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第297节

  剑光速度太快,她们的神魂灵识隐隐有点跟不上了。
  不多时,卢仚又是一声大喝,三枚云气缭绕的符印飞出,再次轰入了青鳞剑中。
  青鳞剑的剑光,就从光辉璀璨、毫无杂质的青色,骤然多了一丝‘云’一般飘忽不定的变幻之意。剑光飞驰之间,突然一化十、十化百,最后一道剑光分化成了数千数万条,一时间满洞窟都是剑光缭绕,再也分不出那一柄剑光是真,那一柄剑光是假。
  青柚三女有点手忙脚乱了。
  还不等她们适应三柄青鳞剑突然增加的变幻之意,卢仚又是三枚金灿灿的符印喷口而出。
  这是来自三眼神人坐骑圣象的力之道印。
  三枚道印融入青鳞剑,青鳞剑飞驰之间,假如原本的穿刺力只有一,得到力之道印的加持后,三柄青鳞剑的穿刺力骤然飙升到了二十以上!
  恐怖的穿透力,加上庚金之力淬炼后飙升的锋芒,以及风之道印加持后的可怕高速,三柄青鳞剑的杀伤力已经提升到了卢仚都无法估算的程度。
  如果在加上变幻莫测的剑光分化,啧啧……
  洞窟外,一道风声响起,阿虎瓮声瓮气的嚷嚷声传了进来:“仚哥儿……啊,呸……方丈,焱朝来人了,一个老太监正在禧云城里跳脚骂大街呢。”
  第342章 再炼(4)
  禧云城,皇宫。
  姜垵带来的三万平均修为在熔炉境后期,平均点燃了三座以上五脏熔炉、九处以上窍穴熔炉的精锐,脚踏火云,结成军阵,威凌皇城。
  双眸中棱光四射,姜垵俯瞰皇城,厉声道:“祝子帧,老实交待,折荪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卿云国主祝子帧,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皇宫朝议大殿门口,眨巴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姜垵。
  谁能不认识姜垵呢?
  这家伙,作为焱朝四辅四弼之一,专门负责焱朝对外的监察和情报工作。
  焱朝的众多附庸国,天知道被他安插了多少奸细耳目?
  往年,姜垵每隔几年,都会耀武扬威的巡游各国,那时候姜垵的气焰……啧啧!
  面对焱朝的诸多附庸国的国主,姜垵就好像爷爷,各国国主就好像孙子,动辄打骂,甚至有犯了些许小错,被他揪住小辫子,直接下令斩杀的!
  好容易,能看到姜垵这等气急败坏的模样啊!
  呵呵。
  想到开心处,卿云国主居然小腰一扭,莫名的唱起了一段卿云国流行的戏剧唱腔:“哎呀,兀那大老爷……您别心慌!”
  姜垵的脸骤然一黑。
  他身边一众修为在烈火境大圆满、种金莲境的姜氏高手,一个个面皮漆黑看着卿云国主。
  “你,想死么?”姜垵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卿云国主。
  火煜身边的心腹老太监一个虎扑,从火云上冲到了卿云国主面前,干干瘦瘦的老太监手指卿云国主的鼻子,嘶声吼道:“放肆……卿云国主,不要以为你有皇后的关系,你就可以肆意胡为……你……不对……”
  老太监猛地向后跳了两步,嘶声喝道:“你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你,你,你……”
  老太监很想说,卿云国主的身体,是被焱朝某位王爷送去的美女给祸害了……那美女修习的是一种极其恶毒的魔功,吸人骨髓,毁人根基,附近诸国的国主谁不知道,卿云国主这些年,就是一具行走的芦柴棒,痨病鬼,离死不远的人。
  但是现在看看他红光满面、精气完足的模样!
  再感受一下他体内精纯宏大的法力波动……
  而且,这法力波动的路数不对。
  老太监眯着眼,死死盯着卿云国主:“快说,你的身子骨是怎么回事?你一个都快要死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变得……”
  姜垵在火云上怒吼:“快说,姜源何在?镇北军呢?”
