记得是下午第一节课课间来的吧……我本来还想问是不是来找你的，不过你当时在做题，他就走了，也不像很急的样子，感觉就是单纯想看看你……莫不是——”童沫意味深长地笑：“他在追你吗？”
秦诗诗斩钉截铁地否认：“不是。”
“真的吗？那一个男孩子叁番五次跑来这边，他是高一的，高二这边又不认识几个人，除非是有喜欢的人在这边，不然他干嘛要来？”
“可能……可能只是路过？”
“哦，路过——呼！“童沫凑近她，在她耳边猛地吹了口热气，“诗诗，你耳朵看起来好热诶，我帮你吹吹啦！正好凉快一下！”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一点回敬，不用客气——”秦诗诗笑着伸出手，狠狠挠对方身上的痒痒肉。
童沫怕痒，一边笑一边躲她的“进攻”：“对不起我错啦！诗诗！哈哈哈哈，别、别挠了——哎呀痒死了！诗、诗诗——哈哈哈！
“诶！别挠了，要撞到人了！呀——”
走廊上人多，童沫没躲开，侧面撞到了别人，两个人赶紧停下，知道自己麻烦到了其他人。“同学，不好意——”童沫抬起头，一句话卡了壳，明显顿了一下，才补充完整：“……思。”
“没事。”被她撞到的男生没说什么，挑挑眉，笑着和朋友走开了。
从撞人到抬头再到道歉，秦诗诗目睹童沫的脸眨眼变红，女生忽地安静下来，一改之前的闹腾，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教室，面上还要装作一切正常：“走廊上人多，我们赶快回教室吧。”
秦诗诗看她这反应，心里不由想：她不会喜欢刚才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人吧？
男生是他们班的英语课代表，少见的成姓，天曜为名。秦诗诗跟对方不太熟，属于同处一班，交情仅限于收发作业和考后对答案，彼此的圈子不太一样。不过班上有别的女生和他玩得还不错，他之前和班里一个女生走得近，好几次还被大家起哄说干脆在一起得了，估计起哄让当事人都过于尴尬，后来就再没见两个人玩在一起。
回了班上，童沫追问她：“刚刚的事我们还没聊完呢！所以说，那个男生到底是不是在意你呀？”
秦诗诗语塞，她不自在地干咳一声，吞吞吐吐道：“应该不是吧……”
“真的嘛？”童沫兴趣盎然，显然不信她这话，“那你说他好几次跑我们班外面做什么？”
“可能是想找我问题……”秦诗诗心不在焉，她不知道邹慕辰为什么会来这边，他也没跟她打招呼，总不可能是看上她们班里哪个女生了吧……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秦诗诗拿起桌上的笔，在手里把玩：“他成绩不是特别好，我就跟他说可以找我辅导之类的。”
“那也没必要特意到我们这边来找你吧？而且他也可以找自己班上的人问问题呀，是不是？”
童沫笑道：“——因此，他一定是喜欢你，对不对？”
秦诗诗心如鹿撞。
喜欢，由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组在一起，一个在小说、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词语，明明每次听别人说出来时都不以为意，现在却像是一只蹦跳着的小鹿，直直地撞进她的心怀，撞得她胸腔颤动。
“你呢？”童沫问，“诗诗，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上次体育课看你用手机发消息，对着屏幕笑得傻兮兮的，让你那么高兴的肯定是给你发消息的那个人啦，他是谁呀？哦~不会就是高一的小学弟吧——”
秦诗诗吸了一口气，放下笔，伸出手一左一右捏住童沫的脸，使劲揉：“这么八卦干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谁呢！秘密要对等交换，懂不懂？”
“那，我告诉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哦！”
秦诗诗被逗乐：“小坏蛋，就这么好奇吗？”
“你是我朋友呀，我当然好奇，没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牵着哪个男生的手，跟我说这是你男友呢！”
“噗，会吗？”
“怎么不会，我家诗诗这么好，想拐走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好吧，我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你。”秦诗诗收回手，凑到童沫耳边，声音轻轻地，跟她咬耳朵：“听好啦，你说得不错，高一的那个小学弟，我不仅喜欢他——
“我还想上他。“
童沫：？！？！
