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伤害的代价

  那天跟哥哥视讯完之后,他来到了直奈的房间。
  似乎睡得很熟,那就代表应该没被刚刚的声音吵醒吧?
  他伸出手摸向她的额头,冰冷大掌的体温就这样传了给她,她也因此半睁开眼睛醒了,「和广?」
  「抱歉,吵醒你了吗?」
  「没有,只是刚好醒了。」她坐起身,「刚刚好像听到外面有很吵的声音,有人来乱吗?」
  「没有,是你听错了吧!」耳朵还是一样敏锐欸!
  「是这样吗?」她歪着头,有点不相信。
  「是阿!」
  她握着他的手,「吶,你怎么手这么冰?你刚回来吗?」
  「我回来很久了。」只是刚刚去清洗那些血跡而已。
  「和广,你常常都不愿意跟我说你在做哪些事情,我真的很担心…..」
  他伸出另一隻手摸着她的头,「不是坏事,你放心好了!」他轻笑。
  「可是…..」她有点犹豫,还是决定说出口,「和广,你来这里也快一个月了,你再不回去学校这样好吗?」
  「等你康復了我就会回去了,你身体还有点虚弱,除了我还有谁能照顾你?当初你说你要一个人来东京我根本就不赞同…..」
  「我知道。」她撇眼,「对不起…..和广,我一直都在逃避,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吸一吸鼻子,「和广,我真的不懂他为什么要背叛我?我真的差到需要反省吗?」
  「当初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全世界,可是在他离开后,我反而不知道我活着的定义在哪……何况我…..」她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已经被拉入某人的怀抱了。
  他摸着她的发丝,眼神黯淡,像是催眠自己,「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你曾问我,我是以什么角度看待这件事的,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以男人的角度,世界上一定还有像我一样能接受你的,相信这件事好不好?」不要再继续自暴自弃好不好?但他没有说出口。
  直奈没有说话,只有闭着眼睛。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在某个房间,爱花害怕的眼神看着岩本,明明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还是想把事情问清楚。
  「前辈,你为什么要攻击直奈?为什么要抓走她?你跟她明明还没有认识才对……」
  「她就是我当初遇到的褐色短发的少女。」
  「什么?」直奈曾遇过前辈?
  但是就算这样…..「前辈,可是你说过那是一面之缘不是吗?可是既然这样…..」
  「小岩井,说来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她的名字,我想我大概也不知道她是谁吧!」他轻笑。
  可是,爱花笑不出来,「为什么要攻击直奈?回答我!」
  「为什么?这原因很重要吗?」他耸耸肩,「我应该有说过你和直奈是我未来的希望,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你们,就这么简单而已。」
  「未来的…..希望?」她听不懂。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前辈,你应该知道,不是什么事都是可以强求的,我对你真的毫无感觉……」
  「那就现在开始有感觉吧!」说完,一手把爱花压到床上去。
  突然,她感觉到身体里有了冰冷的感觉,甚至慢慢往上…..
  不!不行!
  「前辈,你这么做是错的!就算你得到我又怎样?到最后我的心还是不在你身上…..」她还想劝说,可是内心超动摇,让她感到眼睛有个不明液体似乎快从眼眶流了下来。
  她要冷静!冷静!明日月,救救我……
  「错误?」岩本哈哈一笑,「比起没主见的女人,你的个性好多了,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的!在我得到你之后,我还要去找直奈,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吧!你之后一定会舒服的。」
  不!不要!「前辈!快醒醒吧!难道你之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明日月和我明明都是这么信任你的,但你却…..」
  「小岩井,告诉你一件事,你们之所以会吵架,主要原因是西野她爱上我了,所以才会对你发脾气,你应该感觉不出来吧!」
  「什么?」她眨眨眼,这怎么可能?明日月会喜欢前辈…..
  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为什么前辈你知道?」
  「她的眼神很明显不是吗?何况她也知道我是喜欢你,所以……」
  她懂了!明日月之所以不和她在一起,就是不想要看到她和前辈在一起的聊天…..
