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这样御夫的! 第39节
男人一睁开眼,满屋子的红色闯入眼帘,再看看靠在自己怀里睡觉的美人,眼前一幕幕犹如一记晴天霹雳般,霎时间震得李奉晕头转向。
他掀开被子查看自己和虞子钰身上的痕迹,又看到床尾缠成一团的大红婚服,李奉翻了翻凌乱衣衫,扯出虞子钰那绣有鸳鸯的红肚兜。
终于是惊醒,认清当前局势——李既演和虞子钰成亲了,还洞房了,而且应当是昨晚上洞的房。
然,这彻上彻下的一切他茫无所知,他不知这身子究竟被李既演占据了多少时日,不知距离上次他出来过去了多久,不知今夕是何日。
他甚至惊恐猜测,会不会自己已经沉睡了一年半载的,不然李既演和虞子钰怎么如此迅速地成亲。
可不管如何,当下种种令他难以接受。
李既演那个贱种和虞子钰成亲了,二人还洞房了,这一切凭什么!他们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意识,李既演和虞子钰怎么可以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成亲了都不想办法告知他。
他到底算什么。
李奉悲痛欲绝,不堪忍受这局面,不敢再看虞子钰的身子,一看到她身上的吻痕,都令他不胜其苦。
他匆匆套上一身青衫出门去,逮住走廊里的丫鬟便问:“今儿是个什么日子?”
“啊?”丫鬟被李奉身上的戾气骇住,一时没回过神来。
“今日是何年何月何日!”李奉按捺住怒火,再次口齿清晰问道。
丫鬟吓得声线发颤:“建兴十年四月初二。”
李奉掐指一算,距离他上一次出现也仅仅过了八日,八日的时间里,虞子钰和李既演到底都干了什么,竟走到了成亲入洞房的地步!
他迫切需要冷静,需要个安静的地方,收拾收拾自己这颗破如烂泥的心。
跑到后院,神情呆滞站了良久。
院里的仆人见他戾气重重,不敢多待纷纷逃离后院。李奉走到井边,垂眸看向黑漆漆的井底,有那么一瞬间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捧在心尖儿的娘子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不是他就算了,他甚至一点儿知情权都没有。
虞子钰口口声声说要待他好,和他白头偕老,到头来趁着他不在,偷偷和李既演成亲在床上缠绵恩爱。李奉只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一个绿袍加身的窝囊废。
虞子钰醒来,却没见到李既演。
丫鬟青荷进屋来帮她洗漱,埋怨道:“小姐,姑爷不知怎么了,凶神恶煞跑了出去。今儿个方才成亲第一天呢,他不仔细顾着小姐,反而一大早跑出去,也不知怎么想的。”
“他跑出去干什么?”虞子钰皱眉问。
“不知,这会儿在后院呢。”
“这个挨千刀的,我的御夫术都还没使出来,他倒是猖狂!”虞子钰穿戴完毕,提起弯刀跑向后院。
看到男人一身落寞立于院中,冲上前道:“李既演,你给我甩什么脸色!”
李奉转过来,大步直直朝她走来,两手紧握她肩头:“虞子钰,你和李既演成亲了,都不需告诉我是吧,你们恩爱快活时,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你是李奉?”虞子钰心虚放下刀,对身后的青荷摆摆手,“青荷,你们先下去,不准偷听我们讲话。”
“是,小姐。”
后院只剩下两人,虞子钰才道:“你当我不想告诉你吗,可你都不出来,我如何告诉?难道给你烧纸钱?你别这么不懂事儿,少给我添乱。”
“我给你添乱?我媳妇儿和别人成亲了,和别人上床了,我还不能生气?”李奉越说越委屈,眼泪嗒嗒直落。
虞子钰握住他的手:“什么叫和别人上床了,这不都是你吗?整天就会争风吃醋,让我左右为难,还说什么爱我,全是狗屁!”
“虞子钰,你有没有点良心!你之前怎么说的,要和我做一对神仙眷侣,如今却和李既演如胶似漆。”他眼眶发红,脖子上青筋凸起,“我问你,你分得清我和李既演吗,你昨晚和李既演上床时,到底在想着谁!”
