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86节

  总之,这父子俩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
  孟砚青对此心满意足。
  如果前夫能带着儿子经常来这么一遭,她这日子也挺舒心的。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她笑着道:“虽然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但也应该经常一起吃饭,让亭笈感受家庭的温暖。”
  陆绪章看着对自己发出温柔邀请的孟砚青,没什么表情地道:“你就可着我欺负吧。”
  孟砚青见此,马上变脸:“那你就不要来好了!”
  陆绪章忙道:“我就说说,我还得给你修整厨房。”
  陆亭笈从旁搂着孟砚青的胳膊讨好:“母亲,父亲不来我也会来,明天我放学就过来,你计算机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教你,数理化等我学好了我也教你。”
  孟砚青满足得很,冲陆绪章扬眉,很有些显摆的样子:“看,还是我儿子乖。”
  陆绪章看看儿子,顿时有些酸。
  一时两个人上了车,今天特意没让司机开车,陆绪章自己开车,胡同狭窄,倒车半晌才出去。
  等走在街道上,华灯初上,握着方向盘的陆绪章瞥了一眼身边的儿子,终于开口:“亭笈,有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深入思考下。”
  陆亭笈吃饱喝足,其实有些犯困,现在听到父亲这么说,没什么精神地问:“什么?”
  陆绪章仿佛很随意地道:“你想过吗,如果你母亲结婚,那你该叫对方什么?”
  陆亭笈认真想了想,终于道:“我母亲结婚的话,那我不就是多了一个爸吗?”
  要拐弯了,陆绪章打着方向盘:“对,你母亲结婚,那你就得喊别人做爸了。”
  陆亭笈:“我母亲现在这么年轻,她如果要找,肯定得找个年轻的吧?”
  陆绪章心里忍不住泛酸,不过还是道:“应该吧。”
  陆亭笈把胳膊肘抵在车窗上,托着下巴,拧眉思考着这个问题:“那也就是说我后爸只比我大几岁?五六岁?以后我和后爸走在街上,别人一定以为是兄弟?万一母亲和我考上大学,没准她可以和我同学谈!那样也挺好玩的是吧?”
  陆绪章直接给他停车:“给我滚下去。”
  陆亭笈顿时不犯困了,他诧异地看向陆绪章:“这……你别生气,我就说说,开个玩笑。”
  陆绪章挑眉,冷眼看他:“说得这叫什么话?这种事情是随便说的吗?”
  陆亭笈忙道:“我错了,是我刚才说得不对,我道歉。”
  陆绪章的情绪这才勉强收住一些,他无奈:“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话都不会说?”
  陆亭笈看他这样,叹了声,却是道:“父亲,说实话,我当然不想有个继父,放眼看过去,这个世上比你强的能有几个?谁配当我继父?”
  他还暗暗在母亲面前夸自己呢,就凭这个,他暂时考虑给父亲投一票。
  陆绪章:“这还像个人话,这会儿我们父子关键得齐心协力,打退觊觎你母亲的野男人。”
  野男人…
  陆亭笈额头微抽,看了眼身旁这位。
  所以,父亲算什么,家养的男人吗?
  半晌,他终于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陆绪章:“这段时间多走动吧,我如果来多了的话,我怕你母亲会反感,她一恼,还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每天都过来。过两天我再把床搬过来,把你的房间安置好,这样子你就干脆住在这里。”
  陆亭笈满意:“好!这个好!”
  陆绪章蹙眉,沉吟道:“那个送枣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回头你摸清楚底细,一旦知道对方消息,马上向我报告,我们再看看怎么应对。”
  看到那枣,他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枣,枣,枣,拨动他心里的隐刺。
  还有那科学家,提起来都是痛。
  第52章 翡翠的历史
  这天叶鸣弦早早过来了,他穿着一身规矩的西装,整个人颀长儒雅。
  两个人走出首都饭店,坐上了无轨电车,径自过去中国地质博物馆,距离倒是不远,就在西城。
  公交车上人不少,也没座位,叶鸣弦体贴地招呼着孟砚青,用自己身体略替她挡着。
  孟砚青感觉到了,想着这么多年了,叶鸣弦仿佛从来都没变过。
  年轻时候,他就对她很好,温柔体贴,处处周到,只是那个时候她和陆绪章更亲近,明知道叶鸣弦的心思,却并没有回应过。
  两个人唯一一次走得比较近,是她和陆绪章差点闹掰了,叶鸣弦便天天来找她,陪着她出去玩。
  那时候陆绪章一直不喜欢叶鸣弦,尽管也算是世交,但提起来就脸色就不好。
  电车到站了,叶鸣弦抬手,体贴地虚护着她,一直到下了车,才收回胳膊。
  走在路上,叶鸣弦和她介绍起地质博物馆的来历,这地质博物馆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了,是当时北洋政府农商部成立的。
  那时候孟家是知名珠宝大家,对这次地质博物馆建立也起到了促进作用,之后地质博物馆主使者更是请了孟家人做顾问。
  后来随着时代发展,这里也成为了“ 地质矿产陈列馆”,里面不但包括古生物,矿物岩石,也包括宝玉石等品类。
  叶鸣弦笑道:“你应该知道孟以劻先生吧,按照你们两家的关系,你应该叫他祖爷爷?”
