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情充满未知 2

  想了很多。
  我想了很多。
  在那之后没有再去找长发正妹,我让自己冷静,也让她暂时自由。
  丽美她们说的话都太正确了,针针见血!
  我,真的想了很多。
  可是百般思绪都打了结,找不到出路,我还是得约长发正妹出来,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在这之前,贾子彦又作了个民调,最有希望夺冠的阿福罗仍遥遥领先,而我的名气稍稍升了一名,是倒数第二。
  这在我眼中已经比浮云还轻微,比名利还浅薄。
  「你最近怎么一天比一天还颓废啊?」贾子彦拿了我房间的全身镜摆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
  「鬍子、乱发、一颗痘子……连黑眼圈都跑出来了!」贾子彦惊叫,赶紧将镜子更凑近我一些,想让我看见自己的丑样!
  我是很在意,但是脑袋里装的全是长发正妹的事,没有空馀的心思可以整理自己……史上最帅的男人就快变成最颓废的男人了。
  「不会吧,你究竟是受了什么创伤啊?」
  「你可以帮我拿刮鬍刀来吗?」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的确是挺吓人的。
  如果我要约长发正妹出来,誓必得整理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是容光焕发、英气逼人、帅气挺拔、英俊瀟洒,还是说,长发正妹希望我为了她这么憔悴?
  「你确定你要现在刮?」贾子彦在我的柜子里拿出了刮鬍刀,却迟迟不肯交给我,「你现在这么失落,一不小心刮伤怎么办?」
  他说的倒是真的,虽然我从未刮伤过自己的下巴,但是我看过贾子彦刮伤流血过,感觉很痛!
  好,我该振作,伤心、难过不是我的style!
  「放心,我很好。」我用行动证明自己恢復活力。
  我跳了起来,衝进浴室里刷牙又洗脸,再把头发梳整齐,换上一套体面的衣服,不出五分鐘,我便从浴室走出来,再从贾子彦手中拿回刮鬍刀。
  「我真佩服你耶,颓废的速度很快,恢復的功力也强,长相方面也是无话可说,而且爆料的事早就云淡风轻了,真搞不懂你的民调为什么还在倒数第二!」贾子彦嘖、嘖、嘖的托着下巴,「你今天就要把魏香约出来了吗?」
  「嗯。」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刮鬍子,一根根小鬍渣掉落,「噢!」我突然哀嚎了一声,刮鬍刀果然不长眼的往我的下巴划过一道血痕!
  「看吧,我不是叫你别现在刮鬍子!」贾子彦好心的递了卫生纸给我,嘴里还在碎唸着,「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看你这个样子……乾脆放弃算了!」
  「再说吧。」一切都得等到和长发正妹谈完后才能作决定。
  我擦着下巴的血痕,「下午,就知道了。」
  在处理完下巴的小伤口后,我透过丽美把长发正妹约了出来。
  下午的海滩上难得没有人走动,风很凉爽的吹着长发正妹的长发,她坐在沙上,让海浪从她的脚趾间带走沙子。
  我赤脚踩在浪花上,一边体会脚下的冰凉,一边等待长发正妹的反应。
  从我们下午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不说话,只用绿色眼眸看着我,眼里亦是等待……我们都在等待对方,谁要率先开口?
  爱情是道难题,我爱她,却不知道她爱不爱我?她若爱我,为什么不开口?
  喉间的衝动不断,我几次开口却又无言,只能慢慢的在这沙滩上阔步大走。
  明明比赛将至,我一点紧张也无,是我对证明自己是男子汉的念头已经消失了吗?
  「魏香,你喜欢我吗?」我还是开口了,在我走到她身后,可以看见她瘦弱的背影时,我的双手其实在颤抖,我不敢用爱来询问,因为爱是比喜欢更深厚,但得到的答案也可能是最伤人的……
  那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我期待她的答案,我希望她也能爱我,就算我在与她居住了半年后才揭穿了一切,就算我早在两个月前就对她说我喜欢她,甚至是现在的不安凌迟着我,我都期待她的爱。
  如果可以,我也想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说爱我!
  或许,我不适合谈爱,我只需要恋着镜中的自己,每天故作优雅、强调气质、绽放笑容、调整身姿,尽做这些没有爱的事!
  「你现在才问我这个问题?」她的背影僵持不动,我只能透过她的声音来判断她现在的表情还有心情……她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
  喜欢、不喜欢,就这么简单啊!
  「现在问也不晚啊。」我气愤的踢着覆盖在脚上的沙,迎面的风正好又将它们吹回,咳、咳!就像踢罐子会k到别人,踢沙子也让沙子谋杀了自己!
