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烦 第21节
“......”
龚序秋压下往外冒的火气。再忍她一次。
他拉着陈晼的手说,“你看你这一天不理我,我魂儿都丢了,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心死了一大半。”
简静轻蔑地笑,“你心死了,你的嘴可没死,叭叭在这儿胡说八道,没准还能亲别的女人,可怕的嘞。”
“......”
眼看龚序秋停下来不再说了。
简静重新端起香槟遥敬了他一下,“讲啊!干嘛停下来,接着表你的忠心啊,我们还等做案例分析。”
“......”
龚序秋蓦地坐得离她近了点儿。
就他那副枭视狼顾的鬼样子,吓得谭斐妮赶紧走了,识时务地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哥。干哥哥。”
简静慢半拍地扯起嘴皮子冲龚序秋笑。她已经没地方可躲。
龚序秋也像才想起来似的,“吼,您记得我妈是你干妈呢?”
简静干巴巴地笑两声,“记、记得。”
龚序秋这一回被她气得不轻,“你这张嘴挺能说啊,在后面嘬个没完,我就让你先说好吧?来来来,你来说。”
“嗐,真别客气,您说您的。”
简静往后挪了挪,龚序秋往前,她就又再往后退。
慢慢她退不动了,简静惊讶地往后一转头,一看她已经挨上了周晋辰。
简静在那一秒里瞳孔瞬间放大。只顾着看戏的她,这才发现周晋臣坐在这儿。
她那一位,总是闲庭信步、从容有度的丈夫,正温和着一双眉眼瞧住她。
“老周,救我!”
像看见失散多年的亲人,她猛地拦腰抱住周晋辰。
四周人声鼎沸,朋友们有的在欢呼,一部分在小声私语,还有些往这边看过来。周晋辰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胸口的简静,唇角无端漫上一缕笑意。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后脑,绕进那些细长而柔软的发丝里。周晋臣觉得窝心。
龚序秋只顾着生气,对他们这些小动作视而不见,“别以为有你老公在,咱这事儿就算完了。”
说着他又屈起两根指头,本想狠狠敲在简静的头上,被周晋臣给挥退下去。
周晋辰抬眸,深深看一眼龚序秋。睇给他一个“你差不多得了”的警告眼神。
龚序秋只好指着简静说,“我告诉你啊,今儿我要进不去家门,我就上你俩床上睡!谁都别想过舒服了!”
简静在周晋辰怀里缩了很久。
一开始她是真害怕,没处好躲,后来变得有点耍赖,不愿意起来。
蹭在周晋辰身上好舒服。
包间里暗淡的灯光下,谭斐妮甚至注意到她低着头,微微抿着唇,咧开嘴角,笑得看不见眼,暗戳戳地把脸转向周晋辰胸口。
周晋辰也不提醒,就由她这么抱着,只管喝他的香槟。
还是于祲哎了一句,“人早走了,还不起来?”
简静闻言如五雷轰顶。
于祲真的好烦!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嘴这么碎!
她装也装不下去了,只好抬头。
周晋辰一手端了香槟,察觉到怀里的动静,也低下头,清亮的眼神里盛着要笑不笑的辞色。
简静冲他笑一下,“龚序秋走了哈。”
“走了。”
周晋辰搭在她背上的手,顺势揉到她的发顶上,笑着问,“你不再抱一会儿吗?”
“不了!不了!”
简静坐直后,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
没多久,她觉得脸上实在发烫,便起身去盥洗室。
于祲撞了下周晋辰的肩膀,“这不挺会投怀送抱的?没你说的那么不开窍。”
他说,“你管这叫投怀送抱?确定不是紧急避险?”
“......”
周晋辰瞟了眼已走远的简静,又抬手看表,十点十八分。他记下时间,如果超过十分钟还不出来,他就有必要进去看看,是不是摔马桶里去了。
无论在简静身上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章伯宁走进来,刚玩过骰子,他仔细冲了一遍手,又看看简静,“搞什么,脸怎么这么红,喝多了?”
“章儿,其实我身上有个美德,一直都没被人发现过。那就是低调。”
简静不停往脸上浇着冷水,又扯出几张纸巾大力擦干。
章伯宁往她那边斜眼睛,“你丫低调个屁!怎么说得出口。”
“真的。”
简静面如死灰地说,“别看我一天到晚在抨击男性,谁能想得到,我家里其实有个神颜老公呢。”
“.......”
章伯宁指着她,“在这么个高朋满座的地儿,别逼我呲哒你,你现在这个样儿可太欠了!”
简静立马活蹦乱跳起来。她扭了两下,“我就想日常炫耀一下老周,怎么了怎么了?”
“滚!”
章伯宁把她推了出去。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左看右看,他不如周晋辰是不假。
但章伯宁还是觉得来火。
妈的。这已经是第一百八十多次,简静花式显摆她家老公了。
什么好人也忍不了哇!
第13章 枇杷树
简静出来以后没再回包间。
她脸上的潮红始终退不下去, 那么些凉水顺着她的下巴滑进内衣里,竟然也无用,更叫她确信了一件早已认定的事实。
那就是,周晋辰只可远观, 不能亵玩。
简静在二楼的大露台上吹了会儿风。转身时看见江听白和于祗躲出来, 背着人在接吻。
“我不信我这次也喘不上气。”
是于祗的声音。
江听白在阴影里笑了下,“不信我们就再来试一回。”
他正要吻上去的时候。
简静忽然凑到他们面前, “好玩么?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
“我的天呐, 这是谁啊!”
于祗忙推开江听白, 见了鬼似的,她吓得退了两三步。
江听白皱着眉头, 他啧了一声,“你打哪儿冒出来的?”
简静觉得他未免喧宾夺主了, “这地儿是我先来的,这话应该我问才对。”
“......”
“以后尽量少让我看见你!”
江听白指了指她,就气闷地走开了。
“他脾气怎么这么大?”
简静又想起周晋辰来, 她小小声, “老周就从不这么说话。”
于祗嗯了一声,“没错, 他从没和善过。”
“那你喜欢他什么?小时候你最讨厌的就是他了,”简静一直都想问于祗, “难道一纸婚约的效力这么大?还是有别的说头。”
“真正有效验的,不是那本结婚证,是肝胆赤忱的爱。也许是因为在这份爱面前, 在这个人面前, 你构成了独一无二的具象。你感到被爱的那一刻,比宇宙还要更加璀璨, 比千万光年还更长远。”
于祗说这话时,她姣美的面容上,是简静没看过,也看不懂的,对爱情之死靡它的深邃。
说完她看着简静,“你都听明白了吗?”
简静很诚恳地摇头,“没有。好像放了个屁,不,是一串屁,咘的一下你就放完了,我都没来得及听清。”
其实她是觉得有点渗人。没想到于祗这样的,也会为爱这么上头。她没有立场点评人家对感情的态度,只能装听不懂。
于祗:“......”
江听白沉着脸回了大厅里,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点了支烟,就开始问周晋辰,“我说周院长,你家简静这个为人处世,还有法子提高一下没有?”
周晋辰手伸过去够烟灰缸,食指掸了掸,“她怎么惹着你了?”
“我才从广州出差回来你知道,这刚和于二嘴儿一个,简静就钻出来问我好不好玩?你让我怎么回答她?”
江听白刚说完,一沙发的公子哥儿都笑了。
章伯宁是最了解简静的,“她没提议你带她一起,就算是你祖上积德了。就静儿那张嘴,绝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她说不出的。不过你真不觉得她可爱吗?”
“.......”