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我想成毅应该是疯了。
  他大概是得了人格分裂症,有时候折腾我的时候连禽兽都不如,可有时候纵欲恢复理智后看见我浑身伤痕麻木地躺在那里时,他又会狠狠给自己几拳。
  “茉茉,我错了……你疼不疼?”他俯身亲吻着我讨好,眼皮,鼻尖,人中,下巴,耳窝,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我一阵反胃,只觉得现在他离我近一些我都觉得恶心。
  我是在囚禁的第十天被解救出来的,那个时候顾沉带着一堆警察破门而入,成毅还在我身上肆掠。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劫后余生的失重感,当顾沉和警察把成毅从我身上拉开的时候,我才觉得我终于能活了。
  成毅还在拼命挣扎着要来抢我,我吓得疯狂地抱住顾沉,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一刻根本无法在乎自己是否赤裸,也无法在意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众人面前,人为了求生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尊严。
  顾沉脱下他的外套围着我,又扯过满是黏液的床单将我裹着,打横抱着我出去。
  我瑟缩在他的怀里,抖得像刚离开妈妈的狗宝宝。
  ……
  “茉茉……茉茉……”
  我挣扎着从梦里醒来,顾沉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床头灯不算亮,微微发黄,照射在他的脸上却十分的温馨。
  见我睁眼,他松了一口气,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将我往怀里拢紧了几分。
  “又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带着哭腔婴宁两声,缩在他结实的胸膛撒娇。
  这叁年我常常梦见当年被成毅囚禁的那些画面,每一帧都那么清晰地刻在我的脑子里,每每重现都能让我尝尝重返地狱的滋味。
  顾沉拍着我的后背红着,浅笑,他的胸膛因为他的笑声微微发震。
  “茉茉,你别贴我那么近,我是个男人,会控制不住的。”过了好一会,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哑着声音将我往外推了推。
  一年前我和顾沉在一起了,但我给不了他一个正常的恋情,自从被成毅囚禁后,我再无法接受亲密事。
  医生说我这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我拒绝过顾沉很多次,本以为他只是看着我年轻漂亮随便玩玩,但他却是真心地在对我好为我付出。
  后来实在受不了他的温柔和奉献,心也慢慢被他填满,便答应和他在一起。
  刚开始连亲吻我都会排斥,但慢慢地好了许多,只是做那事时我怎么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顾沉是个正常男人,会有需求,有时候憋的很难受,好几次我都看见他在……
  但尝试了好几次我还是不行,他也没有再勉强我,搂着我亲亲抱抱摸摸就自己去冲冷水澡。
  “顾沉,如果有一天你没那么喜欢我了,你就出去找吧。”我心疼他,忍着一股子醋意装懂事。
  顾沉黑了脸,彻底推开我,翻身用后背对着我。
  又生气了。
  他的背影高大,冷冰冰的,但是却让我觉得甜蜜有安全感,要是他真去找,我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有时候是看着他实在可怜,正值壮年期便因为我不得不禁欲,有时候又是害怕他因为责任不忍心丢开我,所以才说那种话去试探。
  我笑了笑,从背后搂着他的腰,顾沉爱锻炼,身子骨很强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样的男人欲望自然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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