  她听见了我被沙子谋杀的声音,快速的回头察看:「是不晚,但我等了很久。」
  「你为什么不在离开女舍的时候就问我?为什么故作瀟洒的离开?然后一整个寒假都不给我音讯?」她站起身将我脸上的沙子拍掉,动作很粗鲁,口气也是忿怒不已。
  我想抓住她的手,却在空中扑了空。
  「我想让彼此都有空间喘息,我不知道你的感情、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付出爱情、付出思念!」
  我不是女孩,却像女孩一样想落泪,不想当个只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
  为爱情落泪、为难过而落泪,这不是女孩的专利,我也想、我也有权利!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伍亚郡!」她对着我吶喊、对着大海吶喊、对着在我们头顶上飞翔的海鸟吶喊,一声接着一声,深切的言语投入大海,一路的沉没,直到海底。
  我内心澎湃得无法自拔,我想深深的将她拥在怀里,我想告诉她我有多爱她,我也可以大声的对着她、对着大地说!
  「我──」我也想说,却被她阻止,她用手挡住我的唇,冰凉的手心刺激着我的心灵,我……
  「我喜欢你讲求优雅的笑容,我喜欢你爱上镜中的自己,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我喜欢你摸着我的脸夸奖我,我喜欢你温柔的吻着我,我更喜欢……你向我表白的那一天。」她说得脸红,但仍平静的说完一连串的我喜欢你,我听了很感动。
  我敞开怀抱,再也不能克制的抱住她,她的温度深刻的烙印在我体内,好久好久,我们拥抱了好久。
  「丽美告诉我,你有来找我?」她挣脱我的怀抱,我发现她也流泪了,滴滴晶莹的泪珠比珍珠还要透明洁白,慢慢的落在我手心,化开。
  「嗯,我从那天开始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回应,我担心只是我单方面的爱恋……」
  「他约我出去是为了遮掩他身为同志的事实,不过我认为这样做不妥当,所以花了一点时间规劝他,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还被丽美、以菁骂!」
  她轻轻的抚着我早上刮伤的下巴,虽然疼痛,但我喜欢被她手指划过的触觉,我们在此刻似乎变成了真正的恋人!
  我们互相瞭解彼此的心意,我爱她,她也是,一段比喜欢更深的爱。
  「我不怪她们,是她们点醒了我。」我该感谢她们才对!
  也幸好丽美没赏我一巴掌,不然……我的脸又要肿起来,到时候帅哥就变成猪哥了!
  「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出来,但是我也害怕,我怕你放弃了,所以……」她走回刚才坐的地方,从沙上的包包里拿出一本杂志。「我决定对你告白。」
  「喜欢一个人需要勇气,也需要时间。」
  她又走了回来,然后将杂志的正面朝向我,让我看个仔细。
  「这是你,我喜欢的你。」她指着杂志上裸露上半身,对着镜头放电的我,那是我高二时被柔道老师押去当柔道教室代言人时的照片。
  没想到她还收藏着这一本!
  「这也是你,我喜欢的你,跟设计师赌气的你很可爱!」她从杂志里拿出一张照片,是我在发廊遇见长发正妹的那一次,照片中的我在和设计师吹鬍子瞪眼。
  她有拍下来!
  「这也是你,我喜欢的你,留着长发的你真的很有优雅气质!」她又拿出第二张照片,是我看着新买的内衣裤叹气的样子。
  她连这个也拍到了!她啥时拍的啊?!
  我到底还有多少丑样被拍到?
  我虽然这么想,但我的心里却感觉到一股甜蜜的味道,我现在知道,她也是很早就注意到我,也像我爱她那样的深刻的爱着我!
  「这也是你,我喜欢的你,虽然换了发型,不过看起来更阳光了!」第三张照片,是我在排队等着拿校草号码牌的时候。
  她这么喜欢拍照啊?
  还是因为照片中的我,是她深爱的人?
  「我爱你。」她手中的杂志倏然掉落,我在听见她说话的同时,她的双手已经捧着我的脸庞,且轻轻的将唇覆上我的。
  她闭上眼,急切却又温柔的吻着我。
  我们虽然吻着,但是她垫高的脚尖却不稳定,我随即抱住她,让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距离!
  我想,这次我们吻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应该要把这一天记录下来,订为『魏香对伍亚郡告白之日』!
  嘿、嘿!我以后一想到这里,一定笑得合不拢嘴!
  「停、停、停!我喘不过气了!」她突然喊停,将我推了开来,她大力的呼着气,我也一样,不过我笑得很开心。
  「是我要吻你,不是你要吻我!」她不悦的骂着,「重来!」
  我现在要更改我对老婆的标准,不一定要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温柔闲静,我只要她爱我就行了!
  然后,我们又吻了一次,这次应该可以吻更久了,一直到日落、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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