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引火烧身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燕阙竟还留着那幅画……”
  兰烬落离开清平侯府后,看着燕阙父子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的挑起了一抹弧度道。
  掀开车帘,江梅魂正坐在马车内,森森目光透过面具看着兰烬落。听到他的话,皱眉问道:“什么画。”
  兰烬落才察觉马车内坐了一个人,蓦然收声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一段令人唏嘘的陈年往事罢了。”
  但江梅魂是何等机敏之人,锐利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兰烬落,道:“画上的女子,与虞玦有关?”
  “算是吧。”兰烬落嘴角微微勾了勾,道:“江护法,你若是想知道那画上的人究竟是谁,大可自己去查,只是在下奉劝江护法一句,不要引火烧身。”
  看着兰烬落似笑非笑的神色,江梅魂眼中神色变得深沉,道:“只要与她有关,我自会查。”
  兰烬落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道:“她不过是救了你一命而已,你当真对她上心了?”
  “与你无关。”江梅魂语气冷硬的说道。
  二人说话间,有兰烬落的心腹回话道:“公子查到了,昨晚在城中张贴秦氏的那些秘闻的,是孟府的人!”
  听到此处,兰烬落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道:“孟昶旭?”
  “虞四小姐与孟家交好。”心腹回道,兰烬落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之意。
  “果然如此,虞玦倒是比我想象中更聪明啊。若是能……”
  “你想做什么?”江梅魂语气阴森的看着他。
  兰烬落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只不过看在我们这么些年交情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提及到了十六年前广陵之乱以及豫音苑……你知道,此事在这个时候揭开,会有什么后果!”
  江梅魂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看来我得进宫一趟了,你与我一起吗?”兰烬落看着江梅魂,嘴角带着一贯温雅的笑意。
  温雅从容,却能将所有人算计其中,只手翻云覆雨,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纵使如江梅魂这种从阴诡地狱里爬出来的人,面对此人之时,偶尔也不禁有毛骨悚然之感。
  “不必了。”江梅魂冷冷道。
  马车行驶至街头的转角处停了下来,江梅魂从马车上跳下来,恰好遇到了一个容颜娟秀的姑娘。二人打了个照面,江梅魂看着那一张秀丽的面容,心中隐约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江梅魂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再度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恰巧停在了兰烬落的马车前。
  难道她认识兰烬落?念头一闪,不过很快便压了下去,他头也没回的直接离开的。
  在江梅魂下车之后,兰烬落放下车帘便吩咐车夫改道去皇宫,恰在此时,他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公子,真的是您吗?”
  寻着声音看过去,他看见了一张娟丽的面容,隐隐有些熟悉。这是……祁王府的医女!
  想到此处,兰烬落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色泽。不过须臾之间,很快掩了去,嘴角带着温润的笑容,浅浅的说道:“原来是阿梨姑娘啊……”
  那一刻,她的眼神变得越发明亮,道:“原来公子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少女欢喜的隐秘心事尽数写在了眼中,兰烬落嘴角的笑意更浓……
  燕阙一回到王府,就将豫王妃软禁了起来。
  见燕阙脸色如此难看,不仅当众给了豫王妃难堪,而且还要禁足于她,纵使是燕秋词也不禁惊住了。
  “父王,母妃固然有错,但您这样做未免太过了吧。”书房内,燕秋词忍不住为豫王妃求情道。
  早有人向燕秋词秉明了豫王妃前去清平侯府的来龙去脉,一开始燕秋词只觉得万分荒唐。毕竟虞玦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虽与一般女子有不同之处,却也并非是轻浮的性子,更遑论燕阙这些年洁身自好,更不可能与一个小姑娘有什么。
  但今日燕阙对于虞玦过于维护的态度,让燕秋词不禁生出几分怀疑……
  燕秋词的迟疑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燕阙见他如此模样,眉心微皱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罚你母妃禁足,并非是因为虞家的事。”
  “不是因为虞玦,父王您为何……”燕秋词不解的问道。
  燕阙阴沉着脸色,道:“她擅自做主,潜入我的书房,难道不应该罚吗!”
  看着燕阙眼中的戾气,燕秋词恍然浮现一个念头,半响才开口道:“父王您罚母妃,是因为……因为她看到了您书房中的那幅画?”
  燕阙脸上的神情在刹那间微微有些僵凝,他沉默的背对过燕秋词,燕秋词看不清燕阙此时脸上的神情如何。长久的沉默,就当燕秋词以为燕阙不会说什么的时候,燕阙平淡无波的声音传来:“那幅画关系着我们豫王府的生死,绝不能泄露。”
  纵使燕秋词想过千万种可能,也未曾想到那幅画竟如此重要,不由问道:“那画上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这个不是你能问的,你也不需要知道。”燕阙声音冷了几分,“我累了,你去你母妃的院子里好好劝劝她吧。”
  纵使燕秋词心中有百般不解,但听燕阙这般说,只好道:“那儿臣告退了。”
  等燕秋词离开之后,燕阙站在书房内许久许久。
  最终一声叹息后,他捡起了地上被豫王妃毁坏的画卷,移动了机关上的花瓶。机关移开,却见书架后竟是一间密室。
  他走了进去,“吱呀”一声密室自动的合了起来。
  却见在那密室中,并没有什么机密文件,而是满满一密室的画卷。
  昏黄色的烛火下,可见挂在密室中的画卷皆是同一个女子。
  笔法细腻,栩栩如生,画上的女子像是随时会从画卷中走出来一样,可见绘画的人用心。
  燕阙径直走到了密室之中,拿出了一副珍藏最久的画卷。泛黄的纸张隐约有些年头,上面的墨迹已经晕染开了,但是唯独女子手中的那枝红梅依旧艳丽如初。
  在画卷的最落款处娟秀的簪花小楷,提着女子的姓名,正是——“慕容仪”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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