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期 第63节
“肯定是分手后啊,和你分了,我才和蒋献在一起的。”施璟认认真真回话。
“真是雷厉风行,和你创业一样。”贺临似笑非笑。
“本来就一样。”施璟暂且把这话当成是在夸她。
蒋献一看到贺临这张脸就烦,搭着施璟的肩膀就走,“走了,最好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别隔三差五过来纠缠,没素质。”
“你不也是前任吗?”贺临眯起眼睛看他。
蒋献洋洋自得:“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不光是她男朋友。”
施璟觉得气氛不对,大声道:“男女这点破事儿,有什么好吵的,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就是,我家小璟就是通透。难道分手了还得守寡三年才能谈新的恋爱吗?”蒋献妇唱夫随。
“那你们把我当成什么?”贺临一改往日的儒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第53章
施璟在寒气逼人中呵着白气, 嘴唇嚅嗫,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
蒋献望向她, 握住她戴着手套的手, 眉棱分外冷厉, 开口回贺临的话, “我和她本来就分不开,复合是迟早的事,你早该猜到的。”
“我没猜到。”贺临冷声道。
蒋献噎住,幅度不小地摇施璟的手,“老婆,你说句话啊。”
施璟对爱情的暗流涌动总是迟钝, 两手一摊,苦口婆心劝解, “情人之间嘛, 不就是分分合合, 好聚好散, 没必要搞得这么难看。我一个收废品的,和你们这些富二代比起来, 实在是不容易, 你们也体谅体谅我。”
贺临没吭声,稠黑的及膝大衣在冷风中, 沉甸甸的。
蒋献不知死活, 搂着施璟的肩膀,朝贺临挑高下巴, 半带戏谑意味道:“这两年来,谢谢你照顾我老婆。”
小雪花随冷风飘荡, 贺临眼角眉梢都被染上蒙蒙一层细白,额角青筋凸起,眼眶猩红紧盯施璟,“如果我以后不再介怀蒋献,你还要分手吗?”
目光逐渐哀切,乞怜参半,我都这样懂事了,都这样体谅你了,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还要分手吗。
施璟很难真正把蒋献当成男朋友看待,更多时候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五十不做的好朋友,她看向蒋献,选择困难症一样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蒋献嘴角一抽,暗自咬牙,丝毫不拖泥带水给出意见,“分都分了,就别拖拖拉拉。成大事者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
他永远懂得如何正中施璟的下怀,最后这句话,戳中了施璟的心窝子,成大事者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
施璟被捧高,心想着,再拖拉就不符合企业家的作风了,直截了当道:“也是,分了就分个干净利落吧,今后一别两宽。贺临,我也祝你前程似锦。”
蒋献更为得意,神动色飞,“我家小璟真懂事。”
贺临如鲠在喉,悲怆卡在心头,对蒋献的忌恨在此刻达到巅峰。
他和施璟在一起两年,从没遭遇过任何感情危机。施璟性情纯真烂漫,她的爱也诚朴无邪,他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施璟爱着他,喜欢着他。
可蒋献回国后,一切都变了。
“你不觉得羞耻吗?”贺临锐利眼风移到蒋献身上。
蒋献嬉皮笑脸,施璟对他的偏宠让他前所未有嚣张,眼尾上扬,“不羞耻啊,很刺激。”
连续多日积压的情绪如山洪暴发,憋屈、愤懑,一发不可收拾。蒋献的蓄意挑衅,彻底点燃含愤的引线。
他拳头握紧,狠狠挥向蒋献面颊,速度很快扯住他的衣领,“插足别人的感情,很刺激?”
