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
  翌日,到了中午,南宫锦方才醒了过来,满心欢喜的睁开眼一看,却见自己抓着的是灵儿的手。咬了咬牙下唇,失落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昨夜辛苦你了!”
  灵儿看她颓然的样子,眼神微闪,想说什么,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摇头开口:“不辛苦!姑娘,您身子好些了吗?”
  “好些了!”南宫锦确实是感觉到身子大爽,比昨日好了很多,说着就准备下床。
  “姑娘,你……”
  “我想出去转转!”想出去透透气,也许,还能遇见他也说不定。
  灵儿拗不过,而慕容千秋和冷子寒也都被扬州的知州请去了,终究没能拦住她,只得陪着她出了驿站。一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南宫锦裹着狐裘,面色还有些泛白,和灵儿一起在路上走。
  一路上,灵儿叽叽喳喳的说话逗她开心,但却发现不管她说什么,南宫锦也是面无表情,就是笑也有点勉强,这让她的心中不禁有些埋怨陛下,就是生气,给姑娘一点教训,也不用这样给教训啊,她瞅着都心疼,她就不信陛下自己不心疼!哼,算了,陛下愿意自虐,她有什么办法!
  沿着街道走了好久,耳边听着人们议论纷纷:“呦呵,王大哥,又给你娘子买了糕点了?”
  “呵呵,那臭娘们就是贪嘴,要是不买,今儿个我就甭想上她的床了,你说能不买吗!”一个粗汉子笑着开口。
  “就知道胡说,大庭广众口无遮拦的,也不知道害臊!”边上有老大娘调笑,但那老大娘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别怪你媳妇儿贪嘴,这悦记的糕点确实是好吃!”
  悦记?苏锦屏皱了一下眉!当初在东陵,浅忆说她想吃悦记的糕点,自己就帮着买了一些回来,后来还惹出了不大不小的事情,亏得那老板帮着说谎,自己才没被慕容双那个贱女人害了,她到现在都没明白悦记的老板和老板娘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谎。但是当时,悦记糕点铺不是被人给烧了吗?那天她从逸王府回宫的时候,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也听到的。而且这里是西武!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对着灵儿开口:“去问问,这悦记在哪里!”
  灵儿点头,只当姑娘也是起了想尝尝鲜的兴致,便上去问了。
  路人马上就将地点指给了他们,南宫锦带着灵儿一道过去,这悦记比当年在东陵的大了很多,但,里面的老板和老板娘,确实就是当初在东陵看见的那两个!南宫锦心下一喜,看着他们,也没顾忌自己的身份,笑着开口:“老板,老板娘,你们可还记得我?”
  说来她一直就认为是自己害了这对善心的夫妻,所以今日看见他们还活着,她很是高兴。
  那老板和老板娘同时抬起头,看了她半晌,终而,是那老板娘一拍手,开口:“姑娘,原来是你啊!老头子,你还记得吗?就是去年花灯节,和一个公子来我们店中的那个姑娘!”那是他们这一辈子看见的最出色的一对璧人了,也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更何况后头还发生了那些事。
  老板很快的也认出了她,抚掌笑道:“原来是您啊!在这儿也遇见您了,不过那位公子呢?”南宫锦虽然穿了男装,但是他们当时见过她,所以也不难认出。
  这一问,南宫锦面上的笑意就僵了一下。她还记得去年他们遇见这对夫妻的时候,那货只是因着自己送他一朵花就生了气,死活不理她,还被这对夫妻误认为他们是夫妻,好好的调侃了一顿。今日再见,也是他被她弄得生气了,甚至是弄丢了!
  而那老板娘一看她脸色不对,就撞了一下那老板的胳膊,老板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闭上了嘴。
  “当初听说你们的铺子被烧了,我还以为……”当初在皇宫,这对夫妻还帮他们做了伪证,南宫锦的心中自然是感谢他们的。
  老板娘笑了笑,从柜台前头出来,将南宫锦拉到一边,小声开口:“那天你们走了之后,就来了几个黑衣人,跟我们说让我们切莫透漏了你们来的消息,不然就要杀了我们。我和老头子也是个死心眼的,起初是不愿意,但是后来想想你和那公子都不像是坏人,所以我们就帮着说了谎。再后来,一回来,那些黑衣人就告诉我们有人要杀我们,叫我们拿着钱快点走,离开东陵,我和老头子还不信,先在一家客栈偷偷住下了,可是当天晚上我们的铺子就着火了,不得不信了这说法,吓得我们连夜逃到了这里!”
