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小王妃 第57节

  只见他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皇婶说笑了,风儿这般就是真性情。”
  赵清婉也没有计较他过分的假装,明明嘴角都有些抽动,说出来的却还是这般故作姿态,不过,这小模样显然更得赵清婉母性光辉泛滥。
  她很想捏一捏这别捏小孩略显婴儿肥的小脸,这般想着也就肆无忌惮的上手了,风儿当即楞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莫说男女有别。他已过七岁,男女不同席的规定他也是须得遵守,这皇婶这般毫无顾忌怎么看怎么胆大。
  何况,谁允许你动本殿的脸了,那是脸,是脸啊,能随便动吗?
  甭管风儿心内如何咆哮,他倒是还未有任何反应。
  当然赵清婉也没有得寸进尺,看着风儿愈见扭曲的神色,不过是一瞬间,她就放开了手,临了还补了一句,“嗯,手感不错。”
  苍天呐,这是哪里来的妖孽啊,皇叔,你媳妇欺负我,管不管啊。
  夏侯奕自是听不到自家侄儿内心的呼喊,不过,若是他听得到,先不提怎么回家教训自家对“别的男人”动手动脚的小媳妇儿,至少在风儿面前是绝对毫无疑问的维护自家亲亲娘子的。
  日后几十年,夏侯风体会了个彻底,不过就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夏侯风未出一言,他实是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在他看来太过多变的皇婶。
  方才临行之前在百官面前气势凌人的华清郡主,她虽未着什么锦绣华服,因着皇陵不宜过饰,想来这位皇婶很有分寸。只是即便是一身素色的宫装,在她稍显瘦小的身上也穿出了别样的风采,那是久居上位者才能俱有的气场。甫一靠近她,便能隐隐察觉威压,只这个度又恰到好处,没有夺了太后和皇上的地位,却也果真是担得起景王妃的名号。
  而后车上端坐,听及百姓言谈毫无所动,宠辱不惊,夏侯风倒是心里暗暗竖了大拇指。
  只是,如今这副并不符合一贯作风的模样是什么鬼?
  女子悄眉微挑,一双星眸似是含笑又若有若无,就连那迅速转变的神色也几乎让人捕捉不到,风儿只觉皇叔眼光极好,这般女子,日常相处总归是兴致十足的罢。
  风儿倒是未曾深想,只以为她又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
  赵清婉倒不是刻意这般显露无疑,只她忽而听到夏侯泽的声音,心下立时便不快起来。
  这般多人在场,即便他有心作乱也做不了什么,只如今一听这个声音,赵清婉就只觉浑身不痛快。
  好容易离了京都繁杂,夏侯泽竟是主动请缨送太后一行至皇陵。
  照目前昭帝对夏侯泽的失望,绝非到了厌恶的地步,相反,因着子嗣不丰,即便他心中属意夏侯奕,对夏侯泽这个颇有几分手段,做事情也着实有几分能耐的儿子很是看重。
  若非因着日前“豢养”小倌之事招致昭帝大怒,他自是顺风顺水,即便日后夏侯奕封帝,昭帝估计也会留下圣旨保的夏侯泽一命。
  看来,有必要筹谋一番,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夏侯泽,此人就是蛰伏的毒蝎,一旦瞅准机会,一定会给你最痛一击,寄希望于他能够与夏侯奕等兄弟化干戈为玉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何况,前世仇怨,将军府一门,还有她年幼的孩儿,她定要让夏侯泽不得好死。
  见她面色陡然一沉,眼眸虽然仍旧紧闭,却隐隐呼吸紧促,风儿不自觉染上了忧色,方才还好好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只他也没有问出声,只是这般看着。
  “我无事,风儿莫要担忧。”赵清婉很快便调整了神色,即便这孩子今世只当他是皇婶,仍旧这般毫不掩饰忧色,赵清婉也只觉熨帖。
  仍旧是伸手摸了摸风儿的头,不过,风儿未曾躲开,只一瞬僵直之后,竟也很是贪恋这样的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  打仗的戏大家想看吗?不想看我就一笔带过了好不啦......
