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入院
择良辰吉日,红袖出嫁。
十一月底,一场瑞雪铺盖了整个金州城,宋家东院摆宴,宾客虽然不多,但声势浩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宋阮郎嫁人呢。
梅娘里里外外帮着张罗,亲自为红袖梳妆,因为乔燃子家中无人,所以在宋家东院拜堂行礼。
后来宾客们入席,项富春独身自己前来恭贺。宋阮郎笑脸相迎:“多谢富春哥前来捧场。”
“哪里话,我与红袖相识多年,早把她当自己的妹妹,她如今出嫁,理应来祝贺。”
红袖见他来,特意拉着乔燃子过来给他敬酒,胭脂涂面、樱桃红唇,她自小就跟着宋阮郎,读书识字不比大家小姐少,况且见多识广,自带几分女子都没有的自信,一点不像个丫鬟。
乔燃子:“多..多谢...”
红袖:“多谢项公子大驾光临。”
说完,两夫妻将酒一饮而尽。
项富春看着眼前的乔燃子,竟有些发妒,倒不是因为红袖,而是能看出他真的开心,能娶到自己心仪之人。
项富春与宋阮郎坐在内堂吃饭,终于不用做功课的妩君蹦跳跑过来,先给富春行礼,就笑着坐到宋阮郎旁边。
宋阮郎问她:“娘呢?”
妩君回头一指,梅娘正走过来,宋阮郎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坐下,动作熟练且不避讳。
项富春察觉两人亲密过头的端倪,笑着与梅娘说了话。等酒过叁巡,项富春突然凑摸了摸妩君的小脸,眼里有些羡慕。
“梅姐姐的孩子可真可爱。”
梅娘:“若喜欢,就自己生一个。”
项富春点点头,仰头把酒一口闷下,发酒疯地说:“东家,你放心,就算我为了孩子纳妾,也一定会善待兰儿。”
梅娘与宋阮郎对视一眼,不太明白这话,什么叫善待?
项富春已经喝蒙了,又说:“不能受孕我从未怪过她,但她不该隐瞒,我可是她的枕边人啊?”
寥寥两句,便让宋阮郎明白事情内情,难怪宋兰儿在娘家偷偷动用没有根据的偏方,还不敢让项家知道,原来是个原因。
“东家,我知道兰儿难过,心里苦闷,但哪个男人不想有儿女绕膝,你放心,她永远都是正房,这点无可撼动。”
项富春借着酒力保证了一圈,听到最后宋阮郎才真正明白他此行的目的,是怕他纳妾东家跟项家闹,所以特来‘请罪’,唱了这么一番。
送走了项富春,梅娘牵着盼哥陷入沉默,宋阮郎则也无话可言。
过了会,梅娘说:“富春也是怕伤了两家的和气。”
“今日大喜,先不管他,我一会去药铺看着,回来可能晚一些。”
“好”
冬日天短夜长,卧房里梅娘提灯从书房出来,忽然院门外一阵急促的敲打声。
下人一见是宋官竹就开了门,谁知刚开口,就被一把推开。
宋官竹醉醺醺地直奔向院子,看着鲜红的喜绸布置,顿时气得砸了手里的酒坛,上前扯坏布景,嘴里恶毒地啐骂宋阮郎。
“卑贱的下人办得这么风光,存心是想给南院难堪,真是混账,我诅咒...诅咒你不得好死...”
梅娘见他撒癫狂,还辱骂宋阮郎,提灯入院,喝道:“你再不住口,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宋官竹一听哈哈大笑,指着鼻子骂道:“都是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怂恿东家,孟梅娘,别逼我揭你那些恶心的丑事,你跟宋阮郎苟合,以为旁人不知道吗?,有我在一日,你们就永远甭想见光。”
梅娘瞳孔挣裂,下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扔出来。”
“他们敢吗?”宋官竹活像个泼皮无赖,站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震喝道:“我才是宋家少爷,你不过是个外人,你觉得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梅娘看着步步紧逼的宋官竹,害怕的往后躲,岂料男人,突然犹如疯狗那般朝她冲扑过去。
梅娘力气不敌,被他压倒在地上挣扎,宋阮郎钳住她的双手恐怖大笑,瞪眼切齿道:“你要是敢挣扎,我就把你跟宋阮郎的丑事都抖出去。”
梅娘一下卸了力气,软软地放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