  可是现在……
  「你这样叫喜欢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答应你!」她尖喊,希望有人听得到她的呼救。
  「反正你不是孤单一个人的,好了!听话一点,我之后还有点事要处理。」
  事情?「你解决掉我之后,你打算要去抓直奈吗?」
  「不错嘛!猜得出来。」
  「你以为想抓直奈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别忘了直奈身旁还有一个「如墙为盾的守护者」,你该不会连他的传闻都没有听过吧?」她故意挑衅。
  「你放心,解决掉你之后,我之后有我的方法可以去应付那个守护者,首先,我要先品尝了……」抓住她的手越来越施力。
  不…..不要…..我不要……
  而那张脸,却狠狠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
  明日月,救救我……
  在外头,明日月奔跑着,跑得越来越喘,「到底在哪里啊?明明小仓同学说是在这附近…..」到底是哪里错误?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可恶!再不快点的话,她就可能没办法拯救到爱花了!
  突然,她发现一个租屋,恰巧看一下住址,正好与她手机显现出来的住址是一样的。
  找到了!
  她狂敲门,「爱花!爱花!你在里面吗?回答我…..爱花…..」
  没有反应?应该不是不在…..难道说…..
  她睁大眼,连忙撞开门,撞了几次完全没用,此时,旁边有一根棒球棒,她毫不犹豫的直接拿起来,直接拿球棒砸门。
  「蹦」的一声,终于把门给撞破…..不是!是把门砸破才对!
  她原本打算连忙衝进去,但一踏入这间屋子,寒冷的气息却让她打了冷颤!
  她不自觉的摸着鸡皮疙瘩的手臂,这种寒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即使现在是冬天,但是室内应该很温暖才对,室内这种寒冷的感觉太奇怪了,而且有一种…..
  有点像死亡的气息的感觉在。
  不管了!她赶紧往厨房、客厅、书房看着,但都没有看到人,最后,目标锁定在房间,她赶紧打开来看,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永远忘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握紧了双拳。
  她把眼神转移到床上,却发现惨不忍睹的情形。
  爱花全身红红紫紫的,即使被棉被掩盖住了,她还是感觉得出来,还有她哭红的双眼以及脸颊上流泪未乾的泪痕。
  还有……床上的血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她看着表情很不错的岩本,正注视着她,像是一个刚品尝完的野兽。
  难道说…..爱花被他给…..
  不!不!她不相信这种事!这不可能阿!
  「西野,你来得太晚了。」
  「我来得…..太晚?」她声音颤抖着,似乎没办法消化他刚说的话。
  「就如你看到的那样子。」他食指指向着小岩井爱花,那个像是被他玩弄的玩具。
  不!不会吧!她明明很努力了,但是……
  她气得发抖,对他发出怒火,「岩本添太!告诉我!你到底对爱花做了什么?这不是真的吧!这根本不是真的!爱花怎么可能会给你这种人…..」
  「当然不是她给我的,是我去剥夺的,但事实一样无法改变,她是属于我的东西。」
  她睁大眼睛,嘴巴要合不合,像是受到了刺激。
  「怎么了?小岩井跟我上床了,你没办法接受对吧!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才特地靠近小岩井,目的就是要破坏你们的感情,对我来说,你在小岩井旁边实在很碍事呢!你在旁边根本破坏我的计画。」他残酷的笑容让明日月感到刺痛。
  不是无法接受喜欢的人跟自己的好朋友上床这件事,而是爱花是在不愿意的情况下被夺走了身体….
  她脚因为腿软,所以只好跪着,似乎无法接受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爱花根本不喜欢你不是吗?」她斥喝的质问。
  「她喜欢的人你应该知道不是吗?真教我意外,我还以为小岩井已经不是处女了,没想到我捡到宝了呢!违抗我的下场就是这样,她也没脸去见她喜欢的人了不是吗?只要知道她的过去…..」
  喜欢的人….这会让她想到她的二哥….
  怎么办?二哥知道这件事怎么办?她一时没办法反应。
  岩本添太看明日月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觉得在这里等她根本浪费时间。
  原本以为西野会衝过来,为了解决麻烦他才特地在这里等,却没想到她被吓到不轻了,而小岩井在他夺走她的初夜之后,过不久就昏了过去。
  「好了,我有事要去处理,放心吧!小岩井不是一个人的,很快就有人陪她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去找「如墙为盾的守护者」,然后去把高桥直奈抢到手!」
  高桥直奈?等等…..他在说什么?他要去找直奈?为什么他认识直奈?为什么…..
  「为了我的未来,我一定得把她们拿到手…..」
  他越过她,并没有多想,当然也没有防备,岩本也不认为一位小女生能有什么能耐。
  她看着爱花,那种难以忘却的景象,让她的怒火在胸口中燃烧着,如同压力过大而要爆开的锅炉。
  要她什么事都不做就这样让他走?想得美!
