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高中教室。
  姜晓晓低着头走进教室，她第一眼看向的方向就是章澄海的座位，但今天很奇怪。
  那里空无一人。
  澄海她，今天睡过头了吗？
  不过，鹿沉也没来。
  她们两个人一直都是如影随形。
  直到老师来到课堂上，她说：“章澄海同学和鹿沉同学，昨晚感冒了，请假休息三天。下周一才能回学校上课。”
  她还说：“有没有同学和她们关系比较好，又离得比较近的，这几天的讲义可以帮忙带过去。”
  教室里的学生们相互看了看，一时没人应答。
  “我，我可以帮忙。”
  姜晓晓举起了手，周围同学的目光都注视向她，她显得有些胆怯，“老师，我家离澄海家很近。”
  老师看了一眼姜晓晓，她是章澄海的同桌，在校内总是低着头，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她说：“行，那你放学以后记得送过去。对了，去时记得要带好口罩，她们可能得的是季节性流感。”
  “好的，老师。”姜晓晓乖巧点头。
  “啊，老师，鹿沉的那份讲义，我帮忙带过去吧。”鹿沉的男同桌举手说道：“我离她家也挺近的。”
  “行。”老师见事情安排妥当，这个话题结束，她熟练地抄起书本，“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大家都拿出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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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澄海不在教室，姜晓晓完全没有心思上课。
  苦熬到放学后，全然不记得今天各科老师都讲了些什么，因而她抱着一迭讲义从教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各科老师今天有讲这么多内容吗？这量，超吓人的。
  每天按时接送姜晓晓回家的司机，见到她一个人抱着一迭纸走过来，连忙上前帮忙接手，却发现姜小姐似乎并不打算把这些纸交给她。
  “李姐姐，不用啦，这些我拿着就好。”姜晓晓笑着说。
  “好。”姜晓晓的司机名叫李怡，三十三岁，是位身材高挑的女Beta，她做事细心，待人温柔。
  对姜晓晓来说，李怡是个很好的知心姐姐，她们几乎无话不谈。
  上车以后，坐在副驾驶的姜晓晓，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李姐姐，今天麻烦你绕一下路，我有东西要去送给同学。”说着她低头看向怀里的一迭讲义，嘴角上扬。
  任谁都能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好啊，你那个同学的地址是哪里？”李怡爽朗的问。
  “是这里，柏林大道三号公寓……”
  李怡打开车内导航，输入姜晓晓报给她的地址，随后将车向左转弯，驶入新的航线，待车辆平稳行进以后，她笑着打趣道：“晓晓的这个同学，是你曾说过的喜欢的那个人吗？”
  姜晓晓不经逗，她羞赧的低下头。算是变相承认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在年轻的时候对同龄的少年、少女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咱们晓晓这么可爱，对方说不定也是喜欢你的。”李怡笑着安抚女孩。
  雇佣李怡的雇主，是姜晓晓的父母，她们都是出了名的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姜晓晓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住在有名的别墅区里，但家里除了做家政、做饭的阿姨，就只有她一人。
  外面风言风语的，到处报道都是说她父母是各自在外面有了小三、小四，所以才不回家……因种种原因，李怡几乎是把姜晓晓当亲妹妹来对待的。
  “嗯……希望吧。”姜晓晓想起了那天章澄海对她露出的清澈笑容。
  她笑着问她，是不是喜欢她，澄海望着她，漂亮的眉目之间满是温柔。
  还有澄海握住她手心的时候、躲进她怀里时，从她身上传递过来的香味和温度。
  是淡淡的桃木香。
  她还说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所以澄海……她是喜欢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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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1室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宽大校服的女孩，她的怀里抱着一迭纸，按铃的手指伸出又退回。
  女孩显然有些犹豫不决。
  嘀嘀嘀，1101室的电子锁响了几下，门自动打开。
  从门缝看去，屋内很黑，房间的主人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
  “打扰了，澄海同学。老师让我给你送课堂讲义……”
  姜晓晓有些胆怯，她说完，回应她的只有屋里冷冷的空气，以及隐约能听到的有人小声且克制的咳嗽声。
  是澄海在咳嗽吗？没有人照顾她吗？
  姜晓晓鼓起勇气，她推开门扉，往房间内部走去。
  门关上，屋里更黑，也没有看到有人走动的身影。
  姜晓晓心里知道，她的职责仅仅只是把老师交待的课堂讲义放在鞋柜上，然后就该转身离开。
  但她没有。
  姜晓晓扶着鞋柜，在玄关脱了鞋，换上一双客用拖鞋，脚踩在瓷砖上，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澄海同学，我进来了，你的病还好吗？”
  漆黑的房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面对黑暗，姜晓晓的手心发汗，但她依旧没有退缩，一步一步，经过客厅、厨房、浴室，她都没有看到人。
  来到卧室门前，看着黑色木门，她的心里又开始重新打起退堂鼓。
  要不，还是回去吧……
  这样冒失，闯入同学的家里，要是打扰了病人的休息，该怎么办……
  鼓声越来越强。
  “咳咳……”门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是小同桌在外面吗？咳咳……房门没锁，有事进来说吧。”
  许是隔着门，章澄海的声音听来是有些沙哑、低沉的，不复以往的清脆甜美，但又是另一种说不出的勾人。
  像情人在耳畔呢喃，隐秘又新奇。
  姜晓晓抱紧怀里的讲义，明明还没见到章澄海，她的脸蛋就已经变得很红，像苹果那样。
  她说门没锁，她是在邀请我吗？
  “嗯，好的。”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伴随着轻微咔哒一声，黑色木门被打开。
  “抱歉……咳咳，不能亲自帮你开门。”章澄海此时的状态很不好，她看到同桌走进来，支起酸软的身体，靠着枕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她原先乌黑柔顺的长发已被冷汗打湿，湿漉漉的贴在额前，其唇色发白，看着颇为狼狈。
  床边的垃圾桶里也塞满了很多纸巾。
  见到此情此景，姜晓晓几乎是脱口而出：“澄海你家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鹿沉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听到鹿沉的名字，章澄海难免情绪低落，她说：“没有，她不在这。”
  “这样啊……”姜晓晓暗自舒出一口气，她昨晚回家的时候，看到鹿沉上了章澄海的摩托车。
  “你怎么问起鹿沉的事了？”章澄海望向姜晓晓，她泛白的唇瓣微微撅起，语调有些委屈：“是移情别恋吗，你原先不是喜欢我吗？”
  姜晓晓呆愣在原地，她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澄海的试探，还是另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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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话：
  本文慢热，所有剧情铺垫皆是为了更好的ghs。
  后续发展三观不正，切勿带入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