蒋献颧骨红印急速显现,被打得头一歪,“还动手,你也就这点出息,怪不得我家施璟要分手。”
贺临尤其痛恨蒋献常挂在嘴边的这句“我家施璟”。
这个称呼无疑是在彰显自己的地位,时时刻刻向众人炫耀,他和施璟是分不开的青梅竹马,是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谁也不能参入他俩这坚不可摧的友谊。
两人之间的冲突,让施璟猝不及防。
她惊叫一声,没有拉架。推开蒋献,自己快速往旁边跑,落荒而逃,溜之大吉夹着尾巴跑向单元楼,一溜烟儿不见了。
蒋献抹了抹晕开血腥味的唇角,朝施璟喊话,“施璟,你男人被打了,你管不管?”
施璟已经跑进单元楼,毫无回应,只有呼呼风声在肆虐。
贺临继续朝蒋献挥拳,拳头都带风。
蒋献歪头一躲,轻松躲过,这才闻到若有若无的酒味,贺临喝酒了。
蒋献推开他,下了狠劲儿往他膝盖上一踹,“少发疯,想要多少分手费直说,我这边会给,别再打扰我们过日子。”
贺临被踹得踉跄,鞋尖歪斜挪动了几步,稳住身形,“既然你和她这么分不开,当初为什么要分手?你这么爱她,就该好好把她留在身边,别让她出来祸害人。”
“你才祸害人呢,我倒是要问你,你闲得没事做勾引我家施璟干什么。人家开开心心创业,你非得勾搭她。”
说完,蒋献拾掇了一下侧歪的衣领,也往单元楼走去,走了没几步,又扭头提醒:“对了,别酒驾。”
“我打车来的。”贺临冷冷回话。
蒋献来到楼上,按下门锁密码开门,客厅的灯开得通明,一片寂静。他环视一周,才看到阳台上有绰绰人影。施璟正趴在玻璃窗上张望。
“你在看什么呢?”
施璟吓了一跳,回过身朝他跑来,“吓死我了,你们怎么能打架呢?多没素质,我怕牵连到我,就赶紧跑上来了,还好没打到我。”
蒋献搂住她笑:“哪里是打架,是他单方面打我。”
“你不惹他,他会打你?你这个人就是贱得慌,自己找抽,上次被人套麻袋堵在巷子里打,还没长教训啊?”施璟本末倒置,絮絮叨叨说着。
“能一样吗,两次都是人家主动打我,又不是我的错。”
施璟推他往屋里走,“行了行了,就你事儿多,给我看看,打疼了没?”
蒋献坐到沙发,仰脸委屈巴巴看着她,“你至于跑那么快吗,丢下我撒腿就跑。”
“人得灵活变动嘛,我如今又不是孑然一身,我手下那么大个工厂,那么多员工指望着我吃饭。我要是出事了,他们该怎么办?”施璟头头是道,语重心长。
“也就13个员工。”蒋献欠欠揭穿。
施璟细眉一横,抬手往他脸上一拍,“你看不起我?”
她打到的正好蒋献脸上的伤,蒋献疼得大叫,捂着脸吸气,“没,哪里敢看不起你,我也是你的员工。”
蒋献心里不觉得有什么,丢下他自己跑掉这种事,施璟小时候屡试不爽。小时候施璟淘气得很,带他上蹿下跳,闯祸了她要么自己跑掉,要么把他推出来挡骂。
施璟往他腿上坐,拉开他的手,抬起他下巴,对着他脸上的青紫轻轻吹气,“你们刚才打成什么样了?严重不,贺临呢,他怎么样了?”
“不严重,你跑了,我也跟着跑了。贺临肾虚,腿脚不利索,追不上我们。”蒋献抱住施璟的腰,恍如回到年幼时干坏事得逞的稚气。
“你没打他吧?”
蒋献往她脸上亲:“没,我和他才不是一类人呢。”
施璟搂住他的脖子,忧心忡忡,“小蒋,我看贺临挺生气的,你说他会不会在背后说我们坏话,骂我们是奸夫淫/妇?”
“他敢,嘴都给他撕烂。”蒋献搂着她,密密麻麻吻在她下巴上。
“那你要注意点哦,我的名声可不能坏。”她捧住蒋献的脸,如今更喜欢蒋献这个新欢,在他唇上亲了几口,“我和你在一起,顶了这么大的压力,你以后要更加体谅我,知道了吗?”