  孟砚青:“只是小时候听父亲提起,知道有这么一位,不过知道的不多,也是长大后自己慢慢了解到的。”
  叶鸣弦颔首:“也对,你小时候情势不好,你家里人估计都不会和你提这些了。”
  这么说话间,已经到了这地质博物馆,叶鸣弦拿出证件,对方查验过后,就放他们进去了。
  这次展览是地矿部、中国地质学会科普委员会和《中国地质报》联合举办的,展览品不光包括工艺美术矿物原料,也包括成品、地质摄影、绘画和书法展览等。
  孟砚青仔细看过介绍,这里把工艺美术矿物原料分成了宝石、玉石、彩石和砚石几大类。
  叶鸣弦带着孟砚青,逐个参观,这里的品种确实足够丰富,陈列了六十年代以来发现和开发利用的各样矿物资源,水晶、芙蓉石、碧玉、玛瑙和绿松石等。
  叶鸣弦给她介绍:“最近几年我们国家高中档宝石地质工作突破很大,江苏福建一带发现了蓝宝石,新疆有猫眼石和碧玺,江浙发现了宝石级的石榴石。”
  他笑道:“各种资源遍地开花,这次也是为了展示最近十年的成果,才有了这次展览。”
  孟砚青听着有些意外,印象中他应该不懂才对。
  见她疑惑,叶鸣弦笑道:“我感兴趣,偶尔会过来看看,慢慢知道的就多了。”
  孟砚青:“那我得多向你请教了。”
  叶鸣弦笑道:“哪里,你这是家学,我再怎么看也比不上。”
  这么说笑着间,孟砚青便看到前面是翡翠展览区,陈列馆竟然专门竟然设置了沙盘,展示了翡翠从开采到运输,再到切割、雕刻和打磨的过程。
  每个展览品旁边都有详细的说明,孟砚青从头慢慢地开始看,这些介绍也侧面透露出如今国内翡翠研究情况。
  她这么看着的时候,发现一个展示牌上,上面却是关于翡翠在中国的历史的。
  其中提到,中国古代周朝时候便有翡翠,汉朝时候也有,但是到了明朝末年时候依然是罕见珍宝,而翡翠在中国盛行,却是清朝时候了。
  她便多看了几眼,叶鸣弦意识到了:“怎么,有问题?”
  孟砚青道:“明十三陵的定陵发掘时,不见翡翠制品,元朝腾冲一带的墓葬出土文物中,也没见过翡翠,所以翡翠在中国的历史存疑,能够有证可查的,应该是《徐霞客游记》中的记载,他行经腾冲一带,那里有经营加工翡翠毛料的场地,不过那是明朝崇祯年间了。”
  所以中国翡翠的历史,有证可查的就是明末,再往前,就不好推断了。
  叶鸣弦顿时明白了:“如果无实证的话,便只能存疑,确实不好当做科普资料展示给大家。”
  孟砚青:“不过也有可能他们有什么考证发现?只是没在这里公开?”
  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科普资料牌,不可能写得太详细。
  叶鸣弦:“这好办,我们找一位工作人员问问。”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凡换一个人,也许过去就算了,不过叶鸣弦不一样,他是做学问的人,他觉得孟砚青既然提出来了,那这件事就是一件严瑾的事,不能马虎,必须有严瑾的考证才能这样向大众科普。
  孟砚青也没想到叶鸣弦这么积极,不过他要问,她倒是也想听听。
  她以后想从事这个行业的话,还是希望能扩充这方面的知识。
  这时候旁边恰好有一位工作人员,叶鸣弦便礼貌地向对方请教,那工作人员看了眼,有些茫然,显然他不懂。
  叶鸣弦见此,便问:“请问这块展区的负责同志在不在?”
  他这么问的时候,那边正好走过来一个中山装,四十多岁,见到他,疑惑:“你们有什么事吗?”
  叶鸣弦道:“你好,我姓叶,是中科院的研究人员,今天我们过来这里参观展览的宝玉石,有一个疑惑,想请教下。”
  叶鸣弦生得儒雅,书卷气十足,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对方显然很有好感。
  那中山装便微颔首:“你说。”
  叶鸣弦介绍孟砚青:“这是我朋友,姓孟,她对于翡翠在中国的历史有些疑惑。”
  孟砚青这才笑道:“刚才看到翡翠在中国历史的介绍,提到翡翠在中国古代已经存在了,我想请教下,这说法起源自哪里,可有什么佐证?”
  那中山装一听便笑了,他看着孟砚青,道:“这个很简单,你问我,算是问着了,其实不用说太多,中国古诗词中就有佐证。”
  孟砚青:“恭请赐教。”
  他背着手,慢悠悠地道:“远的不说了,就说唐朝时候,就有令狐楚《远别离》中有一句,叫做‘玳织鸳鸯履,金装翡翠簪’,这翡翠簪,就是用翡翠雕成的簪子了。”
  这时候,一旁已经有一些参观者都好奇地看过来,中山装见此,便干脆让大家站一边,他好给大家讲讲这个问题。
  孟砚青听着,却是疑惑:“这翡翠簪是指用翡翠做成的簪子?”
  中山装:“那是自然,不然呢?”
  孟砚青:“可有什么其它旁证?除了这诗句外,有相关记载吗?”
  中山装听这话,打量了孟砚青一眼,才道:“我们既然这么说,那就是翡翠簪了,不然呢,你觉得能是什么?这是我们考证出来的,翡翠在我们中国的历史!”
  说着,他望向叶鸣弦,摇头叹道:“这女同志年纪小,好奇心强,这是有求知精神,不过小姑娘这怀疑的劲儿也太大了,你啊,回去多读读书,那些唐诗宋词,全都研究一遍,你就明白了,诗词中出现翡翠的也不是这一处了。”
  他这一说,大家全都笑起来,显然都觉得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竟然质疑专家的意思,有些过于不懂事了。
  叶鸣弦从旁微蹙眉,不过并没说什么,他只是望向孟砚青。
  一时就有人赞同:“看来唐朝已经盛行翡翠簪了。”
  中山装继续道:“这位小孟同志,你知道洛神赋吧?”
  孟砚青颔首:“倒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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