虞子钰也不高兴:“你朝我吼什么,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再气有什么用!再说了,是你自己没本事,倘若你前几日能够占据这副身子,昨晚的新郎官就是你了。”
李奉放开她,背过身默默流泪。
虞子钰终于是明白,以前娘亲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是什么意思了。
以前她老爱和虞元楚打架,每次打完兄妹俩去找娘亲评理,娘亲左右手各抱着兄妹,分别亲他们软乎乎的脸,唉声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两个娘都一样爱。
虞子钰扯扯他的衣角,学娘亲以前说过的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就别气了。再说了,你如今有孕在身,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有孕在身?”李奉哀痛的情绪终于有所转移。
虞子钰拉他的手坐到一旁木椅上:“李奉,我这么快成亲是有缘由的。我前几日悟出一个新的修仙法子。”
“修仙和成亲有何关系?”李奉稀里糊涂。
虞子钰拍拍他手背,细细跟他讲道理。
“我也知道,男人生孩子这事儿于常人不可能。不过呢,顺为凡,逆为仙,凡人修仙是逆天而行,男人生孩子亦是逆天而行,咱俩把这天道给逆了,就能成仙了。”
李奉表情愈发难看:“那你到底说说,让我怎么生孩子?”
“我是想用你的阴魂,加上李既演的身躯,二者结合怀出一个鬼胎。等鬼胎出世,鬼丹便可伴随而出,到时我吸收鬼丹之力,修炼出自己的金丹,就可成仙了。”
李奉越听越头疼,摆摆手:“不是,先不论什么金丹成仙的。我就问你,我如何怀孩子,或者怀鬼胎?”
“这不跟凡人怀胎生子一个路数吗?被窝里搞那事儿,阴阳结合,这不就可以怀了吗?”虞子钰迁思回虑一番,又道,“怎么生的,我暂时还不清楚,但咱们先怀上再说,船到前头自然直,到时肯定有办法生出来。”
李奉扶额:“这事儿你和李既演说过没?”
虞子钰搂住他脖子,公平性的左右各亲了一下:“还没呢,他是个凡人,我怕他不能接受。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
“不是,宝贝儿,男人没办法生孩子的。”李奉心力尽瘁,摸摸她的脸蛋,“咱们再想别的法子修炼,成吗?”
虞子钰怒而起身,手背打在手心:“我都跟你说了,逆天而行!我都能逆天而行修仙,你怎么不能逆天而行生个孩子?”
“那你告诉我如何逆?反正我生不出来。”李奉偏过头,也在生气。
虞子钰委屈至极,跑到老槐树下抹眼泪:“我都和你成亲了,你还一点儿也不体谅我。你身为丈夫,不愿与我甘苦与共,我修仙如此辛劳,你却不愿帮我,真是不忠不诚不仁不义!”
李奉终于还是妥协,走过来掰过她的身子,低头吻掉她的泪珠:“好,给你生个孩子,我生还不行吗。”
虞子钰破涕为笑,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李奉,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我虞子钰此生定不负你。”
“你最好说到做到。”李奉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也不知道等李既演知道此事了,要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第35章
◎回家吃饭◎
晨风袭来还卷起凉意。
李奉捡起被虞子钰丢在井边的弯刀, 拥着她离开后院,进入前院的主屋。
家仆们还在收拾昨日喜宴的残局,红色爆竹碎纸扫了一堆又一堆, 喜气依旧缭绕于整个将军府。
迈进屋内, 虞子钰反手插好门闩, 她如今一心想让李奉给她怀个鬼胎, 耐着性子哄他:“我再跟你洞一次房,总可以了吧。”
李奉坐在床边,掌心细细抚过光滑大红床单, 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偏偏虞子钰还是个不上道的, 净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她跳上床搂住李奉的肩膀, 嘴唇贴上他脸颊亲了亲,真心实意道:“昨晚上我和李既演玩了好久才睡, 说到底你们的身子都是同一个人, 现在又洞房的话, 你能行吗?”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
虞子钰躺进软绵的被窝里:“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昨晚上李既演帮我洗澡了,他还用我的洗澡水洗他自己,脏死了, 一点儿也不爱干净。”
李奉默不作声。
虞子钰抬起腿,搭在他手臂上:“给你看, 他好像有病, 总是咬我,腿上都被他咬出牙印了。你给我揉揉,也心疼心疼我。”
李奉一头扎进绸被里, 不声不吭, 隐约发出微不可闻的抽泣。
虞子钰探过身来, 趴在他肩上看了他良久:“李奉,你好像一条狗哦,好好笑。”
“很好笑吗?”李奉终是抬起头,拉开扣在腰间的革带。
虞子钰滚到拔步床里侧:“一点儿也不好笑,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要修炼了,别打扰我。”
再一瞥,李奉已是脱光了衣服,上来压住她:“不是说要洞房吗。”
虞子钰捂住他的嘴:“我刚才说要洞时,你跟个窝囊废似的,现在又要,我才不给呢。”
李奉舔她手心:“不是说让我怀孩子吗,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才昨晚一晚上就能逆天让我怀上?”