  这么看来,是那家伙干的了,做事确实是比自己慎密得多,倒是难得他能在意这对夫妻的死活:“那你们现在过的还好吧?”
  “好!好的不得了!那黑衣人当时竟然足足的给了我们一万两银票,我们早年就听说扬州的风景好,老头子就带我来了这儿,做了些小生意,赚了些钱,现下在扬州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我们就是放不下家传的手艺,所以就和老头子重新开了悦记!隔些日子就开一次,今儿个姑娘也是赶巧!”老板娘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因为她心中隐隐觉得那些黑衣人就是这姑娘或是那位公子的。
  南宫锦也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料子,已经不是寻常人家穿的了,心中顿感宽慰。开口笑道:“这就好,当初我还怕连累了你们出事,我今日来过是事情,你们可不要说出去了,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老板娘开口:“你看我像是那碎嘴的吗?”说着急急忙忙的对着柜台跑了过去,“姑娘,等等,老婆子送你两盒子桂花糕,希望你和你夫君早日化解了嫌隙,小两口气就别总是闹脾气了,我看你们啊,比那天上的神仙眷侣都要般配!”
  说着,就拿了两盒糕点上前来,看了一辈子的人和事,她自然也能看出南宫锦不开心,想必又是小两口子吵架了!老板也是笑着道:“夫妻嘛,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床头吵架床尾合,回去多劝劝就好了!”
  南宫锦也只是笑着点头,不多话,心中却忽然有种鼻酸的感觉。回去劝劝,她上哪里去找他劝呢?
  灵儿看见那老板娘过来了,赶紧上前去接下那两盒子糕点,心下对这对好心眼的夫妻也是喜欢的紧,刚刚接过,那老板娘忽然指着她右手背上的一个心形的胎记惊叫了起来:“姑娘,你,你……”
  “我怎么了?”灵儿有些诧异。
  那老板娘瞪大双眼看了灵儿的手半晌,而后那双眼只是一瞬间,就染上了泪光,抓着灵儿的手怎么都不放,一个劲的颤抖:“老头子,老头子,你来看!”
  灵儿有些不悦,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给个男人看手是什么意思?想着就想把自己的手缩回来,但是那老板已经过来了,一眼看着她的手,顿时那表情和个老板娘的表情重合了起来,一样的激动:“是婉儿,是我们的婉儿!”
  “你们在说什么?”灵儿有些狐疑。
  老板娘只是一会儿,就是满面的泪水,抹了一把脸,开口:“丫头,你且告诉我,你的腰间是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印记?”
  “你怎么知道?”灵儿忽然有些慌神了起来。
  “婉儿,是婉儿!我们的女儿,身上有什么胎记,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老板娘又是哭,又是笑,抓着灵儿就是不放手。
  灵儿手一颤,手上的盒子都掉了下去。
  那老板娘哭着开口:“当年在和庄,我带着两岁的你回娘家走亲戚,可是在回来的路上转头买了个东西,你就被坏人拐跑了,我发了疯的在后头追也没追上,有人说看见那人贩子把你卖到京城的贵人家里了,我和你爹就到京城去开了铺子,在京城找你找了十几年!”
  灵儿也有些恍神,她确实是两岁的时候被卖到东陵荣王府去做丫头,但是到了五岁的时候,她不堪虐待,逃了出来,一路乞讨方才逃出了东陵,后来就遇见了首领,首领将她带回了夜幕山庄。
  那这两个人,真的是她的爹娘?
  ……
  南宫锦在一旁看着他们,面上含笑,她从前从来不相信好人有好报,但是今日,她却不得不信了,要不是这一对善心的夫妇,曾经帮过他们,又给她留下了好印象,她今日就不会过来,而他们这一辈子,也该是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看他们一家人团聚,而她一个人站在一边,顿时有了一种很孤寂的感觉。家,每个人都是有家的,浅忆的家在扬州,灵儿的家在这里,而她的家,又在哪里呢?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悲悸感迎面而来,只有她一个人才是浮萍吧?在这里,没有家,也没有家人。就连他,也被她气走了。
  灵儿和爹娘团聚了,最终还是挥泪告别,跟在南宫锦的身边,南宫锦也不干涉,随她选择。灵儿的爹娘虽是舍不得,但也没强求,目送着她们走了,走了老远,那老板娘还在后头叫着:“孩子,有空一定要回来啊!”
