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
乔穗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贺忱则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乔穗提醒道：“学长，你对我说这种话不太合适。”
“好生分，你以前都喊我阿忱的。”贺忱抱怨道，“而且我说的是实话。”
以前是以前，是他们没分手之前。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贺忱的女朋友还在两千米不到的地方复习，而林舟垚也在学校里和教授聊天。
“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不应该再用这种亲昵的称呼。”
“所以你不喜欢我喊你‘穗穗’？”贺忱皱眉问道。
“嗯。”
“那你可以喊我贺忱吗？”
“可以，贺忱学长。”
贺忱轻笑，他知道以乔穗的性格，这段对话不会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了。过了一会儿，他靠在椅子上说道：“那说说你男朋友吧，是你的同学吗？”
“嗯，他叫林舟垚。”
“林舟垚…有点耳熟。”贺忱又问道，“他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
“他…”
乔穗猛然发现关于林舟垚的优点，第一个蹦进自己脑袋的词汇是器大活好。
四个字在嘴里打转了半天碍于咖啡馆人多眼杂还是咽了下去。
贺忱见乔穗愣神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他一定和你一样优秀。”
“嗯。”
其实林舟垚还有很多优点，比如光光长相和会打球这两点都胜过很多同龄男生了。
但是乔穗察觉到贺忱并不是真的想要了解林舟垚的优点，所以没有再说什么。
“那学长你的女朋友呢？”她故意询问道。
“言笑吗？”贺忱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回道，“她也很优秀。”
他低下眼眸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抬起头说道：“而且我觉得你会对她很感兴趣。”
“为什么？”
“因为你们很像。”贺忱直言道。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乔穗和某人很像。事实上她都没有思考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乔穗感觉两人的对话又要开始不对劲了，坐在座位上有些不太自在，于是问道：“你要喝咖啡吗？”
贺忱似乎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并不想停下来。
“我曾经想过，如果你上了大学，应该也会是她那样。”
乔穗终于忍不住了，毫不留情地说道：“学长，这种说法真的很不尊重人，不仅不尊重我，也不尊重你的女朋友。”
贺忱愣了一下，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言笑学姐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就算我们再相似，现在是你女朋友的是她不是我，所以不要再和我说这些话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抱歉。”
此时又有人开了门，冷气从门缝钻进来，乔穗喝了一口咖啡，简单平复一下心情。
她抬头便看见贺忱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像是刚才那段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
贺忱还想说什么，却发现乔穗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身后。
他顺着乔穗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口处有个穿着白色棉服围着米色围巾的少年。虽然围巾遮住了部分脸，但还是能看出少年精致的眉眼和俊朗的脸型。
少年个子很高，贺忱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鞋子，是普通的AJ，并没有多余的增高。
当他还在打量少年的时候，后者已经走到他们旁边了。
“穗穗。”
少年摘下耳机喊道，显然是在喊乔穗。
“你和教授谈完了？”
“嗯，他邀请我晚上和他一起吃饭，我过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林舟垚说道，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贺忱。
“晚上的话…”乔穗正思考着，突然想起一旁的贺忱。
她转身介绍道：“这位是贺忱学长，是一中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和陆学姐同一届，现在都在F大。”
贺忱看着林舟垚说道“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可能之前见过吧。”
何止是见过。
他还知道贺忱是乔穗的前男友，手上也有纹身。
“你是不是一中风纪部的？”
乔穗想起来林舟垚是风纪部的成员，那他们两个确实应该见过。
“嗯。”
“那确实见过。”贺忱说道，“你也是来参加自招的吗？”
“不是。”林舟垚回道，“我是来陪她的。”
“哦，那你以后想考F大吗？”
“没有考虑过。”
贺忱紧接着问道：“是考不上还是瞧不上？”
乔穗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不对付。
她知道贺忱性格是有些傲慢的，而林舟垚自然不会惯着他。附近还有不少F大的学生正在复习，她并不想引起争吵，于是拉着林舟垚便准备离开。
然而林舟垚并没有走，而是盯着贺忱的双眸说道：“学长找女朋友和挑大学的品味都很不错。”
“不过无论是穗穗还是F大，都不太适合你。”
贺忱的目光落在了乔穗身上，缓缓说道：“是吗……”
他想起了先前乔穗对亲昵称呼的拒绝，又看到她现在拉着林舟垚手的模样，开口说道：“我还是很希望在学校里见到你们的。”
“所以，加油咯。”贺忱轻笑道，分不清这句加油是在和谁说。
贺忱重新戴上了口罩，起身拿起大衣说道：“我晚点还有事，先不聊了。”
两人都没有向贺忱告别。
贺忱刚打开门离开咖啡馆，林舟垚便忍不住说道：“你这个学长，嘴巴可真贱。”
“嗯，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乔穗回想起当年和贺忱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没少得罪人。
只能说他不仅身上有锋芒，嘴巴里也有。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前男友？”乔穗好奇道。
她从来没和林舟垚提起过贺忱。
“他手上有纹身呗。”林舟垚说道，“像他这种人，平时没事干怎么会去纹身。”
其实她当初也没有想到贺忱会轻易答应，所以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
乔穗又想到贺忱先前在桌前对自己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不禁浑身恶寒。
“对了，你晚上要和我一起去吃饭吗？”林舟垚问道。
“是只和康教授一起？”
“还有其他人，应该是他实验室的一些学生。”
乔穗想了想，看着桌上的资料说道：“算了，我还是在酒店再准备一下明天的自招吧。”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林舟垚便和乔穗一起先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林舟垚坐在沙发上静音看着篮球比赛。
乔穗写了一会儿题目，转身问道：“所以，你有考虑过考F大吗？”
林舟垚愣了一下，没有立马回答。
他上个月刚查到SAT的成绩，以那个分数申请排名靠前的美本是很有希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舟垚并不想告诉乔穗这件事。
“如果能和你读同一所大学当然很好，不过还是比较困难。”林舟垚轻描淡写道。
其实乔穗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因为想一直和林舟垚在一起。
F大算是国内的顶尖大学之一，所以如果林舟垚能考上，对他自身而言也会是一件好事。
“不过为了你，我会努力的。”他说道。
我还不一定能上呢。
乔穗翻了翻资料心想，她也没那么多把握。
很快就到了傍晚，林舟垚出门赴约，乔穗则是为了省时间点了外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高峰，或是因为点餐的人比较多，乔穗的外卖等了很久才到。
等她吃完晚饭已经接近八点了。
乔穗正准备继续学习，就听到手机传来了提示音。
她拿起一看，以为是林舟垚发了什么消息过来，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他的名字。
「你知道你的男朋友在准备离开你吗？」
发件人：贺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