“我什么时候不体谅你。”蒋献一层层剥开她的外衣,吻住她,气温逐渐攀升。
......
小雪下了一场,冬日暖阳开始回温。
施璟来到工厂,柔浅的阳光在身上抹了一层金色。
工厂运作步入正轨,她又招了个司机陪自己去回收旧电动车。
是个四十出头的妇女——赵金芳,以前常常在乡下开货车拉砖头,有b2驾驶证,五年多车龄,驾驶记录良好。
因为砖厂倒闭了,她女儿又要到江州市读高中,她这才来到江州市找工作。
施璟很快和赵常芳签订合同,月薪七千,平日如果施璟不去收电动车时,赵金芳可以开厂里的皮卡去外面接单拉货。
之所以要赵金芳这样有开大货车驾驶证的司机,是施璟查看了市场后的决定。
这些电动车拆卸后零件,她得囤货,等到价格合适再用大货车拉去别的地方卖。
电动车的零件拆卸下来,主要分两个销售渠道,一个是废金属和塑料回厂再利用,一个是旧配件翻新。
电机、控制器、减震器等如果还没损坏,可以直接卖给电动车制造厂或者维修厂去翻新再利用。
如果这些零件损坏到没法翻新利用的话,就直接分类卖给再生钢铁厂进行冶炼。
为了利益最大化,这些金属零件在出手之前,还得进行分类,一个前轮后轮、加车架子大概能拆除25公斤铁、4公斤铝、0.5公斤铜、0.3公斤强磁。
拆卸出的金属都得分类好,金属价格一直在波动,废金属回收价也随着跌跌涨涨。
先把这些金属囤着,囤个几百或上吨的重量,多方打听不同地区金属的回收价格,待到价格涨到最高时再卖出去,就能赚到不少钱。
再回收这一块,当属电瓶价格最高。
施璟特地离开江州市,来到邻市的蓄电池回收提炼中心去看了一番,算是大开眼界,收废品真是个稳赚不赔的行当。
只要有心发现,赚钱可太简单了。
她的工厂拆卸下来的电瓶,主要是集中卖到废电池冶炼金属厂去。
按现在的市场价,一吨废弃电动车电瓶价格是9000元到10000元之间,一吨再生铅的价格在18000元左右,铅价经常浮动,每天跌涨20元到50元之间都算正常,一个月内跌涨幅度都在几百甚至几千。
铅价的浮动也相应影响到废电瓶的回收价格。
但不管价格怎么浮动,废电池回收提炼的利润还是有的。
比如今天的价格,废旧电动车电池回收价是9350元/每吨,再生铅价格是17200元/每吨。炼铅炉的设备出铅率为65到70%,这样算下来,每吨蓄电池提炼的利润也在2000元到3000元之间。
这家金属冶炼厂有两套炼铅炉,每炉每小时能出料2吨,两套炼铅炉能日产近90吨。
而且金属冶炼和其它行业不一样,炉子一旦点火了,就会一直开炉24小时不间断工作,除非是发生故障或者紧急事件才会停炉。
施璟在整片蓄电池冶炼中心基地看了一圈,不同的电池提炼的金属也不同。
报废电动车电瓶的铅酸电池,主要提炼的是铅;新能源汽车使用的三元锂电池,提炼的是锂;手机电脑等的钴酸锂电池,提炼的是钴粉和锂粉,钴粉和锂粉很贵,提炼一吨钴酸锂电池利润可达到七八万元以上。
她是自己坐高铁到金属冶炼中心基地查看的情况,回来后,感觉眼界都不一样了。
心中暗自失悔,以前挥霍蒋献的钱时,就不该只会吃喝玩乐到处旅游。要是拿那些钱来创业,每个行业都摸索一番,如今自己也是人上人了。
蒋献最近很忙,忙什么,施璟也没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