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我哥 第24节

  好在不管文理分科的时候选了什么,只要能学下去,不在高三的时候后悔,学生们有没有想法也不是那么重要。
  毕竟这件事本来也不完全取决于他们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说,最后做决定的还是家长们。
  楚陶和林霜晚算是比较民主的家长,虽然他俩本身都更倾向于理科——理由是学理更好找工作——但如果孩子自己坚定地要学文,他们也不会阻拦。
  在这件事上,楚燃完全不用他们操心,他百分之百是要学理的。
  至于楚然,小姑娘之前犹犹豫豫,现在也逐渐偏向理科——她可是认认真真学了一假期,就为了能考进年级前百然后去竞赛班勾搭小姐姐,要是最后去学文了,楚陶和林霜晚肯定不会同意她继续学理科竞赛。
  但是与此同时,她同桌姜汤却是要去学文的。
  对十五岁的楚然小朋友来说,学文学理并不取决于她大学想念什么专业,以后想做什么工作——那些对她来说都还太遥远。
  这个选择其实完全可以用另一个代替——她是选颜钰卿,还是选姜汤。
  楚然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不管选哪一个都是背叛了另一个,她纠结半天,最后决定把选择交给命运。在期末之前,如果她能考进年级前一百,也成功进了竞赛班——不管是哪一个,她都选理。
  要是没有,她就和姜汤一起去学文。
  楚燃不知道她的纠结,自然也就来不及暗示她,在和她念念叨叨地说了一学期“学文更简单,自己要去学文”之后,姜汤根本就没能过得了家长那关。
  在填写分科志愿单之前,她最后还是哭哭啼啼地告诉楚然,自己要去学理了。
  所以楚然现在根本没必要纠结,等到这学期末,所有的声音(包括她从月考到期末从没及过格的政治成绩)都会告诉她——
  学理。
  楚燃这段时间无暇关注小姑娘,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很忙了。
  三月底校艺术节,四月初月考,五月期中考,六月数学竞赛初赛,看上去事情好像也不太多,但平均分布下来,他根本没有一个月是闲着的。
  在这种情况下,全面发展的计划渐渐有些行不通了。在感觉到吃力之后,楚燃果断将政史地划进了被放弃的范围。
  然后楚然就跟着他叛变了。
  小姑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个学霸哥哥给自己画重点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在楚燃放弃政史地之后,她发现自己连笔记都没得抄。
  但她不信邪。楚然觉得她靠自己也是可以学下去的,于是她坚持着“靠自己的努力”学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她默默的放弃了。
  在这三科里面,历史倒也还好,虽然要背的内容很多,但整理下来都是一个格式。无非就是某年某地发生了某事,其中有主要人物一二三四,再加上事件背景,历史意义以及对后人的启示。
  只要她没背串,做题基本没什么问题。
  但地理和政治又是另一回事,前者时而很简单时而很讨厌,简单如冷热气团冬夏季风,讨厌如洋流图——她觉得那玩意儿自己这辈子都背不下来的。
  而后者……她和政治可能天生犯冲。
  说到底其实都是背诵的内容,也不知道为什么差不多的字数搁在历史里她几分钟就能背下来,放在政治里她就过眼即忘。
  就比如那个“为什么要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以及如何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哪怕她认认真真地在草纸上默写了二十来遍,回头对着卷子一落笔,大脑立刻立刻又是一片空白。
  楚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自己再不放弃就要自闭了。
  她没有为难自己。
  她选择放弃。
  一中艺术节最后定在了三月二十七号,高三不参加,高一高二自由选报节目。原则上是每个班级都要有人参与,不过如果初选报名的节目足够多,个别班级不参与也是可以的。
  这会儿不年不节没什么事儿,跟月考也还隔着个清明节假期,大部分人还是挺想跟着玩玩的。
  赵文远和纪安琢磨着排个情景剧,还特意问了楚燃要不要跟着一起。在楚燃礼貌婉拒之后,全班都知道了他要在艺术节的时候上台唱歌——
  早知道他当时就该直接打死那两个家伙。
  楚燃有点无奈,随着时间迫近,他也不由得开始觉得紧张。
  在ktv里翻车和在舞台上翻车是两回事,真要有个万一——
  呸呸呸,不会有的!
  直到艺术节如期而至,他抱着吉他在候场区里站好,楚燃还是有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江淮渚,对方正小心翼翼地把幕布撩开一条缝,从那条缝里悄咪咪地往舞台上看。
  “你干嘛呢?”
