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上）

  赵舒云没有请病假，她不想让自己的妈妈发现异常。尽管只相处了几天，她摸清了赵莲的性格，如果她知道这件事，会二话不说把她赶出家门。
  赵莲已经有了一个杀人犯丈夫，不能再有一个被玷污的女儿。
  “赵舒云，有人找你。”
  林烽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
  他已经在门口张望了很久。赵舒云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只好拜托同学叫赵舒云出来。谁知道那个同学一根筋地直接站在门口喊。
  这一喊，全班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的林烽，又回过来盯着赵舒云，心神领会。
  林烽一股脑儿地把怀里抱着的零食塞到赵舒云的怀里，什么话也没说。
  赵舒云知道什么意思，怀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今天第一次，她终于笑了：“你这是干嘛？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我开心呢？”
  “都是女孩子送我的，我不爱吃，给你。”
  他说谎不打草稿。情人节没到，今天也不是圣诞节，哪有这么多女孩子整齐划一地在同一天给他送零食。
  赵舒云心情虽然好了些，但不代表她想多和别人说话。她知道是林烽送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就继续装傻充楞。
  “行，那我先回去了。”
  “欸……”林烽还想叫住赵舒云，最重要的东西还没给。
  她听见了，但还是离开了。
  他最终没有把口袋里的画展门票送给她。
  赵舒云一进教室就看到许再锡盯着自己，眼里是探究还是别的意思，她看不懂，只知道肯定不和善。
  “男朋友？”许再锡的语气，似真似假地开玩笑。
  “不是。”赵舒云懒得解释。
  “分你。”赵舒云分他了些，近乎一半。这举动看似讨好。
  许再锡不知道赵舒云什么意思，把男朋友给的零食送他，不太好吧？
  但他不在乎。
  “这是在堵住我的嘴？那我收下了。”
  “不是。”赵舒云有事求他罢了，“你知道我们学校马上要举办周年庆典吗？”
  “班长之前告诉我了。”许再锡不知道她突然提这个干嘛。
  赵舒云试探性地问道：“你……能在节目报名单上，帮我报个名吗？”
  找人代考，许再锡做过，找人假扮自己从公司出去，他也做过，就是帮别人报名……
  “都是一个班的，你去找班长填表不就好了？”
  又不是不方便。
  赵舒云的确不方便。
  她不是没试过，可是每次要去找班长填报名表的时候，要么就是班长不在，要么就是她有事被别人叫去帮忙，总之就是两个人根本说不上话，更不要说填表报名。
  她怀疑，这又是剧情的问题。
  小说里，赵舒云的天赋是画画，不是钢琴。如果她成功报名，在周年庆典上表演钢琴曲，她一定会露馅的。
  “我不在乎。”赵舒云把怀里的另一半零食，全部推给了许再锡，“给你，帮我。”
  许再锡以为赵舒云只是和班长有过节，不愿意自己去找他罢了。
  他倒也不客气，全部揽了过来，倒进书包里。
  “那你欠我一个人情啊。”许再锡没算上她给的零食。
  赵舒云没放心上，许再锡这样的人，就算有事要求人帮忙，她又能帮上什么忙？
  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摸到钢琴，她激动地点点头，应了下来。
  晚上，她正打算洗澡，收到了一条消息：
  拍张照给我，只穿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