女生瞳孔讶异地放大，默然无声片刻，消化掉这惊人的秘密后，脸颊被异常显眼的红色一点点染红。秦诗诗知道她平时经常看小说和同人，里面的黄色内容可不少，或许没有亲身实践过，但知道的不一定比她少。
童沫深呼吸一口，拍了拍她的肩，当作她们私下里经常开的黄色小玩笑，慷慨陈词：“——太色了！”说着还抹了抹鼻子，假装抹掉了不存在的鼻血，“我喜欢！”
秦诗诗哭笑不得，想想，决定不打算告诉她，最后一句话，她其实没在开玩笑。
又热又闷的天，头顶嗡嗡直转的电扇没能阻止身上的热，邹慕辰扯了扯衣领，试图让风从领口多灌进去一点，好让自己凉快一些。
课间休息，他掏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下意识地想看看会不会有人给他发消息。班里带手机的人不少，不过白天大家都在学校，根本不需要用手机发消息，下课玩手机的人大部分不是在聊天，而是在刷些新闻、八卦，或者上游戏清日常，又或者看小说、漫画、番剧之类的。
邹慕辰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可能是在学习，他去她教室那边的时候，能看到在她安安静静地做题，周围很吵，但似乎怎么都不会影响到她。
“邹慕辰！”肩膀被人从后拍了一下，邹慕辰抬起头，许彦把头凑过来，“哟，在看什么呢？”
邹慕辰立刻锁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机：“随便看看。怎么了？”
“来把solo？离上课还有个七八分钟。”许彦在他课桌前暂时空着的座位上跨坐下来，面朝他，拿出手机。
“行，来。”
邹慕辰爽快应战，他们都喜欢打游戏，喜欢更有技术的人切磋。他们进行solo的游戏是时下非常火的一款moba游戏，英雄类型很多，给玩家提供了多种选择，无聊时开个房间1v1也有点意思。
邹慕辰明显感到自己不在状态，他打了一会，跟许彦打成了1：2。打着打着，他忽地就想问：“许彦。”
“啊？”
“……你跟女生接过吻吗？”
“噗咳咳、咳咳咳咳！”许彦猛呛，手一抖，使用的英雄被防御塔打死，“你突然问这种问题干什么？”
“好奇。”
“好奇这个干啥，你原来都不会聊这些的，怎么，这是开窍了，喜欢班里哪个女生？”许彦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邹慕辰默默推掉他一座防御塔，忍下心里的害臊：“不是，就是好奇。”
“诶！好兄弟！别推！别推！”许彦赶紧叫住他，对方心痛地看着自己的防御塔，继续跟他说，“你居然也会好奇这种问题，真不像你……不过，我没交过女朋友啊，你问我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去问问……呃，谢泽瑞？”
“不用，我就随便问一下。”
他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在提到谢泽瑞后都冷了几分，许彦察觉出来，也没说什么，心知他不怎么喜欢谢泽瑞。谢泽瑞此人，单论人品还行，为人义气、对他们这帮舍友也大方，开得起玩笑；可论起他对待男女感情的态度，他们心知肚明，这就是个浪子，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但叁分钟热度终究来得快也去得快，不喜欢的时候态度冷漠，他的感情并不值得信赖。
许彦叹了一声：“崽，你终于也有事瞒着爸爸了，这就是青春吗。”
邹慕辰一噎，没说话，快刀斩乱麻，趁他不备，2：4反败为胜。许彦哀嚎一声，一拳轻捶在他课桌上：“大意了！”
“还自称爸爸吗？”
“哥，错了错了，”许彦收起手机，笑嘻嘻地，“下次还敢。”
邹慕辰拿他没辙，他俩玩得好，类似的玩笑平时开得多，倒也没觉得什么。
“说来，你跟老秦的女儿是不是有联系？你问我奇怪的问题，是不是因为她啊？”
“呃，不是……”邹慕辰飞快地否认，只是这样更显得他们之间有什么。
许彦别有深意地噢了声，“她挺好看的，叫什么来着，我想去认识一下，帮忙推荐不？”
“不行。”
“舍不得让我认识啊？”
“……都说了不是，”邹慕辰为自己辩解，“又没有联系……怎么推荐。”
“我不信。”
邹慕辰慢慢吞吞回复：“真没有，不是一个班更不是同年级的，怎么会有联系。”
“好吧，你可别没过几天就给我打脸喽。”
邹慕辰：……
此刻沉默是金，他现在就在打脸，啪啪响，贼疼。但是，比起打脸，奇怪的是他更不想让许彦和秦诗诗认识，哪怕只是点头之交也不行……总之，现在不行。
他真是……
，跟许彦聊过天后，他心中隐隐发闷，直到中午躺在寝室的床上睡觉休息，邹慕辰也没明白自己心里这股莫名其妙的不悦是从何而来。一想到秦诗诗在自己的班肯定被男生暗暗倾心，会有人像许彦一样夸她漂亮，他就觉得难受。说不定会有男生和她相谈甚欢，会有男生借着请教题目的借口跟她拉近距离，甚至还有人私下里用下流的目光打量她……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让邹慕辰烦躁地自我唾弃：
