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惜别

  他虽然还是很舍不得，但最终还是做了妥协。
  “那好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衣服。”
  她将包背好，换好鞋，站在玄关中等他。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穿了一件黑色皮夹克，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光脚走了过来。
  他弯腰穿上一双休闲鞋，拉起她走出房门。
  韩东一直等在停车场，他拉开车子后门，同她一前一后坐上车。
  车子很快驶出停车场，窗外夜色深沉，凄清的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偶尔一些闪着橙黄色车灯的车辆，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两人肩并肩坐着，他的大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小手。
  月明星稀的苍穹上，偶见疏落闪亮点点繁星。车内气氛一片寂静，更渲染出夜色苍茫。
  他的掌心很是温暖，有那么一刻，她心底蓦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种久违的感觉在她心间早已消逝多时，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这黢黑的夜滋生了眷恋，还是她的眷恋渲染了黑夜。
  他抽回手，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烟盒在他虎口磕了磕，那轻微的声响在静谧的夜中分外响亮，仿佛人的心跳声，“咚，咚。”
  打火机窜出的蓝色小火苗，将香烟点燃。她静静注视着橙红色的火光，在漆黑的夜中缓慢消逝，那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朵盛开的花，然而，花期总是短暂，在香烟掐灭的那一刻，那朵花立时就谢了，而她心中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也与那一朵花同时烟消云散。
  车子很快行驶到郑家门前，她在下车前对他表示感谢，“文彦，谢谢你送我回来”，说着，她手扶上车门把手准备下车。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他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腰间游走。
  “你干什么？小心被人看到”，她娇嗔道。
  “我又没干什么，怕什么？”
  她乱扭着身子，“还说没干什么？你手在摸什么？”
  “你说我在摸什么？你可以大点声，告诉韩东我在摸什么。”
  两个人在车里扭作一团。
  韩东觉得窘得慌，识趣地下了车。
  车里没了别人，郑莞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整个人窝在他怀里，食指点着他下巴上那条小小的伤疤，“你说你这个人，平时吧，也不怎么跟我联系，就好像我们没什么关系似的。跟你见了面呢，又觉得你太腻人。”
  “是吗？我自己都没觉得”，说完，他就要俯身吻她。
  她小手掩住他的嘴巴，将他推开。
  他在深沉的夜色中咕哝了一句，“逼也不让操，嘴也不让亲。”
  她眉头微微皱起，“改天吧，我怕你在这儿磨磨叽叽一晚上，我下不了车，还有，我也不想被某些人看到。”
  他口中嗤笑了一声，“你还别说，窗口正有人往这边看。”
  郑莞美猛然转过头，可不是吗？邹思正站在窗口，向这边眺望。房间里开了灯，她穿着睡衣的样子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文彦，再次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下车回去了。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她肉肉的脸颊被捏得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