虞子钰一想也是,让男子怀孕本就逆天而行,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如今她大道未成,修为自然难以达到一晚上便让李既演怀上的地步。
想来,还是得靠数量取胜才行。
她搂住李奉的脖子:“你要听我的话,像李既演那样温柔,不可以粗俗,知道了吗?”
李奉咬开她的衣领:“别再提李既演,他算个什么东西,我才是你的夫君。”
虞子钰刚成亲,正是心花怒放少女怀春,故意逗他:“我这个人做事遵规遵矩,谁跟我拜堂成亲,谁就是我夫君。反正我只知道,昨儿个跟我拜堂的是李既演。”
李奉捏她下巴:“既然如此,我没名没分的,还帮你生孩子干什么,生出来也是个杂种。”他下床,阴起脸就要走。
虞子钰急了,拉他回来哄道:“好夫君,可别闹脾气了。昨日虽然和李既演拜堂,可我心里想的都是你,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为了我的修仙大业,你就先委屈委屈吧。”
李奉躺回床上,脸色依旧难看:“从现在开始,不许在我面前提李既演。”
虞子钰坐到他腰胯上:“你说不准提就不准啊,咱们这家中到底是谁说了算。我偏要提,昨晚我和李既演玩得可好了,我们......”
李奉不想再听,撑起头吻她,堵住她嚣张的挑衅。
......
一早上都在床上度过,正午时分虞子钰饿得遭不住,从床尾摸出衣服来穿:“我先回家吃饭去,晚上再回来找你玩。”
李奉手里握着她的肚兜把玩:“回家吃饭?你不是和李既演成亲,嫁到将军府了吗,还回家吃饭?”
“我成亲了也要回家吃饭啊,才不跟你住在将军府呢。”
李奉起身帮她系好肚兜的肩带:“为何,你既然嫁过来了,便是将军夫人,哪有天天往娘家跑的道理?再说了,按照规矩也得三日后才能回门。”
虞子钰曲起腿套罗袜,嘴里絮絮叨叨。
“我做事从来不讲规矩。再说了,将军府风水不好,影响我修仙,我家才是真正的风水宝地,处于京城龙脉之首。你看宁远公主天天来我家,沾了龙运,祖师娘都算过了以后公主肯定能坐上龙椅......”
虞子钰发觉说多了,拍拍自己的嘴,暗暗失悔自己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什么话都和情郎说。一动情了嘴上就没个把门,当真是造孽。
李奉搂住她,在她裸露肩头亲了亲:“乖宝,你方才说宁远公主怎么了?”
虞子钰拍开他的手:“干你何事,不准出去乱说,不然我休了你。”
李奉没再多问,跪在床上直起身子帮她穿衣服:“你回家吃饭也得带上我,咱们刚成亲就分开,多不像话。”
穿好衣服,虞子钰掀开床单,在床单底下赫然摆放着她的银色长剑与黑漆弯刀,她拿出刀剑熟练捆绑在自己身上。
李奉叹气道:“娘子,你睡觉把刀剑放床单下干嘛,怪不得我刚才总觉得被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