  ☆、第八十九章:破城
  穆拉离果然带着一众将士行至那拉提,其中那日夜行私见赵严的梁陌就在其中。
  却说赵严未曾响应夏侯奕的阵仗,仍旧等在涅城。这也是二人事先商量好的谋略,若是一开始便打草惊蛇,未免让于滇人提高警惕,这般从容应对,倒是可以来个合击使对方措手不及。
  涅城是大梁北地一座边城,它距离于滇中心甚为相近,而尧城则是距离东边更为接近。因此,即便此时赵严有心支援倒也鞭长莫及。
  所以那拉提一战,只能是夏侯奕自个儿应对。
  先不提是否能撑得起这般大的场面,但从十日便下两城这般速战速决的谋略,赵严也是从未想到的。夏侯奕虽然先前在台州初次展现过战场天赋,然毕竟诸人并未用心将一个还未加冠的少年放在眼里。如今更是,只经历过一番商谈,赵严满心信任,即便此时夏侯奕在原地不前,他也坚信夏侯奕是在等时机。
  倒也果真如是,穆拉离初到那拉提第一晚便遭遇了前所未遇的偷袭。
  大梁军士养精蓄锐多日,但也没有耽误过一刻的训练。此时,好容易等来夏侯奕全军待命的号令,更是所有人提起了精气神,只想好好挫挫于滇人锐气。
  反观穆拉离,太过小看梁人,也忽略了底下之人的忠诚。那本于滇图志,从山川秀水到风土人情俱是梁陌叫人传来。那拉提虽极尽险恶之地,倒也因着这本图志显得不再话下,哪里易守不易攻,哪里适合埋伏与撤兵,夏侯奕在未攻打于滇之时就已经和座下之臣商谋了彻底。
  于是,是夜,夏侯奕只是派了陌显与云寄便轻而易举烧毁了穆拉离的粮草。
  别说那拉提与于滇都城伊犁相距甚远,等人去传信再运来粮草,大部分军士早就饿了个彻底,何况若是梁人这时候攻过来,别说打仗了,估计连刀剑都提不起来。
  就说与那拉提极其近的两座城,一曰阿克苏,夏侯奕已经占领自是不能供应粮草。二曰“禾木谷”,虽然离的很近,只是禾木谷并非受制于于滇统领,而是异常独立的一个小城。
  其中由一些擅长上古五毒之术的人隐居,不问世事,也从不惧何人挑战。千百年来,于滇主族也不愿轻易扰了这些人清净,只恐那些害人的毒物祸害人间。
  只是,此时此刻,没有禾木谷的粮草救急,除非退兵,穆拉离想不到任何能解此燃眉之急的办法。
  让他退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先不提回去之后无法向父汗交差,光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也足够他抬不起头。
  若说以前穆拉离只是轻蔑梁人来袭不自量力,今日夏侯奕此举,分明就是让穆拉离恨了个彻底,恨不得生擒夏侯奕,大卸八块来个痛快。
  底下军师虽有心劝阻却也耐不住穆拉离威势,他很快便派了军士求援,当然同样往伊犁派了人,只是大部分还是去了禾木谷,毕竟这十日之间,活命最是要紧。
  穆拉离当然没有去,反而是镇守原地,一来禾木谷凶吉未卜,二来恐有梁人来袭,主帅在场好歹可以顶一阵,只是,可惜的是穆拉离派遣求援的主将是梁陌。
  若说梁陌恨毒了于滇倒也不至于,他最恨的就是于滇汗皇和穆拉离。
  于滇人生性狂野,父死子继,连带着女人也一道继承,着实是屡见不鲜之事,虽也得了梁人同化,许多贵族倒也以此为耻,只是,到底没有严加禁绝。相反,许多人专以此为乐,玩弄父亲用过的女人,玩弄兄弟的妻子,着实是风流韵事。
  而穆拉离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时年梁陌的姐姐塔米尔年芳二八,虽也早能嫁人生子,然因着只有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到底还是没有多少人家愿意娶进门的媳妇儿多带着一个拖油瓶。塔米尔很是疼爱弟弟,也十分不愿受人眼色过活,她长袖善舞,很有能力,自己开的酒庄有声有色,负担二人开销也实是足够,于滇没有那般多农商门第的差异,即便是女子张罗商铺也没有什么不妥。
  塔米尔请了梁人专门教导弟弟梁人风俗文化,因着他们母亲是梁人,所以自幼都带着向往,只想着等梁陌长大一些便迁居去往梁地。
  只可惜,汗皇当年因着路过这个酒庄,对塔米尔一见钟情,塔米尔也十分崇尚这个满身正气的勇士。于滇女子最是欣赏的便是大英雄一般的人物,尽管二人年纪相差甚远,也丝毫不管不顾坠入爱河。
  梁陌本以为姐姐这般满意,就打算离开随着梁人师傅游历梁地,哪知三年已过再次回于滇,却得知自己阿姐被人活活毒死,怒火中烧,梁陌几乎是立时便到了伊犁寻那汗皇,只四处打听才得知那人竟是大汗,梁陌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替自己的姐姐报仇。