  “嗯!我会的!”灵儿回头浅笑,摇着自己的手。
  往驿站而去,灵儿敏锐的感觉到南宫锦的心情似乎更差了,但她也没敢多问。
  “灵儿,怎么不留在你爹娘身边呢?”他们找了灵儿很多年,灵儿心中也是期待着这一天的吧。
  灵儿面上的神色僵硬了一下:“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的爹娘,都是善良淳朴的人,而她的手上却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生活在一起,让他们看见自己身上的冷漠,只会让他们无止境的心疼自己而已。而且,她的性命早就交托给了夜幕山庄,离开了夜幕山庄,回到爹娘的身边,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南宫锦也能知道她心中所想,拿着那两盒糕点回了自己的屋子。刚刚站定,脚步又踉跄了一下,灵儿赶紧扶着她:“姑娘,你还是早些歇了吧,您的身子实在是不太好!”
  南宫锦点头,没有反驳,她确实是不舒服,身子不爽,心里也不爽。尤其那会儿看见灵儿和她的父母一家团聚,深深的认识到了自己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之后,更加不舒服了。回到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中,感觉到一直冰冰凉凉的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梦中呓语:“百里惊鸿,不许走……”
  她额头上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收回,空中只余下一阵淡淡的雪莲香……
  ……
  不远处,修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百里惊鸿:“皇上,您看不出来皇后很想您吗,您每天半夜进去照顾,快天亮了又出来,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不难受吗?最后一句话噎着没敢说。
  那一日,皇后跳完了那个舞,陛下气得不轻,拂袖就走了。可是一路飞驰了老远之后,忽然停下,恼恨的一挥手,一阵强大的罡风毁了半片山林,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回来了。可是一回来,就看见慕容千秋向皇后伸出援手,虽然他们都那两人是在作假,但是皇后那会儿的一声“奴家愿意”又让陛下的脸黑了个透。
  终而,就干脆没有出现,可是没多久,皇后忽然晕倒了,陛下终究还是不忍,出去了。接着便每每在皇后睡时出现,醒后消失。
  此刻,百里惊鸿正靠在树干上,右腿屈起,右臂搭在上头,左腿凌空。淡漠的面容扫向不远处的那件屋子,一语不发。
  修忍不住又开口道:“陛下,皇后可是疯了一样的找您,您这么躲着,皇后……”皇后心里多难受啊!但是他也知道,皇上心里也不好受,特别是前日,从来就没见他被气成那样过,失态到了何种境地!
  美如清辉的眸子闭上,像是在思虑,不多时,又慢慢的睁开。清冷孤傲的嗓音缓缓的响起:“是该让她受点教训了。”
  以往,就是因为不论她做了什么,他都原谅了,所以她才越发的肆无忌惮。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醋要吃,又有多少醋吃不完。只要想起她穿成那个样子,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跳舞,他心中的火焰就一簇一簇的往上冒。所以这一次,非得给点教训不可,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
  修顿时闭上了嘴,其实他也得承认,皇后的那一出“火”的舞蹈,确实是跳得太过分了一些,也难怪陛下生气。要是换了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在外头跳那种舞,恐怕不是休妻就是沉江了,亏得陛下还能忍着火气每日去照顾皇后。
  ……
  一早,南宫锦醒来,还是没有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瞬间又低落了。倒是慕容千秋早早的就来了一趟表示慰问,见她的病情渐渐的好转,但是情绪却一天比一天低落,隐隐也能猜到什么。但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情绪低落吧,越是低落,对自己就越有利。慰问完了,就摇着自己的扇子走了。
  不一会儿,冷子寒也来了。一见南宫锦,便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找到:“南岳的政务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那就说明是他在暗中操控,但是我的人怎么都找不到他。所以……”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自己躲起来了!
  这个认知让南宫锦十分沮丧,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半晌,弱弱的问着身边的人:“冷子寒,我那天是不是很过分?”爵士舞加肚皮舞的装束,在现代是很受欢迎的,但是在古代却未必有人能接受这种尺度。
  那天她跳舞,冷子寒没去,因为没想到她会在那里。但是听人事后的描述,他也觉得这种舞蹈也确实是太大胆了一些,将肚脐和胳膊都裸露在外?这若是个青楼女子,确实是没什么,但是小锦不是青楼女子啊!顿了半天之后,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很生气的!”
  只是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不同。百里惊鸿那个孤傲淡漠又腹黑的性子,就是故意躲起来,让她以后知道些轻重,小锦看不出来,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若是自己,就直接找一个锁,将她锁在屋子里,从此之后哪里都不许去,想跳舞跳给我一个人看!
