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退婚前 第79节
裴司洲看他片刻,意味不明的哼了声。
裴行昭:“.......”
他转头看向沈云商:“他哼是什么意思?”
裴司洲:“不想认你的意思。”
罢了他也不去看裴行昭什么反应,只朝沈云商道:“沈小姐无需与我客气,以后唤我名字就行。”
沈云商憋着笑:“好的司洲。”
裴行昭实在憋不住了:“我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好像没结仇吧?”
裴司洲偏过头闭上眼,不理他。
裴行昭:“......”
要不是他才帮了他,就这欠揍的劲儿,他高低得揍他一顿。
第48章
马车朝裴宅驶去, 路经永安街时,有嘈杂声传来,沈云商掀开车帘望了眼, 却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在众多护卫仆从的护送下离开,街边百姓纷纷驻足, 小声谈论。
裴司洲瞥了眼, 解释道:“这是楚家嫡幼子回来了。”
裴行昭一愣:“哪个楚家?”
若是他想的那个楚家, 他记得,年纪最小的是位小姐,哪来的嫡幼子。
沈云商也放下车帘好奇的望向裴司洲。
她刚刚看见了马车上的徽记,可她记得楚大人膝下最小的是位小姐,她还曾见过几面。
“吏部尚书楚文邕楚大人。”裴司洲道。
裴行昭沈云商对视一眼, 皆面露迷茫, 沈云商下意识喃喃道:“楚大人竟还有位嫡幼子。”
裴司洲虽然觉得她此话有些怪异, 但还是解释道:“楚大人这位嫡幼子性子独特, 五年前离家出走, 楚大人几乎将邺京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人,之后一气之下便宣称从此以后自己再没有这个儿子, 所以知情者后来都不敢再提起这位公子, 久而久之, 很多人也就真的忽略了这位小公子。”
“原是这样。”
裴行昭看向沈云商。
前世这小公子回来了?
沈云商摇头。
没有。
似是看出二人的疑惑,裴司洲继续道:“在你们面圣之前,楚小公子回京的消息就传进了宫中,陛下便令楚大人提前下朝回去了, 只是没想到, 这时人才接回来。”
沈云商不由问道:“这位公子唤作什么?多大年纪?”
这件事在前世并没有发生,但据她的认知, 除非是有人改变了未来的走向,一些事情才会随之发生变化,但她和裴行昭都与楚家这位小公子素不相识,怎会改变他的轨迹。
“他叫楚怀钰。”
裴司洲道:“刚过二十。”
楚怀钰,二十,沈云商裴行昭双双沉默了下来。
他们肯定这个名字他们没有听过,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些熟悉。
见二人对楚怀钰好奇,裴司洲便多说了几句:“除夕是他二十岁的生辰,江家那边的老太太还派人送来了他的及冠礼,楚大人虽曾宣称不认这个儿子了,但却在当日为他取好了字。”
除夕,二十,及冠,江家?
一道灵光闪过,沈云商与裴行昭震惊的抬头对视。
该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了?”
裴司洲见二人神情有异,皱眉问道。
沈云商回神,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这位小公子还真是有些特别。”
裴司洲嗯了声,没再开口。
马车不久后就到了裴宅,裴行昭请裴司洲进去坐坐,被婉拒了,裴行昭便就着马车让绿杨亲自送他回裴府。
马车渐渐远去,沈云商裴行昭几乎是同时回头看向对方:“江钰?!”
话落,二人都是一怔。
良久后,沈云商低喃道:“楚怀钰,除夕二十岁生辰,母族姓江,这种种巧合,应该错不了了。”
“嘶,我就说那小子看着不简单。”裴行昭:“原来竟是吏部尚书的嫡子,如此显赫的家世,他跑去闯什么江湖啊。”
“前世,他并没有回京。”
沈云商所有所思的看向裴行昭:“而他今生唯一的变故就是我们,我们临走前还给他写了信要来邺京,你说,这会不会是导致他今日回京的原因?”