  梁陌当时的师傅就是暗影阁中的一员,因着他与于滇汗皇有此恩怨,倒也存着利用的心思,日后主子定是可以派上用场。
  只是,梁陌在日后查探的过程中越发得知姐姐不仅遭女人算计,还是因着那穆拉离横插一脚,这才得了汗皇厌恶,也越发对女人争斗毫不在意,可以说姐姐丧命,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他一不懂功夫,而不善谋略,赤手空拳,怎会报得了仇。
  于是怀着满腔愤恨远走大梁,这才拜在暗影阁,得夏侯奕看重。
  且因着梁陌进步速度飞快,夏侯奕直接将其排进陌家兄弟里,赐姓梁。
  他早就告知梁陌终有一天会将于滇战败,所以即便是梁陌不愿,夏侯奕也决不强求。倒是未料,梁陌对于滇本就没有多深的感情,且因着自己阿姐,简直就是深仇大恨。
  这番打算下来,梁陌自请回于滇投效穆拉离麾下,经过几年倒也得了穆拉离信任。
  只是这个信任,倒是催命的符咒。
  可想而知穆拉离此战几乎是全军覆没,梁陌非但没有着人去请禾木谷的支援,反而是引着陌显的人把守那拉提各个关口,如此一来,简直就是只等夏侯奕大军来袭。
  夏侯奕显然没有立时出击,而是只等五日过后,眼瞅那拉提大军已近乎饿疯了的状态,这才下令一举进发。
  “贝勒爷,我们,败了…您快…”,穆拉离没有等来援助的军队,没有等来梁陌借调的粮草反而等来一句战败的消息,这怎么能让人接受?
  穆拉离提起唯一一把□□便出了帐外,几乎是四面环敌的状态,穆拉离召集最后的一队人马几乎是想也未想便只能逃窜,别说他临阵脱逃丝毫没有英武气概,只那般情形,他穆拉离只能留得青山在,即便会被父汗嫌弃甚至迁怒,毕竟此战损失兵马不少,只如今也顾不得那般多。
  梁陌虽有心一举斩落穆拉离头颅,只这般情形,他也遵着夏侯奕的吩咐,没有轻举妄动,于是躲在暗处的梁陌提先一脚步入了禾木谷,并且几乎是毫不迟疑便吃了一粒毒丸,就只等着穆拉离至此再次将他救起,如此便能很好解释自己未能及时拉来粮草的缘故。
  果不其然,穆拉离在途中倒是将梁陌几人均救了下来,倒也未曾过多责怪,反而是紧着让军医救治,本就不是什么难寻的奇毒,何况夏侯奕只是为了攻下那拉提,至于穆拉离此人,他还有很大的用处,显然不能赶尽杀绝。
  因此,夏侯奕并未紧追不舍,反而刻意下令着人缓了速度,堪堪够穆拉离几人逃回伊犁。
  夏侯奕与岳父商讨此时起兵合围,不过也只是几日而已,那拉提的位置甚是奇妙,夏侯奕也并不愿招惹禾木谷,毕竟那些用毒之人几乎是无解的,且禾木谷向来不受制于于滇,即便是梁人有心收归当年于滇割据之地,也断然不会扰了禾木谷诸族。
  是以,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赵严仍旧一路北上,别看拿下此三城甚是轻易,于滇并非可以小觑的存在,否则大梁也不会任由于人挑衅多年未有所动,若非夏侯奕下了狠心,昭帝也着实是不愿再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只既然夏侯奕这般把握,他也有心收归梁地,且打得于滇再不敢找茬,这也正是夏侯奕的目的,虽然一举歼灭最是要好,只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着实非上乘之选,日后即便是大梁子民多少也会怨怼于人。
  如夏侯奕所料,于滇汗皇不但彻底冷了穆拉离且竟是在诸贝勒面前下了穆拉离脸面,将其掌管的军旗撤入旁的军旗中,隐隐有废贝勒的冲动。
  别看只是一座小小的那拉提失守,于皇气得是五万大军尽数歼灭,不知多少悉心养就的战马和外邦□□竟是给梁人做了嫁衣。只其中因由竟是最最愚蠢的粮草失守,任谁都知行军作战,粮草最是紧要,梁人不但清楚晓得粮草位置,且能轻而易举混入军营,尽数烧毁,他不知是该惊吓于梁人的手段还是愤恨于自己这个儿子太过蠢笨。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快进一部分内容,而且要狗血的中毒了,不要怪我,只有这样,你家男女主才能见面呀。
  应该夸我是不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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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至皇陵