  她慢慢站起身,沉着脸,低声地说:「幸好我学柔道是正确的呢…..终于派上用场了。」
  她慢慢走向背影的岩本,开口说了句话,「吶,岩本,你想这样一走了之吗?伤害爱花的代价,我绝对会让你付出比死还要大…..」语气与表情与刚刚完全判若两人。
  在他还没反应之前,明日月直接一手抓住他的头,狠狠撞向衣柜,让他痛得没办法在动。
  她沉着脸问道:「吶,你告诉我,爱花是做错什么事让你能下毒手?」她紧紧抓着,施力越来越大,恨的眼神注视着对方。
  「你为什么捨得伤害爱花?」再撞一下。
  「她是你喜欢的人,为何你捨得伤害她?回答我——」使出全身力气,抓着他的头再狠狠撞一下。
  而因为太大力,血甚至喷到她的脸上。
  岩本因为头破血流,失血过多而暂时失去了意识,她才慢慢放开了手。
  「没办法回答了吗?」她冷冷的眼神完全不同情也不害怕,有的只有仇恨。
  她不高兴的一手打向玻璃,玻璃因为碎裂而鏘鏘鏘的声响,即使手被玻璃割得痛得想哭,她也不吭声,因为没有什么事比爱花还重要了。
  以为这样她就满足吗?才怪!她面无表情地走向他。
  她抬起腿踩在他的脚根上,再怎么样,也得让他尝尝爱花受到伤害的滋味!
  在她要用力踩下去的时候,身体突然被抱住,让她停下了动作。
  「住手吧!明日月,已经够了……」
  她转头一看,是爱花,不知何时醒来也穿好衣服的她而低声请求要她住手。
  再怎么愤怒的她,她也要忍住,「爱花,你怎么样了?交给我,我绝对会好好修理他不可!」
  「不要!不要!已经够了!求求你…..我不想见到他,你可不可以住手……」她哽咽的说着。
  她不服气地反问,「为什么?这是报仇的大好机会,爱花,你的痛苦也要给那个人渣尝尝……」
  她拼命摇头,「拜託你…..我不想看到你那个模样……」明日月刚刚那个样子,根本不是她!根本不是……
  「我知道了。」本人都这样求她了,她还能说什么?
  等她准备好之后,却发现爱花早就已经不再屋里了。
  难道说……
  她赶紧衝出门。
  却眼见那个拚命跑着的爱花。
  「爱花!等一下!你现在还不能跑吧!停下来!停下来!」她在后面大喊,但对方似乎没听见。
  前方的爱花边流着泪边奔跑着,没想到自己却被沾污了,而且还不是给自己喜欢的人,她这样怎么对得起阿阳呢?
  她明明…..明明很努力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机会再见他一面,可是现在……
  已经不需要了。
  如果现在死去就好了——
  突然冒出这种想法的她,毫不犹豫的跑向马路,紧追在爱花后面的明日月,却不停大喊,「爱花!很危险的,你跑的那是马路阿!不可以…..」
  而在这时候,好死不死有车子衝了出来,而爱花好像似乎也不愿意闪开,而伸出手的明日月,想要阻止这悲剧发生,却还是来不及。
  「蹦」的一声,让明日月错愕了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撞飞、倒在血湖中。
  仿佛自己的心坠入了地狱一般。
  「爱花!」她赶紧跑到她的身边,「爱花!爱花!爱花!振作一点!回答我!爱花!」她拚命呼喊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怎、怎么会这样……
  怎么办?怎么办?慌张的她当然不会想到要打一一九这回事,此时,一名男子看到了车祸,赶紧打电话给救护车,并安慰明日月。「我已经打电话给救护车了,马上到,方便的话我可以陪你们去医院,只有你一个人会很不安吧!」
  「谢、谢谢!」即使讨厌男生,她还是得道谢,人家是好意的……
  而对方却也想着,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女生,但是那女生似乎很伤心,他只能认为说他不能不管她!
  到了医院,她坐在手术室外,双手放在双膝一直发抖,分不清楚是她的血还是爱花的血?
  「你有家人或是能来这里的朋友吗?有朋友在你应该比较安心吧!比起陌生人……」男子搔搔头,不晓得该怎么安慰才好。
  朋友吗?她咬着牙,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出去,可是要点的时候,却呆住了。
  守护者先生说直奈的身体还在休养,可是她…….
  不顾一切,她打了下去。
  而对方很快接通了,在她还没回答,明日月先开口了。
  「直奈…..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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