  姜氏一众高手齐齐按下云头,指着卿云国主嘶声怒吼:“说,说,说……速速交待!”
  老太监更是再一次蹦到了卿云国主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训斥。
  皇宫中,卿云国主那一支忠心的老禁卫列队而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看着火云上耀武扬威的姜垵等人。
  姜垵呆了呆,然后笑了起来:“祝子帧,你的依仗,就是他们?呵呵,不过是当年的刀下残魂,侥幸没死的幸运儿,你指望这群……废物?”
  不等卿云国主开口,姜垵随手朝着那些聚集过来的禁卫一指,就要下令将其歼灭。
  一道道火光这时候,就从禧云城各处腾空而起,急速朝着姜垵这边飞了过来。一个又一个姜垵带来的秘谍头目,带来了他们从禧云城打探来的消息。
  消息很简单——所有和他们焱朝勾勾搭搭的宗室、臣子,甚至是那些富商等,满门消失了……他们的府邸,虽然经过了打扫清洗,但是很多地方,依旧残留着刺眼的血迹。
  而禧云城中,焱朝的所有耳目据点,全都被拔除。
  他们花费金钱,向禧云城的百姓打探消息,得来的信息就是——大半个月前,禧云城内杀了很多人,城外有大军攻城,但是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姜垵目光闪烁,盯着卿云国主。
  刚刚又逼到卿云国主面前的老太监,再次向后退了两步,数十名焱朝宫廷禁卫涌了上来,将老太监围在了中心。
  老太监骇然看着卿云国主,他冷声道:“你这是,勾搭上了谁?泫朝么?你投靠了泫朝?否则,你怎么有胆,怎么有这实力,作出这样的事情?”
  卿云国主嘴巴一撇,‘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背着双手,淡然道:“李公公说的哪里话?我祝子帧对焱朝,可是忠心耿耿啊……我卿云国世世代代,都是为焱朝卖命,更不要说,我那几个外甥,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焱朝皇帝……呵呵,我干嘛投靠泫朝?”
  老太监嘶声道:“你心中,有反骨……你对焱朝,怀有怨愤!”
  卿云国主白眼一翻:“那么,李公公可否说出,我为何对焱朝有怨愤呢?啧啧,我做了什么?”
  老太监正要说话,姜垵已经朝着卿云国主一指:“拿下……其他人,胆敢阻挡者,格杀勿论……这些早在几十年前就该死的家伙,全部屠了!”
  姜垵冷眼看着卿云国主:“我不仅要杀光他们,更要屠了他们九族……祝子帧,你没意见吧?”
  卿云国主摊开双手,笑了起来:“姜辅弼,您,随意。”
  他‘呵呵’笑着:“只要您做得到,在我卿云国,在我禧云城,您想杀谁就杀谁,包括我!”
  低下头,伸长了脖子,卿云国主用力拍了拍自己白皙的脖颈:“包括小王我,嘿嘿,您随意……嘿嘿,这么些年来,我记得的,被你下令斩杀的国主,不下十人罢?”
  “不多我这一个,不多我这一个!”
  “其实,你们早在几十年前,就该直接砍掉我的脑袋。”
  “当年你们没下手,现在么……”
  姜垵冷然道:“如果你真和镇北军一事有关,今日斩了你,也不晚。”
  卿云国主抬起头来,笑盈盈的看着姜垵和老太监:“可是,两位呵,如果小王……不,不是如果……小王的确,真的,和姜源、镇北军的事情有关……”
  姜垵和老太监脸色骤变。
  卿云国主冷然道:“姜源带兵来袭,被生擒活捉,在贪生怕死的他配合下,镇北军上下数百万人,全都放下兵器,毫无反抗的束手就擒!”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卿云国主大声笑道:“这事情,我承认,就是我干的……你们想要把我怎么样?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老太监脚下火云升腾而起,托着他向空中退去。
  作为在宫廷中生活了一辈子的老怪物,李公公从卿云国主的言行、表情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没有比他更熟悉‘君主’这种‘怪异生物’的人了,卿云国虽然弱小,卿云国主也是‘君主’啊。
  卿云国主此刻的言行举止,分明透着极大的恶意和危险。
  所以,事有不对,赶紧逃走吧!