  也许,这就是她选择百里惊鸿的原因吧。因为那个男人,善于抓住人心,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也愿意迫自己给她自由。但他冷子寒,就会狂妄霸道很多,难免就不能尊重她的意愿了。而且,让她自己觉悟,不是比用暴力逼迫要好多了么?于是,伟大的魔教教主,此刻竟然忍不住开始敬佩自己的对手了,管女人的手段,确实是高!因为这不算是管,但是小锦以后一定会吸取教训!
  于是,南宫锦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一点勇气,也在冷子寒的话中,瞬间灰飞烟灭了。变得更熊了!
  冷子寒又陪着她说了些有的没的,但是发现她基本上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接着多说,起身开口:“明日就启程回皇城了,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嗯!”南宫锦又是一副熊样,等冷子寒走了,她才栽倒在床上,难道她这是传说中的失恋了?她真的很想像圣斗士一样,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大喝一声不就是个男人吗?要走就走吧!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但是她居然很窝囊的发现自己完全办不到!
  一直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灵儿进来了,低着头不敢看南宫锦的眼睛,禀报今日的结果:“姑娘,还是没找到!”
  “知道了!”应了一声,示意她出去了。
  半坐起身,靠在床榻上。看着窗外的白月光,等了许久,这些日子半夜的感触,真的不像是灵儿的。若真的是他,自己也该是能等到他吧?
  大概坐了两个时辰,已经是凌晨了,她的腿也麻了,就那般靠着床头睡了过去。
  等到百里惊鸿进去的时候,便发现她的脸色红得惊人,看样子是又发烧了,好看的眉头微皱,走到她跟前,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却忽然被她抓住了手!
  凤眸睁开,眸底暗藏狡诈!她就知道他不会真的丢下她的,她几乎也能确定那个每天晚上来照看她的是他,尤其刚刚忽然想起灵儿好像每次跟自己禀报他的事情的时候,都是低着头,不让自己看她的眼睛,若不是心虚,她何需如此?
  而被她抓住了,他的面上略微透出些尴尬,但更多的,却是怒气和冷然。
  看着他越发薄凉的面色,南宫锦缓缓的放开了他冰凉的指尖:“你真的生气了?”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想你了。”低头,自说自话。
  他闻言,并无反应,也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
  沉默了半晌,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到了她的被子上。她低头坐着,一语不发。而他则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当这诡异的静默维持了半晌,他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叮!”的一声轻响,一滴水珠晕染在她的被子上。她低着头,咬着唇畔开口:“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这话出了,他却没回话。只是看着她身前被子上的水渍,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哭了?”
  “没有!”抹了一把鼻涕,强作坚强。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半晌,终而,他叹了一声:“败给你了。”她哪里是真要哭,根本就是在做戏给他看,偏生的他明知道她在演戏,对峙了半天之后,还是妥协了。
  于是,南宫锦就知道自己的小小计谋被识破了但也成功了,仰头看着他,颇为得意,笑得十分愉悦,只是面上还挂着水珠,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伸出手,轻轻的把她脸上的水珠拭去,清冷的嗓音缓缓的响起:“难看死了。”
  南宫锦很是得意的将他的宽大的袖袍扯了过来,将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抹干净,知道这货是个有洁癖的,恶心死他,看他还敢玩失踪不!果然,他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开口。擦完之后,颇为得意的开口:“恶心死你!”
  容色不变,好看的眉头却微微挑了一下:“是我的错么?”
  于是,刚刚才得意起来的某女,瞬间熊了!飞快的蹭到他怀里,圈着他的腰:“好嘛,好嘛,我发誓没有下次了!再也没有了!”
  以往总是舔着脸求他原谅,唯独今日是略为惊慌的搂着他的腰,圈的也很紧,这点细微的差别,他自然也发现了,看来这次她是真的怕了。寡薄的唇畔微勾,天籁般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但是,我还是很生气。”
  确实是生气,只要想起那个火辣辣的舞,还有她今日算计自己,迫使自己明知是计,也不得不说了一句“败给你了”,这两者加起来,都让他很是不悦。
  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吸了吸鼻子,好似无限委屈:“那你想怎么样?你都躲了人家这么多天了!”
  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扯入怀中,而后,轻轻一扯,衣帛尽裂,如玉般的长指找到她身下的软心,毫无半分温柔可言的探入:“想怎么样?弄坏了你,可好?”
  ------题外话------
  文后小剧场——
  二山: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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