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鬼哭(42)

  [我要吃你煮的麵。](42)
  [没问题？]
  失踪者的故事。
  失踪的阿嬤叫吴允水。
  6.28，阿嬤参加老人旅行团，车子停在林田山林业处，上厕所出来，就自己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往前走。因为她看见一个穿红雨衣的小女生。用大叶子当伞撑着。很像芋头叶子的。
  在召唤她。
  阿妈从来也没有走这么快？
  就消失在云雾之间。
  找了五天，把林山田翻了一遍，使用地毯式的搜索。找不到？
  原来她躲在一个神祕的山洞里？是那个小女生带她去的。
  每天晚上就有一对夫妻在她耳边吵架，说话，陪着她。
  救护人员在早上9点多放鞭炮。10点找到了阿嬤。这当然是感走魔神仔的方法，阿嬤躺在一个溪水边的山洞外，还在喝着她自己的矿泉水，吃着她旅行时带着的饼乾。
  [五天，你都吃什么？]
  [喝溪水，没有吃什么？不会饿？]
  五天曾下大雷雨，阿嬤并没有被淋溼。
  [我躲在一个山洞里。]
  老伯对这个新闻，很感兴趣。
  一般人会认为她被魔神带走了。因为魔神的故事传了几百年了。找到的地点离开厕所有3公里路，行动不便的阿妈竟然可以走3公里路？这是一个疑点。平常人走3公里路是不足为奇。
  动员了500兵力，以及救援队，如果不放鞭炮，恐怕也找不到？
  [这是一个很好的失踪者的故事！]老伯说。
  [真的有魔神仔？]白素问。
  [你说呢？]老伯笑得很可爱。
  [应该是有！]白素说：[小时候在金湖听过！]
  [而且阿嬤的精神是异常的，亢奋的！]老伯说。
  老伯拿出钢笔来玩。
  很高兴的！
  [喜欢？]白素开心的问。
  [很喜欢，]老伯回答着。
  生命如果產生突变，一定是有原因的，一个80岁的人突然健步如飞，走了3公里才鑽进去一个小小的山洞去？五天靠着她身边的水与饼乾过活。甚至，没有吃东西，而在一个半昏迷中。
  进入一个不寻常的次元中？
  这样分析起来很好玩，但是也没有结果。
  好像人从梦里出来，起先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一下子，就忘光了。
  老伯写了一段小说笔记。也累了，就去睡。
  白素一回家，就东摸摸西摸摸，拖地板，把家具移位。洗衣服，把饮水机加水。浇花，看新闻追追追，然后上床来睡觉。12点了！女人大概是这样，有洁癖。老伯则没有枕头之恋？一躺下，就睡。气温还是向上飞升，恐怕又34度了。
  因未开了冷气，很舒服。老伯在家是不许开冷气的！
  这里是白素的家。
  有了一个老男人睡在她旁边，她又失眠了。
  这是习惯问题。
  因为不一样，多了一个男人。折腾到午夜3点，她起来煮绿豆汤，画画脸，又回去躺着。虽然因为拥有一间房子，多了第二间房，但是马上心灵又空虚起来。对于这个男人的侵入做诸多反抗。
  一方面又觉得老伯很好。心灵上有了依靠。肉体得到满足。
  生命有了无比的充实。就这样的矛盾着。
  挨着挨着，天就亮了。她不会想趁他睡着而欺负他？
  她起来煮稀饭。
  然后兴冲冲的跑来叫老伯起来吃早餐。
  [我我一向是不吃早餐的！]老伯翻个身又睡去。
  白素吼叫着：[不行身体会搞坏掉！]
  又听到野鸽子的叫声。
  迷濛中，感觉十分的亲切。渐渐的将选情以及一切的担忧，慢慢放下。告诉自己不就是政党轮替？也没有关係啦？换人做看看有什么不好？
  (香港发生佔领中环的演习事件。)
  吃过早餐，老伯又去写小说笔记。
  六月鬼哭，快写完了。
  再来要写什么？不要再写政治议题了。可惜内心没有衝动？波平如镜。提不起热情来？
  是不是要换跑道？还是连续下去？
  也不急？
  [我们十点去买菜！]白素下命令。
  她在画脸。涂了很多粉。
  好在不是马脸，不感觉老？
  大陆购买力的崛起是一个事实，将来人民币将如同美金，英镑，领一世纪的风骚。
  连拍电影也要符合大陆人的观点与口味。
  大家不敢小看她？
  老伯突然欣赏起白素来。这样的闺房之乐是少有的。因为毕竟不是夫妻？
  短发弄好了。娃娃脸还在涂墙壁。颈下的肉还水水的只是有些松驰。
  乳房也是软趴趴的。不过还会颤动？
  短短的玉腿还会发光。
  小巧玲瓏的她大体上还是可爱的。看起来青清净敬的，甜甜美美的，一如橘子尚未下架。又有读书人的气质？
  白素回过头来看他说：[不要一直偷窥人家？]
  [没有？]
  不过白素虽老？气还是很盛的。充满了生命力。
  [我感觉你又想偷偷上我？]
  [没有！]
  [晚上，嘻嘻！晚上再来作战！]
  [喔？]
  如果你是欣赏一朵花？她不会这样回应你？只有人才会慾念横流。
  没有办法，女人就是70岁还是会这样？放不下慾望。
  (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