  姜垵却是带着大队人马,按下了火云,向着卿云国主不断逼近:“如此,我要你的命……祝子帧,你,你……”
  姜垵压低了声音:“你用什么阴谋诡计,暗算了镇北大将军姜源?”
  卿云国主当众说姜源贪生怕死,是他的配合,让镇北军数百万精锐主动放下了兵器投降。
  这个罪名,姜源不能有。
  就算有,也不能放在姜源头上。
  不然的话,姜源死就死了,姜氏家大业大,他姜垵也有数十个儿子,不缺姜源这一个。
  但是姜源如果被扣上了‘贪生怕死’、‘主动投降’的帽子,那么整个姜氏,都会随着蒙羞,更会在接下来的皇位争夺战中,沦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或者说,因为姜源和镇北军的失踪,现在姜氏已经非常的被动了。
  “祝子帧,考虑清楚,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姜垵压低了声音:“一时的侥幸,你以为,你卿云国可以对抗整个焱朝么?”
  姜垵低声、厉声,极其严厉的训斥卿云国主:“不要说焱朝,就曾经被你扫荡的伊国等国联手,十几个国力和你卿云国相差不大的……”
  一道人影从卿云国主身后的大殿中冲出,身披僧衣,手持禅杖,做标准大和尚装束的鱼癫虎飞扑而出:“呱噪……啰里啰嗦的废话这么多……爷们,该打就打,该出手,就出手罢!”
  鱼癫虎一句话语速极快,短短十几个字,他已经朝着姜垵轰出了十几杖,数十拳。
  姜垵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恶风,他身上火光一闪,一条由十二条火龙缠绕而成的紫金火罩喷出,顷刻间膨胀到数百丈大小,放出厚厚的火光,护住了他和身边的一众姜氏嫡系。
  沉闷的轰击声响起。
  鱼癫虎的拳劲狂暴威猛,火光剧烈颤抖,十二条盘旋飞舞的火龙刚刚从火罩中喷出,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施展,就被一通狂打轰得光焰黯淡,哀鸣着遁回了紫金火罩。
  ‘当啷’一声巨响,火光彻底熄灭,紫金火罩被轰成了原形,化为拳头大小,被鱼癫虎一禅杖轰飞了数十里,直接飞向了数十里外的金山寺。
  一道金光带着大片密集如雨的金光,从金山寺方向冲天而起。
  卢仚带着大队人马腾空而来,恰恰紫金火罩被轰向了他。卢仚‘嘿’了一声,一把接住了紫金火罩,一看这法器自己不认识,就随手一把捏成了粉碎。
  紫金火罩粉碎的一瞬间,姜垵身体一晃,鼻孔、嘴里同时喷出了热气腾腾的鲜血。
  第343章 再炼(5)
  方寸禅林,一念遁法。
  卢仚随手捏碎紫金火罩,一步就到了卿云国皇宫,端端正正站在了姜垵的面前。
  大口吐血的姜垵瞳孔一缩,大喝了一声,化为一道火光就要往后遁走。
  卢仚一声冷笑,左手一翻,带出了一个紫金钵盂,随手丢向天空,同时厉声呵斥:“跑?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妖……咳咳,不是个好东西,你往哪里跑?”
  紫金钵盂祥光喷涌,急速升上天空,然后放出一道清澈的祥光罩定了姜垵。
  火光骤然一凝,将姜垵所化的火光锁定在了方圆数丈之内。
  那看似薄薄一层的祥光,却好似铜墙铁壁,姜垵闷着头极力的冲撞,只听得‘轰轰’巨响不断,任凭他用尽了全部力量,始终无法破开钵盂的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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