  众贝勒有心幸灾乐祸,对于自己这个向来倨傲的大哥很是不屑,如今看其得父汗厌恶自是鼓掌称好,恨不得直接废了其承继汗位的身份,只如今看父汗这副震怒的神情倒也没有人敢撞枪口之上。
  帐内众人各怀鬼胎,只热汗古倒是微微敛了神色,果然这一向是他的作战手法,能智取决不强攻,说他在乎城内百姓他倒也可以狠心屠城丝毫不介意民众生死,夏侯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热汗古再了解不过,只此时看着众人虎视眈眈,汗皇意味不明的眼神,他也知晓此时实是不该自行请战,否则即便是最终胜了夏侯奕,怕是会等来一个功高震主的名头。
  热汗古虽也不屑梁人权谋制衡的手段,却不得不说即便是在于滇皇室这般简单的结构也要时时警惕,学一些傍身技能在所难免。
  果不其然,在于滇汗皇一阵不寒而栗的眼神之下,无人敢上前请命,只最后实是无法,终究是汗皇亲自下令差热汗古领兵一战。
  夏侯奕知晓这一战终究是会与热汗古相战,只是没想到这般快,照此打算,想来还需在此停留数月,毕竟他有多了解热汗古,热汗古就有多了解他。
  夏侯奕不愿军士全驻扎于那拉提,毕竟城中百姓大部分是于滇人,此番虽未大动,却也难保与于滇将士来个里应外合,夏侯奕自是早就考虑到这点,堪堪将所有人牵至城外,而与此同时,热汗古倒也果真想了这招,他明知夏侯奕不会中计偏偏还是煽动了不少民众自卫反抗。
  即便夏侯奕未曾将于滇人伤害分毫,也架不住对于本族人的护犊之心。
  于是夏侯奕不得不下令镇压,再让众人这般闹下来,怕是两头讨不了好,他虽能保证军士不被人算计,却是无法全力将这些人杀个彻底,这等杀生之事,他到底做不来。
  热汗古不知是不是看重了这点,即便大军还未至当前,便已经远程控制着城中人奋起,一次次的骚扰倒也果真让夏侯奕头疼,既然如此,他倒也不妨杀一儆百。
  毫无怜悯之意,夏侯奕下令将原先抓捕的闹事之人尽数斩杀,丝毫不留情面,高高悬挂于城墙之上,即便夏侯奕自此留下一个残暴嗜血的坏名声,也终究是震慑住了场面。
  云寄颇有些忧国忧民之感,虽也有心劝告这位主子到底还是没有过多越界,即便是夏侯奕轻瞥一眼,也足以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定在原地。
  那强大的威势,云寄连靠近半分都觉困难,也就歇了心思,毕竟王爷这般做效果最是好。
  这也是为什么云寄做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将军却也终究是个四品建威将军。战场岂容同情心泛滥?殊不知今日之仁慈便是明日的催命符。
  夏侯奕几乎是苦等热汗古不至,心里虽也泛起了波澜,到底还是在想更多的筹谋,他向来云淡风轻的样子,众人也不知这位主子作何打算。
  原先在尧城的守将诸如云寄和胡猛对这位热汗古是相当熟悉的,即便是勇猛如胡猛也是有心佩服这个于滇人,多次交手,胡猛未占得丝毫便宜,可以说如果不是热汗古有心不伤及性命,胡猛怕是早就命折沙场了。
  陌显几人也十分了解,毕竟随着自家主子在台州之时,陌显是一刻也未离开的,只是苦了底下的广威将军。广威将军向来打交道的敌人虽也是于滇和北地,却是跟着赵严诸多,北地甚多,与这热汗古此人毫无过多接触,底下的武陵军虽经过夏侯奕多番整治大部分还是属于夏侯奕的人,只广威将军到底从军多年,有些自己的手下实属寻常,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他也是来立功的,怎么能任由云寄胡猛此类边关小将爬在他头顶。
  于是,广威将军自请一战,与热汗古的首站便是由广威将军打响的。
  云寄有心提醒这位将军莫要轻敌,只抬头一看王爷毫无所觉的样子,似乎很是赞同广威打这一仗,这几月相处,云寄十分清楚景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若说他对热汗古此人毫不所知,云寄更是一点都不信,如此任由广威将军面含喜气的请战,只能说明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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