  楚燃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别动别动,我查探一下敌情。”
  江淮渚表情严肃,他不敢把幕布撩的太开,从这个角度又很难看见舞台上的人,只好整个人更紧密地贴近幕布,楚燃总觉得他下一秒钟就要从幕布后头摔出去了。
  “可歇着吧,别等会儿让下头看见你。”
  楚燃抓着肩膀把人拽了回来,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他却好像不那么紧张了——反正本来也就是为了陪小伙伴玩才练的这首歌,艺术节只不过是这场游戏的一部分。
  它不是考试。
  楚燃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不是考试”和“我会过的”,一边近乎僵硬地走上舞台,不管是不是考试,他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拿起过话筒却是真的。
  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也为了不在第一个音上走调,楚燃没往底下看,他的目光散漫地停驻在吉他的琴弦上,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
  也是那样淡淡的,漫不经心的笑。
  灯光亮起,雪白的光柱直直打在他们身上,下头立刻响起一片尖叫。
  楚燃不确定这尖叫是不是单纯冲着江淮渚的脸去的——
  毕竟这家伙为了能多拿到一点票数,连出卖色相的主意都想出来了。他长的本来就好看,上妆之后更是又精致又妖孽,笑与不笑都堪称勾魂夺魄。
  楚燃好不容易才保住自己这张脸,没被强制着也画成那副样子,但站在江淮渚旁边,他还是有意识地做出了更潇洒的姿态。
  在拨出第一个扫弦之后,楚燃抬眼,他的目光落在台下,对着几乎要跳起来冲他挥手的楚然挑了挑眉毛,扬唇一笑。
  第29章 .重生其二十九他怎么隐约觉得,他家小……
  灯光在闪烁。
  蓝,粉,红,黄,绿,各色射灯交替明灭,将舞台照成一片斑斓的幻海。
  雪白的光柱从舞台正上方落下,跟随着音乐的节拍间次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将底下的整个人都照的通透。
  这种程度的打光效果堪比十级美颜滤镜,再加上够浓重的舞台妆,其他人还在其次,灯光每每照到江淮渚身上,台下女生们的尖叫都能短暂地盖过音乐。
  没有什么比这种氛围更能让人狂热沉迷,唱到结尾,他们几个都high过头了。楚燃勉强还保持着一丝镇定,算是在跑调的边缘试探,江淮渚却已经是在放声嘶吼。
  或许也不必灯光,他原本便是天生的发光体,只要一个挑眉,一个扬唇,就能自然而然地汇聚所有人的目光。
  但无论他长的多好看,在舞台上多有魅力,都不能掩盖一个事实——
  他就是跑调了。
  啧……是谁和他说“你在台上跑调就死定了”来着的?
  楚燃有点想笑。
  他眉眼轻扬,扫弦的动作更快更急,声音里也带了点儿微颤的笑意,堪堪卡在跑调边缘的界限上。
  说实话,单从水平上看,他们在现场的表现并没有最后排练时好,但这绝对是他们最认真也最投入的一次。
  现场的气氛high的简直要上天,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和着拍子跟他们一起瞎喊。
  在这种氛围下,即便江淮渚那儿稍微出了点差错,也算不了什么。
  毕竟他不止长得好看,声音也足够好听,里头带着股少年人里不可多得的磁性,再加上他们选的这首《original》是纯原创曲目,哪怕略微有些破音,被尖叫和伴奏一遮,底下的观众也听不大出来。
  一曲终了,楚燃额头上已经有汗水滚落。
  他做了两次深呼吸,平复下胸腔中狂乱的心跳,在退场鞠躬时,他的目光自然地看向台下的楚然——
  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他隐隐觉得,他家小姑娘看的好像并不是他?
  这点微妙的疑问在下台之后就被楚燃抛诸脑后,迎接他的是小伙伴们热情的拥抱和不可置信的尖叫。
  在此之前,谁都没有想过他们真能做到这个程度,即便江淮渚的脸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除去这个,他们的演出也一样算得上成功。
  于是到了此刻,楚燃终于有一点相信,他们真有可能拿到特等奖了。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做到了。
  虽然中间有点波折——主持艺术节的几位评委老师一致认为他们的节目水平并不是很够。
  但投票下来,他们的节目却是实打实的拿到了第一,足足甩了第二名两百多票。
  在这样悬殊的民意下,老师们倒也没有坚持。正如楚燃所说,艺术节是学校给还不需要立刻面对高考的低年级们准备的娱乐活动,并不是什么专业水平考核,既然学生们觉得这个更好,老师们也没必要非得拧着来。
  于是这一届艺术节的特等奖最后还是归属于“水火不容”乐队。
  排第二的是个学民族舞的女生,她的舞跳的是真好,只论艺术水平,水火不容的《original》能被人家甩出去十条街,奈何大家就是更吃这一套,她最后也就只能屈居第二。
  据说她最开始是很不服气的,在洗手间里哭了一场,说什么也不肯来领奖,后来好不容易被同学劝了过来,脸上也写满了不情愿。
  这种不甘不愿的委屈——甚至是屈辱,在她和水火不容的成员们打了个照面的瞬间烟消云散。
  她的目光先是被江淮渚俊俏至极的脸庞所吸引,余光一扫又瞥见楚燃唇边漫不经心的笑意,耳边同时传来季文乐带着股痞气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任同学,这次第一名是我们的咯。”
  “你……是你们的又怎么样,这次算我让你们一回,明年第一名肯定是我的!”
  “那你加油,明年我们不跟你抢,就看你抢不抢得过学弟学妹们了~”
  季文乐和任雪莹是同班,座位离得也不远,他平常就有点看不上对方抬着下巴走路的样子,只是不想在背后说女生闲话才没有表露出来,但也很少和她有什么交集。
  现在在这上面压了对方一回,他心里说不出的暗爽,眼角眉梢都带着股欠揍的张扬。
  楚燃多少看出来了一点儿,他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想着他一会儿别真把人家女孩子惹哭了,于是稍微用了点力气在季文乐肩膀上拍了拍,打着圆场笑道。
  “这首歌我们初中就在练了,十年谈不上……至少也算是三年磨一剑,明年我们没什么要表演的了,到时候一定给任同学投票。”
  任雪莹看了看他,想撂狠话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不是一个班的同学,楚燃又对她客客气气,她要是反过来找事儿,那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
  “也不用……就一个艺术节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话间声音又低了下来,说完绕过他们几个去领了奖,垂着头快步离开了礼堂。
  ……怎么搞得好像他们欺负人一样。
  楚燃哭笑不得。不过反正人已经走了,他也懒得再多问,跟小伙伴们一起抱着奖状拍了合影,然后回教室拿上书包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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