裴行昭面色略沉,片刻后道:“很有可能。”
二人双双沉默半晌后,沈云商道:“我们得找机会暗中见他一面,如今我们处境不妙,不能让他在明面上跟我们扯上关系。”
裴行昭点头:“嗯。”
但还没等二人找机会去见楚怀钰,次日就在护城河畔的酒楼跟人迎面碰了个正着。
裴司洲虽说是没打算带裴行昭游邺京,但毕竟有皇帝口谕在,裴大人一早就将他撵到马车上,来寻裴行昭二人。
于是,他不情不愿的带二人出了门,简单逛了逛城中心便去了护城河畔的酒楼用饭。
一行人刚下马车往酒楼中走,就碰见已经用完饭出门的楚家小公子。
几目相对,沈云商裴行昭错开了眼。
“楚公子慢走。”
酒楼的伙计躬身客气的将人送到门口。
沈云商裴行昭脚步一顿,转身望去,只见那人已经在仆人的簇拥下上了马车。
待酒楼伙计回来,裴行昭问道:“那是哪位楚公子?”
伙计看了眼裴司洲,神情立刻就恭敬了起来,热情回道:“那就是昨日刚刚回京的楚家小公子。”
沈云商裴行昭皆面露错愕。
方才他们看见的那张脸是完全陌生的!
他们猜错了,楚怀钰竟不是江钰?
二人同时回头看向裴司洲,裴司洲意会到他们的意思,淡淡道:“他十五岁就离开了邺京,而如今归来已到弱冠,样貌上必然有些变化,且他十五岁之前不爱出门,也不喜结交,我也只遥遥见过几眼,轮廓瞧着似乎差不多,应当是他。”
沈云商眉头微拧。
虽是这确实不是同一张脸,但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们似乎对楚家小公子格外关注?”
裴司洲突然道。
裴行昭敛下神情,笑道:“特立独行的人,我都想关注一二。”
裴司洲不太理解的皱了皱眉,但也不愿多问,抬脚就走了。
沈云商裴行昭便都压下心思进了酒楼。
酒菜上好,裴司洲再次问道:“你们接下怎么打算?”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的太直白。
皇帝虽然在裴司洲的掺和下松了口,但并不代表会就这么放二人离开邺京,多半还要另找借口将裴行昭二人留下来。
裴行昭吊儿郎当道:“还能怎么打算,皇帝让我们游玩邺京,那就玩呗。”
裴司洲抬眸瞥他一眼。
对于这位素未蒙面的堂哥,他了解不深,但从对方有先见之明的找他帮忙脱身来看,人就蠢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他不并不想捐官,为何又要如此大张旗鼓的捐赠。
什么为陛下分忧他是半点也不信的。
难道说,只是想解边关之急,救百姓于水火?
可虽然他对这位堂哥了解不深,但毕竟是一家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
正如他所说,姑苏首富独子裴行昭纨绔浪荡,风流肆意,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不学无术是算不上的,据他所知的裴行昭,文他不清楚,武功是极好的。
别说小小的侍卫,便是考武状元也是绰绰有余,但显然,陛下对此是不知的,这其中想来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弯折。
可他所知的裴行昭的优点也仅仅如此。
他对家业没有半分上心,成日饮酒作乐吊儿郎当,这样一个人会如此关心黎民百姓?会冒着牺牲他所钟爱的自由的风险,做这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堂弟有何话直说便是,你这样盯着我,我心里发毛。”裴行昭皱眉道。
裴司洲踌躇片刻后,终还是问出口:“你为什么会捐银赈灾?是你自己所为还是家中长辈以此替你谋声誉?”
裴行昭挑眉:“为何不能是父亲想带着裴氏更进一步?”
“不可能。”
裴司洲毫不犹豫道。
“为何?”
裴行昭意外的看向他:“你好像很了解我父亲?”
裴司洲冷淡道:“因为大祖父这一脉的人不会入朝为官。”
裴行昭神情微滞。
的确,他临走前,父亲确实嘱咐过他,早去早回,若陛下赏官要想办法拒绝。
“你怎么知道?”
裴司洲如实道:“我曾听祖父跟父亲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