现在在这里乱想的自己，跟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吧。
秦诗诗中午回家午休，下午起床时秦婉已经收拾好，跟她打声招呼后先去学校批作业了。秦诗诗慢腾腾地洗了脸，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房间里的制冷空调，穿上鞋去学校。
从小区走到学校正门只需要十来分钟，和童沫去过的书店就在她途经的路上。过了正午，烈日偏移了天空正中的位置，斜落的光线灿烂而热烈地拥抱大地，秦诗诗随着人流走进学校时，距离两点上课还有一刻钟。大门朝东，整座学校以东西为轴，主体教学楼的入口与大门朝向一致，但被开阔的集散广场拉开了距离。广场连接了四通八达的道路，从南侧宿舍喽出来的人群会有一部分汇入此地，和校外进来的走读生一起像溪流一般汇聚在广场上，再一齐流向下一个地点。
秦诗诗中午回家背了书包，包里只装了下午课程会用到的教材和一个水杯，倒也不算太重，从家里出来就一直背着，让她已经习惯了肩上的重量。她悠哉地向教学楼走，刚走完广场的一半，忽然感到肩上一轻——有人拎了拎她书包上的手提绳，似乎只是试试重量，很快就放开了。
秦诗诗诧异地回头，正对上邹慕辰那双黝黑的眸。
“下午好，学姐。”邹慕辰很平常地对她打了声招呼，收回目光，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做过，自然而然地和她顺路而行。
“是你呀，午好。”秦诗诗笑应，同时注意到他身旁同路的另一个人：“啊，你是——”
“学姐好，对我有印象吗？”男生眨了眨眼。
秦诗诗当然有印象，她那次体育课解散去找邹慕辰时，记得这个男生是和邹慕辰一起走的，是邹慕辰的舍友，叫——
“许彦。”邹慕辰向前移了移，正好挡在他们之间，“我舍友，学姐见过的。”
秦诗诗颔首，“许学弟，我记住啦。”
许彦探出头，嚷嚷：“我还不知道学姐的名字呢，学姐是秦老师的女儿吧？”
“对，我叫秦诗诗，你们班主任是我妈妈。”
“啊？姓秦？学姐是随了秦老师的姓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爸也姓秦。”
邹慕辰忽地啧了一声，不轻不重，像是无意：“好热……我们走快点吧。”
“是有点热，”许彦用手当扇子扇了扇脸，嘟囔，“宿舍里开了空调还好，没想到一出来就这么热……”
邹慕辰接上他的话：“赶紧去教室坐着就不热了。”
“走那么快干嘛，离上课还早，再说，我还想问问学姐呢。”
“哦？你想问我什么？”
“学姐你跟邹慕辰好像还挺熟的？”
秦诗诗注意到邹慕辰的沉默和面上尴尬的神情，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是吧，毕竟是我妈的学生，路上见到了还是会打声招呼的。当然，下次遇到了，你也别忘了跟我打招呼呀。”
“会的会的，学姐能不能跟你妈妈说，少布置点作业啊……”
秦诗诗扑哧笑出声：“行，我会说的，不过有没有效果就不一定了。”
“没事没事，我开玩笑的，秦学姐别当真。”
邹慕辰出声提醒：“到了，学姐是往右边走吧？”
高一和高二的教学楼不在同一栋，求近的话，进了教学楼的前厅，他们正好一个要往左边走，一个要往右边走。
“是的，那再见啦。”
回应她的是邹慕辰：“嗯，学姐再见。”
等秦诗诗转身上了楼梯，许彦一把勾住邹慕辰的脖子，佯装凶恶地道：“好啊，还说不熟！刚刚走那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结果是给你的学姐打招呼？”
许彦步步紧逼：“说，私下里是不是还有交情！有多少是没跟你爸爸实话实说的？”
邹慕辰小声地说：“也就见面打打招呼的程度……”
“刚才刻意走那么快就为了跟学姐打招呼的人是谁！？”
“……”
“刚才为了引起对方注意还故意拎了拎对方书包的是谁！？”
“……我没有。”
“刚才不想让我们对话说什么好热快点走的人是谁！？不是我吧？？”
“……真的很热……”
“得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许彦松开他，改为用手肘撞了撞他，“小心思都写脸上了，邹慕辰同学。”
“唔，有吗？”邹慕辰摸了摸脸，发现，是有点烫。
许彦露出了一个夸张的嫌恶的表情：“哇噻，瞧你那样子，真是春天到了，又到了……”
邹慕辰惊讶道：“啊，那不是秦老师吗？”
“啊？”许彦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下一秒感到旁边刮起一阵风，邹慕辰迈开长腿，直接跑了。
“——你骗我！！！”许彦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